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錯亂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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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領著張起靈回到吳山居後,陳墨自空間中一閃而出。此時,王盟正手持茶壺,一副淡定模樣,不緊不慢地斟上三杯茶水,隨後便又自顧自地玩起掃雷來。三人圍坐,一邊淺啜香茗,一邊開啟閑聊模式。吳邪忍不住埋怨道:“小墨啊,你獨自躲在空間裏,可把我和小哥折騰得夠嗆。你絕對想象不到那九十九級台階爬起來有多艱難!好不容易爬下來,緊接著還得攀爬一線天的台階,而後又一路跋涉回到厙族村落……這一路勞頓,你連一口補湯都未曾準備。”
    張起靈輕輕放下手中茶杯,那平靜無波的麵龐轉向陳墨,深邃眼眸猶如幽潭,直白地凝視著,其中的疑惑與探詢之意坦然流露。
    陳墨略帶心虛地笑了笑,解釋道:“我這不是正給你們準備裝備呢嘛。”言罷,雙手翻動間,取出一個水晶瓶,遞至二人麵前,“這裏麵裝的是避水丹。我在阿房女的陪葬品裏尋得一顆鮫珠,又添加了些水屬性藥草煉製而成。隻需服下一粒,便可在水中停留足足四十八小時。怎麽樣?還不錯吧!”吳邪與張起靈聽聞,各自倒出一粒水藍色的藥丸,開始仔細端詳研究起來,而王盟雖看似專注於掃雷,實則耳朵早已豎得老高,一直在留意著這邊的動靜。
    王盟不動聲色地悄悄摸出手機,迅速給吳二白發了一條短信,隨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重新聚焦在電腦屏幕的掃雷遊戲上,手指不緊不慢地點擊著鼠標,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在這時,大門外猛地傳來一個極為憨厚且響亮的聲音:“天真!趕緊麻溜地出來迎接你胖哥哥,我可想死你啦!”那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親昵勁兒,穿透力極強,直傳進屋內每個人的耳中。
    吳邪聽到聲音,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向門口走去,張起靈和陳墨對視一眼,張起靈跟了出去,陳墨閃回了空間。吳邪打開門,就看到胖子那圓滾滾的身子,滿臉笑容地站在那裏。“胖子,你怎麽來了?”吳邪問道。胖子大踏步走進來,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我這不是聽說你和小哥回來了,特意來看看嘛,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新寶貝。”說著,眼睛就開始四處打量。王盟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眾人,心裏盤算著吳二白收到短信後會有什麽指示,麵上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手指在鼠標上機械地點擊著掃雷的方塊。
    吳邪與張起靈將胖子迎入院子,彼此訴說著魯王宮分別後的種種經曆,思念之情溢於言表。三人一同走進與店麵僅隔一扇玻璃屏風的小會客室。剛一落座,王盟便手腳麻利地重新泡了一壺茶,為三人斟滿,又迅速收走陳墨用過的杯子,而後悄然退了出去。
    胖子目光敏銳,一眼就瞥見王盟那略顯慌張、仿佛急於掩蓋什麽的動作,眼睛不由地閃了閃,隨即看向吳邪,低聲問道:“天真,有客人?”
    吳邪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含糊其辭道:“呃……一個朋友,剛走。”胖子察言觀色,哪能輕易被糊弄過去,他身子往前傾了傾,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追問道:“什麽朋友啊?能讓王盟那小子這麽緊張,肯定不簡單吧?”吳邪輕咳一聲,正欲開口,張起靈卻在此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謹慎言語。吳邪心領神會,隻得幹笑兩聲,說道:“就是一普通朋友,來談點事兒,胖子你就別瞎打聽了。”胖子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信,但見吳邪不願多說,也隻好暫時作罷,可心裏卻暗暗記下,打算找個機會再探個究竟。
    閑聊了一會兒,吳邪興致頗高,突然提議道:“咱別在這兒幹坐著了,去桃源酒家好好搓上一頓!”說著,他用力地拍著胸脯,對著張起靈和胖子信誓旦旦地說:“這次我請客,咱們不醉不歸!”那模樣仿佛已看到了酒桌上擺滿的珍饈佳肴和眾人推杯換盞的熱鬧場景。
    胖子一把摟住吳邪的肩膀,臉上堆滿了調侃的笑意,大聲說道:“哎呦喂,我說小天真,你這是咋啦?莫不是最近發了筆橫財?居然都要請胖爺我上桃源酒家這種好地方吃飯了!”說著,又擠眉弄眼地看向張起靈,眼神裏滿是狡黠,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小哥,機不可失啊,咱倆這次可得狠狠宰吳邪一頓,這家夥肯定是撈到了不少好處,咱不能輕易放過。”
    吳邪笑著把胖子的手從肩膀上挪開,故作神秘地說:“這還真不是我瞎吹。自從結識了陳墨,我這財運就旺得不行。就說之前從魯王宮帶出的物件,托小花轉手一賣,那可是一大筆錢進賬,後來上繳國家的部分,也得了些獎金。再後來去秦嶺,也有不小的收獲”
    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兩人往門口走去,“還有我這店麵,聽了小墨的主意,擺上些鎮店的真古董,主打那些文玩飾品,像手串、項鏈、項墜、耳環、珠串啥的。這裏麵可大有門道,那些都是小墨精心製作的,在名貴木材或是玉石上雕刻陣法,不僅美觀,還能起到趨吉避凶甚至養生的功效。生意那叫一個火爆,零花錢自然就源源不斷了。就連二叔都對我這營生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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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吳邪無奈地歎了口氣,“隻是我那三叔,就愛坑我這個侄子,總從我這兒順走些好東西。不過誰讓他是我三叔呢,我也隻能由著他了。但現在咱不差錢,走,今兒個都放開了吃!”
    胖子聽著吳邪眉飛色舞地講述與小墨的結識以後的發財經曆,心中滿是羨慕,不禁咂舌道:“好家夥,看來你這是結識了一位能與小花媲美的厲害人物啊,叫啥來著?陳墨。這名字聽起來,還真讓人摸不清是男是女。不過我家小天真這運氣,真是沒話說。”
    張起靈在一旁看著吳邪說得那般得意忘形,暗自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著:之前還商量好不暴露陳墨,這才多久,就全拋到腦後了,真是天真得無藥可救。
    胖子吧唧了一下嘴,眼神裏透著好奇與期待,“天真啊,你就別在這兒賣關子了,快給我和小哥好好講講這陳墨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啥本事能讓你這日子過得如此滋潤。”
    吳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神求助般地看向張起靈。張起靈則一臉淡漠,隻是輕輕瞥了吳邪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自己惹的禍,自己收場”。
    吳邪幹笑兩聲,試圖糊弄過去,“哎呀,胖子,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嘮。咱還是先趕緊去桃源酒家,我這肚子都咕咕叫了。”
    胖子卻不依不饒,雙手抱胸,“那可不行,你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想這麽蒙混過關?小哥,你肯定知道些啥,你快給我透露透露。”
    張起靈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胖子,有些事現在還不便多說,等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曉。”胖子見張起靈都這麽說了,也不好再強求,隻能嘟囔著:“行吧行吧,你們倆就會神神秘秘的,今天先放過你,天真,這頓飯你可得好好請,我要吃大龍蝦!”吳邪連忙點頭,“好好好,隻要你別再追問,啥都依你。”
    三人各懷心思,一同朝著桃源酒家走去。路上,胖子仍在旁敲側擊,試圖從吳邪口中再挖出點關於陳墨的隻言片語,吳邪卻總是巧妙地轉移話題。張起靈則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深知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或許隱藏著未知的危險,而吳邪不經意間透露陳墨之事,可能會引發一係列意想不到的麻煩。
    而吳邪,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上揚和眼神中的晦暗不明,似乎暗示著他並非如表麵這般毫無心機。也許他對陳墨之事有著更深層次的謀劃。
    在胖子被電話叫走後,吳山居內暫時恢複了平靜。這幾日,陳墨專注於為張起靈改造黑金古刀,每一道工序都傾注了她的心血與巧思。當張起靈接過煥然一新的黑金古刀時,一向淡然的他眼中也閃過一絲驚喜與珍視。
    他輕輕抽出長刀,隻見刀身寒光閃爍,符文若隱若現,似有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淌。張起靈試著揮舞,起初還有些生疏,但隨著他逐漸掌握意識控製的要領,黑金古刀在他手中仿若活物,收放隨心,冰屬性的力量附著其上,每次揮動都帶起絲絲寒氣,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不僅如此,陳墨還傳授張起靈傳音入密之法,從運氣凝神到精準傳音,張起靈皆用心領會。在反複的練習中,他逐漸能夠將自己的聲音凝聚成線,傳入指定之處而不被旁人察覺。
    陳墨打造的刀鞘更是精妙絕倫,麒麟與太極八卦圖的設計不僅美觀,更具強大的功能性。張起靈按照陳墨所說,嚐試用意念操控,隻見刀鞘上的麒麟八卦圖緩緩旋轉,黑金古刀瞬間從刀鞘中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又穩穩地回到他手中,整個過程流暢自如,令人歎為觀止。張起靈沉浸在對新武器的熟悉、傳音入密的練習中,時光悄然流逝。他的天賦與努力讓他在短時間內就將這把升級後的黑金古刀運用得頗為嫻熟,傳音入密之法也運用得越發自如。然而,就在他以為可以繼續在吳山居沉澱提升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平靜。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麽,張起靈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他向吳邪和陳墨告別,身影迅速消失在吳山居的大門外。
    張起靈走後,吳邪著實過了一陣散漫的擺爛生活。庭院中那棵石榴樹下的搖椅,成了他每日最常光顧之處。他常常慵懶地躺在上麵,目光散漫地望著天空,一待便是大半天。其實,這般無所事事的狀態久了,吳邪心底也泛起絲絲無聊與煩悶。他很想找陳墨聊聊,可陳墨之前告知他要去籌備一些重要的東西,於是他也隻能把這份念想暫且壓下。
    這日,吳邪正百無聊賴地在搖椅上晃悠,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他心中一動,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身影漸漸靠近。待看清來人後,他不禁有些詫異,脫口而出:“您咋親自來了呢?”
    原來,來人正是他的二叔吳二白。吳邪趕忙從搖椅上站起身來,將吳二白迎進小會客廳。二人相繼落座,吳二白未等吳邪開口問詢,便徑直道明來意。他清了清嗓子,臉上竟隱隱浮現出一絲難為情之色,說道:“吳邪,我聽聞你有一位朋友是煉丹師,她最近給你煉製了一款避水丹,不知能否勻給二叔一些?”吳邪驚詫地望向吳二白,心中暗自思忖:二叔這消息怎會如此靈通?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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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滿臉無奈,緩緩掏出那裝有避水丹的水晶瓶,小心翼翼地回應道:“二叔,我總共就這一瓶,我自己還有用呢,我隻能給你半瓶。”說著,他微微挑了挑眉,心下想著:如今我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任人拿捏,好歹也得為自己爭取幾分。吳二白見狀,本欲一把奪過那水晶瓶,但念頭一轉,想到這小子不久後便要下水,留半瓶給他倒也無妨。於是,他示意吳邪找個物件來倒出一半丹藥。
    吳邪喚來王盟,讓其在工藝品中尋了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將避水丹倒出一半遞給吳二白。吳二白接過,咬著牙恨恨道:“臭小子,有這等好東西,可得多惦記著你二叔,記得給我打電話。”說罷,他有意無意地斜睨了一眼王盟。吳邪頓時恍然大悟,心中已然明了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待吳二白走後,吳邪把王盟叫到跟前,麵色一沉,問道:“王盟,你是不是把避水丹的事告訴二叔了?”王盟低著頭,不敢直視吳邪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老板,我……我也是不小心說漏嘴的。二京叔來店裏問起您最近的情況,我就多嘴提了一句您得了一種神奇的丹藥,沒想到二爺這麽感興趣。”吳邪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呀你,我這店裏還有什麽事是你沒告訴二叔的?”王盟撓了撓頭,一臉愧疚地說:“老板,真沒了,我以後一定注意,再也不亂說了。”吳邪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吳邪坐在會客廳中,陷入沉思。他深知王盟的身份,二叔安插眼線在自己身邊,雖有監督與保護之意,但這種被人暗中窺探的感覺總歸不太舒服。他的思緒飄回到往昔種種經曆,對於三叔的那些複雜計劃,二叔究竟涉足多深,始終是個未解之謎。前世到死都未能看透二叔在這重重迷霧裏的真實角色,這讓他有些無奈與悵惘。
    不過,吳邪也清楚,家裏人不管做什麽都不會傷害他。思緒飄遠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張起靈,心中泛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那不是單純的怨憤,或許有對命運捉弄的不甘,有對朋友離去的不舍,還有對這一路未知與欺騙的迷茫與困惑。吳邪長歎一聲,他知道在這充滿秘密與危險的世界裏,有些事情隻能深埋心底。
    吳邪猛地緊緊握住雙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堅毅,仿佛有火焰在燃燒。在心底,他一遍又一遍地呐喊:這一世,我定要傾盡所有護住你們。無論是張起靈、胖子,還是其他與他命運相連的摯友,他都絕不允許任何人或事將他們從自己身邊剝離。過往的遺憾與傷痛如刺般紮在心頭,卻也成為他此刻決心的催化劑。他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被命運隨意擺弄的吳邪,如今的他要主動出擊,要在這波譎雲詭的世界裏,為自己珍視的人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哪怕前方荊棘滿途,亦絕不退縮半步。
    吳邪當下所經曆的一切,陳墨毫不知情。她一回到空間,便徑自躺上寒冰玉床,刹那間脫離了神蛻狀態。她於心底默默念道“出去”,意識旋即回歸到地球家中自己的本體之內。
    彼時正值深夜,家中靜謐依舊,毫無變化跡象。身旁的丈夫酣然沉睡,對她的歸來茫然未覺。陳墨悄然起身,緩緩走向兒子的房間,每一步都輕得仿若踩在時光的弦上。她輕輕推開房門,凝視著兒子的睡臉,心底對兒子的思念如決堤洪水,瞬間泛濫。
    在地球的時間維度裏,旁人眼中的她不過是短暫小睡,時間仿若定格在她踏入平行宇宙的瞬間,未曾挪動分毫。但陳墨深知,在那平行世界,她已度過了悠悠三月之久。
    此次回歸,她亦不知能停留幾何。她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神魂力量已脫胎換骨,強大非凡。回歸之際,那隱匿於神魂之心的神樹安然如初,並已與她渾然一體,如今她的精神力已攀升至足以完全掌控空間的境界。她此番歸來,唯一的執念便是治愈兒子的先天不足。她心底篤定,隻需兒子服下瓊枝玉葉稀釋後的靈水,孱弱之軀便可恢複康健。
    她在兒子房中久久佇立,隨後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床上。她仰臥於床榻之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思緒悠悠飄向了年邁的雙親。
    次日,陳墨緩緩蘇醒,隻見丈夫正在廚房精心烹製早餐。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赤著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種愜意之感油然而生。上次從空間回來出院後,家裏便鋪上了地毯,就是為了防止她突然被拉入空間而致使身體受傷。
    她踱步來到洗手間,一番梳洗之時,不經意間瞥見鏡子裏的自己似乎消瘦了些許,麵容也有了些微的變化。她端詳了一會兒,沒瞧出什麽名堂,便也沒再多想,隻當是上次受傷後身體尚未完全恢複所致。
    換好衣服後,她往飲水機的水桶裏輕輕滴入一滴瓊漿玉液。恰逢丈夫端著菜走進來,她順勢接了一大杯水在晾水杯裏,放置在桌上。接著,她前去叫兒子過來吃飯。過了一陣,兒子和丈夫都飲了水,陳墨這才放下心來,開口說道:“送完孩子,送我回娘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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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如海滿臉憂色,輕聲說道:“你的身體狀況不佳,實在不宜再在外麵逗留了。”
    “我感覺還行,沒什麽大問題!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今天就別去店裏了,陪著我一起去吧!”
    韓如海並未回應,隻是默默將車駛向嶽父嶽母家。嶽父嶽母家與自家距離本就不遠,不一會兒便抵達了。
    再度與父母相逢,陳墨內心湧起一股恍若隔世的強烈觸動。她的目光在父母身上緩緩遊走,滿是眷戀與疼惜。父親因肺癌接受了手術,術後的身體仍顯虛弱;母親則飽受萎縮性胃炎的折磨,且心髒功能欠佳,即便如此,他們還時刻牽掛著自己與小弟,這一份深沉的舐犢之情,讓陳墨深深慨歎“可憐天下父母心”。
    “爸媽,我從閻君那兒求得了神水,你們飲下後,身體定會康複如初。”陳墨邊說著,邊小心翼翼地從袖間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從中滴出一滴宛如星芒般璀璨的瓊漿玉液,落入暖壺之中。隨後,她輕輕斟出兩杯,雙手捧到父母麵前。父母麵帶疑惑卻又滿懷信任地接過,一飲而盡。見父母喝罷,陳墨臉上綻出欣慰的笑容。父母轉而勸她們夫妻也喝些,陳墨連忙擺手,解釋道:“爸媽,我們早晨已經喝過了。”
    又與父母絮叨了片刻家常,忽然,陳墨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如絲線般纏繞住自己的靈魂,猛地用力拉扯,她心中一緊,知曉定是吳邪那邊又遭遇了危機。
    陳墨身影自空間閃出,目光所及之處,吳邪正與海猴子激烈纏鬥。吳邪手持冰火逍遙扇,身姿矯健,其扇如靈蛇出洞,徑直刺向海猴子的哽嗓咽喉。那海猴子竟似有幾分狡黠智慧,察覺危險後,後腿猛蹬,連退數步。吳邪眼神一凜,意念乍動,隻見寒冰仿若利刃出鞘,寒光閃爍間,鋪天蓋地射向海猴子。海猴子身形極為靈活,於冰刃的攢射之下輾轉騰挪,左避右閃,一時間竟將這密密麻麻的攻擊盡數避開。然而百密終有一疏,海猴子稍一分神,一排冰刃便如暗器般射中其肩膀,墨綠色的鮮血頓時汩汩湧出,將其周遭一片浸染。那海猴子吃痛,瞪著赤紅而外凸的大眼睛,口中爆發出憤怒至極的嚎叫,恰似平地裏起了一聲驚雷。它雙爪瘋狂揮舞,帶著呼呼風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吳邪。吳邪見狀,不慌不忙,腳下輕點,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海猴子這淩厲一擊。同時,他手中冰火逍遙扇反轉,扇柄處彈出一把鋒利的短刃,趁著海猴子招式用老,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吳邪一個箭步上前,短刃如電,直逼海猴子的腹部。海猴子卻也不甘示弱,腰身一扭,長尾如鋼鞭般橫掃過來,吳邪隻得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身,與海猴子拉開距離。此時,陳墨也已加入戰局,她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金色的光罩瞬間在吳邪身周升起,以防海猴子的突襲。海猴子見一擊未中,愈發狂暴,它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隨後俯身衝向地麵,雙爪深深插入大理石底板之中,竟掀起一片片石板,如暗器般朝著吳邪和陳墨扔去去。陳墨掐訣畫符,光罩光芒更盛,石板紛紛被擋落。吳邪則趁此機會,再次揮動冰火逍遙扇,扇麵上火焰升騰,化作數條火蛇,張牙舞爪地朝著海猴子纏去。海猴子被火蛇所困,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吼,它在火中掙紮著,試圖衝破這火焰的牢籠。但吳邪豈會給它機會,手中法訣一變,火焰越燒越旺,逐漸將海猴子吞噬其中。
    吳邪仿若失了神一般,呆呆地佇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著那海猴子被大火無情吞噬,直至化作一堆灰燼。刹那間,他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身軀搖搖欲墜,終是再也支撐不住,徑直向後倒去。所幸沉默及時上前,將他穩穩接入懷中。
    沉默微微皺起眉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按照記憶中的原劇情時間線,這海底墓理應在秦嶺神樹之前,可如今一切都錯亂顛倒,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撥弄。而吳邪的表現更是令他滿心狐疑,雖說吳邪激活了血脈從而具備了一定的實力,可他分明從未研習過武術招式。剛剛那一係列輾轉騰挪、敏捷翻越的動作,若沒有十幾乃至幾十年的深厚功底,絕不可能如此行雲流水、毫無滯澀。沉默的眼眸逐漸暗沉,仿若深邃的幽潭,心底悄然滋生出一個足以驚世駭俗的念頭。
    她不禁懷疑,眼前的吳邪是否還是那個她所熟知的吳邪。難道是有人暗中篡改了命運的軌跡,亦或是這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神秘的力量在悄然操控?沉默抱緊吳邪,心中暗自決定,待吳邪恢複元氣,定要與他好好探究一番這其中的蹊蹺。此時,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因這凝重的氛圍而變得愈發壓抑,隱隱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他們即將踏入的,或許是一個被重重迷霧所籠罩、深不見底的巨大謎團之中。
    陳墨雙手結印,開啟神秘的空間領域,瞬間,一個透明泡泡在身前浮現,宛如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將一方小世界包裹其中。她身形閃動,從空間內取出睡袋,輕柔地將吳邪放置其中,隨後讓睡袋緩緩漂浮於空間泡泡裏,好似一片輕盈的羽毛在微風中悠然飄蕩。她又拿出珍貴的瓊漿玉液,小心翼翼地喂了吳邪一滴,接著施展法術,輕吹泡泡,使其徐徐向前移動,如同推動著一艘在靜謐湖麵上緩緩航行的小船。沉默在甬道中徘徊往複,整整探尋了三圈,卻始終未能覓得出口,那甬道就像一座巨大而複雜的迷宮,讓人迷失其中。她本就專精於陣法、符籙、法術,和丹道對於機關之術卻頗為生疏。無奈之下,她突然記起自身擁有神識,當下便盤坐於空間泡泡內,閉目凝神,以神識探查牆壁之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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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探,竟發現整座海底墓仿若一座巨大的旋轉木馬,正緩緩旋轉著,每隔兩個時辰便會完整地轉動一周。她憶起原著中吳邪曾在甬道尋得一扇玉門,入內得以避開海猴子的侵襲。於是,集中意念,細致入微地用神識探尋,終於鎖定了那扇玉門的所在。便驅使空間泡泡飄然而至,伸手在漢白玉牆壁上細細摸索,不多時便察覺到一絲異樣,運力一推,那玉門緩緩開啟,陳墨帶著空間泡泡飄入門內,玉門旋即自動閉合。
    門內的耳室漆黑一片,仿若被濃稠的墨汁浸染,目之所及盡是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這深沉的幽暝,四周靜謐得讓人感到一絲惶恐與不安,仿佛所有的聲音都被這黑暗吞噬,隻剩下絕對的寂靜與未知,宛如一個被世界遺忘的黑暗深淵。
    她以意念與神樹之靈溝通,依照這耳室的規模,幻化出三盞大小合適曾在秦嶺所見的鮫人燈。此燈光芒非常獨特,可驅散一切霧氣、陰氣。待燈光具象呈現,室內豁然明亮。陳墨禦使空間泡泡懸浮於耳室中央,打量四周布置。隻見這耳室中有一圓形巨池,池心浮著一具貝殼狀棺槨。此池規模甚是可觀,僅比耳室略小一圈。若有人貿然踏入,極易失足落水,那水池就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巨獸大口,隨時準備吞噬不小心靠近的獵物。池中霧氣氤氳升騰,鮫人燈驅散些許,便又有新的霧氣湧起,致使整個耳室仿若被輕紗籠罩,朦朧幽謐,若換個情境,倒頗似天宮仙女沐浴之所。
    陳墨猶如一隻敏銳的獵豹,全神貫注地審視著耳室中的每一處情形。她的雙眼緊緊鎖住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靜謐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空間籠罩得嚴嚴實實。就在這令人有些壓抑的寂靜之中,水麵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撕開,“嘩啦”一聲巨響,一個腦袋像破土而出的春筍般冒了出來,水珠順著臉頰和頭發不斷滑落,嘴裏還不停嘟囔著:“奶奶的,可憋壞胖爺我了。”那聲音在寂靜的耳室裏回蕩,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與豪邁。緊接著,他赤裸的上半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水光,隨著動作起伏的肌肉線條彰顯著力量,在微弱的光線中若隱若現。隻見他雙手如同鐵鉗,牢牢地抓住岸邊,雙腿在水中奮力蹬踏,激起層層水花,每一次用力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好不容易才朝著僅有 20 厘米寬的岸邊攀爬上去。
    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爬上去後不久,水麵再次泛起漣漪,又有一人破水而出,正是張起靈。他的身姿如同鬼魅,上岸時幾乎沒有濺起多少水花。上岸後,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實質,隨意地在空間泡泡上輕輕一掃,像是在探尋什麽秘密,又像是漫不經心的打量,隨後便又麵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仿佛世間萬物都難以在他心中激起波瀾。
    無巧不成書,恰在張起靈上岸的刹那,在空間泡泡裏的吳邪像是被一隻溫柔的手喚醒,他先是在睡袋裏伸了伸懶腰,動作帶著幾分慵懶與迷糊,緩緩地爬出睡袋。睡眼惺忪之中,眼神裏滿是茫然,猶如迷失在濃霧中的小鹿,先是呆呆地環顧四周,那眼神從牆壁到地麵,從水麵到眾人,逐一掠過。待看清眼前場景,不禁一愣,身體微微一僵,眼睛瞬間瞪大,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不過轉瞬之間,他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被迅速啟動,腦海中的思緒飛速運轉,片刻就將眼前的一切洞悉於心:“上一世自己也曾隱匿於此,隻是那時……罷了,還是莫要再想,千萬不能露出破綻,那幕後隱藏的終極黑手可正盯著呢!”吳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隨即將眼神調整成茫然朦朧的模樣,眼皮微微下垂,眼神有些空洞,仿若真的隻是一個懵懂無知之人,微微抬頭望向陳墨。
    在陳墨的視野裏,吳邪正呆呆地看著自己,腦袋微微歪向一側,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額前,幾縷發絲俏皮地翹起,眼睛裏像是蒙著一層薄紗,嘴唇微微嘟起,模樣顯得既呆萌又有些無助:“如今的吳邪和剛剛大戰海猴子時的吳邪全然不同,吳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
    發現吳邪異樣的人並非隻有陳墨,張起靈亦稍有察覺。不過在他看來,吳邪的些許變化或許與此前經曆之事相關,隻當是其心性逐漸成熟罷了。可他並不知曉吳邪那莫名出現的武力值,若他得知,想法恐怕就會截然不同。張起靈以傳音入密之法與吳邪交流,吳邪與陳墨都認為此刻讓胖子知曉陳墨的存在並無大礙。張起靈對胖子的人品深信不疑,隻是對其身份略有猜疑。但他並未將這些告知吳邪與陳墨,隻因他向來不輕易吐露心中猜疑之事,更不會提及無憑無據之事。
    經三人一番傳音交流後,陳墨帶著吳邪停在狹窄的岸邊,收起空間泡泡。兩人瞬間現身岸上,胖子見狀驚得大呼:“哎,我去,小天真你要嚇死胖爺呀,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瞪大眼睛,那眼睛好似銅鈴一般,臉上帶著促狹的笑,眼神裏透露出好奇的光,開口問道:“吳邪,這個大美女是誰呀?”吳邪瞥了一眼張起靈,輕咳兩聲說道:“她就是陳墨,我那位會煉丹的朋友。她是道家之人,所以會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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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那原本堆滿促狹笑意的臉,恰似被一縷暖陽輕柔拂過,瞬間如一朵盛開的向陽花般全然舒展開來,轉而換上了一副仿若老父親瞧著自家閨女般慈祥溫和且喜滋滋的麵容。隻見他上身微微前傾,像是被無形的引力牽拉,那動作帶著些急切與熱忱。眼睛裏如同藏了兩顆明亮的小星星,歡快地閃爍著誠摯而熱烈的光芒,把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烘得暖了幾分。手像是被心底的衝動驅使,“嗖”地一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在空中短暫地懸停,那姿態好似一隻想要親近卻又怕驚擾到人的大笨熊,欲落未落。片刻後,似是腦海裏有個小警鍾猛地敲響,意識到這般舉動或許有些唐突,這才帶著些許忸怩與拘謹緩緩收了回去。緊接著,咧著嘴,那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子,笑嘻嘻地開啟了他的“脫口秀”:“喲嗬!這可不就是傳說中讓天真那小子心心念念、在我耳邊嘮叨得都快磨出繭子的陳墨大美女嘛!瞅瞅這模樣,這氣質,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老天瞅著天真可憐,專門派來給他保駕護航的超級天使。我嘛,就是那和天真好得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王月半,江湖人稱王胖子。今兒個起,咱就是秤不離砣的一夥兒啦,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啥新奇好玩的,可千萬千萬不能忘了我這眼巴巴等著的胖爺,不然我這心裏可得像貓抓一樣難受咯!”
    陳墨伸手輕掩朱唇,“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暗忖這王胖子著實可愛,與原著裏的形象如出一轍,熱心腸且真誠無比,帶著點愛八卦的性子,還有些小狡黠,更是聰慧過人。思及此處,陳墨玉手一翻,取出一瓶複原丹遞向胖子,脆生生道:“胖爺,既然往後都是朋友,那我托大喚您一聲胖哥。這個您拿著,甭管是內傷還是外傷,隻要服下,保準幾個時辰就能恢複如初。”說罷,陳墨笑眼彎彎地望著胖子。
    胖子接過陳墨贈予的複原丹,本想小心翼翼地揣進貼身口袋,手往身上一探才驚覺自己光著膀子,頓時窘態盡顯,愈發地難為情了。吳邪見狀,從空間中取出兩套衛衣,將鼠灰色那套遞給胖子,墨藍色的則給了張起靈。陳墨滿臉驚奇地看著吳邪,心中納罕:他把這些東西都擱哪兒了?自己在空間裏竟未曾瞧見。哼,愈發古怪了,他怎會知道:張起靈,堪稱“碎衣專業戶”這本就令人詫異了,他居然連胖子的尺碼都能牢記於心,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鐵三角如今的關係,竟已達到如此境地了嗎?回憶原著,在這個階段他們之間的感情又是怎樣的狀況呢?唉,腦海中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似乎並沒有現在這般緊密無間吧。這個吳邪,著實顯得有些可疑,仿佛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真叫人捉摸不透。
    張起靈輕聲吐出“肅靜”二字後,眼神示意。三人的目光隨之投向水池,隻聞一陣細微的流水聲悄然響起,水池裏的水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牽引,迅速地朝著池底退去,與此同時,池底汩汩冒出的水霧愈發濃鬱,如輕紗般彌漫開來,使得整個耳室都被朦朧的氛圍所籠罩。眼尖的胖子驀地發現水池中竟有一段台階向下延伸,那台階隱沒於無盡的幽深處,仿佛通向未知的神秘世界,這水池的深度著實令人難以揣測,更不知其盡頭究竟通往何方。
    胖子不假思索地跳上台階,腳步緩緩下行。張起靈欲張口喊住他,然而話語尚未出口,胖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那氤氳的霧氣之中。張起靈毫不猶豫,身形迅速閃動,縱身跳下台階追去。吳邪與陳墨對視一眼,亦緊跟其後。
    越往下行,那水汽凝結而成的霧氣愈發厚重,僅僅相隔兩三個台階,眾人便難以看清彼此的身影。陳墨靈機一動,纖手輕揮,變出幾隻手提的鮫人燈,遞向身前的吳邪。吳邪趕忙呼喊住張起靈,將燈傳遞過去,張起靈幾個箭步追上胖子,把一隻鮫人燈交到他手中。在鮫人燈柔和光芒的映照下,周圍濃重的霧氣如敗退的潮水般緩緩散去,彼此的麵容這才清晰可辨。鮫人燈的燈光持續不斷地吞噬著霧氣,使得能見度逐漸提升,周圍的景象也慢慢映入眼簾。行至一段路程後,他們驚覺池中,有四個人影在霧氣裏若隱若現。
    張起靈瞬間做出防備姿態,揮手示意幾人停在原地,幾人也都戒備起來。吳邪手中不知何時拿出水火逍遙扇,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王胖子也抽出了工兵鏟,目光凝視著前方,陳墨掐好手訣,準備著第一時間把眾人保護在空間泡泡之下。
    觀察了一會兒,大家才發現它們是雕像。有些雕像的麵目衝著他們,可以看出那是猴,那些猴子正蹲在高高的石柱上,做祈禱的動作。吳邪開口:“沒事,這是鎮水猴。在海底、河裏這東西常見。”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行。
    又走了四五個時辰左右,終於來到了池底。這池底是一個直徑 10 米的圓,從池底往上看,它是從上往下逐漸變小的一個巨型大碗的形狀。池底正中央,一座祭台巍峨聳立。祭台的台麵由整塊的巨大石板鋪就,石板上刻滿了密密麻麻、古樸神秘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久遠年代的傳奇故事。那些紋路或蜿蜒如靈動的蛇,或盤旋似展翅的鳳,又或交錯像神秘的星圖,在黯淡的光線中散發著幽微的光澤。祭台的邊緣,雕刻著一圈精美的雲紋圖案,雲紋線條流暢,好似隨風飄動的祥雲朵朵,為這沉重的祭台增添了幾分靈動與飄逸。四角的鎮水猴雕像蹲踞在兩米高左右的柱子上,它們虔誠地朝著祭台的方向跪拜。在祭台之上,放置著一個貝殼形狀的棺槨,其貝殼的紋理細膩逼真,仿佛剛剛從深海中撈出一般,在周圍的幽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暈。那祭台後麵有一個石廊,石廊的盡頭有一個高兩米、寬大約 50 厘米的石門,仿佛在默默等待著眾人的到來,又似在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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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疾步趨近祭台,這才驚覺那所謂巨大貝殼棺槨竟是貨真價實的巨型貝殼。其貝殼表層奇異非常,仿若曆經歲月玉化,悠悠散發著柔和光暈,色澤亦極為獨特,呈淡雅粉白。那自然天成的紋路之間,竟星羅棋布地鑲嵌著一顆顆圓潤粉嫩的珍珠,觀其外表,毫無人工雕琢鑲嵌之痕,眾人不禁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慨歎。
    胖子見貝殼上的珍珠,頓時兩眼放光,如餓狼撲食般快步奔去,掏出匕首便欲下手摳取。吳邪見狀,趕忙阻攔:“一顆珍珠才值幾個錢?這天然的貝殼才是價值連城之物。”胖子聞言,當即住手,撓了撓頭問道:“這麽大的玩意兒,咱咋帶出去啊?”吳邪目光轉向陳墨,神色篤定:“放心,我這朋友自有辦法。”張起靈聽聞,眉梢輕挑,目光中滿是疑惑,暗自思忖:這小子素日裏不是向來抵觸染指墓中古董嗎?今日怎會如此?
    吳邪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因上一世的淒慘經曆而產生的想要補償胖子的行為,已經讓張起靈心生疑竇。的確,對於一個人來說,下意識的動作就像在黑暗中閃爍的微弱燭火,無論如何也難以徹底隱藏。吳邪曆經兩世輪回,卻始終未能領會這其中的隱秘關聯。在張起靈看來,吳邪的這些小心思僅僅是孩子氣般幼稚天真的表現罷了,隻是這種毫無征兆的轉變,還是會使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絲詫異與疑惑,就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的層層漣漪雖然細微,卻也足以引人去探尋背後的究竟。
    陳墨瞧見張起靈的神情變化,便清楚他又在暗自揣測吳邪為何會有如此改變。實際上,陳墨心裏已經大致有了判斷,從種種跡象推斷,自己的想法應該不會出錯。說不定自己能夠出現在這裏,就和吳邪身上那些奇特怪異之處有著錯綜複雜的聯係。想到這裏,陳墨的內心不禁微微顫抖,有了秘密的吳邪,是否還能夠如以往那般深入張起靈的內心世界呢?眾多書友都認為,是吳邪的天真無邪與純淨善良,才得以讓他走進張起靈那長久以來孤寂冰冷的內心深處。然而如今的吳邪,似乎逐漸有了向“黑心兒無邪”轉變的傾向,已經初現當年“邪帝”的些許影子。這樣的吳邪,還能不能再次叩開張起靈那扇緊閉且孤寂的心門呢?
    陳墨深深地凝視著正與胖子熱烈探討如何開啟貝殼棺槨的吳邪,那目光中似有探尋,又似有感慨。隨後,她又別有深意地望向張起靈。張起靈敏銳地捕捉到陳墨的眼神,回望著她。就在這目光交匯的刹那,電火石光之間,陳墨從張起靈的眼神裏讀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仿佛在他眼中,自己的擔憂與思索是那般幼稚可笑。
    也許,自己一直所糾結憂慮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也許,張起靈與吳邪之間,本就是命中注定的羈絆,是宿命的纏繞,任誰也無法拆解。是啊,不論吳邪是走向“黑心兒無邪”還是依舊保持著那份天真無邪,他都是張起靈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吳邪的心,始終係於張起靈,這份深情厚誼,張起靈又怎會毫無察覺?想到此處,陳墨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覺方才的糾結實在是愚蠢至極。
    張起靈收回目光不在關注陷入沉思的陳墨,便移步來到吳邪身旁。他神色冷峻而專注,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到貝殼棺槨,緩緩移動,仔細探尋著可能存在的開啟機關,那動作輕柔又謹慎,仿佛在與這古老神秘的棺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正在張起靈專心致誌地尋找機關之時,他手臂上一直沉睡著的蜃龍清醒了過來。緊接著,張起靈腦海中便響起了這小東西嘰嘰喳喳的聲音:“呀呀,這個寶貝,這可真是個寶貝呀,裏麵有大大的蜃珠,我要我要我要。”那話語簡短且不連貫,稚嫩的嗓音裏透著滿滿的急切。
    張起靈即刻運用傳音入密的法子與蜃龍交談:“你說這裏有蜃珠,如何開啟?”
    那小小的肉粉色蜃龍順著他的袖口,敏捷地爬到了他肩上,在他耳邊不停地碎碎念叨著:“是的是的,這個太有用了,有了它,我就可以升級了,升級進化成真正的龍了。”
    張起靈聽了,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不是龍?”小蜃龍聽了,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張起靈瞬間就懂了,原來它還沒長出龍爪呢。
    “你還沒告訴我怎樣才能打開。”張起靈再次催促道,可小蜃龍卻沒回應他的話,一下子就躍上那粉色的貝殼。它本身就是肉粉色,所以不是很顯眼,但還是被吳邪和胖子看見了。
    吳邪一眼望見那小巧玲瓏、生著晶瑩剔透龍角且周身粉嫩的小龍,內心瞬間被其萌態俘獲,心底的柔軟被悄然觸動。念及它方才是從小哥肩頭躍下,吳邪便揣測它或許是小哥豢養的寵物,如此念頭一生,他便也沒了絲毫防備之意,隻滿心滿眼都是對這小龍的喜愛與好奇。
    胖子乍見這可愛生物,亦難免被其萌態擊中,然而刹那間,他那在墓中久經磨礪的警覺性便如潮水般湧起。在這幽深詭秘的古墓之中,他深知凡事皆不可輕信,暗自思忖:“這墓裏凶險萬分,怎會平白無故冒出如此萌物?其間定有蹊蹺,斷不可能是毫無威脅的善類。”於是,他迅速繃緊全身神經,手中工兵鏟握得更緊,雙腿微微分開,穩穩站定,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姿態,雙眼緊緊盯著小龍,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仿佛隻要小龍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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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見胖子那戒備的模樣,簡短說道:“它是我的。”
    胖子斜睨張起靈一眼,滿臉疑惑。吳邪見狀忙解釋:“這小家夥剛從小哥肩膀上跳下來的,你光盯著貝殼上的大珍珠,沒瞧見。它可能是小哥養的寵物。”
    胖子聽了,立馬放鬆警惕,伸手去抓小龍。蜃龍卻驚恐地向後一躍,小嘴一張,粉色舌頭輕吐,發出一聲低吟。那龍吟雖出自這萌物之口,威壓卻不容小覷,震得胖子腦袋生疼。奇怪的是,張起靈與吳邪並未受影響。吳邪趕忙將胖子推開,伸手引逗。蜃龍傲嬌地一揚頭,片刻後才慢悠悠走到吳邪掌心,任他輕撫光滑的身軀,不一會兒又跳回貝殼。
    蜃龍在貝殼上發出鳴叫,時而似鹿鳴呦呦,時而像牛哞低沉,清脆悅耳,婉轉悠揚,沒了先前的恐怖威壓。而後它又跳回張起靈肩頭,緊接著,粉色貝殼緩緩開啟。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貝殼內的景象牢牢吸引。貝殼中間放置著一顆巨大的東珠,其大小仿若嬰孩臉蛋,又如圓滿之月,散發著粉色銀光。東珠旁邊有一個類似棺槨之物,裏麵靜靜躺著一條美人魚。
    那美人魚模樣絕美,粉色長發如瀑,粉色魚尾閃爍七彩光暈,肌膚白皙勝雪,睫毛修長卷翹,小嘴粉嫩,臉蛋圓潤。頭戴皇冠,其上鑲嵌滿粉色珍珠,中央那顆尤為碩大。一襲精致的粉色衣裙輕裹上身,纖細手臂交疊於腹部,安然沉睡其中。
    待湊近細瞧,他們才發現之前的認知有誤,那透明的並非尋常棺槨,而是類似水泡泡的存在。唯有陳墨知曉,這是與她空間領域相似的一種東西,也是一種空間泡泡,隻是相較而言,遠沒有她的那般神秘強大。
    蜃龍翩然飛入貝殼內,粉嫩小臉輕輕摩挲著那水泡泡,喉嚨間發出兩聲嗚咽,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墜落之處瞬間化作粒粒珍珠。隨後它緩緩蜷縮於蜃珠之上,緩緩合上那雙因淚水潤澤而愈發明亮的眼眸,貝殼也隨之徐徐閉合。
    眾人目睹這一連串變故,不禁麵麵相覷。張起靈與蜃龍心意相通,明白那水泡泡裏的美人魚乃是蜃龍母親,此情此景,不禁勾起他對自己母親的深切思念。那僅相伴一日卻深深刻入靈魂的母親,那溫柔的“小官”呼喚聲仿若又在心底回蕩。
    張起靈眼眸微潤,望向陳墨。陳墨心領神會,抬手一揮,那巨大的貝殼棺槨便被收入她的空間之中。胖子見此神奇一幕,驚得雙目圓睜,高聲叫嚷:“我去,小莫,你還會五鬼搬運術,太牛了!以後胖爺的那些大寶貝兒可就全指望你啦!”言罷,自顧自嗬嗬傻笑起來,絲毫未因陳墨收起貝殼棺槨而有半分惱怒。
    幾人在祭壇周遭又細細探尋了一番,然而並未覓得任何有價值的蛛絲馬跡。於是,他們繞過祭壇,沿著石廊緩緩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那座巍峨聳立的石門之前。
    眾人定睛細瞧,隻見這石門竟是由漢白玉雕琢而成,質地溫潤,光澤內斂。石門兩側,各矗立著一根氣勢恢宏的盤龍柱,柱上所刻之龍蜿蜒盤旋,張牙舞爪,龍鱗龍須皆清晰可辨,仿佛下一刻便會破壁騰飛,直上九霄,其工藝之精湛令人歎為觀止。而石門之上,則鐫刻著一些神秘莫測、晦澀難懂的道紋,這些道紋曲曲折折,似蘊含著天地至理,又似在訴說著久遠的秘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多餘裝飾,愈發顯得此門莊重而神秘。
    陳墨湊近石門,凝神貫注地審視著那些道紋,憑借著腦海中所儲存的豐富信息以及神樹之靈賦予的特殊記憶,苦苦思索,艱難解讀,最終也隻是勉強拚湊出個大概意思。她轉過身,將自己所知曉的結果一五一十地告知吳邪等人:“這上麵所刻的,似乎是一篇鎮文,其作用乃是鎮壓著一個名為玄武的巨獸。”
    “這地方怎會鎮壓著玄武巨獸?”胖子瞪大了眼睛,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吳邪亦是眉頭緊鎖,一臉震驚地凝視著石門。就連向來神色冷峻、波瀾不驚的張起靈,眼中也悄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緣由無他,張起靈、吳邪和胖子此前在墓室探險時,曾偶然發現諸多瓷罐。吳邪依照特定順序將那些瓷罐排列開來,竟發現瓷罐之上繪有一幅幅瓷畫。這些瓷畫連綴起來,大致勾勒出了一座宮殿的建造曆程。經過他們細致入微的分析與推理,最終確定那建造的宮殿正是雲頂天宮,而主導建造雲頂天宮之人的形象,與他們所熟知的海底墓主人汪藏海如出一轍。
    汪藏海不過一介凡人,雖精通機關術與風水秘術,但他與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玄武巨獸之間,似乎橫亙著難以逾越的鴻溝,二者怎會產生交集?而這威嚴赫赫的上古神獸,又為何會被鎮壓在這神秘莫測的地方?這一切都如同迷霧一般,重重疊疊,相互矛盾,令人深陷困惑,難以自拔。
    幾人愣怔片刻後,即刻收斂心神,著手在石門處仔細勘查。張起靈雙手沿著半邊的盤龍玉柱緩緩遊走,修長的手指輕觸著每一處雕刻紋理,眼神犀利而專注,那眼神似銳利的鷹隼,試圖從這精美的柱體上探尋出機關的蛛絲馬跡。玉柱上的盤龍仿佛在他的摩挲下都要活過來一般,張起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凸起、凹陷或是異樣的紋路,一心想要觸發開啟石門的機關樞紐,仿佛一位執著的尋寶者在探尋稀世珍寶的藏匿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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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則凝神聚氣,開啟破妄之瞳,雙眸之中隱隱泛起幽藍光芒,視線如炬,在石門表麵一寸一寸地仔細掃視,那目光似能穿透石門的表象,直抵其內部結構,尋覓著可能潛藏的機關暗扣,就像一台精準的探測儀在搜索著微弱的信號。
    王胖子徑直跑到另一根柱子旁,龐大的身軀幾乎將柱子遮去半邊。他彎下腰,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柱子上的每一處裝飾與縫隙,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要把柱子看穿一樣,嘴裏還不時嘟囔著一些旁人難以聽清的話語,似乎在和柱子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那模樣好似一隻急於找到獵物蹤跡的大黑熊。
    陳墨靜靜地佇立在一旁,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閉上雙眼,全身氣息平穩而內斂。片刻之後,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輕聲說道:“這石門極為厚重,我能隱約感知到,在門上方的木頂處,有一片區域的氣息與周圍略有不同。仔細探查之下,仿佛隱藏著一種類似千斤閘的精巧裝置。那裝置似乎由數根粗重的鐵鏈牽引,鐵鏈皆隱匿於木頂的暗槽之中,與石門內部的機括相連。閘體本身應該是由質地堅硬的隕鐵打造,表麵或許還刻有一些神秘的符文與圖案,以作加固與封印之用。若能找到控製鐵鏈的關鍵機栝,或許就能讓這石門的機關緩緩上升。
    吳邪雙眼圓睜,滿是急切地看向陳默,激動地說道:“小默,你看得到這鏈條連接到哪裏去了嗎?”
    陳墨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些許無奈與遺憾,緩緩開口:“不知道,後一段鏈條上麵刻了什麽樣的符文,它竟隱匿了起來,這個是專防修仙者用神識探查的一種方法。我隻知道這些,下麵就靠你們了。這東西好像不能阻擋你的破妄之瞳啊。”
    吳邪沉默了一會,眉頭微皺,自責地說:“我之前並沒有關注門後墓室的穹頂。”
    陳墨思索片刻,接著道:“我最後看見鏈條的地方在門楣上,你接著門楣看看它能延展到哪裏。”
    張起靈聽聞,迅速回頭看向吳邪。吳邪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啟破妄之瞳,目光順著往門楣往下瞧,隻見兩條鎖鏈之上泛著金色的符文,符文閃爍著神秘的金色光芒,一路沿著門楣門框蜿蜒而下,而後緩緩沒入地下。
    吳邪又順著地下的方向探尋,發現這兩個鏈條分別隱沒在盤龍玉柱當中,隱約間仿佛看見鏈條在盤龍玉柱的兩條龍的身體上穿過,可再往前,最終在哪裏就看不到了。吳邪滿臉困惑,喃喃自語:“奇怪,那個終點的機關在哪裏呢?”他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又向龍頭看去,然而這次無論他怎麽看,也看不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眼神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焦慮與迷茫,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機關的所在處依舊毫無頭緒,仿佛被一層濃厚的迷霧所籠罩。
    他將所見之事告知眾人。張起靈稍作思索,足尖輕點地麵,身形驟起,而後緊緊抱住那探出來的龍頭。他一手握住龍須,一手輕柔地在龍頭各處摩挲,眼睛、鼻子乃至胡須都細細探查了一番,卻仍無所獲。正於他皺眉困惑之際,忽然瞧見龍的胡須之間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玉石珠子,頓時恍然大悟。他以手指摩挲此珠,發覺珠子底部竟有兩個孔,於是將發丘指探入孔中用力一按,隻聽得崩簧之聲乍響,鎖鏈滑動的稀稀疏疏聲響與沉重的擊擴聲隨之傳來。眾人望向那沉重的玉石門,見其緩緩上升,可升至半途卻又戛然而止,接著緩緩降下,這讓眾人滿心疑惑。吳邪猛地轉頭看向右側的盤龍柱,隻見右側龍的胡須之間同樣有一顆拳頭大的玉石球,可他心中不禁無奈至極,暗自思忖:“我倒是能上去,但是我也沒有發丘指啊?更何況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順著吳邪的目光,張起靈也察覺到問題所在,當下沉默不語。陳墨見二人表情不對也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便明白了一二,隻見她手掌一翻,竟幻化出指套,遞到吳邪手上。吳邪接過指套,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迫不及待地將其戴在手上,還特意在張起靈麵前晃了晃,似是在展示自己得到的新奇寶貝。隨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抬頭望向那高聳的盤龍柱,眼眸中的光芒漸漸黯淡,沮喪的情緒如潮水般蔓延開來。隻見他耷拉著肩膀,慢騰騰地走到陳墨麵前,把指套遞還回去,那聲音裏滿是失落與無奈:“我沒本事上去,這活兒還得靠你和小哥。”說話間,吳邪那一雙大眼睛裏滿是委屈,原本明亮的眸子仿佛瞬間失去了光澤,活脫脫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免心生憐惜。哪怕是在甬道裏已經見識過他部分本事的陳墨,此時也被他這副模樣迷惑,更別提心思單純的胖子和向來清冷寡言的張起靈了。
    陳墨凝視著吳邪,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良久之後,才幽幽地歎了口氣。她雙手輕輕一揮,一個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空間泡泡瞬間將吳邪籠罩其中。隨後,陳墨帶著吳邪緩緩上升,直至在那龍頭處悠悠飄浮。張起靈抬眼望了望他們,確認一切就緒後,身姿矯健地再次高高躍起,精準地抓住龍須。張起靈吳邪目光交匯,刹那間,默契如同電流在彼此間傳遞,同時重重按下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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