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桑杏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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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章所涉及藥方劑量僅供參考,如有需要,請線下就醫,謹遵醫囑,請勿私自嚐試,否則後果自負!!!
簷角的銅鈴在燥風中叮當作響,桑葉一襲青紗立於庭中,指尖撫過《溫病條辨》泛黃的紙頁。庭中枯荷上的白露凝成霜粒,她忽以銀針挑起一滴,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素問·五運行大論》雲"燥以幹之",今歲秋分未至,燥氣已傷手太陰。"
藥圃中忽起異動,沙參疾步而來,懷中抱著的北沙參滲出晶瑩汁液:"桑君且看!"她指向東南角的梨樹——本該青翠的葉片邊緣焦枯如灼,葉脈卻詭異地虯結發紅,"《形色外診簡摩》謂"葉枯脈赤,乃火爍肺金",此象正應溫燥刑金之兆!"
桑葉廣袖輕揚,露水自枯荷滾落青石:"去歲此時,荷露尚能潤澤三日不散。"她以銀盞接住殘露,"而今辰時未過,露水已蒸十之七八,此乃《溫病條辨》"燥氣化火"之明證。"
藥童捧著染血的診籍踉蹌而入:"城西張夫子症候危重!三日前秋講授學歸家,頭痛身熱,前醫斷為風寒..."他展開醫案:
《杏林堂診籍·庚子年八月廿三》
張某,42歲,塾師。初起頭痛惡寒,幹咳無痰。前醫投麻杏石甘湯,服後症劇。現診:咽喉灼痛如吞炭,鼻衄時作,痰中帶血絲,口渴索冷飲。舌紅絳少津,苔薄黃燥如煙熏,右脈數大左細澀。
杏仁拾起飄落的梨樹焦葉:"《臨證指南醫案》葉桂雲"溫燥初起,最忌辛溫",麻杏石甘湯中麻黃辛散,石膏沉墜..."她碾碎葉片,"猶如火中潑油,安能不劇?"
桑葉三指搭於患者寸口:"右脈數大如波濤擊石,《脈經》謂"數則為熱,大則為病進"。"她忽以銀刀輕刮患者臂膚,"《瘟疫論》載"燥熱傷津,膚甲如錯",觀此皮屑飛落,陰傷已及營血。"
沙參捧出水晶鏡:"請君細察舌下絡脈。"鏡中映出紫紅脈絡如蛛網密布,"《舌診研究》謂"絡脈迂曲主熱瘀肺絡",當防咯血之變!"
梨皮自庭外飄入,青衣上沾著晨霜:"吳瑭言"秋感燥氣,右脈數大,傷手太陰氣分",然此患舌絳脈細..."她以指尖蘸取患者鼻衄之血,"血色鮮紅夾有氣泡,《血證論》雲"此乃燥火灼絡",已入血分矣!"
豆豉掀開陶甕,發酵之氣彌漫:"《本草備要》謂我"能升能散",然此患氣分未解..."桑葉忽取甕中水汽凝於銀針,"針懸而顫,此非外邪,乃內生燥火!"
梔子燃起焦炭,青煙在空中勾出肺形:"《醫宗金鑒》"溫燥傷肺,當以甘寒救液"。"她將炭灰撒入藥臼,"然此患痰中帶血,需炒黑存性,仿仲景柏葉湯法。"
桑葉展吳瑭手劄影本:"先賢原方治氣分燥熱,今血分已傷..."她蘸朱砂在"桑杏湯"旁批注:"當加鮮藕汁、白茅根,遵《醫學衷中參西錄》清絡飲意。"
庭中古井忽起異響,桑葉擲入枯荷:"《本草乘雅半偈》謂"井華水稟秋金之氣",今水麵驟降三尺,井壁青苔焦卷,此乃肺陰枯涸之象。"
沙參取北沙參浸入井水:"參體遇水反縮,正應"津虧不潤"病機。"參須在水中蜷曲如痙攣肺絡。
桑葉揮毫立方案:
病機:溫燥傷肺,灼絡動血
治法:清宣潤燥,涼血寧絡
方選:桑杏湯化裁
君藥:霜桑葉二錢輕宣潤燥)
臣藥:杏仁二錢潤肺止咳)、北沙參三錢養陰生津)
佐藥:梨皮一錢清熱潤燥)、焦梔子一錢涼血止血)
使藥:豆豉一錢透邪外達)、鮮藕汁半盞引藥入絡)
梨皮忽指"鮮藕汁":"《溫病條辨》原方無此物..."桑葉銀針刺破患者少商穴,血珠滾入藕汁:"取類比象,藕汁通絡,正應肺絡損傷。"
杏仁觀患者指甲:"甲床泛紫,《望診遵經》"爪甲紫紺主瘀熱",當備丹參三錢。"
梔子忽嗅到焦苦氣:"此患夜半恐發咯血,需備童便一杯為引。"
此時,庭中梨樹焦葉無風自落,葉脈斷裂處滲出琥珀色汁液,暗合"肺絡複通"之兆。
桑葉將經霜桑葉鋪展於青玉案,葉脈間的銀白絨毛在晨光中泛著珠光。沙參捧著北沙參走近,參須上的露珠簌簌而落:"《本草從新》言我"體潤質黏,專補肺陰",當用關東道地參,浸秋露三宿以增潤性。"
桑葉指尖輕觸葉脈橫紋:"吳瑭謂"桑葉橫紋最多,故走肺絡"。"她將葉片對準日光,地麵現出肺經投影,"此童右脈數大,當取葉尖三寸最嫩者二錢為君。"
杏仁褪去褐色種皮,露出白玉般的仁肉:"《神農本草經疏》載"杏仁潤中有散",然此患痰中帶血..."她將分心木投入炭爐,"需留種尖以存涼血之性。"
梨皮青衣飄拂,攜來雪梨清冽之氣:"《重慶堂隨筆》雲"梨皮清而不寒",當取未施脂蠟的青皮。"她忽指患者幹裂的唇紋,"若配鮮藕汁三錢,可仿《醫學衷中參西錄》清絡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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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冷笑燃起焦炭:"《丹溪手鏡》謂"炒黑止血",此患鼻衄痰紅..."她將梔子仁炒至焦香,"當減至八分防苦寒敗胃,合仲景柏葉湯意。"
豆豉掀開陳年陶甕,發酵之氣撲麵:"《名醫別錄》謂我"解表除煩",然此非傷寒表證..."桑葉忽取甕中水汽凝於銀匙,"借你發酵升散之性,載藥上行入肺。"
沙參剖開參體,滲出瓊漿:"《本草備要》謂"北沙參專補肺陰",然此童舌絳少津..."她蘸參汁繪出太陰肺經,"當配麥冬三錢,成《溫病條辨》沙參麥冬湯之勢。
桑葉銀針刺破患者少商穴,血珠滾入藥盞:"取血餘炭三分為引,合《十藥神書》"止血不留瘀"之法。"血珠遇梨汁即化,現出絡脈紋路。
杏仁突按患者孔最穴:"《針灸甲乙經》謂此穴"治咯血喉痹",壓痛如石..."她碾碎杏仁油,"當外敷此穴通絡,內服潤肺。
桑葉揮毫落墨,朱砂在杏黃紙上蜿蜒:
霜桑葉二錢君,後下) 杏仁二錢臣,留尖)
北沙參三錢臣) 梨皮一錢佐)
焦梔子八分佐) 淡豆豉一錢使)
鮮藕汁半盞引) 血餘炭三分引)
梔子忽按方箋:"《血證論》雲"止血需清源",當添白茅根三錢!"
桑葉添筆注:"若戌時衄血未止,加茅根五錢、童便一杯。
豆豉守藥爐前誦《炮炙論》:"桑葉輕清,當後下如羽。"他觀水麵泛起蟹目泡,"武火三沸即取,合"治上焦如羽"之訓。"
梨皮蒸取雪梨露:"《遵生八箋》載"秋梨晨露最潤燥"。"她將露水注入鮮藕汁,"寅時陽氣升發之際服藥,載藥力上行。"
沙參取五色土驗藥:
白土屬金——霜桑葉
黑土屬水——北沙參
黃土屬土——鮮藕汁
"此三物相生,正合金生水、土生金之妙。"他將藥汁傾入五行盤,液體沿肺經紋路流淌。
杏仁察患者甲床:"紫紺稍退,然月痕未現..."她取丹參片置於掌心,"若子時脈現澀象,當加此物三錢活血。"
梔子忽嗅到焦苦氣:"此患夜半恐發譫語,需備安宮牛黃丸三厘。"話音未落,藥室燭火無風自搖,在牆麵投出"燥火擾神"之影。
杏林堂東廂的藥爐吞吐著鬆柴青煙,桑葉將經霜桑葉懸於竹篾之上,葉脈間的銀白絨毛在熱浪中舒展如羽。豆豉掀開陶甕,發酵的醇香與鬆煙交織成霧:"《雷公炮炙論》載"桑葉製散需武火急煎",然此方君臣各異..."
桑葉素手輕揚,葉片在蒸氣中翻飛:"吳瑭謂"治上焦如羽,非輕不舉",我需待水三沸後入藥。"她觀水麵泛起蟹目泡,"此時氣化最速,可存辛香透表之性。"
杏仁執白玉杵搗仁,油香漸溢:"《本草備要》雲"杏仁遇沸則苦泄",當先煎三息去其烈性。"她忽見油星浮聚如肺絡,"此象應《醫林改錯》"肺絡瘀阻",需減油存潤。"
沙參取秋露浸參:"《炮炙大法》"北參米泔浸",今以白露代之增潤。"參須在露中舒展如活絡,滲出瓊漿似淚,"寅時所采露水,稟金秋肅降之氣。"
梨皮削青皮如蟬翼:"《重慶堂隨筆》言"梨皮輕清似膜",當切作柳葉形。"她將薄片鋪於冰玉盞,"武火煎三沸即取,防其寒凝礙胃。"
梔子燃起龍柏炭:"《本草衍義》謂"炒黑止血",然火候最難..."她觀仁色由赤轉褐,"七分焦香三分苦,方合仲景柏葉湯法。"炭灰飄落水中,竟現"離中虛"卦象。
豆豉振袖引風入甕:"《名醫別錄》載我"發酵三日得少陽之氣"。"他取甕底沉渣,"此童燥熱挾鬱,當用陳年豉汁為引。"
桑葉刺患者少商放血,血珠墜入鮮藕汁:"取類比象,藕汁通絡。"血滴在汁中化開,現出太陰肺經紋路,"此引藥入絡秘法,載於《理瀹駢文》。"
杏仁取丹參片拓印舌象:"《舌鑒辨正》雲"紅絳少津屬陰傷",當以藥汁浸印留證。"舌紋在丹參與藕汁間漸顯潤澤。
沙參觀日晷投影:"未時氣血注小腸經,當令藥力隨火府布散。"她將藥汁分作七份,"遵《千金方》"七沸飲法",隔一刻進一服。"
豆豉忽嗅蒸氣異香:"《醫學源流論》"藥香透簾病愈半",此童惡寒當解矣!"霧氣在窗欞凝成霜花,竟呈肺葉之形。
戌時三刻,藥童來報:"夫子鼻衄已止,渴飲減半!"桑葉按診右脈:"數大之象稍緩,《脈經》謂"緩則為正複"。"她觀患者痰中血絲,"血色轉暗,此乃《血證論》"離經之血漸化"之兆。"
梔子燃盡焦炭:"當減我至五分,防苦寒凝血。"炭灰入水即沉,現出"坎中滿"卦象,暗合"水火既濟"。
梨皮察舌象:"黃燥苔退,然裂紋如龜背..."她取石斛露點舌,"《本草綱目拾遺》謂"鮮石斛汁生胃陰",當備明日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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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突見患者指甲:"月痕新現如蛾眉,《望診遵經》"甲床生月主氣複"。"她碾杏仁油外敷太淵,"此穴屬肺經原穴,可助藥力歸經。"
桑葉觀星象布藥:"今夜鬥柄指酉,肺經當令。"她將殘藥渣敷貼雲門穴,"《針灸大成》載此穴"主肺疾",外治法助清餘熱。"
豆豉啟封子時露水:"《本草綱目》"百草頭上秋露,愈百疾",明日煎藥當用此水。"露珠在甕中泛著珍珠光澤,暗藏"金水相生"之機。
更漏聲碎,杏林堂簷角的銅鈴在狂風中嘶鳴。桑葉廣袖帶風衝入診室,見張夫子伏案劇咳,青衫前襟血跡斑斑如紅梅落雪。她三指扣住患者尺膚,觸之灼手如炭:"《疫疹一得》雲"燥火刑金,血溢如沸",此非尋常衄血!"
杏仁掀開患者衣襟,見胸前肌膚隱現蛛紋:"《形色外診簡摩》載"血痣現於華蓋,主肺絡破損"。"她以銀針輕刺膻中穴,血珠激射而出,"此乃《針灸大成》"血會膻中"之危候!"
梔子燃盡焦炭,灰燼在瓷盤中聚成離卦:"《血證論》"離火亢極,迫血妄行",當取童便一杯為引!"她忽嗅血腥中隱有腥甜,"此非純熱,已有傷陰動風之兆!"
桑葉揮劍斬斷案頭青竹:"吳瑭原方治在氣分,今已入血動風..."她蘸血疾書新方:
鮮地黃汁半盞君) 霜桑葉三錢臣)
白茅根一兩臣) 焦梔子一錢佐)
北沙參五錢佐) 生藕節七枚使)
童便半杯引) 珍珠粉三分引)
沙參捧出鮮地黃:"《本草新編》謂"鮮地汁涼血如神",當取紅壤所植者,汁色如絳!"塊莖斷裂時,汁液竟在空中凝成絡脈之形。
梨皮削梨青皮敷貼孔最穴:"《理瀹駢文》"外治之理即內治",此穴主咯血..."她見敷處泛出青紫,"《針灸甲乙經》雲"紫色主瘀熱",當輔以丹參三錢!"
豆豉蒸取豉汁霧化:"借我發酵升散之性,載珍珠粉入肺絡。"霧氣在燭光中現出"水天需"卦象,暗合"以陰濟陽"之道。
桑葉觀銅壺滴漏:"子時一陽生,當借天時滋陰。"她將藥汁分作九份,"遵《周易》"陽九之數",每刻進一服。"
梔子取井華水調服珍珠粉:"《本草綱目》載"真珠安心神,定驚癇",此患目赤如鳩,非此不能鎮!"珍珠入喉,患者瞳仁血色漸退。
寅時雞鳴,藥童驚呼:"夫子咯血止矣!"杏仁察舌:"絳色轉淡,然龜背紋猶存..."她取石斛露潤舌,"《本草綱目拾遺》謂"鮮石斛汁生津最速",當續用三日。"
沙參按診太淵:"右脈數大轉濡,《診家樞要》雲"濡為陰複"。"她觀患者指甲,"月痕新生如蛾眉,《望診遵經》謂"甲床生月主氣複"。"
桑葉展吳瑭手劄補注:"先賢謂"存得一分津液,便有一分生機"。"她改方為:
鮮地黃汁三錢 北沙參四錢
麥冬三錢 玉竹二錢
甜杏仁三錢 川貝母一錢
粳米一合 冰糖五粒
梨皮蒸雪梨膏:"《飲膳正要》"秋梨膏潤燥如神",需卯時含服。"膏體拉絲成絡,暗合肺經走向。
梔子布藥於五行盤:
西方白金——桑葉
北方黑水——鮮地
東方青木——珍珠
中央黃土——粳米
南方赤火——童便
"此局金生水、水潤木、木滋火、火暖土,終成相生之勢!"藥氣蒸騰間,盤中現出"兌為澤"卦象,正應"燥極而澤"之轉機。
晨露在焦枯的梨葉上凝成珠串,桑葉執琉璃盞接取,露水竟未如往昔般速散。她輕點患者重生的甲床:"《望診遵經》"爪甲潤澤如貝,主陰液來複",夫子之病已過險灘。"
杏仁持銀鏡映舌:"舌絳退為淡紅,然裂紋如龜背..."她蘸取石斛蜜膏塗之,"《辨舌指南》謂"裂紋漸斂主胃陰生",當減苦寒增甘潤。"
沙參按診太淵:"右脈數大轉濡緩,《診家樞要》雲"濡緩為胃氣複"。"忽見患者耳輪泛紅,"《靈樞》"耳為宗脈所聚",此乃腎陰上承之兆。"
梨皮捧青銅痰盂近窗:"昔如鐵鏽今似新雪,《諸病源候論》"痰白而潤主肺氣宣肅"。"晨光穿透痰液,竟現桑葉脈絡之影,"此乃藥力歸經之驗!"
梔子燃盡最後一粒焦炭:"灰燼沉水如墨,《血證論》"離經之血盡化"。"炭灰在盞底聚成坎卦,正應"水火既濟"之象。
桑葉改方為:
北沙參四錢君) 麥冬三錢臣)
玉竹二錢臣) 甜杏仁三錢佐)
川貝母一錢佐) 鮮石斛汁半盞使)
粳米一合 冰糖五粒
豆豉指方歎:"《醫門法律》"潤燥當分層次",此方去桑葉之宣,專事甘寒濡潤。"
杏仁添注:"若辰時咳痰不爽,加桔梗一錢載藥上行。"
梨皮蒸製秋梨膏:"《飲膳正要》載"雪梨膏潤燥如神",需以冬蜜收膏。"膏體拉絲成絡,暗合手太陰肺經走向,"每日卯時含化一錢,合"朝食補肺"之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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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參熬煮百合粥:"《本草綱目》謂百合"清金安神",配新粳米最養胃陰。"米油在青瓷碗中泛起月華,患者啜飲時喉間隱現津液光澤。
梔子布藥於五方:
東方:桑葉三錢肅降肺金)
西方:杏仁二錢潤燥生津)
南方:冰糖五粒甘緩和中)
北方:鮮地汁三匙滋水涵木)
中央:粳米一合培土生金)
"此局暗合河圖之數,中央土德最厚。"蒸氣升騰間竟現"兌為澤"卦象,正應"燥極而澤"之轉機。
桑葉授《子午流注攝生圖》:"酉時氣血注腎經,當服六味地黃丸三粒。"她取晨露調服,"露稟秋金之氣,助藥力歸經。"
杏仁製呼吸導引法:"寅時麵向東方,深吸桑林清氣..."她展開《諸病源候論》導引圖,"此法載於"咳嗽候"篇,可宣肅肺氣。"
庭中焦梨忽發新芽,梨皮輕觸嫩葉:"《周易》"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此象應夫子肺陰重生。"晨露沿新葉滾落,在青石上匯成太陰肺經紋路。
沙參掘取北沙參時,見根須纏繞如絡:"《本草乘雅半偈》謂"參須如絡,主通肺絡",此參入藥最宜。"參體滲出瓊漿,滴入古井竟使水位回升三寸。
桑葉刻《秋燥調攝銘》於青玉案:
一戒辛烈炙煿 二避霾露風霜
三戌時斂神魄 四卯時飲瓊漿
五咽津三百轉 六導引宣肺常
七情宜淡泊 八節知陰陽
梔子取朱砂圈注"戌時斂神":"《黃帝內經》"秋三月,早臥早起",戌時臥則衛氣入陰。"
寒露那日,張夫子揮毫寫下《杏林秋霽賦》,墨跡未幹時忽見奇異:賦中"潤"字墨色竟漸次化開,在宣紙上暈染出桑葉脈絡之形。桑葉觀之莞爾:"此非墨韻,實乃秋燥盡退,肺陰自潤之征!"
百年銀杏褪盡金黃,桑葉將二十七卷醫案懸於亭角。寒風吹過,泛黃的宣紙顯露出不同季節的藥味浸痕:"今歲用桑杏湯者三十九例,隨燥邪深淺化裁五十七變,諸君且觀這三秋醫案——"
桑葉執霜打桑枝,橫紋密布如肺絡:"吳瑭謂"桑葉橫紋最多,故走肺絡"。"她以枝代筆,在地麵勾畫太陰肺經,"為君者非在量重,而在輕清透達,如秋風吹散燥雲。"
杏仁捧出白玉杵臼:"《神農本草經》載我"主咳逆下氣",然去皮尖者潤,留皮者降..."她碾碎帶皮杏仁,"此童痰黏難咯,故留皮仿《醫門法律》"潤中寓降"法。"
沙參剖開北沙參,滲出瓊漿如露:"《本草從新》謂我"專補肺陰",然需配伍麥冬..."她蘸參汁在青石書寫"金水相生","麥冬甘寒似水,與我甘平屬金,正合《周易》"乾金生坎水"之象。"
梨皮削青皮薄如蟬翼:"《重慶堂隨筆》言"梨皮清潤不膩",配鮮藕汁半盞..."她將薄片浸入藕汁,"則成《溫病條辨》清絡飲法,治燥傷肺絡最妙。"
梔子燃炭成卦,灰燼排列河圖:
天一生水——鮮藕汁
地二生火——焦梔子
天三生木——霜桑葉
地四生金——北沙參
天五生土——粳米
"此局暗藏"火降金清,水潤木榮"之機。"她以炭灰勾連生克線,"若燥邪化火,當減粳米加石膏,成白虎湯之勢。"
豆豉啟封道光年間醫案:
庚子秋,舉人王某,燥咳咯血。原方加阿膠三錢、白及二錢,服七劑而愈。
乙巳秋,農婦李氏,燥熱發斑。化裁入丹皮三錢、赤芍二錢,疹透熱退。
桑葉批注卷邊:"昔年葉桂治馬氏婦案,嚐以桑杏湯合青蒿鱉甲,此即"先解燥邪,後養陰分"次第。"
杏仁觀患者呼吸:"《諸病源候論》謂"肺主氣,司呼吸",吸時用桑葉輕宣,呼時遣杏仁肅降。"她以銅壺滴漏演示,"一息之間,升降各司其職。"
梨皮蒸取梨露時辰:"卯時采露稟春生之氣,酉時蒸露得秋收之精。"露珠在琉璃瓶中折射七彩,"此乃《遵生八箋》"四時攝養"之秘。"
沙參取參須拓印舌象:"舌裂紋如龜背,參須似絡脈..."她將拓片懸於銀杏枝,"《舌鑒辨正》雲"裂紋漸斂主胃陰複",今參須已潤,裂紋當消。"
梔子製安神香囊:"《理瀹駢文》載"桑菊枕清頭目",今入炒梔子仁三錢..."她係囊於患者腕間,"此童夜夢紛紜,非此不能安神。"
桑葉展吳瑭手劄補注:"先賢原方治右脈數大,然今人腠理疏鬆..."她指向張夫子初診脈案,"故減豆豉之散,增沙參之潤,此即《醫學源流論》"方貴變通"之要。"
杏仁突指庭中奇景:焦梨樹下,經霜桑葉與鮮石斛並茂。"此象應《周易》"枯楊生華",老夫子可試作《愈後賦》以紀醫緣。"
暮色中,張夫子揮毫題壁:"桑葉輕揚驅燥虎,杏仁肅降伏亢龍..."墨跡未幹時,壁上突現經絡光影,竟與桑杏湯方箋紋路暗合。沙參以參須輕觸:"此非墨韻,實乃藥力歸經之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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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堂正廳的青銅藥鼎騰起嫋嫋青煙,桑葉將鎏金針匣授予學徒趙生,匣內九針排列如九宮:"《靈樞·九針十二原》雲"欲以微針通其經脈",今授此針,當知針藥同理。"鼎身浮雕的桑葉紋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正應手太陰肺經走向。
沙參啟動機關藥櫃,三千醫案屜如桑葉脈絡展開:
乾隆壬寅案:旗人福晉秋燥發斑,原方加丹皮三錢、赤芍二錢
光緒丁酉案:舉人鄉試咯血,化裁入白及四錢、阿膠珠二錢
民國庚申案:女校喉痹疫,合養陰清肺湯加減
杏仁取同治年間的青花藥瓶:"光緒年間津門大疫,此中桑杏湯加板藍根五錢、貫眾三錢,救千人性命。"藥末傾出時,竟泛著經年潤澤。
梨皮捧出紫砂肺形藥罐:"此罐乃葉桂舊物,武火煎煮時..."她注水入罐,外壁漸現"宣肅相因"篆文,"氣隨紋行,暗合《難經》"肺主氣,司呼吸"之訓。"
梔子鑄子午流注銅人:"周身三百六十五穴,應周天之數。"她將桑杏湯藥汁注入手太陰經,"藥液自中府至少商,恰是湯方歸經之路。"
桑葉展四時方箋:
春分:減桑葉至一錢,加枇杷葉三錢
小滿:添鮮蘆根五錢、滑石四錢
秋分:入鮮地黃汁半盞、玄參三錢
大雪:配桂枝尖五分、熟地二錢
"此乃《景嶽全書》"因時製宜"精要。"她指秋分方箋,"去歲張夫子案,正應秋分化裁之法。"
沙參布藥於河圖玉盤:
北水:鮮藕汁滋水涵木)
南火:焦梔子降火存陰)
東木:霜桑葉清金製木)
西金:北沙參培土生金)
中土:粳米固護胃氣)
藥氣蒸騰間,玉盤現"水火既濟"卦象。杏仁歎:"此局暗藏《周易》"潤萬物者莫潤乎水"之機。"
趙生捧臨證筆記求教:
壬寅小雪案:老嫗燥咳便秘,原方加鬱李仁三錢
乙巳處暑案:幼童咽痛音啞,合銀翹散化裁
桑葉朱批:"鬱李仁性滑,老嫗氣弱當減半;銀翹輕清,童體易虛需佐甘草。"批注在燭光中如紅梅綴雪。
梨皮刻《秋燥調攝銘》於青玉璧:
一避風燥 二戒辛烈
三戌時臥 四寅時起
五咽津液 六導肺氣
七和情誌 八知藥食
梔子以朱砂圈注"寅時導氣":"《諸病源候論》載"寅時麵向東,吞津叩齒三十六",此法最益肺金。"
祭灶日啟封古甕,桑杏湯方箋已凝為琥珀,內嵌經霜桑葉脈絡分明。桑葉對日觀紋:"此葉二十八脈,應二十八宿;主脈十二道,合十二經別。"陽光穿透琥珀時,地麵竟現人體經絡投影。
趙生臨《藥性賦》至"桑葉輕宣除燥熱",忽見硯中墨跡化開,在宣紙暈染出太陰肺經紋路。沙參笑撫其背:"此非墨韻,實乃藥力歸經,醫道已種汝心。"
除夕鍾鳴時,趙生獨植桑苗於古井畔。取冬至雪水澆灌,枯井忽湧清泉。桑葉立於虯枝間,見新芽破雪而出,葉脈金絲流轉如藥絡:"《周易》雲"天地變化,草木蕃",此苗當蔭庇後世三百年。"
晨光中,學徒們誦讀新纂《桑杏湯方論》,聲震林樾。風過處,三千桑葉齊吟,似在應和:"輕宣潤燥本天工,桑杏相須妙無窮,若識三焦傳變理,敢教燥火化春風..."
十年後,趙生主治的"秋燥傷肺"案卷中,一頁泛黃醫案飄落。拾起時驚見當年桑葉批注旁,竟多出幾行金絲小楷——細辨竟是琥珀中藥絡顯形,墨香與新桑氣息交融,在杏林堂簷角銅鈴的清響中,永續千秋。
————————
桑杏湯《溫病條辨》
【組成】桑葉一錢 杏仁一錢五分 沙參二錢 象貝一錢 香豉一錢 梔皮一錢 梨皮一錢
【用法】水二杯,煎取一杯,頓服之,重者再作服。輕藥不得重用,重用必過病所現代用法:水煎頓服)。
【功用】清宣溫燥,潤肺止咳。
【主治】外感溫燥證。頭痛,身熱不甚,微惡風寒,口渴,咽幹鼻燥,幹咳無痰,或痰少而黏,舌紅,苔薄白而幹,脈浮數而右脈大。
【證治機理】證因溫燥傷於肺衛,肺失清肅,津液受損所致。溫燥乃初秋之氣,邪犯肺衛,其病輕淺,故頭痛、身熱不甚、微惡風寒;燥邪為患,肺先受之,燥性幹澀,易傷津液,故見咳嗽無痰或痰少而黏、口渴、咽幹鼻燥;舌紅,苔薄白而幹為溫燥邪氣在肺衛之征;右脈候肺,溫燥傷肺衛,故脈浮數而右脈大。治宜辛涼清宣以解表,潤肺化痰以止咳。
【方解】桑葉輕清宜散,甘寒清潤,長於疏散風熱,宣肺清熱,解溫燥之邪;杏仁苦溫潤降,功善肅降肺氣而止咳,共為君藥。淡豆豉辛涼透散,以助桑葉輕宣發表;象貝潤肺化痰止咳,合而為臣。沙參養陰生津,潤肺止咳;梨皮甘涼,益陰降火,生津潤肺;梔皮質輕而寒,入上焦清泄肺熱,共為佐藥。本方是治療溫燥初起輕證之常用方。
【配伍特點】辛涼甘潤,透散溫燥而不傷津,涼潤肺金而不滋膩。
【方歌】桑杏湯中象貝宜,沙參梔豉與梨皮,身熱咽幹咳痰少,辛涼甘潤燥能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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