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裏的玉米成熟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收玉米。
    薑家種植了三畝地的玉米，賴雲請不起村民幫忙收玉米，隻是每天自己天不亮就上山，一背簍滿了再背回來。
    這樣來來回回，一天也隻能收四背簍玉米。
    薑一保證自己會把牛放好，從賴雲手上接過了放牛的重任。
    賴雲認真的交代他“寶寶，這是爸爸下一年的學費。牛不能出一點問題，知道嗎？”
    薑一握著繩子認真的點頭。
    任務時間很長，薑一目前是個連村子都走不出去的孩子，他隻能力所能及的幫助賴雲減輕負擔，等待時機。
    於是這一天起，村子裏的人隻要不下雨都會看到一個個子還沒小牛高的孩子每天牽著牛出去吃草。
    偶爾打柴的人，種地的人也會遇見他坐在山石上，倒下的樹木上，零零散散的吹響竹笛。
    村裏人都說：薑家的那個孩子，沉穩，將來能成大事。
    賴雲每每這樣聽說，嘴角都忍不住笑，眼裏充滿了希望。
    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薑世斌回來了。
    冬天很冷，他們家廚房後麵有一個專門烤火的小窩棚，村子裏冬天取暖都是這樣。地上挖的一個火塘，四周圍著磚塊。
    火塘上方吊著一個鉤子，掛著水壺燒開水。
    恰好一壺水燒開了，賴雲提著水壺朝暖水瓶裏麵灌。
    薑奶奶洗好了腳，薑一便踩著布鞋端起洗腳盆給奶奶倒洗腳水。
    來到門口朝外潑水時，才發現站著一個黑乎乎的男人。
    薑一嚇了一跳，洗腳水盆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大雪紛飛，深更半夜，門口出現一個陌生男人，誰都會嚇到。
    薑一條件反射的手背在身後隨時準備拿出放在係統的匕首。
    “你找誰？”薑一眼神防備地問。
    聽到響聲的賴雲出來了，看到了門口的男人高興的大喊。
    “世斌！媽，世斌回來了！”賴雲衝過來接過薑世斌手上的行李，又對薑一說“這是你爸爸呀！”
    薑奶奶拄著拐杖走了出來，一疊聲念叨著回來了好。
    薑世斌俯下身子抱起薑一，笑著說。
    “半年不見，臭小子連爸爸都不認識了？”
    薑一放鬆心神，任由對方抱起自己，一家人來到火塘邊坐下。
    薑奶奶不停地問一路上怎麽樣，讀書辛苦了。
    賴雲興奮的去了廚房打了兩個雞蛋，給薑世斌煮了一碗熱騰騰的荷包蛋掛麵。
    薑一乖巧的坐在板凳上，烤著火，火焰把他的小臉烤的紅撲撲的，白白淨淨的臉，看起來就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薑世斌率先夾了一個雞蛋喂給薑一。
    “雞蛋太多了，爸爸吃不完，寶寶幫爸爸吃一個好嗎？”薑世彬逗著薑一。
    薑一呆呆地咬下了雞蛋。
    “真乖，我兒子。”
    薑世斌一邊吃飯，一邊回應著兩個女人的各種問題。然後又指揮著薑雲從他手提行李袋裏麵拿出給他們買的禮物。
    給薑奶奶的是一頂醬紅色帽子，老人家冬天風一吹就頭疼，需要保暖。
    給賴雲的是一件桃紅色外套，拉鏈款，左胸前還有一個愛心。
    給薑一的是一把會發光的塑料手槍，一按就會一邊發光，一邊唱歌。
    “怎麽樣，寶寶喜歡嗎？”賴世斌期待的問薑一。
    薑一吸了吸鼻子，久違的有一種重回兒時的錯覺。即使這一對夫妻實際上比他還小。
    “喜歡，謝謝爸爸。”
    那天晚上，薑一因為人小熬不住，大人們還在聊天時他就困意上湧睡著了。
    賴世斌把他抱到小床上放好，而薑一懷裏還緊緊抱著那把塑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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