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謀陰盡揭,協手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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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的長安城飄起細雪,李天辰指尖的佛珠在雪光中泛著詭異血光。
趙靈兒的龍淵劍橫陳膝頭,劍身二十八宿逆流的光斑在窗欞投下扭曲星圖。
"永興坊的葡萄架,該去會會這位愛下棋的園丁了。"李天辰將佛珠纏在星盤中央,盤麵浮現出長安一百零八坊的立體虛影。
當血珠滾過永興坊的位置時,虛空中突然綻開一朵墨梅,花蕊裏傳出金鐵相擊的錚鳴。
牟雨澤的桐木琴突然發出裂帛之音,七根琴弦同時映出不同坊市的倒影。
他蘸著掌心滲出的黑液在琴麵疾書,墨跡竟化作遊動的蝌蚪文:"有人在用《天工開物》操控傀儡,西市胡商抬著的鎏金臥佛,眼睛會動。"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羽箭破空聲。
趙靈兒旋身揮袖,龍淵劍卷起的氣流將三支淬毒弩箭釘在梁柱上。
箭尾係著的銀鈴鐺裏,正滲出與牟雨澤掌心相同的黑液。
"他們等不及了。"李天辰用星盤接住一滴黑液,液體在青銅卦象上凝結成縮小版的長安城模型。
朱雀大街兩側的槐樹在模型中瘋狂生長,枝椏間垂下無數蠶繭般的絲囊。
五更梆子響時,三人扮作波斯胡商出現在西市。
趙靈兒麵紗下的龍淵劍縮成金步搖,隨著她蓮步輕移,劍穗上的北鬥七星墜子正對鎏金臥佛的眉心。
當商隊駝鈴與佛龕內的機括聲產生共鳴時,整尊臥佛突然睜開琉璃眼。
"退後!"牟雨澤指尖彈出個宮商音階,音波震碎了臥佛眼中的水晶片。
碎片落地成卦,竟顯出太乙神數的死門方位。
幾乎同時,十八尊供養人塑像的袈裟下伸出精鋼利爪,關節處噴出的毒霧瞬間染紫了晨霧。
李天辰旋身甩出星盤,天幹地支的刻痕在空中織成金網。
當利爪觸到網線的刹那,西市七十二行鋪的幌子突然無風自動,每個幌子背麵都浮現出帶刺墨梅圖騰。
趙靈兒的劍穗掃過綢緞莊的蜀錦,錦緞上蘇繡的鴛鴦竟化作食人魚撲向人群。
"有人在用傀儡術操控整座西市!"牟雨澤的琴弦割破指尖,血珠彈在茶肆的煎茶風爐上。
爐火轟然竄起三丈,火焰中顯出一雙戴著黃金儺麵的眼睛。
那眼睛眨動的頻率,竟與方才臥佛眼中的機括轉動聲完全一致。
午時三刻,三人退守到平康坊的歌樓。
衛俊馳正在擦拭他的九環刀,刀刃映出窗外槐樹上新結的冰淩——每根冰淩裏都凍著一隻血蟬。"從永興坊到西市,對方在三十六個水源地投了蠱。"他將刀尖插入地磚縫隙,挑出條正在啃食地基的赤紅蜈蚣。
突然,整座歌樓的地板開始起伏如浪。
趙靈兒將龍淵劍刺入梁柱,劍身沒入處噴湧出黑色淤泥,泥中沉浮著刻有狴犴圖騰的青銅碎片。
李天辰用星盤接住一塊碎片,上麵的銘文在日光下投影到牆壁,竟是一幅用篆書標注的皇城地下水脈圖。
"難怪能操控全城機關。"牟雨澤的琴匣突然自動開啟,焦尾琴的嶽山處彈出根帶倒刺的銀弦,"三日前,太常寺的編鍾師暴斃前說過,有人在終南山伐倒了雷擊木。"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編鍾聲響。
十八個戴青銅儺麵的傀儡踩著鍾磬節拍躍上飛簷,他們手中彎刀刻滿星宿,刀光過處連空氣都留下焦痕。
衛俊馳的九環刀迎上最先撲來的彎刀,金鐵相擊時迸發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墨梅形狀。
當最後一個傀儡被趙靈兒斬於劍下時,李天辰發現星盤上的長安模型出現了詭異變化——所有墨梅標記的位置,正在組成二十八宿中危月燕的星圖。
而危月燕對應的分野,正是太極殿下鎮壓著前朝玉璽的鎮龍井。
"對方要動皇脈。"李天辰用佛珠在星盤上擺出三垣四象陣,當最後一顆佛珠落在太微垣方位時,珠中突然滲出黑色汁液。
汁液順著星河流淌的軌跡,在紫微帝星位置蝕出個深不見底的孔洞。
衛俊馳突然用刀尖挑起傀儡屍體上的儺麵,麵具內側用朱砂畫著個倒懸的佛手印。"這是摩尼教拜火壇的印記,"他的刀氣震碎了朱砂圖案,"但畫符手法帶著南詔巫蠱的陰刻技法。"
子夜時分,眾人聚在王府密室。
滑天翊呈上的密報在燭火中自燃,灰燼裏顯出一行血字:"酉時三刻,鬼市拍品中有雷擊木傀儡樞。"趙靈兒用劍尖挑起灰燼,灰燼竟化作隻黑翅信天翁,撞向西北方位的琉璃窗。
"這是調虎離山。"牟雨澤撥動著重新續好的冰蠶弦,"但不去的話......"
"我去。"衛俊馳突然將九環刀拍在案上,刀柄的吞口獸首吐出枚青銅鑰匙,"二十年前我做過摩尼教聖火使,總壇地宮裏有條暗道通往拜火壇。"
滿室燭火應聲而滅。
當李天辰重新點燃火折時,發現案幾上多了個帶刺墨梅烙印。
趙靈兒的劍穗不知何時少了一顆天璿星玉墜,而窗外飄進的雪片裏,夾著半片黃金儺麵的殘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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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梆子聲被罡風絞碎,李天辰的玄色大氅在屋頂獵獵作響。
他手中的星盤倒映著整座長安城的輪廓,每處墨梅標記都化作血色漩渦瘋狂吞噬星光。
"來了。"趙靈兒的龍淵劍突然自行出鞘,劍脊上的二十八宿紋路與星盤產生共鳴。
十八道黑影從西市胡商攤位下破土而出,他們手中的彎刀刻滿波斯密文,刀刃震顫時竟發出編鍾般的轟鳴。
李天辰將佛珠甩向半空,一百零八顆血珀珠同時炸裂。
飛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天工開物》殘卷的虛影,書頁翻動間,那些黑影的關節突然迸出青銅齒輪。
衛俊馳的九環刀卷起罡風劈向為首的黑影,刀鋒觸及儺麵的刹那,整條西市街巷的地磚突然翻轉成棋盤格。
"坎位!"牟雨澤的焦尾琴迸出個變徵音,音波震碎了永興坊方向的傀儡絲。
趙靈兒踏著翻飛的地磚躍至半空,龍淵劍挑起的劍氣竟在晨霧中織成星宿鎖鏈。
當劍尖刺入某個傀儡的檀中穴時,整條街的槐樹突然垂下萬千銀絲。
李天辰的星盤突然嵌入太乙神數盤,青銅卦象與木質星軌咬合出刺目火花。
他咬破指尖在盤麵畫出三垣四象圖,鮮血滲入星軌的刹那,所有傀儡動作突然凝滯——他們儺麵下的瞳孔裏,正倒映著太極殿鎮龍井的方位。
"衛兄!"李天辰厲喝聲中,九環刀劈開的地縫裏突然射出道青光。
衛俊馳從密道躍出時,手中提著個還在滴血的機關匣。
匣蓋開啟的瞬間,整條街的傀儡同時發出淒厲嘶吼,他們的脊柱裂開處湧出刻有摩尼教符文的青銅蜈蚣。
趙靈兒的劍穗突然迸射七道金光,北鬥星墜化作鎖鏈纏住四處逃竄的蜈蚣。
當最後一條蜈蚣被釘在星盤中央時,長安城地下突然傳來龍吟般的震動。
牟雨澤的琴弦應聲而斷,斷弦在青石板上蠕動著拚出"拜火壇"三個血字。
"破!"李天辰將星盤重重砸向地麵,青銅構件與地脈共振產生的衝擊波,將方圓百丈的傀儡盡數震成齏粉。
煙塵散去時,眾人發現那些青銅蜈蚣的甲殼上,竟浮現出前朝玉璽的螭鈕紋樣。
晨光穿透雲層時,衛俊馳的九環刀正抵著個戴黃金儺麵的黑衣人咽喉。
那人掌心的黑液正在腐蝕刀身,卻在觸及儺麵內側的南詔巫紋時突然凝固。"原來是你。"李天辰用星盤接住滴落的黑液,液體在卦象間遊走成工部侍郎的官印形狀。
突然,整條街的商鋪幌子同時自燃。
火焰中浮現的黃金儺麵張開嘴,吐出帶著硫磺味的詔書:"李淳風的後人,果然沒讓本座失望。"話音未落,那人的身軀突然坍縮成滿地銅錢,每枚錢孔中都鑽出條赤紅蠱蟲。
趙靈兒的劍風掃過蠱蟲群,劍氣激起的音爆將蠱蟲震成血霧。
血霧在空中凝成個倒懸的佛手印,印心處隱約可見太極殿的飛簷鬥拱。
李天辰的星盤突然迸發紫微星光,光芒穿透血霧的刹那,眾人聽見地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
"鎮龍井!"牟雨澤的琴匣自動翻開,焦尾琴的嶽山處彈出根帶倒刺的銀弦。
弦音震顫時,平康坊方向突然升起狼煙。
衛俊馳的刀尖挑起塊正在融化的冰淩,冰中封印的血蟬翅膀上,赫然印著工部水衡署的徽記。
午時三刻,當李天辰的星盤嵌入鎮龍井口的狴犴浮雕時,井中突然噴出裹挾著青銅碎片的黑水。
趙靈兒將龍淵劍插入井沿裂縫,劍身沒入處突然浮現出用隕鐵打造的二十八宿鎖。
鎖眼形狀,竟與星盤邊緣的刻痕完全吻合。
"開!"隨著星盤轉動,井底傳來機括咬合的轟鳴。
當紫微星位對準井口時,衝天而起的光柱中浮現出卷泛黃的《推背圖》殘頁。
紙頁上的讖語正在滲血,每個血字都化作帶刺墨梅印在眾人衣襟。
牟雨澤突然撫琴大笑:"原來玉璽不過是幌子,他們要的是袁天罡埋在太史局地宮的..."話音未落,整座太極殿突然震顫起來。
簷角的嘲風獸首吐出青煙,煙霧中顯化的長安輿圖裏,三十六處墨梅標記正在組成二十八宿中的鬼金羊星象。
暮色降臨時,眾人回到王府。
趙靈兒麵頰還沾著鎮龍井邊的黑泥,發間的金步搖卻比往日更耀眼。
當她為李天辰包紮手臂傷口時,指尖無意劃過星盤邊緣的刻痕,青銅器突然發出鳳鳴般的清越之音。
"看這個。"衛俊馳將染血的青銅鑰匙拍在案上。
鑰匙紋路在燭火中投射到牆麵,竟與《天工開物》中記載的"璿璣鎖"構造完全吻合。
牟雨澤用琴弦輕觸鑰匙凹槽,地磚下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
突然,趙靈兒腰間的香囊迸出七色煙霧。
煙霧中浮現出個戴冪籬的女子身影,她手中的玉如意正指向大明宮方向。"三日後,麟德殿夜宴。"女子的聲音帶著冰裂紋般的質感,"當心跳柘枝舞的波斯胡姬。"
子夜微風穿堂而過,案上的《推背圖》殘頁突然自燃。
灰燼飄向西北方位時,竟在空中組成個倒懸的佛塔形狀。
李天辰的星盤再次浮現長安虛影,這次所有墨梅標記都集中在掖庭宮的位置。
"該進宮了。"趙靈兒將龍淵劍縮成金簪別回發間,劍穗上的天璿玉墜突然發出預警般的紅光。
當她推開王府朱門時,簷角銅鈴無風自動,鈴聲裏混著女子幽咽的尺八曲調。
皇城角樓的陰影裏,有個戴黃金儺麵的身影正撫摸腰間彎刀。
刀鞘上鑲嵌的波斯琉璃珠,正倒映著李天辰手中星盤的軌跡。
當更夫敲響五更梆子時,那人的儺麵突然裂開道縫隙,露出半張布滿墨梅刺青的臉——竟與趙靈兒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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