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書院新革,高潮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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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的梆子聲穿透濃霧,李天辰蟒袍上的金線在月光下泛起漣漪。
他伸手按住腰間嗡鳴的玉螭佩,掌心傳來機關齒輪轉動的震顫——昨夜信鴿帶來的磁石溶液,此刻正在暗格裏與星圖發生反應。
"天璿位。"趙靈兒忽然按住他翻飛的手腕,劍穗上的青銅司南正指向講堂飛簷,"三垣四象的方位全亂了。"
話音未落,二十三個蒙童從月洞門魚貫而出。
為首的青衣童子舉起算盤,算珠碰撞聲竟與屋脊上的嘲風獸鈴鐺共鳴。
李天辰瞳孔微縮,那些銅鈴擺動的軌跡,分明是渾天儀上刻度的鏡像。
"王爺請看。"翟雨澤的白須在晨風中顫動,枯枝般的手指戳向廊柱上斑駁的題詩,"貞觀三年,房玄齡親自為書院題寫"格物致知"四字。
如今您要拆了算經閣改作什麽...蒸汽工坊?"老儒生突然劇烈咳嗽,袖中掉落的竹簡在半空拚成《九章算術》的殘頁。
李天辰彎腰拾起竹簡,磁粉在指尖凝成細小的星鬥:"昨夜子時,蒙童們用磁石複原了《海島算經》失傳的"重差術"。
院長可知這意味著什麽?"他忽然振袖一揮,玉螭佩迸發的青光竟將竹簡上的算式投射在青石板上,"天地萬物皆有數理,就像這磁石引動星象——"
"妖言惑眾!"翟雨澤的紫檀拐杖重重頓地,梁上積灰簌簌而落。
那些塵埃在空中凝成《禮記》的篆字,卻在觸到趙靈兒劍鞘時突然化作飛灰。
老儒生踉蹌後退,指著庭院裏自發轉動的日晷吼道:"用機關術褻瀆聖賢典籍,是要遭天譴的!"
仿佛應和他的話語,東南天際突然炸開三聲驚雷。
趙靈兒閃電般拔劍出鞘,劍鋒挑住一滴朱砂色的雨珠——那液體竟在刃尖凝成《五曹算經》的圖解。
她與李天辰對視一眼,同時望向講堂頂端的渾天儀,青銅構件正在詭異地自行轉動。
"報——"急促的馬蹄聲撕裂晨霧,十二名灰衣仆役抬著鎏金箱奩衝進庭院。
為首的術士舉起陰陽羅盤,盤中磁針瘋轉著指向李天辰:"奉太史局李淳風大人鈞令,送來新譯《綴術》十二卷!"
翟雨澤如遭雷擊。
當仆役掀開箱蓋時,泛著藍光的磁石書頁自動飛起,在眾人頭頂拚出立體星圖。
李天辰朗笑一聲躍上石案,蟒袍下擺掃過的地方,青磚縫隙裏突然鑽出嫩綠的新芽。
"三年前,本王在龜茲古墓發現磁石機關。"他指尖輕點,星圖中立刻浮現敦煌石窟的投影,"這些西域秘術與中原算經結合,能讓蒙童三日通曉《緝古算經》。"說著突然轉身指向渾身發抖的老儒生,"而院長您教了三十年,可有一個學生解開了"仰觀台"的渾天謎題?"
空氣驟然凝固。
二十三個蒙童突然齊聲誦起《周髀算經》,聲波震得瓦當上的螭吻簌簌作響。
趙靈兒悄然挪步,劍尖在地麵劃出北鬥七星陣——昨夜信鴿帶來的磁石溶液,正順著紋路滲入地脈。
"王爺是要用妖術取代聖人之道?"翟雨澤嘶聲吼道,枯瘦的手掌拍向石案。
案上茶盞突然迸裂,滾水在空中凝成"有教無類"四個大字,卻被李天辰袖中飛出的銅算盤擊得粉碎。
碎瓷落地的刹那,十二名白發鴻儒踏著磁石鋪就的光路從天而降。
為首的太史令拾起算盤殘片,蒼老的聲音震得梧桐葉紛紛揚揚:"貞觀二十一年,老朽用磁針複原張衡地動儀時,滿朝都說這是奇技淫巧。"他突然掀開官袍,胸口赫然嵌著渾天儀的青銅構件,"如今看來,倒是這些"妖術"測出了隴西地震!"
書院突然陷入死寂。
趙靈兒敏銳地察覺到,李天辰負在身後的手指正在微微顫抖——那是昨夜破解磁石密碼時受的暗傷。
她不動聲色地彈指,劍穗上的青銅司南突然射出一道幽光,將眾人注意力引向正在轉動的日晷。
陰影劃過巳時刻度時,異變陡生。
二十三個蒙童的算籌突然衝天而起,在飛簷上拚出《大衍曆》缺失的"步晷漏章"。
李天辰放聲長笑,玉螭佩迸發的青光與星圖交融,竟在眾目睽睽下重現了武德九年的日食推演。
"天機...這是窺探天機啊..."翟雨澤跌坐在地,怔怔望著空中流轉的星芒。
老儒生顫抖著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繪製的二十八宿圖——那些星官正在詭異地移位,與他年輕時在靈台觀測的星象截然不同。
趙靈兒忽然按住劍柄。
她袖中的三枚銅錢燙得驚人,昨夜信鴿帶來的磁石溶液,此刻正在經脈中奔湧如潮。
當李天辰轉身看向她時,女子發現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金芒——那是渾天儀啟動時的異象。
趙靈兒的指尖扣住李天辰腕間命門,真氣裹挾著磁石溶液的清涼湧入經脈。
兩人袖袍交疊處,青銅司南與玉螭佩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青芒,在石板地上烙出交纏的陰陽魚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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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可還記得龜茲地宮的水鍾?"她突然貼近他耳畔低語,發間玉簪折射出日晷轉動的光影,"當時你說機關術最精妙處不在機括,而在..."話音未落,李天辰反手握住她掌心,磁粉在兩人指縫間凝成細小的渾天儀模型。
"在知白守黑。"他眼底金芒大盛,袖中突然飛出十二枚磁針,精準刺入空中流轉的星圖。
霎時間整座書院的瓦當都在震顫,簷角銅鈴奏出《九韶》古樂的變調。
翟雨澤胸口的二十八宿圖竟開始自行修正,老儒生呆望著紫微垣方位新生的輔星,渾濁的淚水滑過溝壑縱橫的臉。
十二名太史局鴻儒突然齊刷刷跪地,為首的太史令以額觸地,官帽上的磁石瓔珞與青磚共鳴:"三年前隴西地震,老臣用改良地動儀測出餘震方位,卻被斥為妖言。
今日得見王爺以磁術解天象,方知..."他突然掀開左袖,露出布滿磁石斑紋的手臂,"方知張衡公的《靈憲》精髓,原該這般承續!"
二十三個蒙童的算籌突然淩空重組,在飛簷上拚出《大衍曆》缺失的"步晷漏章"。
李天辰長嘯一聲縱身躍上石案,蟒袍下擺掃過的青磚裂縫裏,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成翠竹形狀。
趙靈兒劍尖輕點北鬥七星陣,昨夜埋入地脈的磁石溶液竟順著紋路升騰,在晨霧中凝成半透明的《墨經》殘卷。
"自今日始,算經閣改名"璿璣院"。"李天辰振袖拂開空中星圖,磁粉簌簌落在翟雨澤顫抖的白須上,"每日辰時教習西域機關術,午時研習《九章》新解。"他突然指向東南角正在瘋長的翠竹,"至於這些..."
話音未落,三個青衣蒙童突然捧著磁石棋盤衝出人群。
為首的童子不過總角之年,指尖在星位輕輕一叩,棋盤竟自動浮現《海島算經》的重差圖解。
趙靈兒敏銳地注意到,孩童們腰間佩著的,正是昨夜信鴿帶來的磁石虎符。
"學生願入璿璣院!"稚嫩的童聲此起彼伏,二十三個蒙童的算盤珠突然同時迸裂,飛濺的磁屑在空中拚出"格物致知"的新解篆文。
翟雨澤踉蹌著扶住廊柱,看著自己五十年前親手題寫的匾額被青光籠罩,金漆漸漸褪成"致知在格物"五個狂草大字。
李天辰感覺趙靈兒渡來的真氣突然變得滾燙。
他側目望去,女子雪白的脖頸上浮現出磁石溶液流動的淡金紋路,那是《五曹算經》失傳的"勾股密術"。
兩人交握的手掌間,玉螭佩與青銅司南的共鳴愈發強烈,竟在青石板上蝕刻出精密的日晷校準圖。
"王爺!"先前捧磁石棋盤的童子突然脆生生開口,"昨夜我們按《綴術》新解測算,發現望樓更鼓的誤差..."他忽然揚起稚嫩的小臉,瞳孔中流轉著星圖倒影,"若是用磁針替代銅壺滴漏,是否就能解開"仰觀台"的百年謎題?"
整個書院突然陷入奇異的寂靜。
趙靈兒聽見自己經脈中磁石溶液奔湧如潮,那是李天辰昨夜教她的龜茲調息法。
當十二名太史局鴻儒同時舉起陰陽羅盤,她突然旋身揮劍,劍氣攪動晨霧,竟在半空凝成《考工記》的立體輿圖。
"準了!"李天辰長笑一聲甩開蟒袍大氅,金線刺繡的蟠龍在磁光中宛如活物,"三日後開授"璿璣十解",首課便講磁針測時!"他指尖輕彈玉螭佩,青光掃過之處,老儒生們官袍上的補子紛紛褪色,露出內襯的西域星圖絹布。
翟雨澤突然發出嘶啞的笑聲。
老院長顫抖著扯開衣襟,胸口二十八宿圖正隨著空中星象自動修正:"貞觀三年,房玄齡大人親手埋下磁石地基時說...說百年後必有..."他枯瘦的手指突然迸發出青光,在青磚上刻出《齊民要術》缺失的"水利篇"。
趙靈兒劍穗上的青銅司南突然指向竹林方向。
她瞳孔微縮,昨夜信鴿帶來的情報在腦海中閃現——那些堅持"清談誤國"的老學究,此刻正在竹林精舍舉辦辯經大會。
李天辰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他負在背後的左手正在快速掐算,磁粉在指間凝成卦象。
"報——璿璣院首期名冊謄錄完畢!"灰衣仆役捧著磁石書簡疾奔而來,卷軸展開時自動浮現三百六十個學員的名字。
李天辰掃過"李淳風"三個泛著藍光的篆字,突然按住趙靈兒執劍的手:"該給竹林的老頑固們...送份拜帖了。"
暮鼓聲恰在此時響起。
二十三個蒙童突然齊聲誦起新編的《璿璣謠》,童聲清越穿雲。
趙靈兒望著竹林方向驚起的鴉群,忽然輕笑出聲——那群黑羽飛鳥盤旋的軌跡,分明是《太玄經》記載的"天衝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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