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隕玉迷蹤九重天闕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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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九重天闕般的白玉回廊時,廊柱上雕刻的螭龍在仙霧中若隱若現,鱗片間流淌著星屑般的微光。陳墨地望著張起靈後背緊繃的藏藍色衣料,能感覺到那些被青銅門封印的記憶,此刻正如洶湧的潮水般在對方體內翻湧。他的每一個步伐都帶著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宿命。
    轉過第七座飛簷翹角的樓閣,瑤池的全貌驟然鋪展在眼前。整片水域蒸騰著瑩藍的靈水液,仿佛將銀河揉碎了傾倒入池,水麵浮沉著發光的玉蓮,每片花瓣都流轉著月華。由白色隕玉堆砌的亭台樓閣懸浮在半空,飛簷鬥拱間垂落的瓔珞隨風輕響,竟都是用千年冰晶串成。蟠桃園的桃枝越過朱紅圍欄探向瑤池,粉紅花瓣墜入靈水,瞬間化作點點金芒,如夢如幻。
    池心那棵通天玉樹最為震撼,枝幹扭曲如龍,每片葉子都泛著珍珠光澤,樹冠頂托著顆燃燒的星辰。陳墨突然按住心口——那樹的形態,與她靈魂深處若隱若現的虛影分毫不差,樹冠搖曳的頻率竟與她的心跳同步。這種奇異的共鳴,讓她內心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悸動,仿佛她與這棵樹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
    張起靈踏水而行,身後四人踩著他激起的漣漪跟進。霧氣漸濃時,玉樹根部的輪廓逐漸清晰。枯槁的軀體蜷縮在樹根凹陷處,暗金色華服布滿蟲蛀的孔洞,褪色的鳳紋依稀可見當年的威儀。女人的麵皮幹癟如樹皮,空洞的眼窩裏爬出磷火般的微光,唯有眉間鑲嵌的赤金麵靨,與古籍中西王母的畫像別無二致。
    “這就是...”吳邪的聲音戛然而止,喉結劇烈滾動。胖子攥緊鬼頭大刀的指節發白,喉間溢出破碎的咒罵:“這是人是鬼?西王母就長這樣?”解雨臣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的銀線刺繡,垂眸盯著水麵翻湧的靈霧,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黑瞎子墨鏡下的嘴角勾起詭異弧度,伸手按住腰間的匕首:“這可比我們在鬥裏見過的粽子刺激多了。”
    張起靈卻沒有半分動搖,黑金古刀斜指地麵發出嗡鳴,他周身的氣息冷得仿佛要將瑤池的霧氣凍結:“她不是西王母。”話音未落,玉樹突然劇烈震顫,女人空洞的眼窩中亮起猩紅幽光,枯枝般的手指緩緩抬起。枯槁的雨薇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聲音如同指甲刮擦玉石般刺耳:“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竟敢壞我複生大計!”她渾濁的眼珠在空洞的眼窩裏轉動,死死盯著張起靈,“張家人,你以為自己記得一切就能改變什麽?青銅門後的秘密,不過是古神棋局裏的一粒塵埃!”
    張起靈周身的氣息愈發冰冷,指節捏得發白,卻未開口。雨薇見狀笑得更癲狂:“當年你先祖背叛古神人,如今你們張家一脈,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
    就在這刻,陳墨周身氣勢暴漲,淩空飛起甩出九重錦,錦緞如銀龍般裹挾著勁風撲向雨薇:“雨薇!你還不知罪嗎?助紂為虐,殘害生靈,當真以為能逆天改命?”九重錦在空中舒展,九條金龍栩栩如生,龍吟聲震得瑤池的靈水都泛起驚濤駭浪 。雨薇的枯槁身軀在九重錦觸及的刹那轟然炸裂,濃稠黑霧中,一條水桶粗的雞冠巨蛇破土而出。它頭頂尖銳骨角泛著冷光,與眾人曾在古墓中斬殺的大王蛇如出一轍,卻更顯暴戾。漆黑蛇鱗間,兩條蜿蜒的金色紋路如燃燒的火焰,順著軀體遊走,所過之處靈泉沸騰翻湧。
    胖子的鬼頭刀當啷落地,喉結上下滾動:“這他媽什麽玩意兒?!比屍王還邪乎!”吳邪攥著千機傘的手沁出冷汗,身體微微發顫。解雨臣後退半步,袖中機關袖箭悄然就位;黑瞎子倒是吹了聲口哨,匕首在指間轉出寒光:“新鮮!這年頭連蛇都鍍金了。”
    陳墨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他望著巨蛇纏繞玉樹、攪碎漫天靈霧,聲音清冷如冰:“看來你真是走投無路了,竟墮入魔道。甘願獻祭一半靈魂與這孽畜融合——西王母若泉下有知,怕是要親手清理你這玷汙血脈的敗類!”話音未落,巨蛇突然昂首嘶鳴,金色紋路迸發強光,瑤池水麵瞬間凝結成鋒利的冰晶。雞冠巨蛇張開血盆大口,金色紋路爆發出刺目強光,瞬間將瑤池上空的靈霧染成妖異的紫紅。解雨臣甩出的銀色九龍古鞭剛纏住蛇尾,就被高溫熔斷,反震的力道讓他踉蹌後退,嘴角溢出鮮血。黑瞎子的匕首堪堪劃過蛇鱗,卻被蛇身橫掃擊中肩頭,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胖子揮舞著鬼頭大刀怒吼著衝上前,刀鋒劈在蛇角上濺起火星,巨蛇突然張口吐出一團黑霧,胖子瞳孔驟縮,險之又險地側身躲開,後背卻被蛇尾掃中,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吳邪別過來!"張起靈周身金光大盛,化作七彩鎮玉麒麟,龍鱗閃爍間衝向巨蛇。我雙手結印,引雷符如流火般射向蛇身,口中厲喝:"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符咒炸開的轟鳴聲中,巨蛇卻愈發瘋狂,金色紋路暴漲,將兩人的攻擊盡數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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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回合下來,胖子、解雨臣和黑瞎子皆重傷吐血,從半空墜落。吳邪急得紅了眼眶,連忙喚出黑仔仔化成雲朵,將三人穩穩接住。此時場上隻剩張起靈與我浴血奮戰,麒麟利爪與九字真言交織成光網,卻始終無法真正傷到巨蛇。
    終於,在巨蛇再次發動攻擊時,張起靈與陳墨同時抓住破綻,麒麟利爪撕開蛇腹,陳墨的掌心雷直擊心髒。巨蛇發出震天嘶吼,化作靈氣消散,雨薇的靈魂卻趁機逃逸。陳墨不顧周身劇痛,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捏爆了那團幽藍魂魄,一口鮮血噴出,重重倒地昏迷不醒。
    張起靈變回人形,膝蓋一軟跪坐在地,傷口不斷滲出血珠。就在眾人鬆了口氣時,瑤池中央的神樹突然化作星點,沒入陳墨的眉心,與她神魂中的神樹合二為一,滋養著受損的經脈。
    整個仙境開始劇烈搖晃,吳邪猛然想起這處空間是無數靈魂獻祭而成,一旦崩塌,惡鬼必將肆虐人間。他咬牙摸出陳墨贈予的引雷符,眼中閃過決絕:"對不住了..."符咒脫手而出的刹那,天際炸響驚雷,將即將湧出的惡鬼盡數劈碎在混沌之中。天地仿佛被巨手揉碎,瑤池的靈水倒灌成漩渦,眾人在失重中被裹挾著下墜。隕玉構建的仙境轟然崩塌,破碎的瓊樓玉宇化作流光,最終如被吐出的異物般,將他們拋向現實世界。墜落的瞬間,吳邪死死抱住昏迷的陳墨,眼前閃過最後一抹熟悉的麒麟紋身——張起靈在黑暗中伸出的手,成為記憶裏最後的畫麵。
    消毒水的氣味率先刺破混沌。吳邪睫毛顫動著睜開眼,白熾燈的光暈裏,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與窗外的細雨聲交織。陌生的護士見他蘇醒,立刻按下呼叫鈴,不一會兒,身著白大褂的中年人快步走來,:“不要動!”翻看病曆本的指尖在"特殊接觸事件"的標注上停頓:"吳先生,您現在很安全。"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胖子捂著纏著繃帶的肚子撞開房門,臉上的胡茬參差不齊,卻咧著嘴笑:"可算醒了!你瞅瞅這地方,連窗戶都裝著防彈玻璃!"解雨臣倚在門框邊,蒼白的臉色掩不住眼底的警惕,黑瞎子轉著墨鏡調侃:"花爺說這醫院的床比鬥裏的石棺還硬。"
    吳邪掙紮著起身,目光急切搜尋:"小哥和陳姐呢?"胖子收起笑容,朝走廊盡頭揚了揚下巴:"小哥和小仙姑在頂樓特護病房,安保比這嚴三倍。"他壓低聲音,窗外的雨幕中,持槍守衛在地麵投下交錯的陰影:"那地方連醫生進出都要刷三道門禁,估計是怕汪家人找上門......"
    吳邪強撐著身體,在眾人的攙扶下往頂樓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體的虛弱讓他舉步維艱,但內心的牽掛卻支撐著他。來到頂樓特護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小窗,他看見陳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如紙,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張起靈就坐在床邊赤裸著上身,身上纏著紗布臉色略顯蒼白,他眼神專注,手正搭在陳墨的手腕上不像是在把脈,好像是在傳遞著某種力量。吳邪輕輕推開門,生怕驚擾到正在給陳墨療傷的張起靈。張起靈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充滿關切,又看向他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她...她怎麽樣?”吳邪輕聲問道,聲音裏充滿了急切。
    張起靈沉默了片刻,說道:“傷勢很重,但有瑤池神樹的力量,他在慢慢恢複。”
    胖子王胖子在病房裏來回踱步,軍靴把地板踩得咚咚響。他咬著後槽牙,偷偷瞥了眼窗外,眉頭擰成個死結——遠處隱約有幾輛黑色轎車正往醫院方向駛來。喉嚨發緊地摸出煙盒,才想起半小時前就抽光了,煩躁地把空煙盒捏得嘎吱作響。
    餘光掃過床上毫無動靜的陳墨,又看向倚在牆角的張起靈,他心裏直發苦。八個月身孕的吳邪怎能接那要命的差事,上頭那幫人馬上就要到,小姑奶奶卻在這節骨眼上昏迷不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表麵卻強撐著咧嘴笑:“嘿,小仙姑這是打算睡成個睡美人啊?胖爺我等著她醒了,非得拉著她去新月飯店搓一頓補補!”笑聲卡在喉嚨裏,眼神卻焦慮地不住往窗外瞟,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吳邪走到床邊,說道:“這次的事情太詭異了,那個神秘部門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們為什麽要保護我們?還有汪家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眼神犀利,氣場強大,身後跟著幾個同樣打扮的人。
    “各位醒了就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國安局下屬特殊部門查組’的負責人,姓陳。關於你們想知道的一切,我們會慢慢解釋,但現在,你們的處境很危險。汪家人已經察覺到了你們身上的秘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陳組長說道。
    “那你們為什麽要幫我們?”解雨臣警惕地問道。
    “因為你們手中掌握著可能改變國家運,甚至是整個世界平衡的秘密。我們不能讓這些秘密落入汪家人手中。”陳組長目光堅定,“而且,陳墨與瑤池神樹的融合,將會引發一係列未知的變化,我們需要你們的配合,一起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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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堅定。經曆了這麽多生死考驗,他們早已成為了彼此最信任的夥伴,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們都將共同麵對。
    張起靈繃帶下滲出的血痕將雪白布料暈染成暗紅,他如鷹隼般的目光直刺陳一龍。對方卻絲毫不懼,金絲眼鏡後的眼底翻湧著玩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抬手整了整西裝領口。
    "既然都到這份上了,"陳一龍的聲音裹著蜜糖般的虛假溫和,指尖有節奏地叩擊著飲水機外殼,"你還不進來?再耽擱下去,這出大戲可就沒法收場了。"
    雕花木門應聲而開,帶起一陣裹挾著雨水腥氣的風。吳一窮月白色長衫下擺沾著深色水漬,懷中抱著貼滿保密標簽的牛皮紙袋,褶皺間隱約露出"永生計劃"的燙金字樣。他身後跟著的灰發老者戴著玳瑁眼鏡,手中老式錄像帶隨著步伐輕輕碰撞,發出細碎聲響;穿藏青長衫的中年人握著青銅羅盤,指針正不受控地瘋狂旋轉,在寂靜中劃出尖銳的摩擦聲。
    胖子抄起果盤裏的蘋果猛地砸向門框,"砰"的聲響驚得牆角自動飲水機開始嗡嗡運轉:"天真,你爸怎麽跟這些神神叨叨的人混在一起?"解雨臣漫不經心地轉動著蝴蝶刀,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出他微蹙的眉:"吳邪,這出戲的陣容,比新月飯店還熱鬧。"黑瞎子摸了摸臉上的墨鏡,壓低聲音調侃:"花爺,要不咱先撤?我看這病房風水不太對。"
    吳邪後退半步撞上恒溫控製麵板,兩世記憶在腦海中轟然炸開。張起靈無聲地擋在他身前,繃帶下的麒麟紋身突然泛起微光,與吳一窮懷中紙袋邊緣露出的蛇眉銅魚圖案,在冷白的燈光下形成詭異的呼應。陳一龍抬手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閃爍的算計:"各位,是時候揭開父輩們藏了幾十年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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