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遭遇魅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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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交替浮現出張起靈那孤獨遠去的背影和吳三省那神秘莫測的麵容,滿心都是憂慮,致使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未能入睡。此時,陳墨悄無聲息地從空間中現身,緩緩坐在吳邪床邊。吳邪剛要開口詢問,陳墨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吳邪瞪大了雙眼,那眼神裏寫滿了疑惑與不解,無奈之下,他隻能用傳音之術問道:“小墨你幹嘛?”
    陳墨神色凝重,傳音回應道:“別出聲!”在這漆黑的夜色裏,陳墨的雙眸猶如夜梟一般敏銳,在黑暗中緩緩掃視著四周。當目光觸及窗前時,她微微一滯,隨即又將目光快速收回,壓低聲音說道:“外麵有人。”語畢,陳墨身形如電,刹那間瞬移到窗子右側。她整個人隱匿在陰影之中,臉緊緊貼著牆壁,隻稍稍探出一點頭,小心翼翼地向外窺探。吳邪見狀,深知情況不妙,趕忙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連大氣都不敢出,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一般,時間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窗外,那黑影如暗夜中的幽靈,身姿矯健且動作極為嫻熟,手中緊握著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幽冷的月光灑在刀片上,泛起絲絲寒光。黑影小心翼翼地將刀片緩緩伸進窗戶狹窄的縫隙之中,隨後,手腕輕輕一抖,刀片便開始在縫隙裏上下靈活撥弄,似在探尋著窗鎖的機關。“哢嚓”一聲,這輕微卻又在寂靜夜裏格外清晰的聲響,宣告著窗鎖已被成功撬動。
    黑影的動作並未因此而有絲毫停頓,他輕輕拉住窗戶把手,極其緩慢地將窗戶拉開一條僅能容納一根細管的微小縫隙。緊接著,從黑影的袖口中悄然滑出一根細長的竹管,其色澤暗沉,仿佛浸染了無數的秘密與罪惡。黑影將竹管湊近縫隙,隨後腮幫微微鼓起,輕輕一吹,一縷青煙便如一條蜿蜒的毒龍,悠悠地飄進屋內。
    陳墨一直隱匿在暗處,密切注視著黑影的一舉一動,見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這家夥必定是在施毒!”她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屏住呼吸,同時運用傳音之術急切地告知吳邪:“吳邪,小心,那人放毒了,千萬別呼吸!”
    吳邪原本正躺在床上假寐,心中實則警惕萬分,聽到陳墨的傳音,腦子飛速運轉,當下決定假裝伸懶腰翻身,將臉轉向床的內側,而後強忍著憋氣的不適,一動不動。
    黑影在窗外靜靜佇立了幾分鍾,那幾分鍾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煎熬著屋內兩人的心。見屋內毫無動靜,黑影似是認為計劃得逞,於是不再猶豫,雙手輕輕搭上窗台,稍一用力,整個身體便如一片鴻毛般輕盈地躍進屋內,落地時竟未發出一絲聲響,顯然是個輕功卓絕的練家子。
    就在黑影雙腳剛著地的瞬間,陳墨瞅準時機,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迅猛撲出,一腳帶著呼呼風聲,精準無誤地踢向黑影的腿部關節。黑影躲避不及,被踢倒在地。陳墨順勢而上,手掌如刀,帶著淩厲的勁道,一掌劈向黑影的脖頸,黑影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響,便被劈暈過去。
    陳墨不敢懈怠,迅速從懷中掏出解毒丹服下,而後揪起黑影,快步來到吳邪床前,也給吳邪喂下一顆解毒丹。緊接著,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帶著這個不速之客瞬間閃進空間,並用繩索將其牢牢捆綁在板凳上。
    陳墨看向吳邪,沉聲道:“吳邪,你去打盆涼水把他澆醒,咱們得問問他是什麽來頭。”吳邪聽聞,麵露猶豫之色,嘴唇微微顫抖,囁嚅著說:“小墨,這樣做不好吧,畢竟他是小花的夥計。”
    陳墨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吳邪,氣不打一處來:“他都要對你下毒手了,你還在這兒糾結好不好?別這麽婆婆媽媽的!”吳邪被這一通訓斥,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趕忙轉身去端涼水。
    不一會兒,吳邪端著一盆涼水匆匆返回,嘩地一下澆在此人頭上。隻見那人眼皮微微顫動,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然而那眼神空洞無神,瞳孔似有渙散之態,臉上如紙一般蒼白,毫無一絲血色。陳墨見狀,急忙上前為其號脈,片刻後,眉頭緊皺,滿臉詫異道:“怪了,竟沒有脈搏反應。”
    就在此時,原本癱坐在板凳上的那人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劇烈掙紮起來,繩索被繃得緊緊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陳墨神色一凜,當機立斷對吳邪喊道:“吳邪,開啟破妄之瞳!”
    吳邪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雙眼之中隱隱泛起奇異的光芒,破妄之瞳開啟。他緊緊盯著那人的腦部,仔細探查,隻見在其大腦的中樞神經之上,趴著一隻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蟲子,那蟲子微微蠕動,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吳邪將所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知陳墨。
    陳墨微微點頭,表情凝重,緩緩說道:“他已經不是活人了,這是屍傀,‘傀儡’的‘傀’。此乃苗疆的一種邪術,通常是因有人難以割舍與親人的分離,便用蠱蟲來控製屍體的中樞神經,從而讓屍體能夠行動自如,乍一看與常人無異,甚至還能吃飯、說話,但這一切都受母蠱的操控。據說,當子蠱與靈魂徹底融合之後,這人便有機會複活,隻要子蠱和母蠱不死,就能一直維持這種狀態,是否真能長生不老尚無定論,但確實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勞作,也可以做事兒,且不會像僵屍那般身體僵硬,隻是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罷了。剛剛我摸他沒脈搏,就是因為子蠱還處於暈眩的狀態,現在子蠱醒來,想必很快就會有脈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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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心中清楚,從一個死人嘴裏是撬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的。事不宜遲,他一把拎起黑衣人,與吳邪迅速閃出空間。陳墨低聲對吳邪吩咐道:“把這人捆結實了放到床上,再堵上嘴巴,給他蓋好被子,讓他麵朝床內,偽裝成你正在睡覺的樣子。”說著,兩人七手八腳地把黑衣人安置妥當。
    陳墨接著向吳邪耐心解釋:“這人的行動和思想都被母蠱操控著,真正在背後搗鬼的是持有母蠱之人。我們不能殺他,把他困在這兒,持有母蠱的人會以為他還在按計劃行事,短時間內就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吳邪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有些擔憂地說:“可他畢竟是小花的人,我們是不是該跟小花說一聲呢?”陳墨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現在這狀況就像置身於重重迷霧之中,我也拿不準該不該告訴小花。依我看,咱們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這鬼地方。你難道沒察覺到這寨子處處透著詭異?阿婭寨老的行為也十分蹊蹺。”
    吳邪一聽,立馬替謝雨臣辯解:“小花肯定被蒙在鼓裏,他絕對不會背叛我們,他不是那種人。還有,我們不帶上胖子嗎?胖子和我們經曆了那麽多生死考驗,肯定靠得住。”
    陳墨見吳邪這般堅定,便不再堅持單獨行動的想法,輕輕點了點頭說:“行,我先送你回空間,然後把他們都帶進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再做決定。”說罷,她帶著吳邪回到空間,準備去叫胖子和解雨臣,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棘手的局麵,畢竟這其中的危險和變數難以預估,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眾人的生死安危。
    三人在空間的書房裏坐下,吳邪率先打破沉默,將他與陳墨在半夜遭遇的驚心動魄之事詳細道出,描述著那黑影詭異的舉動以及他們如何驚險應對。解雨臣靜靜地聽著,心中暗自欣慰他們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於是也不再猶豫,從懷中小心地取出那張黑瞎子托阿婭寨老轉交的字條,遞向他們。
    字條在幾人手中流轉,每個人都神色凝重地仔細端詳。胖子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思索,習慣性地用手摸著下巴,隨後緩緩開口,話語中帶著他一貫的直爽與敏銳:“這紙條啊,咱可不能就這麽傻乎乎地全信了。你們也都感覺到了吧,這寨子從咱一進來就透著邪性,每個人的行為舉止都好像是在按照什麽劇本走,生硬得很。就說那阿婭寨老,明明是這兒的頭頭,卻老是給人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在吊腳樓的時候,她為啥不把紙條給小花,非要到咱們這個院子偷偷給他?走的時候還跟中了邪似的,警告小花誰都別信,連自己寨子裏的人都不讓靠近咱們住的院子。這前前後後的事兒加起來,我看這寨子說不定就是個大坑,專門等著咱們往裏跳呢。”
    吳邪和陳墨聽著胖子的分析,不禁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認同。小花則手指有節奏地輕輕叩擊著桌麵,似在思考著什麽重大決策,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照吳邪和陳墨所說的情形來看,我那夥計必定是遭人下了蠱。但這蠱究竟是何時被種下的,是在我們出發之前就被人暗中做了手腳,還是到了這寨子之後才被盯上,現在根本無從知曉。而且,我帶的隊伍裏到底有多少人也被牽連,是被下了蠱,還是幹脆被掉包了,這些都是個謎。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夜色,帶上足夠的裝備,悄悄地離開這兒。那些夥計現在已經不能算是自己人了,等我們走了,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肯定會驅使他來追我們。到時候,如果有人追上來,不是背叛我的叛徒,就是被人替換或者控製了的可憐蟲,正好可以借機把他們一網打盡。我們找到瞎子和張起靈後,再回來把這月亮寨好好整治一番,畢竟這是我師傅和師娘辛苦打拚下來的家業,絕不能就這麽毀了。”說罷,小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與狠厲,那是他對家族榮譽的扞衛和對敵人的宣戰。
    陳墨微微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行,就按小花說的辦,我沒意見。”吳邪和胖子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接著,陳墨讓吳邪、胖子和解雨臣留在空間內,畢竟人多了不好逃離這裏,她一個人就方便多了。於是她自己則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運用瞬移之術向著迷霧村的方向疾馳而去,隻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在空間中漸漸消散。
    陳墨抵達迷霧村村口時,恰逢午夜。隻見整個迷霧村被一團濃稠的乳白色霧氣緊緊裹覆,目之所及盡是混沌,什麽都難以分辨。當下,他決定先將吳邪等人釋放出來,再一同入村探索。隻見陳墨手臂輕揮,吳邪、解雨臣與王胖子便出現在村口。四人站定,向村內凝望,卻依舊一無所見,於是開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陳墨率先打破沉默,對眾人說道:“這霧氣透著古怪,其中蘊含著極為濃重的陰氣。更為奇異的是,這陰氣僅在村子內部聚集,並不向外擴散,仿若被某種力量束縛,恰似我們道家所言的結界。我推測,這村內八成與我們所處的世界不同,恐是鬼域之類的存在。”言罷,她手掌翻動,一隻白色小瓷瓶現於掌心,從中倒出四顆藥丸,分別遞給吳邪、胖子與小花,自己也服下一顆,同時解釋道:“此乃我來之前精心煉製的避陰丸,服下之後可抵禦陰氣的侵蝕。”接著,她又從空間內取出繩索,提議道:“我們幾人用繩索係於腰間,彼此相連,一人牽引一人向村內行進,如此便能防止在霧中失散而遭遇意外。”眾人皆覺陳墨的方法頗為妥當,便依言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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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好之後,陳墨又從空間裏拿出背包,對他們說:“裏麵裝了水和我煉製的解毒丹、傷藥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吃的,胖子和小花你們一人背一個。吳邪不用,他可以從我的空間裏拿東西,你們以備萬一,倘若我們在裏麵因為某種原因失散了,不至於沒有裝備。”想了想,他又從手裏拿出一遝符紙,對他們說道:“這是我畫的符,這個符叫做隱匿符,你們兩個一人拿一遝,吳邪也帶一遝。”說著便給吳邪也塞了一遝,“假設遇到鬼怪之類的東西,你們就貼上它,鬼怪會把你們當成同類一般,不會攻擊。還有這傳訊符,隻要捏碎傳訊符,我就能知道你們確切的位置,一旦遇到危險,哪怕分開了也不必驚慌,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一定要小心,不要吃這村子裏的任何東西,那都不是給人吃的。想了想又拿出冥鈔冥幣,萬一遇到有鬼賣東西,拿這個去買,這裏的鬼域裏的鬼有時會賣一些對我們陽人有用的東西,比如說鬼珠、陰靈草,還有一些他們生前帶進墓裏的寶貝古董之類的。記住千萬不要說話,你們聽著他們說的話像是和我們一樣,其實你之所以能聽懂,是因為他們讓你聽得懂,他們說的是鬼語,但你要一和他們對話,你就暴露了,畢竟你不會說鬼語,我們這些人中除了我之外,隻有小哥會說,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如果我們不分開,有我在,一切問題由我處理。如果我們被迫分開了,一定記住我對你們說的話。”說完陳墨率先走進迷霧。
    濃稠如墨的濃霧肆意翻湧,幾人隻能摸索著,極其緩慢地向前挪動腳步。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臂之遙,然而,眼前卻隻有那遮天蔽日的茫茫白幕,哪怕竭力睜大眼睛,也無法看見前方之人的後背輪廓。若不是有那根纖細卻又堅實的繩子將彼此相連,在這死寂的濃霧世界裏,每個人恐怕都會錯覺自己是被天地遺忘的獨行者,被困在這混沌虛無之中,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出路。
    時間在這緩慢而又單調的行走中,漸漸失去了其原本明晰的存在感。他們仿若置身於無垠的荒漠深處,周圍是永恒不變的荒蕪,每一步踏出去,都是似曾相識的景致,仿若陷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循環怪圈,無論怎樣努力,都始終無法抵達新的天地。剛開始的時候,幾人還試圖用聊天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悶與不安,話語聲在濃霧中回蕩,短暫地驅散了一些內心的孤寂。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僅存的交流欲望也被這無盡的單調磨滅,到最後,隻剩下淩亂而又沉悶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擊在這濃霧籠罩的寂靜空間裏,像是在訴說著無言的疲憊與迷茫。
    在這仿若永恒的濃霧幽境之中,吳邪全然不知究竟已踱步了多久。他的胃部開始隱隱傳來陣陣空落的抗議,本能地,他抬起手,朝著記憶中繩子所在的方位探去,本以為會觸碰到那根連接著同伴的繩索,然而,指尖劃過的卻唯有虛無的冷濕空氣。刹那間,一股寒意如冰蛇般順著他的脊梁迅速躥升,冷汗不受控製地從毛孔中滲出,後背瞬間被一層細密的汗珠所覆蓋。那驚悚之感仿若一道淩厲的電流,直直地衝擊著他的大腦,令他混沌的思緒瞬間清醒,仿若從一場迷離的噩夢中陡然驚醒。
    他這才驚覺,周圍早已沒了同伴們的腳步聲,死寂般的寂靜如潮水般向他洶湧襲來。自己難道已然孤身一人深陷在這無邊無際的皚皚白霧之中了嗎?他心急如焚,剛欲大聲呼喊同伴們的名字,腦海中卻驀地閃過陳墨此前嚴肅的叮囑——絕不能出聲,否則將會暴露自身於未知的危險之下。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起陳墨交給他的那遝神秘符籙。他心意一動,迅速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那把符籙。可望著手中這一把形態各異、符文晦澀的符籙,他頓時傻了眼,滿心焦急卻又無可奈何,根本無從分辨哪一張才是能夠傳遞訊息的傳訊符,哪一張又是可以避險的隱匿符。慌亂之中,他隻能憑借著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從中抽出一張看起來較為“順眼”的符籙,小心翼翼地貼在自己身上。說來也怪,當那符籙貼上身體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之感緩緩蔓延開來,仿佛為他在這迷霧重重的世界中撐起了一層無形的守護屏障。
    他定了定神,繼續在這迷霧中漫無目的地艱難前行。雙腳機械地交替邁動,每一步都似陷入了深不見底的綿軟泥沼,四周的濃霧如影隨形,始終不肯散去分毫。又這般走了一陣,依舊毫無頭緒,陳墨、胖子和解雨臣的身影仿若被這濃霧徹底吞噬,不見蹤跡。
    正當他滿心焦慮之時,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準備從空間裏取出些食物來慰藉一下早已空空如也的腸胃。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竟隱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那聲音仿若從遙遠的時空深處穿越而來,帶著一種奇異的煙火氣,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他的雙眼陡然一亮,如同在黑暗中摸索許久的旅人終於瞥見了一絲曙光,當下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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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在那片迷霧中艱難地摸索了許久,心中滿是對未知的忐忑與迷茫。就在他漸漸感到疲憊與絕望之時,前方的景象卻豁然開朗,一條繁華至極的大街毫無征兆地闖入了他的視野。
    街道兩旁,雕梁畫棟的店鋪鱗次櫛比地排列著。有古色古香的綢緞莊,木質的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精美的絲綢製品在店內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昔日的奢華;還有那彌漫著濃鬱藥香的藥鋪,一排排整齊的藥櫃,上麵刻滿了各種藥材的名稱,夥計們熟練地在藥櫃間穿梭,用小巧的秤砣精準地稱量著藥材,偶爾還會為顧客耐心講解藥材的功效與用法;酒肆裏,大腹便便的老板正站在門口,熱情地招呼著過往的行人,店內,客人們或圍坐在一起高談闊論,或獨自品嚐著美酒,酒香四溢,令人沉醉。一旁的茶寮雅致非常,竹製的桌椅擺放錯落有致,茶博士手法嫻熟地展示著茶藝,熱氣騰騰的香茗在精致的茶具中散發著嫋嫋清香,吸引著不少文人雅士靜坐品茗,或吟詩作對,或揮毫潑墨。
    再往前走,是一家熱鬧非凡的戲園子,門口的海報上繪著今日的戲碼與當紅的名角兒。此時,園內正傳出悠揚的戲曲聲,婉轉的唱腔、清脆的念白以及鏗鏘的鑼鼓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將人帶入了另一個悲歡離合的世界。吳邪不禁駐足聆聽,腦海中浮現出戲文中的種種情節。
    吳邪正沉浸在這繁華的景象中,忽然,一個身著豔麗服飾、妝容精致的青樓女子嬌笑著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吳邪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發現那女子的力氣極大,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硬生生地拉進了青樓。青樓內,燈火輝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們在大廳中穿梭,或與客人調笑,或翩翩起舞。
    那青樓女子想要把吳邪拉上樓,二人拉扯之際,恰逢花魁出場。
    隻見老鴇扭著肥碩的腰肢,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公子爺,今兒個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咱們樓裏的花魁姑娘,年方十八,那模樣、那才情,都是這城中翹楚。今日花魁選入幕之賓,規矩可得說清楚嘍。不光是要能給出足夠的金銀財寶,還得是花魁姑娘自個兒瞧上眼的。咱這花魁性子傲,若是她不中意,便是天皇老子來了,老身也不敢逼迫。”言罷,台下眾人議論紛紛,皆盼著能得花魁青睞。
    隨後,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花魁現身。那女子有著張起靈的麵容輪廓,卻在眉眼間多了幾分女性的溫婉與嫵媚。她身形高挑而纖細,一襲華服裹身,走起路來,衣袂飄飄,恰似一朵盛開在幽夜中的墨蓮,清冷中散發著絲絲縷縷撩人心弦的韻味。她的目光深邃而幽遠,猶如寒星落入清泉,偶爾流轉間,又似有柔情萬種,恰似張起靈在冷清之外偶爾流露出的關切目光,卻被這女子之身演繹得更為含蓄而誘人。
    花魁朱唇輕啟,聲若空穀幽蘭:“今日幸會諸位雅士,雅集於此,本當撫琴弄弦,高歌雅曲,吟詩弄賦,以助雅興。然此刻,且先將那琴音詩韻暫放一旁,換一種閑情逸致,與諸君共玩一個小巧有趣之遊戲,願於這特別之日,能覓良人,共譜一段鴛鴦夢。”言罷,素手輕揚,拋出一朵精致的花球。眾人皆仰首爭搶,而那花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似有靈犀般,穩穩落入吳邪手中。
    花魁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皓腕輕翻,一條如月光般的紗巾飄落,輕柔地纏上吳邪的手臂。她輕輕一拽,吳邪身不由己,被拉上二樓。入得閨中,女子款步走近,微風拂動衣袂,帶來一縷似有若無的獨特香韻。“公子,這紗巾與君相纏,可是冥冥中的牽引。”語罷,她指尖仿若不經意地在吳邪的袖口撫過,那輕微的觸碰,卻似一道漣漪,在吳邪的心湖泛起層層波瀾。吳邪頓覺呼吸一滯,臉龐悄然升起一抹紅暈,目光躲閃間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女子瞧出吳邪的局促,心中明了他對這副麵孔的主人有著特殊的情愫。她蓮步輕移,靠近吳邪,吐氣如蘭卻並不豔俗:“公子,莫要拘謹,你我今日之會,宛如星子入懷。”言畢,她抬手欲為吳邪撣去肩頭的浮塵,吳邪身子微微一僵,想要避開卻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此時的吳邪,內心深處五味雜陳,他看著眼前這張與張起靈九分相似的臉,竟不由自主地幻想若張起靈身為女子會是這般模樣嗎?那冷峻的氣質融入女性的柔美,眼前之人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輕輕撓動。他既為這份相似而心動不已,又因這錯亂的情感而陷入深深的自我掙紮。
    女子見吳邪情思沉淪,不再進逼,翩然轉身,懷抱琵琶,玉指輕撥,弦音嫋嫋,仿若在吳邪的心間編織了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緊緊困於其中。吳邪在這迷障裏越陷越深,滿心都是對眼前之人與張起靈的糾結與困惑,隻覺這一場邂逅是一場無法掙脫的心魔之劫,唯有那聲聲琵琶,如泣如訴,在這幽秘的房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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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魁娘子的香閨之中,曖昧的氣息如輕紗般彌漫。花魁眼見吳邪越發沉淪迷罔,心中竊喜,卻也察覺到他仍在掙紮,那望向自己的目光裏,迷茫與糾結交織。
    她款擺腰肢,輕輕放下琵琶,蓮步生香走向吳邪。手指似有魔力,輕抬吳邪的下巴,四目相對,她嗬氣如蘭:“公子,你在想什麽呢?別抗拒內心的情愫了,就當這是一場夢,把我當作他又怎樣?”語畢,她向後彎腰,身姿柔軟若柳,頭向後仰,朱唇銜起桌上酒盅,稍直起身,便將銜著酒盅的口湊近吳邪唇邊。她那星眸閃爍,恰似張起靈的目光,仿佛在無聲地勸誘:“喝吧。”
    吳邪已漸入恍惚,正要張口承接酒水,突然,門外一聲斷喝:“大膽妖孽,竟敢動我的人!”隻見黑影一閃,陳墨闖入,手中朱砂符祿隨即甩出。光芒乍現,慘叫驟起,那酷似張起靈的花魁瞬間化作一支骨簪,靜落在地。
    陳墨上前拾起簪子,遞向吳邪,表情嚴肅:“這個你有用,滴血認主。”吳邪呆望著陳墨,思緒混亂,滿心窘迫。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態,臉“唰”地紅透,囁嚅著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陳墨麵上強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可實則內心深處尷尬之感猶如洶湧的潮水,肆意翻湧。他著實未曾料想,這平日裏瞧著不足為懼的魅靈,竟仿若擁有一雙能洞察靈魂深處的魔眼,將人心摸了個透徹。回想起方才那花魁娘子的一顰一笑、輕言曼語,無一不是精心編排的劇目,專門針對吳邪心底對張起靈那秘而不宣、朦朧難述的情感所設下的狡黠圈套。陳墨在心底把自己狠狠數落了一番,這一路之上,自己全神貫注地護衛著吳邪,卻還是在不經意間讓這隻魅靈尋得了縫隙,有機可乘。她深知吳邪對張起靈的那份情愫,宛如一團亂麻,複雜得讓人難以拆解,深沉得似無盡幽潭。如今被這魅靈如此處心積慮地利用,吳邪的內心必定慌亂如麻,七上八下。
    為了驅散這如濃霧般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陳墨硬著頭皮,嘴角扯出一抹看似戲謔的笑容,調侃道:“孩子大嘍,該找個媳婦啦……”話語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別扭。
    吳邪本就因之前的窘態而麵紅耳赤,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嚷道:“小墨你笑我,哼我不理你了……”那氣鼓鼓的模樣,像極了兩腮鼓鼓的金絲熊。
    “吳大公子,吳天真同誌,不待這麽小氣的。”陳墨努力模仿著胖子那大大咧咧、詼諧幽默的語氣,同時誇張地扭動著身軀,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在吳邪麵前來回晃悠。
    這般滑稽又可笑的模樣,瞬間擊中了吳邪的笑點。他再也維持不住那佯裝惱怒的表情,雙手緊緊捂住肚子,笑聲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小墨,你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咳咳……”笑聲太過猛烈,竟引得他一陣咳嗽。
    於是,那原本如芒刺在背般令人難受的尷尬氣氛,就在這陣陣笑聲中漸漸淡去,仿若從未存在過一般。兩人心領神會,默契地選擇將此事深埋心底,不再提及,似是達成了一種無聲的約定,隻讓這風波成為彼此心中一段悄然流逝的過往。
    二人笑鬧的餘韻還在這空間中微微蕩漾,陳墨的神色卻陡然一轉,凝重而嚴肅地望向吳邪,聲音低沉且透著不容置疑的鄭重:“小邪,你且聽好,這骨簪並非尋常之物,它乃是美人骨所化,對你那尚在覺醒之中的天賦神通有著極大的增益與助力,滴血認主將其收服,於你而言,無異於在這險象環生的境地裏多了一道堅實可靠的保命符,關鍵時刻,或許便能扭轉乾坤,保你周全。”
    吳邪微微頷首,他知曉陳墨向來不會無的放矢,對其所言自是深信不疑。當下,他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一抹寒光。他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將匕首輕輕抵在中指指腹之上,稍一用力,一道細細的血痕便豁然顯現,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如同一顆晶瑩的紅寶石在指尖凝結。吳邪緩緩將手指移至骨簪上方,那滴血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細微的弧線,精準地滴落在骨簪之上。
    刹那間,奇異的光芒自骨簪之上噴湧而出,那光芒耀眼奪目卻並不刺目,柔和地將吳邪的右手籠罩其中。光芒閃爍間,骨簪仿若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開始緩緩變形,它如同靈動的活物一般,扭曲、延展,最終化為一枚精致絕倫的戒指。戒指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仿若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輕輕一躍,便穩穩地套在了吳邪右手的無名指上,大小恰到好處,宛如量身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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