第五章 繼承之重
    一年的時光如溪水流過，忍宗村落迎來了又一個春天。櫻花紛飛中，空站在訓練場邊緣，看著穹和阿修羅在花雨中嬉戲打鬧。阿修羅手裏舉著一個新做的木質垃圾桶模型，穹則追著他跑，臉上洋溢著純粹的笑容。
    "他們還是老樣子。"因陀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空回頭，看到黑發青年抱臂而立，嘴角帶著一絲難得的柔和。這一年裏，因陀羅的輪廓更加堅毅，身高也超過了空半個頭，但那雙寫輪眼中的冷漠已經融化了許多——至少在看向空的時候。
    "穹昨晚熬夜改造了第七代分類垃圾桶，"空笑道，"阿修羅答應今天幫他測試。"
    因陀羅搖搖頭，眼中卻帶著兄長式的寬容："弟弟越來越不像個忍者了，整天跟著穹研究什麽"可持續垃圾處理係統"。"
    空輕笑出聲，伸手拂去落在因陀羅肩上的櫻花瓣："但你並不真的介意，對吧？"
    因陀羅沒有回答，隻是握住了空的手腕，拇指在那道已經淡化的傷疤上輕輕摩挲——那是半年前空在深淵能量暴走時留下的。兩人之間的沉默不再像最初那樣尷尬，而是充滿了無需言語的默契。
    "父親召集我們，"因陀羅最終說道，鬆開手，"有重要事情宣布。"
    空點點頭，朝場中央喊道："穹！阿修羅！六道仙人找我們！"
    四人來到六道仙人的居所時，這位忍宗創始人正站在庭院中央的櫻花樹下，白色的長發與花瓣一同在春風中飄動。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額間的輪回眼掃過每個人的臉。
    "來了，"六道仙人的聲音依舊低沉有力，"我有任務交給你們。"
    因陀羅立刻上前一步："請父親吩咐。"
    "東邊的水之村和西邊的森之村都發來了求助信，"六道仙人從袖中取出兩卷卷軸，"水之村遭遇山洪，需要疏導河道；森之村則出現了不明疫病，需要醫療支援。"
    阿修羅眼睛一亮："我和穹可以去森之村！穹的星核能量在治愈方麵很有潛力！"
    穹在一旁點頭，左耳的星形耳飾在陽光下閃爍："我最近在研究能量淨化方法，也許能幫上忙。"
    六道仙人讚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將另一卷卷軸遞給因陀羅："水之村的河道疏導需要精準的查克拉控製，你最適合。"
    因陀羅恭敬地接過卷軸："我不會讓父親失望。"他頓了頓，看向空，"空也一起來吧？他對水元素的控製很有心得。"
    空有些意外因陀羅會主動提出，但立刻點頭："樂意效勞。"
    六道仙人沉思片刻，同意了這一安排："兵分兩路，盡快解決問題。完成後立即返回，我有重要決定宣布。"
    就這樣，四人簡單收拾了行裝，在村口分道揚鑣。臨別時，穹偷偷塞給阿修羅一個小木雕——一個迷你垃圾桶的造型，惹得阿修羅忍俊不禁。
    "小心點，"空低聲叮囑穹，"你的星核能量最近才穩定下來，別太勉強。"
    穹笑著點頭："你也是，別讓深淵能量又暴走了。我可不想回來看到因陀羅被你嚇壞的樣子。"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走向自己的同伴。
    前往水之村的路上，因陀羅和空並肩而行。春日的山野充滿生機，野花點綴在翠綠的草叢中，遠處雪山融水形成的溪流叮咚作響。
    "你最近對查克拉的控製進步很大，"因陀羅突然開口，"特別是水屬性變化。"
    空有些驚訝因陀羅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多虧了你的指導。在提瓦特時我隻能通過神像獲得水元素力，而現在我能從自然中提取水分，這種感覺...很奇妙。"
    因陀羅的嘴角微微上揚："你天生就適合與水打交道。"
    空好奇地看向他："怎麽說？"
    "你的能量波動..."因陀羅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像海洋。表麵平靜，深處卻有強大的暗流。"
    這個詩意的比喻讓空心頭一暖。一年前，他絕對想象不到那個冷峻的因陀羅會說出這樣的話。
    "因陀羅，"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盤旋在心頭已久的問題，"六道仙人說的"重要決定"...你覺得會是什麽？"
    因陀羅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繼承人選擇。父親年事已高，忍宗需要新的領導者。"
    空的直覺告訴他，因陀羅對這個話題異常敏感："你認為會選誰？"
    "自然是我，"因陀羅的回答毫不猶豫，"我精通所有忍宗秘術，查克拉控製無人能及，而且..."他的聲音低了下來，"這是長子應有的責任。"
    空注意到因陀羅說這話時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卷軸。他沒有繼續追問，但心中隱約升起一絲不安。
    水之村的情況比預想的更嚴重。山洪衝毀了部分堤壩，渾濁的泥水淹沒了低窪處的農田和房屋。村民們看到因陀羅和空的到來，紛紛圍上來求助。
    "請救救我們的村子！"一位老者懇求道，"再這樣下去，整個村莊都會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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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陀羅冷靜地評估了情況，迅速製定了方案："需要重新引導河道，分流洪水。空，你負責用你的水元素感知找出最佳路徑。"
    空點頭，閉上眼睛，釋放出自己的感知力。在提瓦特積累的經驗讓他能清晰"看"到水流的脈絡和地下的暗渠。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指向東南方向："那裏！地下有一條天然石道，隻要打通最後十米，就能將洪水引入下遊荒地！"
    因陀羅立刻結印，寫輪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跟緊我。"
    接下來的工作緊張而高效。因陀羅用土遁開辟通道，空則用水元素引導洪流轉向。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仿佛已經共同戰鬥多年。當最後一股洪水被成功引入新河道時，夕陽已經西沉。
    "成功了！"村民們歡呼雀躍，圍著兩人表達感激。
    空精疲力竭地坐在一塊大石上，因陀羅遞給他一壺清水。
    "做得不錯，"因陀羅簡短地評價，但眼中的認可讓空感到一陣溫暖，"你的感知力確實非凡。"
    空喝了一口水，笑道："我們配合得很好，不是嗎？"
    因陀羅沒有回答，但空看到他耳尖微微泛紅。
    當晚，村民為兩人準備了豐盛的感謝宴。宴席間，空注意到因陀羅雖然表麵上冷靜自持，但眼中閃爍著某種期待的光芒。
    "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因陀羅說，"父親應該已經等急了。"
    空點點頭，心中卻隱約有些不安。他想起阿修羅和穹——不知道他們在森之村的情況如何。
    此時的森之村，情況同樣不樂觀。一種奇怪的疫病已經讓十幾個村民臥床不起，症狀包括高熱、皮膚潰爛和查克拉紊亂。
    "這不是普通的疾病，"穹檢查過病人後得出結論，"他們的能量場被某種外來物質汙染了。"
    阿修羅皺眉："能治好嗎？"
    穹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嚐試用星核能量淨化他們的係統，但需要你的自然能量作為媒介。單獨使用星核能量太刺激了。"
    阿修羅立刻握住穹的手："告訴我該怎麽做。"
    就這樣，兩人開始了漫長而艱辛的治療過程。穹引導星核能量進入患者體內，阿修羅則用自然能量包裹著這股力量，防止它傷害本就虛弱的病人。青金色的能量光芒在昏暗的病房中閃爍，一個接一個的村民症狀得到了緩解。
    "太神奇了！"村裏的醫師驚歎道，"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治愈方式！"
    阿修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穹露出驕傲的笑容："看吧，我就說你的能力很特別。"
    穹的臉紅了，但眼中的喜悅無法掩飾。在星穹列車上，他總覺得自己是最沒用的那個，而在這裏，在阿修羅身邊，他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治療持續了整整三天。當最後一個病人脫離危險時，穹精疲力竭地倒在了阿修羅懷裏。
    "休息一下吧，"阿修羅心疼地抱著他，"你已經盡力了。"
    穹搖搖頭，掙紮著坐直身體："我們得趕緊回去...六道仙人還在等我們..."
    阿修羅拗不過他，隻好答應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出乎意料的是，幾個康複的村民主動提出要和他們一起返回忍宗。
    "我們想親自向六道仙人道謝，"一位老者解釋，"同時也想正式學習這種治愈方法，以防疫病再次爆發。"
    就這樣，阿修羅和穹帶著一小隊村民踏上了歸途。穹的體力還沒完全恢複，阿修羅便一路攙扶著他，兩人的步伐自然而然地保持一致。
    "你覺得六道仙人要宣布什麽重要決定？"穹好奇地問。
    阿修羅搖搖頭："不清楚。可能是關於忍宗擴張的事情？父親最近經常提到要將教義傳播到更遠的地方。"
    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多問。但不知為何，他心中隱約升起一絲不安，仿佛有什麽重大的變化即將發生。
    當他們終於回到忍宗村落時，發現因陀羅和空已經先行返回。六道仙人召集了所有弟子和村民，在中央廣場上等待他們的到來。
    "看來我們遲到了，"阿修羅小聲對穹說，加快腳步走向廣場。
    人群自動為他們讓開一條路。穹看到空站在因陀羅身邊，兩人表情都很嚴肅。六道仙人則站在高台上，白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揚。
    "歡迎回來，我的孩子們，"六道仙人的聲音傳遍廣場，"感謝你們為鄰村提供的幫助。尤其是阿修羅和穹，不僅治愈了疫病，還帶回了求知的村民。"
    阿修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父親。"
    六道仙人點點頭，然後環視眾人："今天，我要宣布一個重要的決定。關於忍宗的未來，關於我的繼承人人選。"
    廣場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陀羅站得筆直，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空站在他身側，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經過長期觀察和深思熟慮，"六道仙人緩緩說道，"我決定，阿修羅將成為忍宗的下一任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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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因陀羅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眼中的期待迅速轉化為震驚，然後是難以掩飾的受傷。阿修羅則完全呆住了，嘴巴微微張開，似乎無法理解剛才聽到的話。
    空和穹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作為外來者，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決定可能帶來的後果。
    "父親..."因陀羅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您是說...阿修羅？不是我？"
    六道仙人的目光轉向長子，眼神中帶著某種複雜的情緒："因陀羅，你是我最強大的弟子，沒有人能質疑你的力量。但忍宗需要的不僅是力量，還有連接人心的能力。阿修羅天生擁有這種天賦。"
    "連接人心？"因陀羅重複道，聲音越來越冷，"就因為他會笑會鬧，會討好每個人？忍宗是建立在力量之上的！沒有力量，什麽教義、什麽理想都是空談！"
    "哥哥..."阿修羅上前一步，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安，"我從來沒想過要..."
    "閉嘴！"因陀羅突然爆發了，黑色的查克拉不受控製地從體內溢出，"你什麽都不用想，父親已經替你想好了！"
    空立刻上前，手搭在因陀羅肩上："冷靜點，因陀羅..."
    因陀羅猛地甩開空的手，寫輪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也站在他們那邊？"
    空震驚地後退一步："我沒有站在任何一邊！我隻是..."
    "夠了！"六道仙人一聲厲喝，強大的查克拉威壓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因陀羅，你的反應恰恰證明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力量必須與智慧、慈悲並用，否則隻會帶來毀滅。"
    因陀羅的表情變得冰冷而陌生。他緩緩後退，眼中的受傷逐漸被決絕所取代："我明白了。原來我這些年的努力，在您眼中一文不值。"
    "不是這樣的，哥哥！"阿修羅急切地想要解釋，"父親隻是..."
    "不用說了，"因陀羅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既然父親已經決定，我無話可說。"他轉身就要離開。
    空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因陀羅，別這樣..."
    因陀羅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空一眼。那眼神中的痛苦和失望讓空的心髒幾乎停跳。
    "連你也不理解我，"因陀羅低聲說，掙脫開空的手，"我以為...至少你會..."
    他沒有說完，轉身大步離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村口的方向。
    廣場上一片死寂。阿修羅站在原地，臉色蒼白，仿佛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穹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發現那手指冰涼得可怕。
    六道仙人看著長子離去的方向，深深歎了口氣，然後轉向眾人："今天的集會到此結束。阿修羅，明天開始，我將親自指導你繼承人的課程。"
    阿修羅機械地點點頭，眼中毫無喜悅，隻有深深的困惑和擔憂。
    當人群散去，隻剩下四人時，空終於忍不住開口："六道仙人，這樣真的好嗎？因陀羅他..."
    "這是必要的考驗，"六道仙人說，聲音中帶著罕見的疲憊，"因陀羅必須學會麵對挫折，否則永遠無法真正成長。"
    穹不安地看著阿修羅："可是阿修羅從來沒有想過要繼承忍宗啊..."
    阿修羅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父親...為什麽是我？哥哥比我強大，比我聰明，他一直以為..."
    "正因為如此，"六道仙人打斷他，"阿修羅，你從不在意權力和地位，這才是領導者最需要的品質。因陀羅...他太執著於力量了。"
    空和穹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作為來自其他世界的旁觀者，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決定可能會徹底撕裂這對兄弟。
    "我去找他，"空突然說，"不能就這樣讓因陀羅離開。"
    六道仙人沒有阻止，隻是疲憊地點了點頭。穹擔憂地看著空："小心點...他現在的狀態..."
    "我知道，"空輕聲說，"但正因如此，他不能一個人待著。"
    空快步走向村口，心中充滿不安。他了解因陀羅的驕傲，也理解這種被至親之人否定的痛苦。更重要的是，他隱約感覺到，如果今晚不挽回因陀羅，某種無法挽回的事情將會發生。
    夜風吹拂，櫻花紛飛。空站在村口的山崖上，望著遠處月光下孤獨的黑影，深吸一口氣，邁出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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