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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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空間裏,時光悠悠流逝,幾日過去,陳墨靜心調養,身上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這日,眾人圍坐一處,氣氛凝重,下一步的行動方向亟待商定。
    吳三省眉頭緊鎖,掏出那張曾視作珍寶的鏡兒宮結構圖,苦笑著扔在地上:“原本指望靠這圖順利進入鏡兒宮,可如今局勢詭異,這圖已毫無用處。往後的大墓隻會愈發奇詭,貿然前行,怕是九死一生。”
    潘子緊握拳頭,眼神堅毅:“三爺,您說咋辦就咋辦,我這條命都是您給的,大不了拚了!”
    吳三省拍了拍潘子的肩膀:“潘子,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咱不能白白送命。這一路曆經生死,每個兄弟都來之不易,得想個周全的法子。”
    這時,一直沉默的張起靈,目光緊鎖吳邪,簡短有力地說道:“繼續走。”
    吳三省對此並不意外,無奈道:“小哥,我也想繼續走,可這不是盲目冒險的時候。這一路凶險萬分,必須得有個對策,不能就這麽貿然行動。”
    張起靈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何嚐不怕危險,隻是更擔心吳邪。他深知吳邪身中比翼雙飛蠱,這蠱極為棘手,常規解法根本無用。繼續深入或許能找到一線生機,可他也無法確保能護吳邪周全。沉默片刻,他緩緩說道:“我明白危險,但不能放棄。” 吳三省看著張起靈,心中明白他對吳邪的這份情誼,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重逾千金。
    吳邪的眼神陡然變得深邃而凝重,緩緩抬起頭,迎向張起靈那平靜卻仿佛藏著無盡故事的目光。他微微顫抖著雙唇,輕聲卻又堅定地說道:“小哥,真的不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僅僅因為我,就再次踏入那危機四伏的險境之中。”話語落下,吳邪像是陷入了某種難以言說的痛苦,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上自己的胸口,仿佛那裏正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狠狠揪扯著,“每當想到你可能會因我而身處險境,這裏……就會痛。”
    此時,他那水光瀲灩的眼眸裏,清晰地倒映著張起靈挺拔的身影,目光中滿是眷戀與不舍。
    張起靈站在原地,身體微微一僵,內心似有暗流湧動。他極力克製著那股想要將吳邪一把拉入懷中的強烈衝動,平日裏如古井無波般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表情。那是一種深深的心疼,心疼吳邪的掙紮與擔憂;亦是一種無奈,無奈於當前這複雜且危險的處境。
    胖子在一旁實在受不了這種彌漫著悲傷與沉重的壓抑氣氛,忍不住咋呼起來:“哎呦喂,都別搞得這麽愁眉苦臉的,多大點事兒啊!生死有命,咱看淡點兒,不服就幹!咱可是鐵三角,為了兄弟,那向來都是兩肋插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就沒有咱們闖不過去的坎兒!”
    黑瞎子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又透著幾分狡黠的笑容,邁著看似隨意卻又帶著獨特韻律的步伐,悠悠然晃到了胖子身旁。隻見他抬手,不輕不重地在胖子肩膀上拍了兩下,動作熟稔且帶著一股江湖中人特有的豪爽勁兒,緊接著豎起大拇指,那笑意愈發濃烈,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大聲說道:“胖爺,您這話可真是說到我心坎兒裏去了!我黑瞎子這輩子,別的愛好沒有,就對那些奇珍異寶情有獨鍾。就說這神秘莫測的鏡兒宮吧,誰能知道裏頭到底藏著多少價值連城、讓人垂涎欲滴的寶貝呢?就這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我可實在是心有不甘呐!”說罷,他嘴角斜斜地一彎,那笑容裏仿佛藏著無數關於尋寶的小算盤。
    解雨臣站在一旁,神色略顯凝重,輕輕歎了口氣,這聲歎息裏,似乎夾雜著諸多無奈與考量。對於他而言,肩負著整個謝家的興衰榮辱,從家族的責任角度出發,他本不該再輕易涉險。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吳三省,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緩緩低下頭,陷入了沉思。此刻,他的內心正經曆著激烈的掙紮:如果不繼續走下去,深入探尋這一係列神秘事件背後的真相,他又怎麽能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父親,還是關係親密的三叔,這錯綜複雜的迷霧,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緊緊束縛。
    片刻後,解雨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緩緩抬起頭,再次看向吳三省,眼神已然變得堅定而沉穩,開口說道:“吳三叔,您不必過於擔憂。若要說起沒有繼續往下走必要的人,其實應該是您那邊的隊伍。您瞧瞧咱們這支隊伍,那可堪稱是臥虎藏龍。不僅有江湖上赫赫有名、以‘南瞎北啞’著稱的小哥和瞎子,還有近來在道上傳得神乎其神、聲名鵲起的白衣仙女——陳墨。就單說吳邪、胖子和我,我們三人在江湖武林高手之中,那戰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在江湖上都有著響當當的名號,尋常的妖魔鬼怪想要傷到我們,簡直是難如登天。再者,遇到更厲害的角色,咱們也有底氣。我們這裏還有張家的亞祖張威蘭,那可是修煉成鬼仙的存在,在世間"活"了足足600多年,曆經無數歲月滄桑,實力深不可測。除此之外,隊伍裏還有五位鬼王,其中一位更是來自苗疆的聖女,自帶神秘而強大的力量。依我分析,就咱們這樣的陣容,哪怕前方的路途再艱難險阻,自保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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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站在吳三省身後,眼中興奮的光芒流轉,嘴角帶著抹玩味的笑意。他暗自思忖:幹爹和這些人,都被吳邪那副柔柔弱弱的外表騙了。吳邪戰鬥時的武力值可不比自己弱,假以時日,甚至能與南瞎北啞一較高下,哪裏是什麽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嬌弱之人,非得要人左護右保的。
    想著,他向前走兩步,對著眾人說道:“呃……”本想對張起靈說,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幹脆麵向所有人,“解當家,花爺,可別小瞧我們。”
    解雨臣輕輕挑眉,見小四兒眼神透著自信的看著他說:“放心,我能照顧好幹爹。”說完,眼神有意無意瞟向潘子,“老哥兒,你自己能照應好自己不?”
    潘子爽朗一笑,拍拍胸脯,“那不在話下!”
    小四又把目光轉向拐子和大奎,“你倆呢?”拐子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一腳哆哆嗦嗦的大奎,說道:“我倆打架是有點費勁兒,不過要論跑路,絕對沒問題!”
    這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小四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那也不錯,這情形下,能跑掉也是本事。所以,幹爹,小哥,你們還擔心啥?接著往下走唄!”
    陳墨神色沉穩,目光如炬般將在場眾人一一掃過,而後柔柔地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已經下定決心繼續走下去,那在這兒我就暫且托個大。從現在起,咱們兩隊合並為一隊,所有人都聽從我的指揮,各位可有什麽意見?” 眾人聽聞,紛紛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並無異議。
    陳墨見狀,微微頷首,繼續說道:“好,一會兒我會把一些對付鬼怪妖魔的符籙和丹藥分給大家,大家都在背包裏妥善裝好。萬一行進途中我們不幸分開了,這些東西好歹能成為保命的手段。記住了,一旦我們分開,你們千萬不要再繼續盲目走下去。” 言罷,她手腕輕輕一晃,掌心赫然出現幾個玉牌。舉起玉牌,認真說道:“到時候把這個東西捏碎,你們就可以瞬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這是我閑來無事製作的瞬移符,大家都務必收好,這可是最後保命的手段。一旦麵臨分開的危急情況,一定要捏碎它出去。” 眾人神情嚴肅,紛紛點頭以示明白。陳墨這才將這些東西遞給吳邪,示意讓吳邪分發給大家。
    隨後,陳墨微微皺眉,似是想到什麽,轉頭看向胖子,開口道:“胖哥,我留意到你一直都是使工兵鏟,手頭上也沒有更為趁手的武器。之前我和小哥、吳邪那次在秦嶺下墓的時候,在阿房女的嫁妝裏找到了這個。” 語畢,她手瀟灑地一揮,一把約莫50厘米左右的精致斧子瞬間出現在手中。這斧子造型古樸,斧刃閃爍著寒光,一看便知絕非俗物。
    陳墨輕輕撫摸著斧身,繼續說道:“這東西分量可不輕,材質也極為特殊,我研究了許久,愣是沒發現它究竟是用什麽打造的。可惜的是,它沒有器靈,不像小哥和吳邪的那把武器,能夠隨心所欲地收縮變化。胖哥你先將就著用,等我日後收集好合適的材料,給它弄個器靈上去,到時候它就能升級成為真正的神器了。” 說著,陳墨便將這把名為玄華斧的利器遞到胖子手裏,叮囑道:“胖爺,你得先滴一滴血認主,不然以它的重量,你可是拿不動的。”
    陳墨神色凝重,目光如炬般迅速掃視一圈眾人,語氣沉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夥都往一塊兒湊湊,千萬別散開了。”待眾人趕忙依言緊緊靠攏過來,手臂一揮,宛如一道無聲的指令,便引領著眾人離開了空間, 眾人雙腳一踏上實地,便不由自主地急切打量起周遭的環境。沒錯,這裏正是陳墨當初進入空間時的那條寬敞的甬道。甬道兩側皆是光禿禿的岩壁,不見絲毫壁畫的痕跡,顯得格外單調與冷峻,仿佛歲月的洪流將一切可能存在的裝飾都衝刷殆盡。
    他們沿著甬道前行,一路上七拐八拐,腳步在寂靜中回蕩。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赫然出現一條向下延伸的台階。台階兩側,依舊如鬼魅般佇立著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皮傀儡。陳墨沉默不語,抬手一揮,掌心瞬間出現幾盞鮫人小燈籠。她動作嫻熟地將這些燈籠一一分給眾人,那微弱卻溫暖的橘色光線,緩緩在甬道中暈染開來,原本幽暗詭異的氛圍,似乎也隨之淡去了幾分。
    此時,張起靈靜靜地站在陳墨身後,他緩緩回過頭,目光沉穩地掃過眾人,聲音低沉卻清晰有力:“跟上。”眾人聞言,趕忙排成一字形隊伍,一個接著一個,皆小心翼翼地朝著台階下方緩緩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生怕驚擾到這沉睡在黑暗中的未知世界。
    隨著眾人逐漸深入,台階下的甬道愈發顯得幽深漫長。橘色的鮫燈光芒在黑暗中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仿佛四周隱藏著無數伺機而動的暗影。走著走著,突然,隊伍前方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低沉嗚咽聲,好似來自遙遠的深淵,又似近在咫尺,那聲音透著無盡的哀怨與淒涼,瞬間讓眾人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陳墨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低聲說道:“大家提高警惕,可能有危險。”吳邪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與決然,他示意眾人放慢腳步,同時仔細傾聽著那聲音的來源方向。而張起靈則如同一道黑色的鬼魅,悄然向前移動,他的身姿輕盈而敏捷,眼神銳利地在黑暗中搜尋著任何可能的威脅。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滴落在地。陳墨低頭看去,借著鮫燈微弱的光,隻見一滴暗紅色的液體在腳下蔓延開來,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周圍的岩壁上突然浮現出一個個模糊的身影,像是被禁錮在岩石中的冤魂,正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出來。“不好,這是幻覺,別被迷惑!”陳墨大聲喊道,同時用手中的武器猛地敲擊地麵,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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