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婚禮(大鬧喜堂)

字數:9275   加入書籤

A+A-


    陳墨身形如煙,自那神秘空間一閃而出。她雙眸之中精芒乍現,仿若星鬥,鎖定了那半步鬼仙散發的獨特氣息,旋即施展瞬移追上迎親隊伍,她不敢靠得太近,貼上隱息符混在看熱鬧的人群裏。
    隊伍停在巍峨的府門前,正門大開,鮮紅的地毯從府門前一直延伸至庭院深處,宛如一條華美的錦帶,在陽光下閃爍著喜慶的光澤。轎夫們步伐整齊,緩緩將轎子停穩。
    陪嫁丫鬟快步上前,輕輕掀起轎簾,攙扶出以團扇遮麵的新娘。新娘身著鳳冠霞帔,金絲繡線在紅綢上勾勒出精美的圖案,隨著她的步伐,裙擺搖曳生姿,仿若盛開的牡丹。她蓮步輕移,腳下的繡鞋若隱若現。新郎官身姿挺拔,頭戴冕旒,身著大紅喜服,胸前的紅花格外醒目,上前與新娘並肩,在儐相的引導下,沿著紅毯緩緩前行。
    行至庭院一側專門設置的沃盥禮之處,有執事端來水盆、遞上毛巾,新人依次洗手潔麵,以表對婚禮的敬重與自身的潔淨虔誠。
    沃盥禮畢,新人移至正廳前方。新郎麵對新娘,為行卻扇禮,吟詩一首:“玉顏半掩扇中藏,今日良緣映燭光。願得此心同白首,輕搖團扇韻悠揚。” 新娘聞詩,微微顫動團扇,稍作停頓後,將團扇緩緩移開。頓時,一張嬌羞美豔的麵容展露無遺,引得眾人讚歎。
    二人手牽紅綢步入喜堂,喜堂之中滿是祥瑞之氣。堂內高懸大紅色的燈籠,燭火搖曳,映得那金色的“囍”字熠熠生輝。地上鋪著嶄新的紅毯,直通向雕花龍鳳呈祥的喜案。喜案上擺放著三牲祭品、五穀豐登之象,香爐中升騰起嫋嫋青煙,散發出幽然的檀香。
    喜案前方,左右兩側分別置有兩把精美的太師椅,椅身皆以大紅錦緞鋪就,其上繡著繁複的吉祥花紋,在這滿堂的紅色中更顯尊貴莊重,隻是此刻椅子上一邊一個牌位,左側牌位上書“顯考張勝德公之靈位。”右側牌位上書,“顯妣張勝賢孺人之靈位”
    兩側的立柱纏繞著鮮豔的紅綾,似在說著喜慶的歡歌。堂前,賓客們的桌椅整齊排列,觀禮的賓客已經就位,隻是左側應該坐著族中長老的地方卻空無一人。
    在那熱鬧非凡的喜堂之中,眾人的目光皆聚焦於堂中央正在舉行的二拜天地儀式。角落裏,陳墨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那些富商與鄉紳之間,她心裏滿是疑惑與不安。自己一踏入王府,就莫名奇妙地擁有了廣西布政使司第一女富商林錦娘的身份,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一切。她沒有對自己進行任何偽裝,僅僅是貼了隱息符,這憑空出現的新身份讓她猶如置身迷霧之中,完全摸不著頭腦。陳墨正默默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此時,外麵突然匆匆走進五個人,三男一女,這陣仗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待那幾人走近,陳墨仔細一瞧,不禁大為詫異,那身著鳳冠霞帔、大紅喜袍的“女子”竟然是黑瞎子!隻見他神情略顯呆滯,顯然是被控製住了。在他身後的四個男子,長相極為相近,皆與張起靈有著相似的麵容,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從外表看上去,年齡似乎僅有四十多歲。其中那個獨臂之人抬高了聲音,高聲喊道:“且慢!”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呼,硬生生地阻止了張起靈與半步鬼仙的拜堂進程。
    獨臂男子隨即將黑瞎子拉到身前,對著張起靈說道:“你若與外族通婚,於我們家族而言,這是絕難允許之事。雖說如今皇命難違,我們幾個老家夥也不願過分為難你。隻是,你好歹也得為族裏延續純正的血脈。”言罷,他將黑瞎子往前推了推,接著道:“她是族裏為你選定的妻子,名叫張微蘭,你必須接受。倘若你拒不接受,那我們便隻能依照族規,罷免你族長之位,將你逐出本族,從此你與家族再無瓜葛。”那獨臂男子的聲音在喜堂中回蕩,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眾人皆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不知事情將會如何發展。陳墨心中暗自思忖,這複雜的局麵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自己又為何會被卷入其中,她緊張地看著張起靈,期待他能有所應對。
    張起靈仿若一尊雕塑,麵龐冷峻,神情呆滯而冷漠,雙眸幽深似古潭,嘴唇緊抿,不發一言,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孤寒氣息。半步鬼仙滿臉怒容,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似有千鈞之力,震得地麵微微顫抖,徑直憤怒地走向前。他圓睜著雙眸,眼中怒火仿若實質,對著台下幾人吼道:“你們這幾個老家夥,每次都這般阻攔我,不讓我如願!”台下那四人聽到這番話,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緩聲道:“如願?談何容易?你心中有執念,難道我們就沒有嗎?你想放下過往種種,我們亦想擺脫這塵世枷鎖。你苦苦追尋圓滿之境,我們又何嚐不是在求一個自身的圓滿。你覺得我們是故意與你作對,可在我們看來,你又何嚐不是在阻礙我們的道路。你若還是這般固執,不肯退步,那我們便一同陷入這無限輪回之中,永生永世相互糾纏,誰也別妄圖得到安息,隻能在這無盡的糾葛裏沉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再者,你此次竟膽大包天,綁了我們張家的當世族長。那可是我族之核心,血脈傳承之關鍵所在,你以為憑借這般行徑還能求得圓滿?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癡人說夢罷了。你這般作為,無疑是在自絕於張家,與整個張家為敵,又何談圓滿?莫不是以為張家會就此坐視不管,任你胡作非為?
    半步鬼仙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眼神斜睨著,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瞥了一眼為首之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老不死的,你怕是在這兒癡人說夢吧。”說罷,她仰起頭,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臉上的肌肉因過度的得意而微微扭曲。
    “你們張家,哼,當世的張家亂成了什麽模樣,難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鬼魅皺起眉頭,裝作一副惋惜的樣子,眼神中卻滿是幸災樂禍,“如今我就是要拿這小子做筏子,利用他來助我達到心境圓滿,從而了卻心願,一舉突破成為真正的鬼仙,這有何不可?”他一邊說著,一邊挑了挑眉毛,眼神中閃爍著瘋狂。
    “你們張家自己都自顧不暇,還妄圖來阻攔我,簡直是不自量力。”她雙手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後仰,臉上浮現出張狂的神情,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突破成功的畫麵,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
    “哼,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自不量力一回。這執念如蛛絲般纏人,那就讓它把我們永遠困在這個村子裏,誰也出不去,半步都休想踏出。你這所謂的半步鬼仙,如今行事如此決絕狠辣,不顧後果,我看你心心念念的鬼仙之路怕是要夭折。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卻不知這般肆意妄為隻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到最後,你還想成鬼仙?恐怕隻能變成地縛靈,被困在這一方小小天地,永生永世受執念煎熬,在這村子裏孤獨徘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話音未落,四人如電閃雷鳴般疾掠而起,衣袂烈烈作響,瞬間躍至喜堂正中間。他們呈掎角之勢將半步鬼仙緊緊圍住,刹那間,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
    半步鬼仙率先發難,雙掌猛然推出,掌心黑芒如墨汁般翻湧,仿若兩條咆哮的黑色蛟龍,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直撲向四人。四人麵色凝重,卻毫不畏懼,為首一人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陀螺般飛速旋轉,手中長劍刹那間舞成一道璀璨的劍幕,劍影重重,密不透風,那黑芒撞在劍幕之上,濺起刺目的火花,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響,恰似夜空中綻放的煙火。
    緊接著,左側之人猛地大喝一聲,聲若洪鍾,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而落。他雙手快速結印,印法變幻間,身前浮現出一麵巨大的金色光盾,光盾之上符文閃爍,流轉著神秘的光芒。隻見他用力一推,光盾如同一座金色小山,帶著碾碎一切的力量,向著半步鬼仙碾壓過去。半步鬼仙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側身避開,同時右腳猛地跺地,地麵瞬間龜裂,無數尖銳的石刺破土而出,如利箭般射向施術之人。
    右側的人見狀,手中長鞭一揮,長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鞭梢如靈動的蛇頭,精準地纏繞住那些石刺,用力一甩,石刺紛紛改變方向,反向射向半步鬼仙。半步鬼仙冷哼一聲,雙手在胸前劃出一個詭異的圓圈,圓圈中光芒閃爍,那些石刺在觸及光芒的瞬間,便化為齏粉。
    此時,最後一人瞅準時機,身形如大鵬展翅般高高躍起,雙手緊握大刀,刀身之上火焰升騰,仿佛一輪紅日。他借助下落之勢,勢大力沉地劈出一刀,刀芒長達數丈,如同一道耀眼的閃電,撕裂空氣,帶著無盡的熾熱與狂暴,直逼半步鬼仙。半步鬼仙麵色一變,倉促間雙掌合十,迎向那刀芒。二者相碰,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強大的衝擊力如洶湧的波濤,向四周擴散開來,喜堂中的桌椅瞬間被掀飛,牆壁也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更為奇異的是,周遭的賓客們麵對這激烈的打鬥,竟不往外逃竄,反而身軀開始虛化,逐漸化作絲絲縷縷的陰氣。這些陰氣仿若受到某種強大的吸力牽引,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向半步鬼仙體內瘋狂湧去。此時的陳墨目睹這一切,幡然醒悟,原來這些所謂的賓客,皆是由半步鬼仙以自身陰氣幻化而成。刹那間,周圍的景象變得虛幻而詭異,原本熱鬧的場景如今隻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坐在那裏,顯得格外突兀,且連個可供躲避之處都尋覓不到。
    陳墨心中暗自思忖,她深知那四位張姓鬼王恐怕難以匹敵半步鬼仙。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覺得當務之急是先將半步鬼仙製服。於是,不再遲疑,毅然決然地縱身一躍,加入到那混亂而激烈的戰團之中。隻見她身形矯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向半步鬼仙。其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散發著幽冷藍光的晶石匕首,匕首在陰氣的環繞下更顯鋒利,好似能劃破這混沌的空間。她瞅準一個間隙,猛地刺向半步鬼仙的後背,然而半步鬼仙似有所感,身形一閃,避開了這淩厲的一擊,轉而向陳墨拍出一掌,掌風呼嘯,猶如實質的黑色風暴,帶著毀滅的氣息席卷而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激戰正酣之際,誰都未曾留意到,一個粉色的身影如靈動的鬼魅般,從外麵悄悄潛入。他蓮步輕移,兩三步便輕盈地來到正呆立著的黑瞎子麵前。黑瞎子仿若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對周圍的危險毫無察覺。
    解雨臣看著黑瞎子這般模樣,無奈地輕歎一聲,迅速從陳墨所給的符籙之中精心挑出一張隱息符,而後小心翼翼地貼在黑瞎子的身上。緊接著,他又急忙在背包中翻找,不多時,便扒拉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瓷瓶之上清晰地寫著“清心丹”三個字樣。他動作麻利地倒出一顆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藥,輕輕扶起黑瞎子的頭,將丹藥喂入其口中。
    片刻之後,黑瞎子的眼神漸漸有了些許清明,不再如之前那般渾濁呆滯。然而,他的意識卻仍未恢複自主,身體依舊僵硬得像一段木頭。解雨臣別無他法,隻能咬咬牙,費力地拖著這個沉重而又毫無反應的黑瞎子,緩緩挪到一旁水缸粗的柱子後麵,然後探出頭觀察戰局。
    那半步鬼仙著實厲害非凡,即便遭遇四鬼一人的合力圍攻,竟也全然不落下風,雙方一番激鬥下來,僅僅堪堪打了個平手。陳默心中暗自思忖,如此這般僵持耗下去絕非良策。畢竟此刻眾人皆被困於半步鬼仙的鬼域之內,倘若不能將其成功擊敗,那麽拖延的時間越久,對己方而言形勢便愈發不利。
    正當陳墨苦思冥想,竭力尋求破解這一頹勢之法時,突然,空間仿若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裂,吳邪竟衝破了那堅不可摧的空間壁障,還拉著胖子一同現身於喜堂之上。伴隨他們出現的,是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這波動猶如洶湧的波濤,徑直朝著那鬼仙迅猛衝去。與此同時,數張靈符仿若靈動的飛鳥,精準地打在鬼仙身上。刹那間,靈符與鬼仙的身軀相觸之處,滋滋作響,縷縷刺鼻的黑氣嫋嫋升騰而起。那鬼仙受此重創,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眸瞬間變得如血一般猩紅,神色也愈發猙獰瘋狂。
    緊接著,隻見他身軀猛地劇烈一抖,刹那間,整個王府仿若被施了邪惡的魔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方才還那般富麗堂皇、喜氣盈盈的王府,轉瞬之間便變得破敗不堪。牆壁上的華彩裝飾紛紛剝落,露出了裏麵腐朽的磚石;原本精致的雕花門窗,此刻也歪斜破碎,在風中搖搖欲墜;庭院中的繁花似錦瞬間枯萎凋零,化為一片死寂。陳墨瞬間明了,定是半步鬼仙撤回了此前用以維持幻境的鬼氣,將這些鬼氣全部匯聚於自身,從而使得自身實力陡然暴漲。此刻的他,一頭烏黑的秀發如狂魔亂舞般披散而下,身形似鬼魅般飄忽不定,瘋狂地朝著眾人猛撲過來,攻勢如狂風暴雨般愈發猛烈,其模樣已然徹底陷入癲狂,似人似鬼,令人膽寒。
    吳邪身姿傲然挺立,雙腳仿若生根,穩穩立於喜堂的磚石地麵之上。他一襲黑衣隨風而動,額前的發絲微微揚起,雙眸之中幽光閃爍,邪魅與果決交織縱橫,那是獨屬於邪帝的凜冽氣場。
    “胖子去救小哥!”他聲如洪鍾,震得周遭空氣都微微震顫。話語未落,他已如鬼魅般疾掠而出,手中的冰火逍遙扇霍然展開。那扇子似感知到主人的磅礴戰意,扇麵上的冰火逍遙圖案隱隱泛起光芒。
    吳邪身形閃動間,率先施展出媚術。隻見他微微挑眉,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幽光,這光芒如無形的絲線,向著半步鬼仙纏繞而去。那鬼仙本正欲對陳墨痛下殺手,被這媚術幹擾,動作猛地一滯,眼神中竟閃過一絲恍惚。
    但此等鬼魅豈是輕易能被魅惑之人,瞬間便回過神來,怒吼著揮動雙臂,黑色的鬼氣如兩條巨大的蟒蛇,張牙舞爪地朝吳邪撲去。吳邪卻不慌不忙,手中冰火逍遙扇猛然一揮,一道三昧真火如洶湧的火龍奔騰而出,火焰所經之處,空氣被灼燒得劈啪作響,與那鬼氣相互碰撞,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緊接著,他手腕一轉,扇子再揮,弱水仿若靈動的銀色綢帶傾瀉而出,帶著絲絲縷縷的冰寒之氣,將那鬼氣層層包裹。鬼仙見狀,加大力量輸出,鬼氣膨脹,試圖衝破這弱水的禁錮。吳邪冷哼一聲,體內血脈之力澎湃湧動,他將自身的邪性與力量毫無保留地灌注於扇子之中。冰火逍遙扇光芒大盛,三昧真火與弱水在他的精妙操控下,融合為一股強大的力量,如同一把熾熱與冰寒交織的利刃,猛地衝向半步鬼仙。那鬼仙被這股力量擊中,身形踉蹌後退,口中發出痛苦的咆哮。
    眼見吳邪手中冰火逍遙扇所輸出的三昧真火對鬼氣有著明顯的克製之效,趁著一人一鬼激戰正酣、難解難分之際,陳墨身形如電,瞬間施展瞬移之術,悄然出現在那半步鬼仙的身後。此時的她,眼神中透著凜冽的殺意與決然,手中緊緊握著魚腸晶石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幽冷的寒光,仿佛也在渴望著飲血。陳墨高高揚起手臂,而後猛地用力刺下,魚腸匕首精準無誤地紮入鬼仙的後心。刹那間,絲絲縷縷的陰氣如煙霧般從傷口處彌漫開來,鬼仙發出一陣痛苦的哀鳴。這魚腸匕首可不是凡物,它乃是一件極為罕見的法器,天生就對陰邪之物有著強大的克製之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遭受此等重創,半步鬼仙惱羞成怒,發出陣陣尖厲的鬼笑。那笑聲猶如實質的音波,在空中震蕩開來,震得在場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幸得在場之人皆非等閑之輩,若是普通人身處此地,恐怕早已被這恐怖的音波攻擊得七竅流血而亡。胖子體內的玄武血脈賦予了他超強的防禦力,此刻他當機立斷,全力運轉血脈之力,將音波的衝擊力盡數扛下。他深知張起靈的安危至關重要,於是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呆滯的張起靈,朝著喜堂外奮力奔逃。
    半步鬼仙察覺到張起靈即將脫離自己的掌控,心急如焚,妄圖抽身前去阻攔,將胖子和張起靈拍死。然而,四鬼王與吳邪兩人此刻正死死地纏住她,讓她根本無法掙脫這戰局的束縛。胖子拖著張起靈一路狂奔,眼看就要拐出正堂,忽然看見一個水缸粗的柱子後麵有一人正急切地朝他擺手示意。胖子定睛一看,原來是解雨臣。他心中一喜,不假思索地拽著張起靈一同躲到那個柱子後麵,小心翼翼地探頭向外張望。胖子心思細膩,留意到小花和黑瞎子都貼著斂息符,他趕忙也從懷中掏出兩張斂息符,分別貼在張起靈和自己身上,將自身的氣息完美地隱匿起來。與此同時,解雨臣迅速地掏出清心丹喂給張起靈。張起靈服下清心丹後,片刻間,那原本呆滯的眼眸便恢複了清明,意識也迅速清醒過來。此時再看黑瞎子,隻見他身體微微顫抖,仿佛正於黑暗的泥沼中奮力掙紮,即將掙脫那股控製力量,逐漸恢複清醒。解雨臣心中暗自思忖,定是那半步鬼仙遭受重創,對他們二人的控製力已然大打折扣。
    張起靈輕輕將身體伏在柱子上,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目光向外掃視。隻見吳邪正與那半步鬼仙激烈纏鬥,戰局之中,吳邪屢屢身陷險境,險象環生。旁人或許難以察覺,但張起靈憑借著對吳邪的熟悉與敏銳感知,發現吳邪的身形已漸漸遲緩,氣息也變得紊亂,有體力不支的跡象。他心中一緊,深知吳邪或許難以支撐太久。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張起靈猛地抽出黑金古刀,身姿矯健如獵豹,縱身一躍,瞬間便衝入戰圈之中。胖子與小花剛欲伸手阻攔,卻為時已晚,隻能無奈地在柱子後麵發出一聲歎息。
    黑瞎子徹底清醒過來,也學著張起靈的模樣向外張望,一眼便瞧見那半步鬼仙的恐怖實力,心中暗自衡量,自覺以自己目前的狀態若是貿然加入戰團,恐怕非但幫不上忙,還會給眾人添麻煩,於是便按捺住衝動,繼續隱匿在柱後觀察。然而,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奇特之處,那吳邪的打鬥路數、武功根基,竟隱隱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這一發現讓黑瞎子不禁陷入沉思,他暗自遐想,若自己也能擁有一把類似吳邪的冰火逍遙扇那般的神器,是否也能與這強大的鬼仙放手一搏?
    恰逢此時,張起靈身形如電,刀光閃爍,步步緊逼。那半步鬼仙本就與眾人激戰許久,精力已然有所損耗,如今麵對張起靈淩厲的攻勢,頓時顯得左支右絀,明顯落了下風,漸漸難以支撐。眾人見狀,士氣大振,紛紛加大了攻擊的輸出力度。張起靈麵色冷峻,毫不猶豫地在刀刃上劃開自己的手掌,鮮血瞬間湧出,沿著刀刃緩緩流淌。麒麟血,那傳說中具有神奇驅邪之力的聖血,在這一刻散發出幽微的紅光。張起靈揮舞著染血的黑金古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光,那半步鬼仙一旦被血光沾染,便發出痛苦的嘶吼,身軀好似被烈火灼燒一般,縷縷黑煙從其身上升騰而起,實力被進一步削弱。
    在這陰森詭譎的幽境之中,四位張家的鬼王察覺到半步鬼仙氣息紊亂,正有大量鬼氣如失控的潮水般溢出。四鬼王目光交匯,瞬間達成默契,決意趁此絕佳時機痛下殺手,他們如饑餓的暗影,瘋狂地撲向那半步鬼仙,拚命吸食她逸散的鬼氣。在鬼氣被大量抽離之下,半步鬼仙的實力仿若失去根基的高樓,迅速崩塌,直直跌至鬼將境。
    此時,四個鬼王中為首的那位,神色匆匆轉向張起靈,急切說道:“族長,還有各位,咱們千萬不能殺了她!一旦她死去,咱們必定會永遠被困在迷霧村。”眾人聽聞,心中皆是一凜。
    陳墨目光快速掃過戰場,略一思索後點了點頭,旋即高聲呼喊:“胖子、小花、瞎子,速速過來!”那聲音仿若洪鍾,穿透重重鬼氣。三人身影如電,刹那間便趕到戰場。陳墨麵色凝重,對四個鬼王說道:“勞煩四位暫且全力拖住她,我來繪製五靈鎖魂陣,此陣或許是困住她的關鍵。”言罷,陳墨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抽身而出,將張起靈等五人召集到身旁。
    “此陣需借諸位每人一滴心頭血摻入朱砂。”陳墨說道。眾人沒有絲毫猶豫,各自逼出心頭血。隻見陳墨玉手一翻,一隻散發著幽光的符筆憑空出現,仿若有靈。她輕點朱砂,而後在五塊溫潤的古玉之上筆走龍蛇。先勾勒出瑞氣千條的麒麟,那麒麟仿佛即將踏玉而出,威嚴赫赫;又繪出沉穩如山的玄武,其龜蛇之象栩栩如生,似在守護一方安寧;接著是靈動狡黠的九尾天狐,九條狐尾好似在風中舞動,魅惑天成;再是神秘莫測的九尾玄貓,貓眼幽綠,透著無盡的神秘;最後是霸氣十足的貔貅,張嘴欲吞盡世間邪祟。
    待落下最後一筆,奇異之事發生了。五塊古玉緩緩飄浮而起,似被無形之力牽引。其中四塊古玉分別定在東南西北四麵,而那塊麒麟古玉則懸於半步鬼仙頭頂上方。每塊古玉之間有鮮豔如血的血線蔓延而出,相互交織纏繞,皆與麒麟古玉緊密相連,不多時便形成了一張巨大而神秘的紅色光網。這網起初尚有稀疏之處,卻見它逐漸收縮,好似有生命一般,最後緊緊貼合在半步鬼仙的魂體之上,將其牢牢捆縛。那半步鬼仙掙紮扭動,卻無法掙脫分毫,隻能被困於這五靈鎖魂陣中,發出陣陣不甘的尖嘯,而眾人望著被製住的半步鬼仙,皆微微鬆了一口氣。
    喜歡我是吳邪的金手指請大家收藏:()我是吳邪的金手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