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雁門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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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元年八月初三至廿七)
八月初三·辰時·塵起官道
西安府北門的晨霧如輕紗般彌漫,林承影宛如一座雕塑,按劍而立。二十輛榆木鏢車宛如長蛇,整齊地排列著,車轅上滄瀾鏢旗的穗子猶如晶瑩的露珠,欲滴不滴。韓鐵頭嘴裏嚼著艾草根,嘟囔著:“這遼東參的味兒,比月港的鹹魚還腥!”
城樓飛簷上,突然墜下一襲灰衫,如同一隻灰色的大鳥。蕭雲隱手中的鐵骨折扇“唰”地展開,扇骨暗藏的銀針如閃電般輕挑車簾:“林少鏢頭用徽州澄心堂宣紙包參,真是風雅至極啊!”宣紙的邊角暗紋被晨露浸染,宛如害羞的少女,悄然顯出“澄心”二字。林承影的劍穗如靈蛇般纏住扇柄:“蕭先生這‘銀針點穴’的功夫,比起您在寧夏衛當參軍時,更是刁鑽得如同鬼魅。”
緋衣烈馬如火焰般破霧而來,九節鋼鞭猶如狂風驟雨,卷碎了三片鏢旗:“蕭老頭!上月你在揚州碼頭戳穿鹽梟的假賬,今日又來蹭參湯?”緋霓凰手中的鞭梢火折子如流星般一甩,將宣紙暗紋照得通紅,仿佛是被點燃的晚霞:“徽泰昌的私鹽印!這參車竟然夾帶鹽引!”
巳時·茶棚試鋒
綏德驛外的蘆棚裏,蕭雲隱手中的鐵扇如翩翩蝴蝶,輕點著榆木桌。扇骨機關“哢嗒”一聲,彈出暗格,宛如打開了一個神秘的寶藏。他取出一枚蠟丸,宛如捧著一顆珍貴的明珠。“冰幫抽三成,河匪劫五車,徽州鹽梟的‘鹵水鏢’才是最要命的啊!”蠟丸被輕輕捏碎,靺鞨文密信如變戲法般浸茶顯形,竟然是遼東參換韃子生鐵的契書。
"蕭先生的蠟丸藏信,可比六扇門的火漆更牢靠。"林承影劍鞘挑破信紙夾層,抖落幾粒運河碼頭的粗鹽,"徽商用鹵水浸參保鮮,倒是省了冰錢。"
江寒舟的分水刺忽從梁上探下,刺尖挑著塊帶血護心鏡:"廣寧衛逃兵張武——三年前渾河兵敗,就是這廝倒賣火器!"鏡麵反光映出茶棚外的冰幫探子,緋霓凰鋼鞭一卷,火折子引燃對方褲腳:"滾回去告訴你們幫主,姑奶奶的鞭子專抽醃臢貨!"
午時·榆溪鬥冰
榆溪河麵薄冰"咯吱"作響,冰幫鑿船橫阻河道。獨眼幫主掄起鐵鎬:"滄瀾的小白臉!這冰下埋著三具徽州賬房,正好給你作伴!"
蕭雲隱鐵扇一展,扇骨銀針暴雨般釘入冰縫:"蕭某的"透骨針"專治謊話連篇!"冰層應聲龜裂,露出底下捆紮的鹽包。緋霓凰鋼鞭卷起火藥彈擲向鹽堆:"火雷彈配鹵鹽——炸他個滿天星!"
江寒舟如遊魚般鑽入冰窟,分水刺勾住潛逃的冰幫二當家:"林少鏢頭!鹽道連著運河三號碼頭!"林承影劍尖挑起鹽漬參須:"徽商這是要拿參藥換韃子的生鐵鑄炮!"
申時·丹霞鏖兵
紅石峽的赤岩被落日燒得通紅。蕭雲隱鐵扇突指崖頂禿鷲:"那扁毛畜生盤旋五遭不落,厲老鬼的刀該出鞘了!"
疤臉大漢厲斷嶽縱身躍下,九環刀劈得丹砂飛濺:"老子這"斷嶽刀"專砍官鹽鏢!"緋霓凰鋼鞭纏住刀環,鞭梢火雷彈炸得刀身焦黑:"三年前廣寧衛的火器,也是這般被你砍斷的?"
江寒舟分水刺穿雲破霧,刺尖挑飛刀柄藥囊:"蒙汗藥配生鐵鏽——厲老鬼你這是要毒翻九邊守軍!"林承影劍氣如虹,鳴潮劍映著蕭雲隱的銀針寒芒:"三位助我斷鹽道,滄瀾鏢局分三成紅貨——蕭先生取密信,江兄擒逃兵,緋姑娘斬鹽梟!"
戌時·篝火盟約
戈壁夜色中,蕭雲隱鐵扇鋪開運河輿圖,銀針標記三處鹽倉:"萬曆四十八年臘月,徽泰昌在通州燒毀陳米倉,實為掩蓋私鹽賬本。"
江寒舟分水刺挑著烤魚:"張武招供,鹽梟在運河碼頭藏了二十船遼東參,專等韃子用生鐵來換。"緋霓凰鋼鞭纏著火藥彈,在沙地畫出炸船路線:"姑奶奶的火雷彈配鹵水,足夠掀翻半條運河!"
厲斷嶽猛灌燒刀子,酒氣混著刀鏽腥膻:"老子不要紅貨!隻要徽州鹽總周扒皮的人頭!"林承影拋過酒囊:"人頭歸你,但得留活口給薊州督師當證供!"
亥時·星夜驚變
子夜霜重,林承影忽聞車轍聲異。掀開苫布,遼東參竟成徽州歙硯!蕭雲隱鐵扇銀針挑破硯台,露出運河碼頭密圖:"好一招狸貓換太子——真貨已到張家口互市!"
緋霓凰手中的鋼鞭如狂龍般炸碎守夜鏢師的發帶,那如瀑布般的青絲間,藏著的徽州鐵鏢如銀鈴般叮當落地:“吃裏扒外的崽,火雷彈的滋味可妙?”江寒舟將魚簍倒出,那冰鎮的鹵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廣寧衛的逃兵在冰碴中如寒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抖:“鹽梟在東南十裏冰窟,追!”
八月廿七·卯時·雁門歸鴻
當西安府北門的銅鈴響起時,那聲音仿佛是來自遠古的呼喚,喚醒了沉睡的大地。二十輛鏢車滿載著塞外雪蓮與徽州罪證,宛如一支莊嚴的隊伍,緩緩前行。蕭雲隱手中的鐵扇,宛如一把神秘的寶劍,別著鹽總密信,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緋霓凰身上的銀甲,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十二枚火雷彈殼,猶如十二顆璀璨的星辰,點綴其上。江寒舟的魚簍,如同一個堅固的牢籠,緊緊鎖住了三船生鐵賬冊。
“三成紅貨換九邊安寧——”林承影的劍如同閃電般劃過蒼穹,那鳴潮劍氣如驚濤駭浪般驚散晨霧,“蕭先生的針,緋姑娘的火,江兄的水,倒是絕配!”韓鐵頭拍開酒壇,那斷頭酒的香氣如同一股清泉,漫過新漆的匾額,讓人陶醉其中。蕭雲隱手中的鐵扇輕輕搖動,那銀針如同靈動的舞者,在城門上刻下“天啟元年秋,雁門破鹽梟”,那字痕如刀刻般入石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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