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八層通天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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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眾人懷揣著滿心的忐忑與期待,一步步靠近那扇神秘莫測的門戶時,原本縈繞在四周、如泣如訴的悠揚音樂,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陡然掐斷,戛然而止,突兀的寂靜瞬間攥緊了眾人的心髒。緊接著,門戶緩緩開啟,像是古老巨獸悠悠睜開了沉睡千年的眼眸,一股雄渾且霸道的氣流裹挾著凜冽寒意,如洶湧怒濤般撲麵而來。眾人猝不及防,腳下步伐頓時大亂,好在皆是曆經艱險的高手,迅速矮身沉氣,拚盡全力穩住身形。
    待狂風稍歇,眾人抬眸定睛細看,不禁為眼前之景倒吸一口涼氣。門戶之內,一座氣勢恢宏、穹頂高聳的巨大殿堂豁然呈現。殿堂正中央,一座約摸一米來高的黑色石台靜靜矗立,石台上,竟生長著一株奇異至極的銀色雪蓮。那雪蓮身姿婀娜,花瓣舒展,仿若用最純粹的月光與霜華精心雕琢而成,散發著清冷又神秘的氣息。其花心足有半米左右,恰似一個小巧精致的嬰兒床大小,被一整塊半圓形的透明紫雲晶穩穩罩護著。紫雲晶澄澈無暇,流轉著如夢似幻的瑰麗紫光,絲絲縷縷的紫氣在四周繚繞盤旋,如夢如煙,更添幾分縹緲仙氣。
    就在這氤氳紫氣之中,竟靜靜飄浮著一個男嬰。他周身肌膚仿若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細細打磨而成,溫潤細膩,泛著柔和的光澤,透著吹彈可破的嬌嫩。肉肉的小臉上,眉毛恰似遠處山巒,淡淡一抹,卻勾勒出無盡的清秀韻味;雙眸輕闔,那睫毛又長又翹,像是春日隨風輕舞的柳絲,靈動而俏皮;小巧玲瓏的瓊鼻下,一張櫻桃小嘴微微嘟著,粉嫩嫩的唇瓣仿若春日初綻的花瓣,惹人憐愛。一條瑩白透明的臍帶,如同世間最純淨的絲帶,輕柔地紮入蓮心中央,伴隨著他均勻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宛如陷入了世間最甜美的夢鄉。
    胖子向來藏不住事兒,見狀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剛要脫口驚呼,嘴巴卻被一旁的張起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捂住。張起靈眼神冷峻似冰,犀利無比,狠狠瞪向胖子,那眼神仿佛在說,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胖子立馬心領神會,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和眾人一道,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男嬰,滿心好奇與疑惑。就在這時,那紫雲晶罩竟開始微微顫動起來,光芒閃爍不定,繈褓中的男嬰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小巧的眉頭輕輕皺起,粉嫩的小手動了動,似乎即將從沉睡中蘇醒。
    那男嬰的手又動了幾下,像是要衝破什麽束縛,緊接著,眼皮輕輕一顫,緩緩睜開了雙眼。那眼眸仿若藏著一整片璀璨星河,澄澈又明亮,懵懂地打量著周遭眾人,眼神裏沒有絲毫畏懼,唯有純粹的好奇。
    眾人一時不知所措,僵在了原地。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胖子,他剛要咧開嘴,試圖擠出個和善的笑容,嘴巴才咧開一半,奇異之事驟起。隻見圍繞著男嬰的紫氣猛地洶湧起來,如靈動的紫蛇,瞬間朝眾人席卷。眾人閃躲不迭,慌亂中,張起靈抽出黑金古刀,在身前劃出一道凜冽弧光,紫氣觸碰到刀刃,竟發出“滋滋”聲響,消散了幾分。
    男嬰像是被這陣仗嚇著了,小嘴一癟,“哇”地哭出聲來,哭聲清脆響亮,在空曠殿堂內回蕩,震得眾人耳鼓生疼。與此同時,腳下的黑色石台竟開始龜裂,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銀色雪蓮也跟著劇烈搖晃,簌簌抖落幾片晶瑩花瓣。
    “不好,這地方要塌!”有人驚慌大喊。眾人如夢初醒,當下也顧不上探究男嬰身份,隻想先尋出路。可來時的門戶,此刻已緩緩閉合,隻剩一條窄縫透出微弱光芒。胖子心急如焚,大步流星衝過去,想以蠻力撐開,卻被反彈回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就在眾人陷入絕境之時,男嬰的哭聲漸歇,他小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紫氣竟溫順下來,朝著他掌心聚攏,化作一顆紫光盈盈的珠子。男嬰把玩著珠子,瞅了瞅眾人,眼神裏似有安撫之意,而後那珠子飄向石門,石門縫隙瞬間擴大,眾人不敢耽擱,魚貫而出,而那男嬰,也裹挾在紫氣之中,跟著眾人離開了這搖搖欲墜的神秘殿堂。
    陳墨腳步匆匆,餘光瞥見身後那男嬰,粉雕玉琢的小臉滿是懵懂與無措,再往後,一個女人的身影讓她寒毛直豎。那女人周身覆滿藤蔓,青幽幽的藤蔓好似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活蛇,在空中蜿蜒扭動,直衝著他們奔來,眼瞅著就要纏上男嬰。不知為何,陳墨心底莫名篤定這男嬰並無惡意,當下也不及細想,決心出手相助。他扭頭朝門內匆匆一瞥,見那失去男嬰的蓮心與紫雲晶已滾落在地,心念電轉間,她施展手段,眨眼就將蓮心、紫雲晶連同小男嬰一股腦兒收進了自己的空間。
    隨後,她拔腿狂奔,跟上眾人。那可怖的藤蔓在身後窮追不舍,眾人慌不擇路,先是衝進大殿,而後闖進正殿,又一股腦紮進左側的回廊。大家跑得氣喘籲籲,鞋履帶風,終於趕到另一扇門戶前。神奇的是,那氣勢洶洶的綠色藤蔓追到右側偏殿門口,就像是撞上了無形高牆,再也沒法前進一步,而被藤蔓寄生的女人,好似無法出那座偏,動彈不得。陳墨猜測,先前那詭異的音樂,大概率也是出自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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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剛一衝進左側偏殿,胖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他瞅見博古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寶貝”,心裏跟貓抓似的。那造型精美的瓷瓶,要是真貨,轉手一賣,後半輩子都能躺平數錢了;還有那些古鼎,放出去不得在古玩圈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黑瞎子鼻子比狗還靈,聞到這一屋子陳舊又神秘的味兒,也咧開嘴笑了:“喲嗬,這次可算是摸著好貨了。”
    胖子迫不及待地伸手就去抓那瓷瓶,入手的瞬間,他就覺得不對勁兒,這重量太死沉了,哪有真瓷器那種恰到好處的輕盈感。黑瞎子也跟著摸上一尊小鼎,手指摩挲幾下,臉色就變了:“胖爺,咱怕是空歡喜一場咯,這玩意兒是假的。”
    眾人圍上去仔細端詳,發現全是鐵木偽造的,不過上了層逼真的釉麵,乍一看還真能唬人。胖子不死心,用力掰扯那瓷瓶,臉都憋紅了,可它跟博古架就像是長在一起似的,紋絲未動。黑瞎子也掏出小刀,在鼎身上又撬又劃,隻留下幾道白印子。
    吳邪在一旁看得仔細,突然開口:“先別泄氣,雖說這是假古玩,可這鐵木本身就是傳說中的材料,從洪荒時代打到現在都有萬八千年了,哪怕就這麽原封不動拿出去,那也算得上是古董,指定值錢。”
    一聽這話,胖子和黑瞎子又來勁了。胖子從包裏翻出一把鋸子,咧著嘴說:“我就不信了,用這鋸子還弄不下來它!”黑瞎子也在一旁幫腔:“就是,胖爺發力,今天高低得把這些寶貝帶走,不能白跑這一趟!”兩人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正在胖子和黑瞎子鼓搗著怎麽把那些鐵木古董弄下來的時候,張起靈獨自在一旁默默摸索著書架。他修長的手指一寸寸劃過書架邊緣,神情專注又沉靜,突然,手指在一處微微凹陷處停下,輕輕一按,隻聽一陣“哢哢”聲響,機關觸發,那沉重的書架竟緩緩移開,後頭露出一道狹窄的、向上蜿蜒的樓梯。
    眾人對視一眼,好奇心頓起,紛紛抬腳蹬著樓梯往上走。不多時,便踏入了第二層。這第二層,仿若一下子從混沌跨進了煙火人間。剛一落腳,左右牆壁上色彩斑斕的壁畫便奪去了眾人目光。左側壁畫繪著熱鬧集市,販夫走卒、熙熙攘攘,有人挑著擔吆喝著熱氣騰騰的小吃,孩童們嬉笑追逐,手裏攥著糖人兒;右側則是田園風光,農夫扶犁耕地,農婦在溪邊浣紗,遠處山巒起伏,炊煙嫋嫋,透著俗世的鮮活與溫暖。
    再往前走,地麵竟全是活動的石板。每走一步,石板就上下起伏,稍不留神就會崴到腳。胖子剛嘟囔著抱怨,一側牆壁突然射出幾枚袖箭,“嗖嗖”聲驚得眾人急忙閃躲。黑瞎子怪叫一聲:“這才剛到人間,就這麽熱情好客呐!”吳邪一邊側身避過,一邊觀察,發現袖箭射出的孔洞隱隱勾勒出某種圖案,似乎是下一個機關的提示。
    正前方,兩尊巨大的石獸鎮守著一扇石門。石獸一左一右,怒目圓睜,口中獠牙交錯,身上鱗片栩栩如生,時不時還噴出絲絲霧氣。霧氣彌漫開來,帶著股甜膩味道,聞多了腦袋直發暈。張起靈從地上撿起塊石頭,朝霧氣裏扔去,石頭瞬間變得漆黑腐朽,眾人驚出一身冷汗,明白這霧氣有極強腐蝕性,隻能另尋通過石獸的辦法,眼瞅著石門近在咫尺,卻又困難重重。
    這時候,眼見腐蝕性霧氣越來越濃,危險步步緊逼,陳墨當機立斷,集中精神喚醒體內潛藏的力量。刹那間,一層透明的空間泡泡從他周身蔓延開來,迅速將所有人穩穩罩住。這空間領域看似輕薄脆弱,實則堅韌無比,外界那能讓石頭瞬間腐朽的霧氣一碰到泡泡,便隻能沿著外壁緩緩滑落,絲毫無法侵入。
    “走!”陳墨低喝一聲,帶頭朝著石門走去。眾人在這透明的庇護下,膽氣也壯了幾分,腳步匆匆跟上。路過那兩尊石獸時,石獸口中噴出的霧氣不斷衝擊著空間泡泡,發出“滋滋”聲響,可空間領域紋絲未動。黑瞎子還不忘調侃:“老陳啊,多虧了你這保命罩,回頭胖爺和我找到真寶貝,分你大頭!”胖子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咱這次能過這關,老陳首功!”
    眾人加快步伐,很快就來到了石門前。石門上刻滿了古老又神秘的紋路,吳邪湊上前,仔細端詳著,試圖從中找出開啟石門的線索,其他人也都屏氣凝神,在這奇異的空間泡泡裏,靜靜等待著推開石門、解鎖新謎團的那一刻。
    張起靈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門上的圖案,指腹下紋路起伏,卻並未觸碰到任何疑似機關的凸起或是縫隙。他微微蹙眉,轉頭看向吳邪,眼神交匯間,默契盡顯。吳邪心領神會,當即催動靈力,開啟破妄神瞳。幽藍光芒自他眼眸中乍泄而出,如靈動的光矢,將石門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掃射了個遍。
    片刻後,吳邪收了神通,神色有些凝重:“這是一個陣法,可我對陣法隻是略知皮毛,實在拿不準該怎麽破。”說著,他把目光投向陳墨,陳墨無奈地聳聳肩:“我也半斤八兩,這時候,恐怕得請教一下張威蘭老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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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聽聞,當下凝神,意識沉入神識海。在那片澄澈又神秘的精神空間裏飄浮著一座宮殿,張維蘭的意識體像是察覺到他的到來,緩緩浮現。張起靈迅速說明情況,張維蘭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響起:“這陣法,是極為凶險的‘逆星鎖魂陣’,能勾連星辰之力,虛實顛倒,一旦觸發,靈魂都會被攪亂抽離。破解之法,需有人穩住四方氣場,尋出陰氣匯聚與陽氣逆反之處,再以強力一擊破其核心樞紐。”張起靈默默記下,睜眼,眼神恢複清明。立刻安排分工:“吳邪,你守在門前東側,留意隨時可能出現的幻像衝擊,用你的靈力穩住陣眼周邊氣場。瞎,西側角落交給你,那裏陰氣暗聚,你的聽力能察覺細微動靜,有異動先發製人。胖子,你力氣大,等會兒要是有重物挪動,就靠你了。花,你負責推算,墨,維持好你的空間領域,以防突發的致命傷害。我主攻,尋機破陣。”眾人聽令,迅速各就各位,氣氛凝重又緊張,一場與神秘陣法的較量拉開帷幕。
    眾人瞬間收了雜念,目光灼灼望向他。他微微仰頭,凝視石門片刻,才緩緩開口:“這陣法,應是失傳已久的‘逆星鎖魂陣’,凶險至極。它能勾連星辰之力,扭曲虛實,一旦觸發,人的感知會全被打亂,靈魂仿若置身混沌,被慢慢抽離。”
    氣氛便緊繃如弦。吳邪當即開啟破妄神瞳,雙眸仿若燃著幽藍焰火,一寸一寸掃過石門。他語速飛快:“西北乾位,陣紋似遊蛇躥動,有暗芒聚起,正朝中央蔓延!”聲音未落,黑瞎子已如鬼魅般閃至東南角,身形緊繃,耳朵像精密雷達不停顫動。“嘶——有股陰寒氣流在地下暗湧,速度很快,要破土而出了!”瞎子吼道,手中的盲杖“鏗”地戳地,嚴陣以待。
    解雨臣神色冷峻,指尖飛快掐算,口中念念有詞,指揮眾人換位:“速退三步,轉至巽位,快!此刻時辰交錯,死門移位,走錯便是萬劫不複!”陳墨則雙手抱圓,催發體內元力,透明的空間領域“嗡”地擴張,把眾人牢牢護住。領域壁上,不時有詭異的黑影閃爍,試圖衝破這層防護。
    張起靈置身風暴中心,雙手探入陣紋,好似在與看不見的巨蟒纏鬥。陣紋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道光鞭抽打過來,他身形疾閃,仍被擦過幾下,衣衫綻裂。突然,石門劇震,從中湧出一股仿若來自九幽的吸力,眾人雙腳離地,眼看要被吞噬。陳默臉漲得通紅,全力加固領域,“哢嚓”聲中,領域壁出現裂痕。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張起靈捕捉到一絲稍縱即逝的星芒軌跡,猛地合身撲上,雙指聚力,狠狠戳向一處隱秘節點。刹那間,石門發出哀鳴,光芒如潮水般退去,緩緩朝兩側敞開,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踏入門後,眾人仿若一腳跨進了另一個次元,眼前的景象瞬間切換,一個奇異的空間在周身鋪展開來。澄澈高遠的蒼穹下,萬裏江山如畫,奔騰的河流呼嘯而過,濺起的水花似碎玉;浩渺湖泊宛如大地之眸,倒映著四周的高山,山巒巍峨連綿,頂峰隱於雲霧,透著神秘莫測;蔥鬱森林仿若綠毯,風吹林動,簌簌作響,間或傳來不知名的獸吼;阡陌縱橫的良田之中,忙碌的身影穿梭不停,隻是那為首的竟是個人首蛇身的將軍——九天玄女。她身姿高挑窈窕,麵容堪稱絕美,眉如遠黛,雙眸深邃含威,紅唇不點而朱,一頭烏發束於精致的紅纓盔下,紅色素靈衣貼身而裹,勾勒出曼妙曲線,外覆的盔甲雕紋繁複華麗,在日光下折射出冰冷鋒芒,手中橫抱的玉琵琶,更添幾分冷厲氣質。九天玄女掃視眾人,清冷開口:“來者何人?”
    張起靈穩步上前,將眾人悄然護在身後,渾身散發著內斂的戒備之意。九天玄女美目微眯,上下打量著張起靈,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神色陡然一變,柳眉倒豎,發出一聲怒吼:“鎮獄麒麟,張家人,是天道的走狗!”這話一出,場中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胖子哪受得了這等挑釁,當即大喝一聲,元力奔湧,玄武護盾瞬間撐開,幽黑的光芒流轉不息。緊接著,他雙手發力,猛地把背後的洛陽鏟抽出,雙臂肌肉賁張,掄圓了就朝著九天玄女狠狠砸去。刹那間,風聲呼嘯,好似裹挾著千鈞之力,氣勢駭人至極。九天玄女卻隻是輕蔑一笑,素手輕抬,玉琵琶一撥,一道尖銳音波直刺而來。音波撞上玄武護盾,爆發出刺目的強光,“滋滋”聲響徹四周。胖子隻覺一股巨力撞來,噔噔噔倒退幾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深深腳印。好不容易站穩身形,他已是麵色漲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卻依舊凶狠,死死盯著九天玄女。
    吳邪見胖子受挫,意念一動,冰火逍遙扇瞬間出現在手掌,他猛地催動體內靈力,朝著扇麵一吹,幾道三昧真火裹挾著熾熱高溫與洶湧氣勢,呈扇形向九天玄女呼嘯而去。火舌肆虐,所經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變形,發出“滋滋”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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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玄女柳眉一蹙,足尖輕點地麵,身姿輕盈騰空而起,避開這來勢洶洶的真火。她橫抱玉琵琶,素手翻飛,琵琶弦震顫不止。刹那間,不僅有尖銳音波射向吳邪,還伴隨著刺目電弧,“劈裏啪啦”作響,與那三昧真火撞在一處,一時間強光爆閃,能量四溢。吳邪隻覺一股大力反震回來,連退數步,手臂被震得發麻。
    就在這間隙,黑瞎子如暗夜鬼魅般欺身而上。可還沒等他靠近,九天玄女玉手一揮,撥動琴弦,天空瞬間陰雲密布,無數冰淩呼嘯著朝眾人砸下。冰淩尖銳鋒利,帶著刺骨寒意,眾人紛紛狼狽躲避。黑瞎子身形閃動,左閃右躲,有幾次冰淩擦身而過,險些將他擊中。緊急關頭,黑瞎子翻掌,掌心竟出現一個黑洞,黑洞急速旋轉,釋放出強大吸力。這吸力來勢洶洶,瞬間將半空中的九天玄女拽落。九天玄女驚叫道:“不好,這人是饕餮!”慌亂間,她匆忙撥動兩下琴弦,幾道月牙形的藍色光標從琴弦激射而出,然而剛一靠近黑洞,便被無情吞噬。
    九天玄女見此情景,怒目圓睜,大喝一聲,右足用力跺地。刹那間,她施展法天象地之術,身形暴漲,如同一座山嶽般巍峨聳立。與此同時,她手中原本精致的琵琶竟瞬間幻化成三尖兩刃槍,槍身閃爍著森寒光芒,光是那凜冽的氣勢,便壓得眾人周圍空氣都好似凝固了幾分。
    黑瞎子額上青筋暴突,全力維持著掌心黑洞,可畢竟還沒達到返祖境,饕餮的吞噬之力漸漸後繼無力,被九天玄女暴漲身形後的磅礴威壓死死壓製,四肢好似被重山鎖住,難以挪動分毫,危險氣息如實質般將他籠罩。
    正巧,解雨臣身姿鬼魅,趁著混亂悄無聲息地轉到了九天玄女的身後。他目光冷峻,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條軟鞭,這軟鞭可不一般,是他早年下墓時的奇遇所得。彼時在那神秘墓室中,曆經重重機關險阻,才尋得這用蛟龍筋煉製而成的神兵——九龍鞭。鞭身隱隱有龍紋流轉,透著古樸又淩厲的氣息。
    解雨臣瞅準時機,猛地揮動軟鞭,鞭梢裹挾著呼嘯風聲,精準抽打在九天玄女的後背上。“啪”的一聲脆響,接觸之處瞬間冒出一絲青煙,九天玄女吃痛,嬌喝一聲,手中三尖兩刃槍順勢使出一招回馬槍。槍身帶起凜冽罡風,速度快得好似奔雷,解雨臣反應也是極快,接連向後翻了三個跟頭,險之又險地躲過這淩厲一擊,可那槍刃刮起的罡風還是擦身而過,“嘶啦”一聲,劃破了他的衣服。
    憤怒的九天玄女柳眉倒豎,當下也顧不上被困住的黑瞎子,轉身長腿一邁,如一陣狂風,朝著解雨臣追去,每一步踏地都震得地麵微微顫動,殺意四溢。
    張起靈身姿矯健,腳下仿若生風,幾個騰躍間便迅速拉近了與九天玄女的距離。待時機成熟,他縱身躍起,身姿在空中劃出利落弧線,雙腳接連在九天玄女後背蹬踏幾下,借勢輕點她肩頭,而後一個鷂子翻身,瀟灑越過她的頭頂,穩穩攔在前方。緊接著,他迅速抽出黑金古刀,刀刃寒光閃爍,毫不猶豫地滑向自己掌心,鮮血瞬間湧出,沿著刀身汩汩而下。
    刹那間,骨刀似有所感,飲血之後,黑墨色的麒麟虛影呼嘯閃現,昂首向天,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張起靈借著這股磅礴之力,一躍而起,雙手掄起黑金古刀,裹挾著千鈞之勢,朝著九天玄女頭頂狠狠砍去。
    九天玄女久曆風雲,深知張起靈這血麒麟鎮獄的厲害,麒麟之血專克邪物,她在追求長生之路上不擇手段,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諸多邪氣,若被這一刀砍中,防禦定會被輕易破開。當下,她心急如焚,趕忙抬槍去磕向張起靈的黑金古刀。
    誰料,黑金古刀曆經升級之後,竟擁有了特殊能力,隻見它在與三尖兩刃槍觸碰瞬間,竟離奇地穿過槍身,勢頭不減,直奔九天玄女腦門而去。九天玄女驚出一身冷汗,花容失色,匆忙施展縮身之法,身形驟縮,而後借力向後飄去。
    張起靈一刀落空,卻沒有絲毫停滯,腳下步伐不停,幾個縱躍之間,手中黑金古刀頻頻揮出,刀芒縱橫交錯,如密不透風的光幕,逼得九天玄女連連倒退,腳步慌亂,一時間隻能被動招架。
    玄女被逼至絕境,銀牙緊咬,身形猛然一晃,刹那間化作一條翠綠色蛟龍。它周身鱗片熠熠生輝,頭上四角宛如剔透的綠色水晶,折射出清冷光芒,腹部的翼爪探出一隻金黃色小爪,爪上四根腳趾尖銳似鉤。蛟龍騰空而起,長尾裹挾著呼嘯風聲,朝著張起靈迅猛抽卷過去。
    張起靈躲避已然不及,心一橫,周身元力奔湧,瞬間化作七彩鎮獄麒麟。麒麟四足踏空,周身祥瑞光芒流轉,迎著蛟龍狠狠踩向其尾部。蛟龍反應極快,迅速收回尾巴,扭轉脖頸,血盆大口一張,幽藍陰火如洶湧怒濤般向鎮獄麒麟噴吐而出。這陰火透著蝕骨寒意與毀滅氣息,一旦被燒中,絕無生機可言。
    張威蘭在張起靈神識海內感知到危險,毫不猶豫地現身出來,雙手飛速結印,濃鬱陰氣自她掌心匯聚,試圖築起屏障,為張起靈擋下這致命一擊。就在此時,陳墨目光如炬,甩手拋出兩條白綾。這白綾可不一般,乃是用昆侖山上千年冰蠶絲織就,名為九重天,雌雄一對,每一條都仿佛藏著一個世界的重量,靈性十足,是陳墨認主的武器。陳墨與這九重天心意相通,念頭一動,便與張維蘭配合默契,兩條白綾仿若靈動白蛇,精準纏住蛟龍身軀。
    胖子見勢,立馬開啟玄武護盾,一個箭步上前,將張起靈護在身後。即便有護盾加持,那陰火衝擊力太過駭人,二人被頂得連連後退,陰火與護盾接觸之處,滋滋作響,好似要把護盾上的靈力瞬間燃盡。關鍵時刻,黑瞎子翻掌,掌心黑洞再現,吞噬之力驟起,那陰火雖心不甘情不願,還是緩緩被吸入黑洞,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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