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青蒿鱉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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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暮春的晨霧還未散盡,清泉鎮回春堂的青磚地已落滿帶露的腳印。青蒿蹲在井台邊搓洗染血的繃帶,耳畔忽然傳來藥碾滾動的悶響。轉頭望去,隻見丹皮抱著一筐赤芍匆匆跑過,茜色裙裾掃過門檻時帶起幾片暗紅花瓣。
    "當心些!"青蒿話音未落,廊柱後轉出個頎長身影。知母捧著紫砂藥吊側身避讓,月白衫子上的墨竹紋沾了星點藥汁。這位總在卯時準時出現的藥師,發間永遠別著朵半開的玉簪花。
    前廳突然爆發的哭喊打斷清晨的靜謐。青蒿甩著濕漉漉的手趕到時,正撞見鱉甲用龜紋銀針挑開少年衣襟。隨著粗布麻衣褪下,眾人齊齊倒吸冷氣——孩子肋下赫然浮現蛛網狀青紋,細看竟是皮下血管異常膨脹所致。
    "離辰時三刻還有半柱香。"鱉甲示意青蒿按住少年顫抖的手腕。當銅壺滴漏的水珠墜入巳時刻度,神奇的變化發生了:少年周身滾燙的皮膚突然沁出冷汗,暴起的血管如退潮般隱入肌理。
    老漁夫撲通跪倒在地:"這些日子請了七位大夫,灌下去的藥湯比太湖水量還多。可每到戌時,這熱毒就像水鬼索命..."老人掀起褲腿,小腿上蜿蜒的舊疤泛著不祥的紫紅,"二十年前鬧瘟瘧時落下的病根,怕是..."
    "此非瘧邪。"鱉甲截住話頭,枯枝般的手指按在少年三陰交穴,"熱退無汗,渴不欲飲,夜熱早涼,此乃邪伏陰分之兆。"他忽然轉向正在記錄脈案的青蒿:"若是你當如何立方?"
    青蒿的筆尖在宣紙上洇出墨團:"當用清骨散滋陰清熱?或是秦艽鱉甲散透解伏邪?"
    屏風後忽然傳來瓷器碰撞的脆響。生地黃端著漆盤款步而出,盤中烏梅膏泛著琥珀光澤。這位總在暗室炮製地黃的藥師,蒼白麵容與玄色深衣形成強烈反差,唯有唇間一點朱砂痣鮮豔欲滴。
    "兩方皆未中鵠。"生地黃將烏梅膏化入溫水,"清骨散功在退蒸,秦艽鱉甲散重在驅風。此症精髓在《溫病條辨》夜熱早涼篇。"她指尖點向青蒿腰間係著的香囊,那裏裝著晾曬好的青蒿嫩葉。
    丹皮不知何時湊到榻前,鼻尖幾乎貼上少年胸口的青紋:"你們看!這些脈絡在巳時會收縮成細線!"她緋色衣袖拂過之處,皮膚上竟浮起細密血珠。鱉甲立即用銀針抵住她手腕:"莫用你牡丹皮的本性亂來!"
    子夜時分,藥房簷角的青銅風鐸叮咚作響。青蒿盯著砂鍋裏翻湧的藥汁,看青蒿葉與鱉甲在旋渦中沉浮。丹皮趴在窗欞上逗弄夜蛾,茜色裙擺掃落幾片芍藥花瓣。
    "為何非要等到陰氣最盛的時辰?"她忽然轉頭問道。生地黃正在稱量知母的切片,聞言抬頭看向中庭月晷:"青蒿氣香主散,鱉甲質重主潛。子時一陽初生,正是引陰藥入經的最佳時刻。"
    知母忽然輕叩紫砂吊子:"你們聽。"原本昏睡的漁家少年在竹榻上劇烈抽搐,皮膚下青紋如毒蛇遊走。鱉甲疾步上前把脈,素來沉靜的麵容驟變:"脈象反現洪大,此乃虛陽外越之危候!"
    青蒿手中的蒲扇跌落在地。按照《溫病條辨》記載,青蒿鱉甲湯應當..."你多添了三分知母?"生地黃突然抓住藥渣細看。丹皮湊近嗅了嗅,突然劇烈咳嗽:"咳...這知母怎麽帶著灶心土的味道?"
    知母臉色瞬間慘白。眾人奔至後院時,隻見曬藥架上的知母切片混著赭色泥土——原是清晨暴雨衝垮了庫房泥牆。生地黃抓起混著灶心土的藥材,指尖微微發抖:"土氣助濕,濕遇陰藥則成濁邪..."
    五更梆子敲響時,少年已陷入昏迷。鱉甲將淬過醋的龜甲在燭火上反複炙烤,突然吩咐青蒿:"取你莖葉最嫩的青蒿,要帶著晨露的。"丹皮扯下腰間香囊倒出牡丹皮,卻被生地黃按住:"此刻需防芳香動血。"
    當第一縷晨曦穿透窗紙,奇跡發生了。青蒿含著露水的嫩葉在藥湯中舒展,竟將渾濁的藥汁漸漸澄清。知母跪坐在蒲團上,用玉簪花承接簷角滴落的露水。隨著最後三滴花露墜入藥盞,少年喉間突然發出鳴響。
    "成了!"鱉甲將藥汁緩緩灌入少年口中,"青蒿芳香透絡,領鱉甲直入陰分。知母得晨露清氣,可解灶心土之濁..."話音未落,少年渾身毛孔滲出細密血珠,丹皮剛要驚呼,卻見血珠遇空氣即化作淡紅薄霧。
    三日後,當老漁夫帶著鮮魚來謝恩時,青蒿正與丹皮爭論藥性。"你那牡丹皮若早用半刻,怕是要引動血熱。"生地黃在旁晾曬九蒸九曬的熟地黃,突然插話:"關鍵在時序——青蒿透邪於子時,鱉甲守陰於寅刻,知母清氣在卯初,此方精要全在火候。"
    簷角風鐸輕搖,鱉甲望著庭院裏晾曬的藥材,對正在研磨龜甲的青蒿說道:"明日有客自姑蘇來,帶著誤服人參的商賈。"他指尖在石臼邊緣輕叩,"該讓世人知曉,滋陰與留寇不過一線之隔。"
    …………
    姑蘇城的畫舫剛在碼頭停穩,艙內便衝下個錦衣仆從,懷中抱著個紫檀藥匣。回春堂門前的青石階上,丹皮正用茜草染指甲,忽見那仆從撲跪在地,藥匣中滾出支八兩重的遼東野山參,參須上還係著明黃綢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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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換了三張方子,參湯灌下去比酒量還凶!"仆從額頭磕得青紫,"我家老爺如今燥得能噴火,求神醫救命!"
    藥堂深處傳來龜甲刮過陶甕的沙沙聲。鱉甲將曬幹的守宮粉裝入琉璃瓶,頭也不抬道:"把人抬進來前,先把那株禍根埋進後山竹林——要頭朝下。"
    戌時三刻,十六人抬的沉香轎碾過青石板。轎簾掀開刹那,滿堂藥香竟被腥濁之氣衝散。青蒿握著的脈枕突然發燙,低頭見絲緞上滲出黃稠汗漬。轎中爬出的富商渾身浮腫如發酵麵餅,每處關節都纏著浸透冰水的葛布。
    "晨起咯出三碗血痰!"隨行醫師抖開染血的《景嶽全書》,"按張介賓先生"陽中求陰"之法,每日加服獨參湯..."話音未落,富商突然撕開衣襟,胸口赫然浮現蛛網狀紫斑,與月前漁家少年的症狀竟有七分相似。
    丹皮腕間銀鐲突然嗡鳴,她扯開富商褲腳驚呼:"快看三陰交!"但見穴位處鼓起鴿蛋大的血泡,表麵泛著金屬光澤。生地黃用銀針輕挑,血泡破潰處湧出柏油狀黑血,落地竟將青磚蝕出細孔。
    "陰分伏邪遇參火催發,已成燎原之勢。"鱉甲示意知母取來醋淬銅鏡。鏡麵映出富商舌象時,眾人皆驚——原本該是陰虛的絳紅舌體,此刻卻覆著層渾濁黃苔,猶如沼澤表麵漂浮的油汙。
    青蒿突然想起漁舟少年退熱時的異象:"莫非又是邪伏陰分?可脈象洪大如波濤..."
    "這正是最險惡之處。"鱉甲將銅鏡浸入烏梅汁,"庸醫誤將陰虛發熱認作陽虛,以參、附催動殘陽。如今邪火與元陽糾纏如沸油滴水,若再純用滋陰..."
    五更梆子敲響時,丹皮正在後院焚燒那株野山參。參須在火中扭曲如活蛇,爆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參形虛影。生地黃突然撒出把鹽炒地黃,火焰驟青,參影發出尖嘯消散。
    "三百年的參精也敢作祟。"生地黃將灰燼埋入槐樹下,"取寅時井華水來,該配"透熱轉氣"的方子了。"
    藥房內,知母正在處理一筐奇特的藥材——每片知母都帶著淡金紋路。她發間的玉簪花不知何時完全綻放,花蕊中滲出清露滴入藥碾:"這是天台山絕壁采的"金線知母",最能清肺熱而不傷津。"
    鱉甲卻將眾人喚至廊下:"你們細看。"晨光中,富商皮膚下的紫斑正隨日光推移緩緩移動,巳時三刻竟全部匯聚到督脈。青蒿突然發現,這些斑痕移動的軌跡,恰似漁家少年退熱時血管收縮的倒影。
    "此乃邪熱尋經外竄之兆。"鱉甲展開《溫熱論》殘卷,"葉香岩雲"入營猶可透熱轉氣",如今邪入血分,當用犀角..."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馬嘶聲。
    姑蘇知府差人抬進整支暹羅犀角,丹皮卻用紅綢裹住雙手後退:"這角尖帶螺旋紋,是孕中慘死的母犀!怨氣浸骨,入藥必成血毒!"
    富商突然在榻上劇烈抽搐,口中噴出的血霧竟在半空凝成參形。青蒿情急之下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藥爐。異變陡生——青蒿汁液與血相融的刹那,爐中騰起碧色火焰,炙得鱉甲背殼泛起雲母光澤。
    "夠了!"鱉甲揮袖打翻藥爐,取出片布滿年輪的龜甲,"用這個。"甲片在燭火上烤出奇異圖案,細看竟是人體經絡圖。知母突然割下一縷發絲:"玉簪花根三寸,可代犀角通心絡。"
    當丹皮將牡丹皮灰混入藥汁時,富商脊背突然弓起,督脈紫斑爆裂成血口。一隻赤紅參須竟從傷口鑽出,被生地黃用銀針釘在《本草綱目》"人參"條目上。鱉甲將混著龜甲粉的藥湯灌入,參須頓時化作青煙。
    七日後,富商掌心的勞宮穴褪去最後一塊紫斑。青蒿正在庭院晾曬救火時燒焦的青蒿葉,忽聽丹皮與知母爭執。
    "你既知金線知母能透熱,為何那日不早用?"丹皮扯著燒剩的參須發問。知母將玉簪花別回鬢角:"彼時邪氣與元陽膠著,若直折火勢,恐成燈滅煙存之禍。"
    生地黃捧著九蒸九曬的熟地經過:"關鍵在鱉甲大人的背甲——醋淬後味酸入肝,質重鎮潛,方能牽製參精不得歸經。"她忽然指向牆角新栽的紫參,"你們看,埋參處生的竟是陰藤。"
    簷角風鐸輕響,鱉甲的聲音混著搗藥聲傳來:"明日有產婦攜子求診,爾等備好童便與牡蠣粉。"他麵前的石臼裏,漁家少年退熱時收集的血霧正與龜甲粉融合,漸成琉璃般透亮的丹丸。
    …………
    寒露那日,簷下風鐸纏上了紅綢。青蒿正與丹皮翻曬紫蘇,忽聞門外傳來嬰兒啼哭。抬頭見一素衣婦人懷抱繈褓,鬢邊還別著守孝的白絨花,青布鞋上沾滿露水泥濘。
    "產後百日,夜夜汗出浸透三重褥子。"婦人解開衣襟時,丹皮倒吸冷氣——但見其肋下紫斑如蝶翼舒展,與富商胸前的蛛網紋竟成陰陽呼應。青蒿伸手把脈,卻被鱉甲按住:"且觀天時。"
    日晷影子移至少陽經位時,婦人突然渾身戰栗,懷中嬰兒啼哭驟止。生地黃疾步上前掰開嬰孩手掌,見掌心勞宮穴泛著詭異青紫:"這是...離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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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房內蒸騰著牡蠣粉的鹹腥氣。知母用玉簪花承接簷溜,花盞中晨露卻始終無法盈滿。"癸水未複,任脈空虛。"她忽然扯斷一縷青絲,"取我發絲三寸,與童便同蒸。"
    青蒿掀開婦人袖口時愣住了——小臂內側浮現細密血疹,排列竟與丹皮裙裾暗紋一模一樣。丹皮腕間銀鐲突然發燙,在婦人皮膚上烙出牡丹花紋:"這些疹子會動!"
    鱉甲將淬醋龜甲貼在婦人關元穴,甲片竟微微顫動如活物:"非疹非斑,此乃虛風竄絡之兆。"他忽然轉向生地黃,"你那九製熟地還剩幾錢?"
    "前日全給了參精案配藥。"生地黃掀開地窖暗門,取出個陶甕,"唯有這甕中元漿——去年冬至封存的童便,經三伏三九自然結晶。"
    丹皮突然扯開婦人後襟:"快看!"脊柱兩側浮現兩排血珠,隨呼吸起伏如潮汐。青蒿以銀針輕點,血珠竟順著督脈遊走,在至陽穴聚成朱砂痣大小的血泡。
    "陰血虧虛,虛陽化風。"鱉甲將龜甲粉撒入童便,"當用血肉有情之品,但..."他目光掃過婦人粗布衣衫,未盡之語落在空藥秤上。
    夜半驚雷炸響時,藥爐突然爆出青焰。青蒿衝進配藥房,見知母正將玉簪花浸入白露。花汁滴落處,銅鏡映出婦人舌象變化——子時舌麵龜裂如旱地,卯時卻浮起層晶瑩粘液。
    "這是龍雷之火上灼肺金。"生地黃將元漿倒入砂鍋,"需借鱉甲引火歸元,但..."她突然抓起丹皮手腕,"你腕上牡丹印在滲血!"
    丹皮低頭,見銀鐲嵌進皮肉處滲出青黑血珠。婦人榻邊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嬰孩啼哭竟帶著金石之音。鱉甲疾書藥方的狼毫突然折斷,墨汁在宣紙上暈成太極圖案。
    "取子時井水三升,午時煎至七分。"鱉甲撕下染墨的宣紙,"青蒿需用露水潤過的嫩尖,鱉甲要醋淬七次的背甲。"他忽然將斷筆擲向窗外,"還有那株纏著陰藤的紫參!"
    丹皮奔向竹林時,見埋參處的陰藤已開出妖異紫花。她揮剪斬斷藤蔓,斷口處湧出的汁液竟與腕間滲出的黑血同色。身後突然傳來龜甲刮擦聲,回頭見鱉甲背甲浮現北鬥七星紋路。
    冬至寅時,藥爐騰起七彩煙霧。青蒿將陰藤汁混入童便,藥汁竟凝成膠狀。知母發間玉簪花突然凋落,花瓣墜入藥湯時化作遊魚般的金線。
    "就是此刻!"鱉甲將淬煉七日的龜甲粉撒入。婦人飲下藥湯的刹那,脊柱血泡應聲而破,流出的不是血水,竟是晶瑩如露的液體。丹皮腕間牡丹印突然綻放,將彌漫的七彩煙霧盡數吸入。
    最驚人的是嬰兒變化——原本青紫的掌心褪去陰翳,勞宮穴浮現朱砂紅點。生地黃捧出熟地膏要喂,卻被鱉甲製止:"虛風雖平,真陰未複。當用..."
    "青蒿鱉甲湯。"青蒿突然領悟,"去知母加牡蠣,改湯為丸!"她扯下晾曬的鱉甲膠,"佐以血肉有情之品,正合"先入後出"之旨!"
    七日後,婦人攜子辭行時,丹皮發現她鬢間白花已成淡紫。藥圃裏,那株被斬的陰藤竟結出翡翠般的果實。鱉甲將果實埋入淬甲用的醋壇:"來年夏至,該有場溫瘧了。"
    青蒿在整理醫案時突然頓悟:"首案漁童邪伏陰分,次案富商誤補留寇,此案婦人虛風入絡——三者遞進,不正是"衛氣營血"傳變的逆向呈現?"
    生地黃正在炮製新收的地黃,聞言抬頭:"你看懂了鱉甲大人的布局。三案環環相扣,實則在演繹"透熱轉氣""涼血散瘀""滋陰熄風"三大法門。"
    驚蟄那日,老漁夫腿上的舊疤突然化為玉石。當他把這奇石送給回春堂時,丹皮發現石紋與鱉甲背上的星圖完全吻合。子夜時分,所有藥材無風自動,青蒿葉與牡丹皮在空中交織成太極圖案。
    至此,青蒿鱉甲湯五藥完成濟世修行。當新學徒問及方劑精髓時,青蒿指著庭院循環往複的流水:"你看這水車,先承天露而降為雨,後化雲霧而升為霞——正如我等先入陰分養真,後出陽分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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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蒿鱉甲湯 《溫病條辨》
    【組成】青蒿二錢 鱉甲五錢 細生地四錢 知母二錢 丹皮三錢
    【用法】上藥以水五杯,煮取二杯,日再服現代用法:水煎服)。
    【功用】養陰透熱。
    【主治】溫病後期,邪伏陰分證。夜熱早涼,熱退無汗,舌紅少苔,脈細數。
    【證治機理】證為溫病後期,陰液已傷,餘熱未盡,深伏陰分所致。人體衛陽之氣,日行於表而夜入於裏。邪伏陰分,陽氣夜晚入陰,正與邪爭,故入夜身熱;白晝衛氣外出於表,不與邪爭,則熱退身涼;因邪熱仍深伏陰分,加之邪熱久伏,陰液耗傷,無源作汗,故熱退無汗;舌紅苔少,脈細數,皆為陰虛有熱之象。本證治療若單純滋陰則滋膩戀邪,若單純苦寒又易化燥傷陰,故當養陰與透邪並進。
    【方解】鱉甲性味鹹寒,善入陰分,滋陰退熱;青蒿味苦辛寒,清透伏熱,二藥相伍有“先入後出之妙”,滋陰透熱,共為君藥。臣以甘寒之生地,涼血滋陰;苦寒質潤之知母,降火滋陰,共助鱉甲養陰退熱。辛苦性涼之丹皮為佐,清血中伏火,泄陰分伏熱。本方為治溫病後期,邪伏陰分證之常用方。
    【配伍特點】滋中有清,清中有透,邪正兼顧,先入後出。
    【方歌】青蒿鱉甲知地丹,熱伏陰分此方攀,夜熱早涼無汗者,從裏達表服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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