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密檔案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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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組長喉結上下滾動,最終隻化作一聲沉重歎息。吳一窮側身避開床邊監測儀交錯的管線,將邊緣焦黑的牛皮紙袋輕輕擱在米白色的皮質沙發扶手上。吳邪伸手去拿時,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袋麵暗紅的“絕密”二字在冷白色的ed頂燈照射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恍惚間竟與床頭心電監護儀刺目的紅光重疊。
吳邪的手指摩挲著檔案袋封口的火漆印,牛皮紙特有的粗糙觸感順著指尖傳來。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裏,他抬頭看了眼陳組長,對方正隔著玻璃望著樓下簌簌飄落的梧桐葉,泛青的胡茬在陰影裏顫動,喉結幾次滾動,最終隻凝成欲言又止的沉默。當那個邊角焦痕的1號袋被塞進掌心,暗紅“絕密”二字突然燙得他縮手——三號黑體棱角如刀,字字都浸著醫院長廊裏揮之不去的寒意。
檔案抽出時帶起細微的紙粉,與病房裏漂浮的消毒水霧混作一團。第一頁斜體魏碑燙金的“警告”二字,在冷光燈下滲出暗紅,像幹涸的血跡。吳邪瞳孔驟縮,身旁黑瞎子忽然輕笑一聲,墨鏡滑下寸許,露出眼尾的金色火焰紋在燈光下明滅閃爍:“吳邪,這字比小哥的刀還紮眼。”其他人不自覺湊近,黑瞎子指尖敲了敲沙發扶手,金屬腕表與皮質表麵碰撞出輕響。
“心智脆弱者……”吳邪後頸瞬間繃起冷汗,三個月前戈壁灘上的青銅殘片在記憶裏與監測儀藍光重疊。紙張翻動的脆響驚得心電監護儀波紋驟抖,第二頁邊緣焦黑的指印蜷縮如爪,他屏住呼吸,消毒水味突然化作實驗室裏的腐腥——那些皮膚半透明、血管如蛛網的畸形生物在文字間扭曲蠕動。黑瞎子的墨鏡突然反光,遮住了他瞳孔裏一閃而過的冷光:“這玩意兒比我在越南見過的變異蝰蛇還惡心。”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玩世不恭,卻掩不住尾音的沙啞。
走廊盡頭老式座鍾的報時聲轟然炸響,吳邪渾身一顫,檔案頁角掃過腕間那條金線,比翼雙飛蠱在袖籠中探出頭。黑瞎子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掌心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別急著翻,這句號的血漬……”他頓了頓,指尖劃過“製裁”二字,“像不像新月飯店地宮的血玉紋路?”監護儀的警報聲與隔壁打印機的哢嗒聲交織,吳邪這才注意到黑瞎子無名指根纏著的紗布,滲出的血點正與檔案上的墨漬遙相呼應。
窗外枯葉撲向玻璃的沙沙聲中,吳邪想起那封1994年的匿名信。黑瞎子忽然摘了墨鏡,用鏡片反光晃了晃檔案袋焦痕:“巧了,我今早收到的快遞,包裝上的火漆印跟這玩意兒一模一樣。”他歪頭時,耳墜上的銀飾輕晃,眼底映著監護儀的紅光,像淬了毒的刀刃。吳邪下意識攥緊檔案,觸到身旁人同樣緊繃的手臂——黑瞎子的指尖還在檔案背頁輕輕摩挲,那裏的星圖紋路,正與他腰間掛件的隕石圖騰嚴絲合縫。
黑瞎子摘下墨鏡的瞬間,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尖銳刺耳。眾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附,死死釘在那雙妖異的瑞鳳眼中——銀白如月光凝結的瞳孔裏,詭異地倒映著個穿紅嫁衣的身影。女子大紅蓋頭垂落金線流蘇,隨著某種無形的風輕輕晃動,眼尾的金色火焰紋仿佛有生命般明滅,在銀白色瞳孔的映襯下,透著股說不出的邪魅與淒豔。
解雨臣的手指死死摳住沙發扶手,指甲幾乎要掐進皮革裏。他在祭壇那裏見過黑瞎子的眼睛,可從未見過這般景象。那嫁衣女子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鬼魅,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眾人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瞳孔裏的神秘女子。
就在那嫁衣女子緩緩轉動脖頸,即將掀開蓋頭的刹那,黑瞎子猛地閉上雙眼,墨鏡重新架回鼻梁,金屬鏡框撞出清脆聲響。消毒水彌漫的病房裏,隻餘眾人此起彼伏的驚喘。黑瞎子後仰靠在沙發上,翹起的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黑色皮衣摩擦出沙沙響動:“吳邪,這檔案裏的東西,比我眼睛裏的玩意兒邪乎百倍。”他偏頭時,耳墜上的銀飾發出細碎聲響,“當年我不過偷看了一眼禁地裏的祭壇,眼睛就成了這副鬼樣子……你當真要趟這渾水?”
吳邪喉結滾動,掌心的檔案袋被冷汗浸得發潮。他注意到黑瞎子墨鏡邊緣透出的銀白光暈,與檔案封皮暗紅的“絕密”二字交織,在病房慘白的燈光下,勾勒出某種令人心悸的宿命感。黑瞎子看似玩世不恭的警告背後,藏著的是對他性命安危的擔憂 。
監護儀的蜂鳴驟然加快,吳邪攥著檔案袋緩緩抬頭,正對上張起靈驟然收緊的瞳孔。那雙總泛著冷冽光澤的眸子,此刻卻翻湧著驚濤駭浪——落在他隆起腹部的目光,比在西王母宮地下甬道直麵大王蛇時還要慌亂。張起靈懸在半空的手微微發顫,骨節分明的手指幾次屈伸,最終僵在離檔案袋三寸處。三個月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潮濕陰冷的甬道裏,腐臭的血腥味混著蛇類特有的腥氣令人作嘔,大王蛇龐大的身軀撞得石壁簌簌落石。吳邪扶著甬道石壁,五個月的身孕讓他行動艱難,戰鬥結束的瞬間,他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張起靈,我累了……”話音未落,便落入一個溫暖而穩固的懷抱。張起靈小心翼翼地將他公主抱起,盡量避開他的腹部,指腹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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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吳邪的聲音混著監護儀的滴答聲,虛弱卻不容置疑。他輕輕撫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八個月的身孕讓動作顯得笨拙,卻讓張起靈的呼吸瞬間停滯。那雙總握著黑金古刀的手,此刻小心翼翼地虛掩在他腰側,像是要築起一道無形的屏障。
兩人的影子在慘白的牆壁上糾纏,吳邪望著張起靈眼底翻湧的恐懼與執拗,突然想起某個在溶洞躲避暴雨的夜晚。張起靈將他圈在岩壁與胸膛之間,掌心貼著他微微凸起的小腹感受胎動,低聲說“我會護著你們”。此刻那雙手卻在顫抖,指腹撫過他因妊娠布滿血絲的眼尾,最終化作一聲壓抑的歎息。
“別拿命冒險。”張起靈的聲音像被青銅門碾碎又重塑,帶著從未有過的破碎感。吳邪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將冰涼的指尖按在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處,監護儀尖銳的警報聲裏,他的笑容蒼白卻明亮:“我們一起找到答案,就像在西王母宮甬道那樣。”張起靈凝視著他眼底與當時同樣熾熱的光,喉結重重滾動,最終將顫抖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無聲地收緊了力道。
“你也配叫父親?!”解雨臣猛地起身,金屬腕表撞得床頭櫃巨響,監測儀管線劇烈晃動。他垂落的劉海下,目光如淬毒的匕首刺向吳一窮:“八個月身孕還要往鬼門關闖,你當吳邪是完成你使命的工具?”吳一窮僵坐在小凳上,指間的煙早熄了,煙灰簌簌落在褪色褲腳,喉結像卡著帶刺的藤蔓,隻剩壓抑的歎息。
“九門那麽多人,國家也不缺人手!”解雨臣扯開領口銀扣,頸側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沙發扶手上,震得檔案袋火漆印發顫,“換成我去!吳邪不該遭這罪!”王胖子縮在角落,肥大的褲管下腳趾死死摳地。他摸出煙盒的手懸在半空,又把煙塞回去——那是吳一窮上月給的煙,邊角已被攥皺。“算、算我一個吧...”他聲音發顫,偷瞄著吳一窮陰沉的臉色,後背冷汗直流,“天真這身子...老吳,總得讓他平安生娃啊!”
陳組長原本望向窗外的背影驟然繃緊,枯枝在他眼底搖晃的影子突然凝固。他猛地轉身時,軍靴重重碾過地板接縫,渾濁的眼球布滿血絲:“這件事怨不得老吳!”青筋暴起的手指死死戳向天花板,“吳邪是天定的!這是他逃不掉的命——”
話音未落,心電監護儀突然爆出刺耳鳴響,綠色波形扭曲成尖銳的亂碼。王胖子被迸濺的火花燙得跳起來,就見所有連接在沉默身上的輸液管、監測線突然蛇一般蜷曲著脫落,在半空懸停成詭異的放射狀。銀白色的光暈從被褥下漫溢而出,聖潔得近乎刺目,消毒水的氣味瞬間被某種冷冽的雪鬆香取代。
解雨臣下意識擋在吳邪身前,卻聽見身後傳來倒抽冷氣聲。銀光之中,陳墨的身體緩緩升起,蒼白的病號服無風自動,發梢漂浮在光粒裏宛如星河。當光芒散盡,那雙本該緊閉的眼睛驟然睜開,瞳孔深處流轉著銀河倒懸的幽光。
“你們當我死了?”聲音像是從冰層深處傳來,尾音裹挾著古老的震顫。陳組長剛要開口辯解,膝蓋突然不受控地砸向地麵,水泥地被撞出悶響。他感覺有座無形的山嶽壓在背上,冷汗浸透的襯衫緊貼脊梁,耳中隻剩下轟鳴——那個本該昏迷的人,此刻正用讓昆侖雪山都要崩塌的威壓凝視著他,“天定?”帶著冰碴的字句落在頭頂,“你問天,敢應我嗎?”
“道、道母……”陳組長喉嚨裏擠出破碎的音節,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消毒水彌漫的病房裏,唯有監護儀的警報聲還在機械地嘶鳴,與他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交織成荒誕的二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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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章作了修改,把陳墨改成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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