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龍抬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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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口邊緣,陳墨仿若一尊雕塑般靜靜伏著,她的目光銳利得恰似盤旋於高空、鎖定獵物的鷹隼,將阿寧的隊伍死死鎖定。那雙眼眸仿若能穿透濃稠如墨的黑暗,隊伍裏哪怕最細微的動作,每一絲稍縱即逝的表情變化,皆被她清晰捕捉。陳墨的呼吸平緩且沉穩,整個人仿佛與周遭的黑暗徹底融為一體,周身散發著幽謐的氣息,唯有那緊緊盯著目標的雙眼,熠熠生輝,散發著專注而堅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時間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拉扯,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拉長。陳墨全神貫注,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許久,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影響局勢的細節,大到隊伍的站位變動,小到蚰蜒的攻擊趨勢,她都牢記於心。直至確認絕佳時機已然來臨,她才運起傳音之術,簡潔有力地吐出一個字:“下去。”那聲音仿若裹挾著一股無形的力量,精準無誤地傳入同伴們的耳中。話音剛落,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淩厲且不容侵犯的氣勢,朝著穀底縱身一躍。
吳邪、解雨臣、王胖子和黑瞎子見狀,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洞口離穀底不過兩米深,對於身手敏捷、常年在險境中穿梭的他們而言,這高度確實不值一提。落地之時,幾人動作輕盈流暢,腳尖輕點地麵,仿若一片羽毛飄落,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仿佛是暗夜中悄然降臨的幽靈,迅速隱匿在黑暗之中。他們的身影與黑暗交織,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氣息,證明他們曾在此處出現。
他們憑借著卓越的潛行能力,在黑暗裏悄無聲息地朝著阿寧的隊伍靠近。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腳尖輕輕點地,盡量不發出任何響動,鞋底與地麵輕微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卻又沉穩堅定,絲毫沒有因為緊張或慌亂而亂了節奏。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如同鬼魅一般,時而被陰影吞噬,時而又在微光中閃現,逐漸向被圍困的阿寧隊伍逼近。
此刻,阿寧一行人正被蚰蜒大軍團團圍住,深陷絕境。四周密密麻麻的蚰蜒如洶湧的潮水般湧動,不斷向他們發起攻擊。蚰蜒的身軀相互摩擦,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聲,好似無數細碎的指甲在抓撓著牆壁。子彈不斷射出,打在蚰蜒堅硬的外殼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可蚰蜒大軍卻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似乎無窮無盡。阿寧麵色凝重,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劃過她沾滿塵土與疲憊的臉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焦急,手中的槍因為持續射擊而微微發燙,幾乎快要握不住。她的隊員們也都麵露疲態,彈藥即將耗盡,恐懼在隊伍中悄然蔓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無盡的黑暗與恐懼所淹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胖子第一個從黑暗中衝了出來,他一邊高舉雙手,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別開槍!別開槍啊!我們是來幫忙的!”那聲音在空曠的穀底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仿佛要將整個山穀都震塌。他一邊喊著,一邊還大幅度地揮舞著雙手,生怕阿寧他們看不見,那雙手在黑暗中舞動,如同兩麵旗幟。“妹子,可算見到你們了!”王胖子滿臉堆笑,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發顫,“可別把我們當敵人啊,這地方邪乎得很,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力量!”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著阿寧隊伍的反應,雙腳還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幾步。此時的他,看似大大咧咧,但實則心裏也在打鼓,畢竟阿寧他們手中的槍可不是吃素的,萬一一個不小心,那可就麻煩大了。而在他大喊的同時,吳邪已經迅速抽出冰火逍遙扇,手腕輕抖,扇子瞬間展開,扇麵上的符文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猛地朝著身旁密密麻麻的蚰蜒揮去,動作幹淨利落,每一擊都帶著十足的勁道,扇子噴出的三昧真火洶湧而出,化作一條火蛇,將靠近的蚰蜒紛紛燒成灰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從黑暗中現身。解雨臣身姿挺拔,嘴角掛著一抹禮貌的微笑,在靈活地躲避著蚰蜒攻擊的同時,輕聲說道:“阿寧,別來無恙。”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卻又帶著一絲不容小覷的底氣。黑瞎子則雙手插兜,臉上帶著標誌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調侃道:“阿寧,又見麵咯,看來這次得一起並肩作戰咯。”說著,他身形一閃,速度快如閃電,以極快的速度解決了幾隻企圖偷襲的蚰蜒,那幾隻蚰蜒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手中的九節鞭抽成碎片。
陳墨一揮手,一把雷火符撒下,符文在空中瞬間燃起熊熊火焰,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響,幾隻體型龐大的蚰蜒慘叫著被劈成渣渣,殘肢碎骸飛濺四處。
阿寧聽到聲音,先是微微一怔,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看清來人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衝著眾人喊道:“快,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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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邪邪一笑,三兩步躥到阿寧跟前,一邊拿著九節鞭清理著圍過來的蚰蜒,鞭梢如靈蛇般舞動,每一次抽打都帶起一片血雨,一邊痞痞地說:“老板,記得付錢呦!”說著還抽空數了數自己幾人:“我們這邊有五位高手喲,看見沒?”他指了指正在撒雷火符的陳墨,“那位是你請都請不到的小仙姑。給你打個折,每個人一百萬。”
阿寧沒好氣地說:“出去轉給你,不過得護住我們!”
解雨臣用九龍鞭抽飛幾隻手臂粗的蚰蜒,那九龍鞭仿若活物,蜿蜒而出,將蚰蜒抽得粉碎,他瞪了一眼黑瞎子:“我讓你窮著來唄!看你那副德行!”黑瞎子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花爺!”那聲音拐了山路十八彎,甜膩得讓人掉雞皮疙瘩。
解雨臣抖了抖,一臉嫌棄:“好好說話。”
“咱家小仙姑出場不得要點兒出場費啊!阿寧這要不是因為咱們,這輩子都別想和她搭上關係。”說著還衝著解雨臣擠了擠眼睛。
阿寧心思百轉,暗自思忖:這陳墨的確神秘強大,和她拉上關係有很大的好處。於是決定出去後把錢轉了,日後再請她幫忙……想到這裏,她微微點頭,默認了這筆交易 。
在一番驚心動魄的激鬥後,眾人隻覺渾身脫力,汗水不受控製地從額頭、脊背不斷滲出,浸濕了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可即便如此,他們仍瞪大了雙眼,絲毫不敢鬆懈。手中的武器被攥得死緊,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與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湧來的蚰蜒展開了一場生死攸關的殊死搏鬥。腳下,層層疊疊的蚰蜒屍體堆成了小山,每一腳踩上去,都能感受到鞋底傳來的黏膩與惡心,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幾欲窒息的刺鼻腥味。
好在眾人的奮力拚殺沒有白費,大部分蚰蜒已被成功滅殺,可那些僥幸存活的一小部分,卻如同狡猾的鬼魅,身形敏捷得超乎想象。趁著眾人疲憊不堪、注意力稍有分散之際,它們扭動著細長的身軀,如閃電般鑽進了周圍犬牙交錯的岩縫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陳墨一個瞬移,輕鬆穿過橫七豎八的蚰蜒屍體來到那座神秘莫測的金字塔形棺槨旁。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住棺槨,像是要將其看穿。她俯下身,一寸一寸地仔細觀察著棺槨的每一處細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屏氣斂息間,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靜止,她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哪怕是最細微的動靜,也休想逃過她的耳朵。直到確定棺槨裏再沒有蚰蜒爬出來,她那高懸著的心,才像是找到了落腳點,稍稍放了下來。但常年在這險象環生之地摸爬滾打的她,謹慎早已刻入骨髓,她深知,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危機或許仍未徹底解除。
陳墨緩緩轉身,目光一一掃過解雨臣、瞎子、胖子和吳邪,神色凝重得如同籠罩著一層寒霜,開口說道:“咱們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誰也不知道那些岩縫裏到底藏著什麽要命的東西。為了以防萬一,你們不管是誰,都撒點血進去清理清理,要是藏著蚰蜒,等咱們下去的時候來個突然襲擊,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話還在空氣中回蕩,沒等解雨臣、瞎子、胖子反應過來,吳邪眼神一凜,動作迅速得如同訓練有素的獵手。他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抽出匕首,寒光一閃,在掌心幹脆利落地劃了一刀。殷紅的鮮血瞬間湧出,他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刺痛,將手伸進那散發著神秘氣息的水晶棺材,讓血液順著指尖緩緩流淌,灑在棺材裏蜿蜒曲折的通道中。隨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將手抬高,讓血液順著通道口的石壁緩緩淋下,仿佛要用這滾燙的鮮血,為即將深入的未知之地,布下一道無形的防線。
胖子見狀,動作也不慢,他手忙腳亂地在背包裏一陣翻找,很快便掏出了紗布和碘伏。他快步走到吳邪身邊,一邊心疼地拉過吳邪受傷的手,一邊嘴裏不停地叨咕著:“我說天真,你這也太莽撞了,也不等我們商量商量,就這麽直接上。要是感染了可咋整,這鬼地方,連個靠譜的醫生都找不著。”說著,他小心翼翼地用碘伏為吳邪清洗傷口,動作雖有些笨拙,卻滿是關切,清洗完畢後,又仔仔細細地用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一圈又一圈,仿佛要把所有的危險都隔絕在外。
解雨臣皺著眉頭,看著吳邪的舉動,沉思片刻後說道:“吳邪,你的反應夠快,但這事兒恐怕沒這麽簡單。這棺槨和岩縫背後的秘密,說不定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瞎子則在一旁嘿嘿一笑,臉上的墨鏡反射著詭異的光,調侃道:“甭管多複雜,咱幾個什麽時候怕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再和這些小蟲子大戰三百回合。”
阿寧看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隊伍,心中滿是憂慮,稍作思索後,提議道:“咱們在這兒先休整一下吧。”她的隊伍如今僅剩下五人,其中大半都掛了彩,有的人皮膚下甚至還有小蚰蜒正一點點往裏鑽,痛苦不堪,急需醫治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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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聞言,朝阿寧看了一眼。她對阿寧這個人並無太多好感,過往的種種交集,讓她總覺得阿寧行事有些不擇手段。可此刻,看著阿寧手下那幾個痛苦掙紮的大活人,惻隱之心還是湧上心頭,她實在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麽沒了。
稍作猶豫後,陳墨一揮手,手中瞬間出現了一瓶丹藥。她神色淡然,聲音清冷地說道:“把這個給受傷最重的人吃了。”緊接著,她手上又出現兩瓶藥,她指著那個白色瓷瓶,繼續說道:“這個藥丸給他們都吃了,能緩解內傷。這個黃色瓶子裏的藥粉,擦在他們身上,那些蚰蜒會自動鑽出來。” 阿寧滿是感激地看了陳墨一眼,眼神中既有意外,也有深深的謝意。她趕忙接過三瓶藥,快步走到手下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們醫治起來。
與此同時,吳邪揮動冰火逍遙扇,隻見扇麵上紅光閃爍,三昧真火如洶湧的熱浪般奔騰而出,瞬間將那些密密麻麻的蚰蜒屍體吞噬,眨眼間便燒成了灰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胖子則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像笤帚一樣的東西,哼哧哼哧地將那些灰燼清掃起來,而後走到遠處的岩縫旁,一股腦倒了下去。
清理完地麵,胖子又馬不停蹄地從他那神奇的背包裏翻找起來。這背包就像一個百寶囊,看似不大,卻仿佛裝著無盡的寶貝。不一會兒,鍋灶、食品等一一被他拿了出來。對於胖子的這番操作,陳墨、吳邪他們幾個早已見怪不怪,沒有絲毫驚奇之色。可阿寧帶來的那些人,卻都直勾勾地盯著胖子的背包,眼神中滿是疑惑與好奇。他們心裏暗自納悶,這胖子的背包看著不大,怎麽就能裝下這麽多東西?不過,他們也都清楚這幫人身手不凡,自己上去自討沒趣肯定沒什麽好果子吃,所以縱使心中好奇萬分,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詢問。
過了一會兒,在胖子的一番忙碌下,雞湯、米飯和幾樣小菜都準備好了,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吳邪伸手招呼大家,圍坐過來享用這難得的一餐,阿寧站在一旁,一開始,心裏滿是糾結,神色間透著幾分不自在。回想起以前自己為達目的,和眼前這幫人之間發生過的種種,那些不太光彩的過往,讓她的臉頰微微發燙,一陣尷尬的情緒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閃躲。
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氣,在心裏暗自思忖,反正自己都已經決定掏錢雇他們了,往後大家就是雇主與幫手的關係,也沒什麽好扭捏的。這麽一想,她便釋然了許多,神色也恢複了幾分往日的幹練。她挺直了腰板,領著幾個還能自主行動的夥計,大大方方地圍坐了過來。
用餐時,阿寧雖沒說太多話,但偶爾抬起頭,目光會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試圖從他們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些情緒變化,可大家都隻是專注於眼前的食物,似乎並未將過往的恩怨放在心上。這讓阿寧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
吃完飯後,阿寧立刻吩咐夥計們:“去,給重傷的那兩個人喂些雞湯和米飯,動作輕點。”夥計們領命後,急忙端著食物,小心翼翼地走到重傷員身邊,一勺一勺耐心地喂著。
阿寧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計劃。休息片刻後,她打算派人到棺井下麵探查一番。那裏藏著他們此次行動的關鍵線索,盡管前路未知,危險重重,但為了達成目的,這一步不得不走。她看了看身旁正在擦拭武器的眾人,暗暗想著,有這幫高手在,或許能多幾分勝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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