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芍藥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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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藥穀的晨霧還未散去,青石板上已經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白芍提著竹籃穿過回廊,淡青色的裙裾掃過沾著露水的石階,腰間銀鈴發出清脆聲響。轉過月洞門時,她看見當歸倚在朱漆廊柱旁,手裏捧著本泛黃的《溫病條辨》,眉頭緊蹙得能夾住一片竹葉。
"又在研究吳鞠通的方子?"白芍將竹籃擱在石桌上,取出幾枝帶露的芍藥,"前日送來那位腹痛的貨郎,服了三劑芍藥湯,今早說已經能喝粥了。"
當歸合上書卷,露出腕間係著的紅絲絡——那是他化形時師父給的信物。"濕熱交蒸,氣血壅滯。"他修長的手指輕叩書頁,"芍藥柔肝和營,黃芩黃連清腸中鬱熱,這個配伍倒是暗合"通因通用"之理。"
話音未落,回廊盡頭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木香提著藥箱疾步而來,素來整齊的鬢發散了幾縷,繡著忍冬紋的淺杏色外衫沾著泥點。"東市綢緞莊的掌櫃病倒了,"她喘著氣說,"腹痛如絞,下痢赤白相兼,舌苔黃膩得能刮下半錢。"
白芍指尖一顫,剛摘的芍藥花瓣飄落在地。這症狀與三日前那位貨郎如出一轍,隻是來得更為凶險。她與當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凝重——濕熱疫毒,怕是要在城中蔓延了。
藥廬裏彌漫著苦辛交織的氣息。大黃正在搗藥,聽見動靜抬起頭,玄色窄袖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青色刺青——那是他化形時自帶的紋路,形似川軍紋。見眾人神色,他將石臼往案上一頓:"要通腑?"
"且慢。"溫潤的嗓音自門外傳來,檳榔執傘踏入,素白絹傘上繪著墨色檳榔紋。他收傘時帶起一陣清風,腰間玉墜與銀鈴相撞,"掌櫃脈象滑數有力,但麵色萎黃,眼窩深陷,怕是先前飲食不節傷了脾胃。"
木香打開藥箱取出脈枕:"正是如此。雖見裏急後重,卻不可一味攻伐。當歸兄以為如何?"
當歸執筆在箋上勾畫:"黃芩三錢,黃連二錢清濕熱之本;當歸、白芍各二錢和營止痛。檳榔兄行氣導滯,可予一錢半。"筆鋒忽然頓住,"隻是這通下之力..."
"加酒軍。"大黃抱臂而立,眉峰如刀,"生大黃三錢,酒製取其緩下之性。"
白芍正在稱量芍藥,聞言指尖微顫。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月白色襦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若用酒軍,須得甘草調和。再加五分炙甘草,可護中焦不受苦寒所傷。"
藥香漸濃時,外頭忽然傳來孩童啼哭。小藥童引著位婦人進來,懷中幼兒麵赤唇焦,哭鬧不休。白藥放下戥子要去查看,卻被當歸攔住:"你去煎藥,這邊交給我們。"
檳榔蹲下身,指尖輕觸孩童額間:"身熱灼手,瀉下如蛋花,小便短赤。"他轉向婦人,"可是貪食瓜果?"
婦人連連點頭:"昨日吃了半個冰鎮西瓜..."
木香已備好銀針:"急則治標。先刺合穀、足三裏止瀉,再議方藥。"針尖沒入肌膚時,孩子突然止了哭,睜著淚眼看向這個溫柔的大夫。
日影西斜時,綢緞莊掌櫃已服下頭煎。白芍守著藥爐,看爐火在暮色中明明滅滅。藥汁翻滾的聲音裏,她聽見當歸在與檳榔低語:"...疫毒挾濕,最易耗氣傷陰。這幾日若見虛象,當減芩連,加參術..."
夜風穿堂而過,帶著遠處荷塘的水汽。白芍將最後一味甘草投入陶罐,忽然想起師父化形那日說的話:"我們這些草木精靈,既承了醫道,便要守著"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的規矩。"
瓦罐中的藥湯泛起琥珀色光澤,倒映著窗外一彎新月。她知道,這場與濕熱疫毒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晨露未曦,藥廬前的忍冬藤上凝著細密水珠。白芍端著藥盞穿過回廊時,聽見前廳傳來激烈的爭論聲。大黃的玄色衣袂掃過青磚地麵,腰間懸掛的青銅藥臼叮當作響。
"這老丈舌苔黃燥,腹痛拒按,為何不讓我用生大黃?"他掌心躺著的生軍片泛著暗金光澤,"若不通腑泄熱,邪毒如何得出?"
檳榔的絹傘在青磚上投下流動的暗紋,修長手指正按在患者腕間:"脈雖滑數,重按卻見濡軟。老丈素日便溏,豈能再施峻下?"轉向木香時,他腰間玉墜泛起溫潤光澤,"今晨排便幾次?"
"五更至今已七次,盡是赤白黏液。"木香翻開記錄簿,簪頭的銀針微微顫動,"眼瞼淡白,指尖發涼。"
白芍將藥盞輕置案幾,琥珀色藥湯泛起漣漪。她注意到老丈指甲蓋下的瘀斑,那是氣血凝滯的征兆。窗外的蟬鳴忽然尖銳起來,混著大黃指節叩擊案麵的聲響。
"用製軍。"當歸執筆在箋上勾畫,腕間紅絲絡垂落紙麵,"酒蒸大黃減為兩錢,加焦山楂三錢消食導滯。"
白芍忽然想起三日前那個貪食西瓜的孩童。當時檳榔用銀針刺破商陽穴放血,擠出三滴紫黑血珠,孩子當晚便止了瀉。此刻她凝視老丈青筋凸起的手背,忽然福至心靈:"可否在足三裏施溫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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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已取出艾絨:"正有此意。熱毒雖盛,中陽已虛,當以艾火固護脾胃。"她將艾柱套在銀針尾端,青煙升起時,老丈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
藥爐上的陶罐咕嘟作響。白芍揭開蓋子,見藥汁濃淡適宜,正要取紗布過濾,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紛亂腳步聲。兩個夥計架著個麵色灰敗的年輕人衝進來,那人褲腳沾滿暗紅血漬,周身散發著腐魚般的腥臭。
"碼頭卸貨的夥計,"其中一人抹著汗說,"晌午突然高熱說胡話,褲管裏..."話音未落,患者突然抽搐,牙關緊咬間溢出粉紅泡沫。
檳榔的絹傘"啪"地收起。他三指扣住患者寸口,眉間皺起深痕:"脈象沉伏似蝦遊,舌絳而幹,此乃熱入營血之兆。"抬眼看向當歸時,傘尖在地麵劃出半圓,"需在芍藥湯基礎上加丹皮、生地。"
大黃已抓起犀角磨刀石:"水牛角三錢研末衝服,先清心開竅!"
"且慢。"白芍突然按住大黃的手。她注意到患者頸側有處潰爛的蚊蟲叮咬痕跡,周圍肌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紫,"這不是普通濕熱痢。"
眾人俱是一怔。當歸快步上前,指尖掠過患者耳後:"確有蹊蹺。尋常疫毒多犯氣分,這般直入血分的..."他忽然轉向木香,"取金汁來!"
當盛在陶罐的百年糞清被捧出時,滿室皆驚。白芍卻恍然想起《瘟疫論》中的記載,這味特殊藥材正是治療熱毒熾盛的奇兵。看著當歸將金汁與雪水煎煮,她忽然明白:這場瘟疫,已然生出變數。
暮色染透雕花窗欞時,白芍正在謄抄今日的醫案。硯台裏化著牡丹皮磨的墨,筆鋒落下時泛著淡淡紫痕:"六月初三,碼頭工高熱神昏,舌現芒刺,用芍藥湯去肉桂加玄參、麥冬,佐金汁分三次灌服..."
藥香裏混入一縷荷花清香。抬頭見當歸立在門邊,手中捧著新采的荷葉,腕間紅絲絡在晚風裏輕揚:"今日處置可還妥當?"
白芍擱下狼毫,看著硯台中晃動的月光:"若是我來開方,怕是不敢用金汁這等峻藥。"她指尖撫過案上《溫病條辨》,"師父曾說,用藥如用兵,可還記得化形那日..."
記憶突然鮮活起來。那日滿穀芍藥盛開如雲,師父執著她新生的手掌按在《傷寒論》上:"你要記住,草木精靈若不通醫理,便是空有千年修為。"師父腕上的紅絲絡垂落書頁,恰與當歸今日的姿勢重合。
"轟隆——"
驚雷炸響打斷了回憶。暴雨傾盆而下,簷角銅鈴亂響。木香提著藥箱衝進藥廬,裙擺還在滴水:"城南染坊出事了!三十幾個工人上吐下瀉,有個孩子已經昏迷..."
白芍抓起鬥笠的手突然被按住。當歸將荷葉覆在她發間:"你帶新學員去。"他朝門外頷首,三個著青衣的少年正在廊下整理藥箱,"總該讓他們見識真實疫場。"
暴雨中的染坊彌漫著刺鼻的藍靛味。昏迷的孩童躺在染缸旁,指甲縫裏滲著青黑汁液。小學徒顫抖著手搭脈,聲音帶著哭腔:"脈...脈象都快摸不到了..."
白芍握住孩子冰涼的手腕,忽然發現他虎口處有細小的咬痕。掀開衣襟,胸口赫然浮現蛛網狀青斑。"這不是普通痢疾,"她轉頭厲聲道,"取雄黃粉灑在四周,所有人退後三步!"
木香的銀針已淬過藥酒:"先刺人中、十宣放血!"當黑血從指尖湧出時,孩子突然劇烈咳嗽,吐出半隻蜈蚣殘骸。
"五毒引動的伏邪!"隨後趕到的檳榔收傘踏入,傘麵雨水在泥地上匯成檳榔紋樣,"快取紫金錠化水灌服!"
白芍將雄黃粉撒在患兒七竅周圍,轉頭對嚇呆的學徒說:"記下來:雖見下痢,不可止澀。需辨明毒邪來路,此乃吳又可"逐邪勿拘結糞"之訓。"
暴雨漸歇時,患兒終於發出微弱哭聲。白芍望著學徒們認真記錄的模樣,忽然想起那個被師父按著手掌認藥的清晨。簷角雨水滴在青石板上,奏出綿延千年的韻律。
七月的藥穀蒸騰著濕熱之氣,連簷角銅鈴都悶得發不出清響。白芍望著藥廬外蜿蜒的隊伍,攥緊了手中的脈枕。三百餘人的長龍從青石階一直排到山腳,咳嗽聲與呻吟聲混著蟬鳴,在熱浪裏翻湧。
"第七十二例,米鋪夥計。"小學徒青黛的聲音發顫,她腕間新係的綠絲絛已被汗浸透,"三日未食,下痢完穀不化。"
白芍指尖剛觸到患者腕間,木香突然按住她肩膀:"你去處理重症棚,這裏交給孩子們。"她鬢間的銀針簪閃過寒光,"當歸在城南酒坊發現了變證。"
重症棚裏彌漫著腥臭與艾煙交織的氣味。白芍掀開草簾時,正撞見大黃將手掌按在患者神闕穴上,他臂上川軍刺青泛著奇異青光:"腸癰已成,芍藥湯壓不住了。"
草席上的漁夫腹部隆起如鼓,皮膚透出可怖的青紫色。白芍翻開患者眼瞼,見瞳仁上蒙著層黃翳:"《金匱要略》雲"腸癰者,少腹腫痞..."當用大黃牡丹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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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當歸攜著風雨氣息闖入,手中油紙傘滴著混了藍靛的雨水,"他在染坊做工時被邪毒所傷,你細看他指甲。"
白芍執起患者右手,隻見甲床根部泛著靛藍紋路,正是染匠特有的症狀。忽然想起三日前那個吐出蜈蚣的孩童,她心頭猛地揪緊:"這是毒瘀交結,尋常方劑..."
"用四妙勇安湯加減。"當歸已展開針囊,"你帶青黛去備金銀花、玄參,這裏交給我與檳榔。"
暴雨砸在棚頂的聲響中,白芍聽見青黛小聲抽泣。新學員的綠絲絛掃過藥櫃,抓藥的手抖得如同風中秋葉:"師父...我分不清生大黃與酒軍..."
白芍握住少女顫抖的手,帶著她觸摸藥材的紋路:"生軍斷麵如錦紋,酒製後色如烏金。記住,峻下如快刀斬亂麻,緩下似細雨潤枯根。"
子夜時分,藥廬仍亮著數盞風燈。白芍揉著酸痛的腕骨推開偏房門,卻見青黛伏在案上睡著了。少女枕著的醫案字跡稚嫩卻工整:"未時三刻,東街婦人舌紅無苔,去黃芩加石斛..."
案頭琉璃盞裏泡著朵赤色芍藥,那是白日裏重症患者家屬塞給她的謝禮。白芍輕輕抽走醫案,瞥見邊角處畫著個小人兒把脈的塗鴉,唇角不自覺揚起。
"師父..."青黛忽然驚醒,慌亂中打翻了墨汁,"我在學脈象圖示..."
簷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將未盡的話語碾碎。驛卒渾身濕透衝進來,腰間竹筒刻著三道朱漆:"百裏外清水鎮爆發時疫,三日亡十七人!"
燭火"啪"地爆開燈花。白芍看著竹筒裏的症狀描述:高熱譫語、下痢如爛肉、舌黑如煤。這分明是《瘟疫論》中記載的"瓜瓤瘟"。
"我去。"青黛突然站起,綠絲絛在夜風裏飛揚,"昨日那位腸癰患者,我全程跟著檳榔老師施針用藥..."
當歸的腳步聲停在門外,他腕間紅絲絡在月光下如血蜿蜒:"帶上紫雪丹與安宮牛黃丸。白芍,你陪他們走一趟。"
馬車在官道上疾馳時,青黛正用銀刀削製艾炷。白芍望著少女認真的側臉,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初次出診的模樣。那時師父將金針按在她掌心說:"草木精靈的修為,不在年歲而在仁心。"
清水鎮的慘狀超出想象。街角蜷縮的婦人懷裏抱著紫黑嬰孩,簷下懸著的招魂幡被血漬染透。青黛突然抓住白藥衣袖:"師父快看!那人指甲..."
順著她手指望去,貨郎指甲縫裏滲出的不是血色,而是詭異的靛藍。白芍渾身發冷,這分明與藥穀染坊的毒瘀同源。
"取雄黃、朱砂畫隔離圈!"白芍將藥箱塞給青黛,"你帶三人去東街,按輕重緩急給患者貼色標——紅危、黃重、綠輕。"
當青黛獨自麵對第一個患者時,她發現自己竟能清晰辨出脈象中的"屋漏"之態。昨日還模糊的醫理突然鮮活起來,當歸講解"真髒脈現"時的神情浮現在腦海。她咬牙寫下:"紅標患者,芍藥湯合犀角地黃湯加減..."
第七日破曉,白芍在臨時醫棚發現昏睡的青黛。少女蜷在藥櫃角落,手中還攥著半截斷掉的綠絲絛,身邊散落著密密麻麻的醫案:"辰時二刻,老嫗下痢帶血,疑熱入血分,加丹皮三錢..."
"讓她睡吧。"檳榔的絹傘掠過晨光,"昨夜她獨自處理了三個腸癰患者。"傘尖輕點地麵,現出青黛開的方子:大黃牡丹湯去芒硝加敗醬草,竟與仲景古方暗合。
正午的陽光穿透靛藍毒霧時,最後一批藥湯終於熬成。青黛端著藥盞的手布滿燙傷,卻在看到婦人懷中的嬰孩睜眼時笑出聲來。那孩子指尖的靛藍紋路正在褪去,如同退潮後露出的潔淨沙灘。
返程馬車上,青黛忽然問:"師父化形時,可曾害怕過?"
白芍望著窗外掠過的芍藥花田,腕間銀鈴輕響:"我怕的是握不住患者的脈息,辨不清陰陽表裏。"她將少女散落的鬢發別到耳後,"但你昨夜施針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當歸的影子。"
藥穀的星光照亮歸途時,青黛腕間的綠絲絛已換成青玉鐲——那是檳榔用百年青礞石雕琢的。白藥在晨露中推開藥廬的門,發現案頭擺著三卷嶄新的《瘟疫診治輯要》,扉頁留著當歸的字跡:"後浪入海,當攜此卷。"
簷角銅鈴忽作清鳴,驚起滿穀芍藥搖曳。白芍知道,這場疫潮卷走的不僅是邪毒,更淬煉出了新一代岐黃傳人。而她腕間的銀鈴,終將在某個清晨,係上新的綠絲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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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湯 《素問病機氣宜保命集》
【組成】芍藥一兩 當歸半兩 黃連半兩 檳榔 木香 甘草炙,各二錢 大黃三錢 黃芩半兩 官桂二錢半
【用法】上藥?咀,每服半兩15g),水二盞,煎至一盞,食後溫服現代用法:水煎服)。
【功用】清熱燥濕,調氣和血。
【主治】濕熱痢疾。腹痛,便膿血,赤白相兼,裏急後重,肛門灼熱,小便短赤,舌苔黃膩,脈弦數。
【證治機理】證由濕熱內蘊腸中,氣血壅滯失和所致。濕熱壅滯腸中,傷及腸道血絡,釀為膿血,故下痢膿血、赤白相兼;濕熱阻滯腸道氣機,腑氣通降不利,則腹痛、裏急後釀為膿血,故下痢膿血、赤白相兼;濕熱阻滯腸道氣機,腑氣通降不利,則腹痛、裏急後重;肛門灼熱,小便短赤,舌苔黃膩,脈弦數等均為濕熱內蘊之象。治宜清熱燥濕,調和氣血。
【方解】以苦寒之黃芩、黃連為君,清熱燥濕。重用芍藥柔肝理脾,緩急止痛;“行血則便膿自愈”,故用當歸和血行血;“調氣則後重自除”,故用木香、檳榔調暢腸道氣機,行氣導滯。四藥配伍,“行血”“調氣”,除腸中氣血塞滯,共為臣藥。大黃苦寒沉降,既助黃芩、黃連瀉火燥濕,又合諸臣藥活血行氣,並能通腑瀉下,導濕熱積滯從大便而去,乃“通因通用”之法;少量辛熱之肉桂,一則入血分,協當歸、芍藥行血和營;一則製黃芩、黃連苦寒之性,以免冰伏濕熱病邪,共為佐藥。甘草調和諸藥,與芍藥相配更能緩急止痛,用為佐使。本方為治療濕熱痢疾之常用方。
【配伍特點】主以苦燥,輔以甘柔,佐溫於寒,氣血同調,通因通用。
【方歌】芍藥芩連與錦紋,桂甘檳木及歸身,別名導氣除甘桂,枳殼加之效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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