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案子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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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5月30日,是艾美莉卡的陣亡將士紀念日。
    此時的陣亡將士紀念日還沒改到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一,而是固定為每年的5月30日。
    修改日期是10年後的事。
    陣亡將士紀念日源自內戰後為陣亡將士的墓地獻花裝飾的傳統,具有濃厚的哀悼和紀念色彩。
    在這一天艾美莉卡各地都會組織前往公墓舉行紀念儀式。
    的紀念儀式在阿靈頓國家公墓舉行,並通常由總統親自主持。
    這是傑克總統上任後的第一個陣亡將士紀念日。
    上午九點,公眾、退伍軍人和陣亡將士家屬開始陸續進入阿靈頓國家公墓,尋找座位和位置。
    圓形劇場及周邊的草坪逐漸聚集起人群。
    榮譽衛隊、軍樂隊等參與儀式的軍事人員提前進入指定位置,進行最後的準備。
    政府高官、貴賓和外交使團成員陸續抵達並就位。
    十一點過,傑克總統的車隊抵達阿靈頓國家公墓。
    在軍方高級官員的陪同下,傑克總統在圓形劇場主席台就座。
    十一點半,儀式正式開始。
    先是樂隊演奏,接著祈禱,然後獻花圈,全場默哀。
    接著來到講話環節。
    傑克總統率先發表演講。
    他具有很高超的演講技巧,聲情並茂,感情充沛,一講就是二十多分鍾,聽眾們竟然沒感覺到有多難熬。
    傑克總統的演講結束後,輪到國防部長,接著是參謀長聯席會議成員……
    當眾多政要全部講過一遍,時間已經快到一點了。
    軍樂隊再次演奏樂曲,宣布紀念儀式結束。
    傑克總統及國防部長等眾多政要率先離開,他們簡單吃過午餐,稍事休息後,下午還要去國家廣場上的同盟軍紀念堂主持、參加紀念儀式。
    公眾及其他參與人員隨後一股腦往出口湧去。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一身警服正裝,混在人群中,緩慢往外移動。
    他今天沒去第七分局。
    他今天很忙,參加完這邊的紀念儀式,還得跑去國家廣場那邊,參加下午的紀念儀式。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隻是一名警察局總部刑事調查科的警監,連他們的局長先生都沒資格參與講話,更何況是他。
    不僅如此。
    總統先生及講話的政要們還有時間吃個午餐,休息一下,他們隻能餓著肚子,在這兒站完,趕緊往國家廣場那邊趕。
    下午的紀念儀式一般兩點準時開始,算上從這邊撤出去,中途趕路時間,再到國家廣場那邊入場,他們一共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板著臉,一臉嚴肅,跟眾多警局同僚一起在圓形劇場出口與大部隊分離,悄悄拐向旁邊的隱蔽小徑。
    小徑可以直接抵達停車場,助力他們快人一步。
    如果運氣好,甚至還能在路上買個披薩吃。
    每年紀念儀式舉行時,警察局都會想方設法地在不經意間把他們自己的警員安排在這條小徑附近,以確保小徑不會被外人發現。
    順著小徑七拐八拐,一行人很快抵達停車場。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跟另外三位熟識的同事同乘一輛車,趕在大部隊抵達之前出發。
    再晚點兒整條路都得堵死。
    他們在路上買了個披薩分著吃了,又每人喝了杯咖啡,抵達國家廣場後,竟然還有時間去個廁所。
    下午兩點,國家廣場紀念儀式準時開始。
    同上午相比,下午的紀念儀式有所簡化。
    獻完花後,上午沒發言的政要開始發言。
    這些人發言要比傑克總統的還長,又遠沒有傑克總統那樣高超的演講技巧,聽得人昏昏欲睡。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站在稍微靠後的地方,目之所及,是各種款式的後腦勺,根本看不清前麵是誰在發言。
    他抬了抬手腕,看了眼時間。
    下午三點二十。
    根據往年經驗,還要再站一個多小時。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悄悄挪動雙腳,緩解酸脹的腿部肌肉。
    他目視前方,一臉肅穆,仔細傾聽著演講內容。
    好不容易熬到軍樂隊再次奏響樂曲,宣布儀式結束,已經是五點過了。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跟同事們聚在一起,神色放鬆,低聲交流著。
    經過警察局自己的警員時,還會點頭示意,拍拍肩膀,亦或者簡單交流兩句。
    一路走走停停,等終於驅車趕回總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扯了扯領帶,準備休息一下再離開。
    桌上的電話響起。
    是局長先生打來的。
    局長先生直接問他:
    “那個從河上漂下來的屍體的案子送到FBI去了是嗎?”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思考著局長先生的用意,不緊不慢地應聲:
    “是的,sir,這個案子在管轄權上存在爭議……”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局長先生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他:
    “第七分局是不是向FBI要協作邀請函了?”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沉默片刻,點點頭:
    “是的。”
    他馬上解釋:“這起案件是由FBI的西奧多·迪克森·胡佛探員及他的兩名同事負責的。”
    “胡佛探員拿著協作邀請函來總部,希望能獲得我們的配合。”
    “我隨他們一同前往第七分局,協調兩方合作事宜……”
    局長先生打斷他,問他:
    “案子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想了想:
    “我們最後收到的消息是,他們剛確定漂下來那具屍體的身份……”
    他再次被打斷。
    局長先生聲音陡然拔高:
    “他們已經抓到人了!你知道嗎!”
    “犯人已經認罪了!你知道嗎!”
    “就在昨晚!就在第七分局的轄區!”
    “犯人在行凶時,被當場抓獲!”
    頓了頓,局長先生繼續道:
    “亞曆克斯·羅森剛剛跟我通完電話。”
    “他問我,以後我們兩個部門合作是不是都要先準備協作邀請函。”
    “卡西迪!你來告訴我,我們以後跟FBI的合作是不是都需要先準備協作邀請函!”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Sir,我對此深感抱歉。”
    “我剛剛結束一整天的紀念儀式勤務,消息滯後了。”
    “關於案件告破的具體情況,我確實還未收到FBI或第七分局的正式通報。”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協作邀請函是正規的程序要求,弗蘭克·卡西迪警監不可能直接回答不需要。
    但局長先生的意思明顯不是讓他回答‘是’。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話鋒一轉:
    “關於協作邀請函的問題,有些情況我需要匯報。”
    “當天,胡佛探員拿著協作邀請函來到總部,程序上完全合規的。”
    “我的理解是,這份邀請函是FBI為了確保跨部門協作的流程清晰、權責分明而主動準備的,這本身體現了他們對合作關係的重視。”
    “我陪同胡佛探員前往第七分局,主要目的正是為了協調合作,確保案件調查順利進行。”
    “當時,多爾蒂副警監確實對協作邀請函的程序提出了……”
    他‘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像是在斟酌選擇用詞:
    “嗯,一些額外的關注。”
    “但我個人的角色,以及總部的立場,始終是全力支持案件的偵破,確保警察局能夠為FBI提供任何必要的協助。”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點到即止:
    “局長先生,我會立刻詳細了解案件的全部經過以及後續的司法程序。我會確保我們內部對此次合作的流程進行一次梳理,並形成一份報告,明確各個環節,避免未來再產生類似的誤解。”
    局長先生的聲音已經完全恢複正常:
    “明天上午來我辦公室做匯報。”
    “另外,記得把查爾斯·安布羅斯·多爾蒂一起叫上!”
    通話結束。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沒有立即聯係多爾蒂副警監,而是撥通了西奧多他們留下的號碼。
    多爾蒂副警監尚不具備參與紀念儀式的資格。
    也就是說,他有一整天的時間,去了解案件的最新進展。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想看看,多爾蒂副警監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通知他。
    …………
    西奧多三人從羅森主管辦公室出來。
    羅森主管把他們叫過去,詳細地了解了案件調查的全過程,就把他們趕了出來。
    三人在主管辦公室裏分工明確,主管辦公室。
    西奧多三人正在向羅森主管進行匯報。
    三人分工明確,伯尼負責匯報,比利·霍克負責補充,西奧多負責神遊天外。
    西奧多還有些意猶未盡,回頭看向主管辦公室,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比利·霍克看了看時間,驚呼一聲,衝伯尼跟西奧多擺擺手,小跑著衝向電梯間。
    伯尼指指比利·霍克的背影,跟西奧多打賭:
    “我敢打賭,他一定是要去約會。”
    西奧多往那邊看了看,比利·霍克已經被湮沒在人群之中。
    目之所及,全是深色西裝,白色襯衫。
    此時已經是下班時間,電梯間聚集了不少人,有些擁堵。
    比利·霍克塊頭很大,但在FBI這裏,這樣的塊頭隨處可見。
    西奧多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不賭。”
    他看著伯尼:
    “或者我押他去約會,你押他不是去約會。”
    伯尼與西奧多對視著,問他:
    “你認真的?”
    西奧多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伯尼無言以對。
    兩人跟在人群後麵,等了一會兒才擠進電梯,回到地下一層的辦公室。
    伯尼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他今晚跟艾美莉卡大學校園安全主管他們約好,要參加一個小型聚會。
    聚會是私人性質的,由幾個民間二戰老兵組織共同組織。
    這是他們的紀念儀式。
    辦公室裏隻剩下西奧多自己。
    他拿出本子,開始梳理案件,為記錄案件做準備。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的電話打了進來:
    “晚上好,胡佛探員,我是弗蘭克·卡西迪。”
    西奧多疑惑地看了看聽筒,不明白弗蘭克·卡西迪警監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幹什麽。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問西奧多:
    “我聽說你們已經抓到凶手了?”
    西奧多‘嗯’了一聲,想了想,又簡單解釋:
    “凶手昨晚企圖再次作案,被我們當場逮捕。”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當即向西奧多表示祝賀。
    西奧多依舊沒搞懂這通電話的目的。
    他遲疑著道了聲謝,並準備盡快結束通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西奧多的意圖,弗蘭克·卡西迪警監很快將話題轉入正題:
    “我剛剛結束陣亡將士紀念日的全天勤務回到辦公室,在整理工作日誌時得知了這個好消息。”
    “但我這邊收到的隻是一些初步的信息碎片,我想也許能從你這裏獲得一份更權威,簡要的情況說明?”
    西奧多有些猶豫。
    他看了看時間,默默計算了一下。
    這時候回家,路上可能還會有點堵,無法完全起飛。
    考慮到今天是陣亡將士紀念日,可能道路的擁堵情況持續的要比平常更久。
    西奧多組織了一下語言:
    “凶手叫約翰·多伊,來自亞曆山大港造船公司,是一名鍋爐維修工人,於上個月被造船廠解雇。”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立刻抓住重點:
    “他是亞曆山大市人?”
    “他住在亞曆山大市?”
    西奧多點點頭,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下案情,並告訴他,今天下午約翰·多伊已經認罪。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發出讚歎:
    “凶手是亞曆山大人,在西南區的第5街跟第7街尋找目標,在潮汐湖碼頭作案,又把屍體丟在波托馬克河中。”
    “這個案子的複雜性真是遠超我們的想象。”
    “能在短短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裏,偵破這樣的案子,胡佛探員,你們真的很厲害!”
    西奧多並不覺得這個案子複雜。
    本案複雜在於管轄權方麵,案件本身其實並不難。
    弗蘭克·卡西迪警監在表達了希望能再次與西奧多合作的願望之後,結束了童話。
    西奧多看了看聽筒,默默搖頭。
    他還是沒搞明白,弗蘭克·卡西迪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