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鮮血染紅的萬花筒
    空追出村口時，月光已被烏雲遮蔽。夜風呼嘯，卷起滿地櫻花，如同無數粉色的幽靈在黑暗中起舞。他沿著因陀羅留下的查克拉痕跡一路追尋，心跳隨著腳步越來越快。
    "因陀羅！"空呼喊著，聲音被風吹散。
    遠處的懸崖邊，一個黑影靜靜佇立。空眯起眼睛，加快腳步。當他靠近時，卻猛地刹住腳步——因陀羅身邊還有兩個人影，似乎是村裏的年輕忍者，正在對他說著什麽。
    空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上前。也許他們能安慰因陀羅？也許兄弟間的裂痕還沒那麽深？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紅光劃破黑暗。
    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因陀羅的手貫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鮮血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黑色。另一人驚恐地後退，卻被突然出現的藤蔓纏住，因陀羅的另一隻手精準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不！"空尖叫著衝上前。
    太遲了。骨骼碎裂的聲音清脆地響起，第二個人的身體軟綿綿地倒下。因陀羅緩緩抽出手，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他轉過身，看向空，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在黑暗中發出妖異的紅光，正以詭異的速度旋轉著。
    "因...因陀羅？"空的聲音顫抖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你在做什麽？"
    因陀羅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個空從未見過的扭曲笑容："空，你來了。"他的聲音輕柔得可怕，"正好。"
    空看著地上兩具屍體，那是村裏最崇拜因陀羅的兩個年輕忍者，曾經無數次向他請教忍術。"為什麽...他們隻是來安慰你的..."
    "安慰？"因陀羅輕笑一聲，緩步向空走來，"我不需要憐憫。尤其是來自弱者的憐憫。"
    空本能地後退一步，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這不是他認識的因陀羅。那個外表冷漠內心溫柔的青年去哪了？眼前這個人...這個人的眼神陌生得可怕。
    "你不對勁..."空強壓下恐懼，試圖理性分析，"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影響了你的心智？我們回去找六道仙人，他一定能——"
    "父親？"因陀羅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瘋狂，"那個否定我一切的人？那個選擇阿修羅的人？"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瞬間陰沉，"不，空。我已經看清楚了。力量才是一切。而今晚...我獲得了真正的力量。"
    空這才注意到，因陀羅眼中的三勾玉正在發生某種變化，勾玉延伸、連接，逐漸形成一個複雜的圖案——永恒萬花筒寫輪眼。
    "你...你的眼睛..."空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因陀羅伸手撫摸自己的眼睛，笑容越發扭曲："很美，不是嗎？知道它們是怎麽進化的嗎？"他向前一步，空後退一步，很快後背就抵上了一棵樹，"需要至親之人的情緒劇烈波動...比如，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時的絕望。"
    空的大腦飛速運轉。至親之人？那兩個年輕忍者雖然崇拜因陀羅，但算不上至親...除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他。
    "你一直...把他們當作兄弟..."空喃喃道，胃部一陣絞痛，"而你殺了他們...就為了這雙眼睛？"
    因陀羅沒有回答，隻是繼續逼近，眼中的萬花筒圖案旋轉得越來越快。
    空突然明白了什麽，心髒幾乎停跳："等等...你早知道我會追來...你是在等我看到這一幕..."
    因陀羅的笑容擴大了，露出森白的牙齒："聰明的空。不愧是穿越世界的旅人。"他伸出手，輕輕撫上空的臉頰，血跡在那蒼白的皮膚上留下暗紅的痕跡，"我需要你的情緒...比他們更強烈的情緒..."
    空猛地推開他的手："你瘋了！這不是你！是寫輪眼影響了你的心智！"
    "不，空，"因陀羅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這才是真實的我。一直以來，我壓抑著，偽裝著，就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但現在...我不需要了。"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空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麽，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因陀羅的手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兩人的衣襟。
    "呃啊——！"空痛苦地弓起身體，雙手本能地抓住因陀羅的手臂。
    因陀羅湊近他的耳邊，呼吸灼熱："你的震驚，你的痛苦，你的背叛感...太完美了。"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情人的低語，"看，我的眼睛...它們正在完成最後的蛻變。"
    空艱難地抬頭，看到因陀羅眼中的萬花筒圖案變得更加複雜精美，紅光幾乎要灼傷他的視網膜。鮮血從因陀羅的眼角滑落，如同血淚。
    "為什麽..."空咳出一口血，生命正迅速從體內流失，"我以為...你至少在乎我..."
    因陀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又恢複了那種瘋狂的平靜："正因如此，你的死亡將永遠銘刻在我眼中。"他緩緩抽出手臂，"這才配得上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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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無力地向前傾倒，被因陀羅接在懷中。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中嗡嗡作響。遠處似乎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是穹的聲音嗎？
    "穹..."空微弱地呼喚著，卻發不出更大的聲音。
    因陀羅輕輕將他放在地上，俯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冰冷的吻："再見了，我的異界之星。"
    空的視線越來越暗。最後的畫麵是因陀羅站起身，眼中的萬花筒寫輪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美麗而恐怖。然後，黑暗吞噬了一切。
    ......
    當空再次有意識時，首先感受到的是疼痛。全身每一寸都在尖叫著抗議。然後是聲音——有人在附近低聲交談。
    "他怎麽樣？"是阿修羅的聲音，充滿焦慮。
    "勉強活下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回答，"但傷勢太重，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空想睜開眼睛，想告訴他們自己聽得見，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穹呢？"阿修羅又問，聲音更加急切，"還沒找到嗎？"
    "沒有。自從那晚之後，就沒人見過他。"
    一陣沉默。空的心揪緊了。穹失蹤了？那晚發生了什麽？
    "我哥哥...和空...還有穹..."阿修羅的聲音支離破碎，"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
    空想擁抱他，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自己還在這裏。但黑暗再次襲來，將他拖回無意識的深淵。
    ......
    幾天後，忍宗村落籠罩在壓抑的寂靜中。六道仙人閉門不出，阿修羅則日夜守在空床前，同時派人四處尋找穹的下落。
    而在遙遠的山洞裏，因陀羅麵對著從陰影中浮現的黑色生物。
    "多麽美麗的眼睛啊，"黑絕用沙啞的聲音讚歎道，"你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真理。力量才是一切。"
    因陀羅沉默不語，眼中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跟我來吧，"黑絕伸出扭曲的手，"我會教你如何將這份力量發揮到極致。讓你不再被任何人否定...不再被任何人拋棄。"
    因陀羅最後看了一眼忍宗村落的方向，那裏有他曾經的家人，曾經的夢想，和那個被他親手貫穿胸膛的金發旅人。
    "好。"他簡短地回答，轉身跟隨黑絕走入更深的黑暗。
    與此同時，在某個無人知曉的空間裂隙處，一個銀發青年的身影一閃而過，左耳的星形耳飾發出微弱的藍光。
    "空...等我..."穹的聲音消散在時空的亂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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