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港春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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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啟五年正月初八·漳州府滄瀾鏢局)
    寅時,灶膛中熊熊的火焰映紅了簷角那晶瑩剔透的冰棱,胖嬸手中那根棗木杖,猶如一位嚴厲的鼓手,有節奏地敲打著蒸籠,發出咚咚的響聲,仿佛在訴說著:“殺千刀的!這臘鴨要鋪滿桂葉,方壓得住那如海般的腥味!”南宮璿璣那九曲鎖宛如一條靈動的蛇,緊緊纏繞在竹屜提手上,齒輪咬合間,蒸汽如同一群頑皮的小精靈,瞬間凝成了十二生肖的形狀,那虎形霧氣恰似一隻凶猛的老虎,正張牙舞爪地撲向偷摸臘腸的澹台昭。
    林滄溟手提滄浪刀鞘,輕輕一挑,院門積雪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紛紛散開。刀風呼嘯而過,沈家藥鋪“杏林春”的幌子仿佛被嚇得瑟瑟發抖,沈崇禮藥王杖上的葫蘆也跟著叮當亂晃,好似在演奏一場別開生麵的音樂會。藥鋪簷下,沈硯正耐心地教沈萱搗藥:“萱妹,可要仔細你的小手哦,白芷根要逆紋捶!”誰知,女童手中的木槌卻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突然砸偏了方向,藥粉如天女散花般撲向了偷溜進來的沈墨,瞬間讓他變成了一個“大花貓”。
    辰時,演武場上整齊地列開了十架木甲掃塵車,林望舒熟練地轉動著四象鎖,齒輪組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突地吐出竹葉紮成的掃帚頭。沈采薇懷中抱著林稷,輕點銀鈴,那清脆的鈴聲仿佛是一首美妙的樂曲,嬰孩揮舞著胖嘟嘟的小手,將艾草香囊小心翼翼地掛在木甲蛙的脖頸上。沈墨趁機偷偷將糖瓜塞進機關匣,齒輪猶如饑餓的猛獸,瞬間咬碎甜餡,噴出一股誘人的焦香,驚得韓鐵頭哈哈大笑,手中的陌刀柄如同敲鼓棒一樣,不停地敲打著地麵:“這‘糖霧’可比硫磺煙好聞多了!”
    盧見秋手中的鎏金刀鞘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挑起那堆積如山的枯葉堆,刀風如同一條咆哮的巨龍,卷著殘葉如箭一般直撲洪硯書的頭頂。少女湘妃的算盤則如同一位英勇的戰士,淩空截擊,骨珠在跳躍間竟然巧妙地將殘葉拚成了一個大大的“福”字。方岱岩手中的玄鐵鐧猶如一座沉甸甸的山嶽,狠狠地夯實新掃的雪堆,夯出一個歪頭雪獅,那雪獅活靈活現,仿佛正被沈硯用那把神奇的藥鏟精心雕琢出胡須。
    巳時,杏林春前支起了義診攤,沈仲銘手中的銀針猶如一把神奇的鑰匙,輕輕挑開藥囊:“甘菊、陳皮、山楂,這三味藥煮水,可消食積!”澹台昭手中的螭吻鏈如同一條舞動的彩帶,卷著藥包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卻不想被林清玥那茜裙揚起的香風裹成了一團紅雲。沈萱趁機將甘草片塞進韓鐵頭的陌刀鞘,老鏢師拔刀時,那股甜香如同一股清泉,瞬間四溢開來:“沈家丫頭,這刀鞘可比蜜餞罐還饞人呢!”
    "二叔偏心!"沈墨嚼著偷藏的糖瓜抗議:"給韓叔的甘草片比給我的甜!"沈伯鈞拎著藥秤追出櫃台:"混小子!再偷糖瓜就給你配黃連消食湯!"
    未時鏢局正堂鋪開灑金宣,尉遲星瑤緋色襻膊卷著狼毫,短刀削出的墨痕如驚鴻掠水。林承影鳴潮劍尖蘸朱砂,劍氣掃過處"春滿乾坤"筋骨錚然。林稷揮銀鈴撲向硯台,鈴鐺沾墨在紙上滾出串爪印,澹台昭螭吻鏈趁機卷墨潑灑,反被燕蘅蜃樓織兜成水墨狸貓圖。
    "這“墨爪賀歲”宛如活靈活現的年畫!洪硯書湘妃算盤如飛珠走玉,骨珠滾動之處,恰似貓兒長須被神奇地補全。沈崇禮藥王杖輕叩青磚,宛如仙人輕敲玉磬:“萱丫頭,快取金箔來為貓兒點睛!”沈萱捧來的金箔匣中,竟然混雜著她私自藏匿的糖漬梅子。
    申時,地窖中飄出的桂花醴香,猶如仙子灑下的仙露瓊漿。林滄溟滄浪刀鞘如流星般敲碎陶壇泥封。南宮璿璣九曲鎖如同靈動的舞者,旋開分酒器,齒輪流轉間,琥珀色的酒液如清泉般均分十二盞。澹台昭螭吻鏈如調皮的孩童,偷偷卷起酒盞,卻被木甲蛙鐵爪如鋼鉗般截住,蛙嘴噴出的蒸汽如雲霧般溫酒,驚得 16 歲的沈硯如受驚的小鹿般連退三步:“這機關蛙莫非是酒仙轉世?”
    “溫酒術講究‘三分蒸汽七分火’。”林望舒如同一位高明的琴師,調整著四象鎖,木甲蛙突然吐出一朵由酒氣凝成的梅花,宛如傲雪淩霜的仙子。沈墨趁機如饞貓般舔了口碗沿殘酒,卻被辣得如火燒般,趕忙抓過沈萱搗藥的甘草片狂嚼,卻被沈伯鈞如老鷹捉小雞般提著後領拎走:“再偷嘴就灌你苦丁茶!”
    戌時,沈墨如小猴子般偷拿藥鋪硫磺配火藥,男童的“震天雷”剛塞進竹筒,就被沈硯如變戲法般換成艾草灰。沈萱點燃引線,爆竹如巨龍騰空般炸出滿庭藥香,澹台昭螭吻鏈卷著的糖瓜如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恰好糊在韓鐵頭新裁的棉袍上。
    “小兔崽子!這袍子得用你們的壓歲錢漿洗!”老鏢師的怒吼如驚雷般驚起簷下木甲巡更鳥,機關翅翼如旋風般撲棱棱掃落“杏林春”曬的橘皮。林望舒拎著倆淘氣包如拎著兩隻頑皮的小狗,經過匾額時,正聽見沈采薇如黃鶯出穀般哄林稷的童謠:“...爆竹聲聲辭舊歲,萱萱笑拾橘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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