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右手指骨傳來灼燒般的刺痛，血凰骸骨眼眶裏的銀灰火焰竟與他後頸的銜尾蛇印記產生共鳴。
    混沌漩渦深處的翡翠碎片突然倒卷，在虛空中拚出半幅青銅星圖——那缺失的紋路竟與李瑤耳垂上的血痣分毫不差。
    "永恒封印需要祭品。"混沌之靈的聲音像生鏽齒輪碾過神經，蕭羽左眼突然不受控製地浮現陰陽魚圖騰。
    混沌王座殘骸在腳下凝結成霜，他看見自己倒影裏伸出的白骨手掌正掐住李瑤脖頸。
    血凰虛影在翡翠雨中振翅長鳴，李瑤半透明的指尖劃過他心口逆鱗："當年產房裏的青銅燭台...本就是雙生契約的載體。"她發絲間飄落的火星在蕭羽鎖骨處燙出鳳凰尾翎的印記，"混沌之海要的不是封印，是王座更替的祭典！"
    虛空裂縫中探出的血色羽翼割裂時空，蕭羽嗅到腐臭的茉莉花香——正是嬰兒繈褓裏那股揮之不去的氣味。
    陰陽眼穿透層層怨魂，終於看清虛空之主真容：那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麵孔上，爬滿青銅色的契約符文。
    "你母親接生時用的剪刀，可是能剪斷輪回的靈器。"虛空之主指尖纏繞著產房燭芯同款的幽藍火焰，血色羽翼抖落萬千啼哭的嬰兒幻影，"當年她剖開混沌胎盤救你性命時，就該想到今日......"
    蕭羽後槽牙咬出血腥味，掌心的逆鱗羅盤突然迸發赤金光芒。
    李瑤殘魂化作的血凰虛影與他背脊相貼，混沌之力凝成的鎖鏈竟在兩人腕間開出並蒂蓮紋——這是比青銅契約更古老的羈絆。
    "看清楚！"蕭羽左眼陰陽魚逆時針旋轉，混沌王座碎片突然刺入虛空之主眉心，"你要的根本不是封印！"他右手貫穿自己胸膛，扯出燃燒著血凰火的契約核心，"三百年前靈異協會滅門案的幸存者......"
    虛空結晶轟然炸裂，翡翠雨中浮現當年慘案真相：渾身浴血的接生婆懷抱啼哭嬰兒，用產房燭台在協會長老額頭烙下青銅星圖。
    血色羽翼的幻影在她背後舒展——正是此刻虛空之主的姿態！
    李瑤的歎息混著血凰清嘯穿透時空："當年被選作契約容器的，從來都是我們兩人。"她半透明的身軀開始燃燒，發梢火星凝成微型青銅燭台，"現在輪到我們......"
    混沌漩渦突然靜止。
    蕭羽瞳孔裏倒映出三重交疊的契約法陣，陰陽魚圖騰與血凰紋在虛空碰撞出青銅星火。
    他握住李瑤手腕的力道幾乎捏碎殘魂，喉間滾出的鳳鳴卻裹著哽咽："你以為我這些年追查靈異事件，真的隻是為了複仇？"
    逆鱗羅盤迸射的赤金光束中，浮現出三百六十五個日夜的守護畫麵——每當他瀕臨暴走時，後頸銜尾蛇印記都會滲出帶著茉莉花香的靈力。
    那些被他當作混沌之力壓製的暖流，此刻在血凰火中顯露出真實形態：分明是李瑤破碎的命魂殘片！
    虛空之主的血色羽翼突然凝結冰霜，契約核心暴露處的青銅符文開始龜裂。
    混沌之海深處傳來琉璃盞傾倒的聲響，無數翡翠碎片在李瑤殘魂周身旋轉成星環——那是血凰王冠即將成型的征兆。
    李瑤殘魂炸開的光粒刺得蕭羽右眼滲血，他看見穹頂裂紋裏滲出三百年前產房才有的暗紅胎液。
    血凰封印陣每道紋路都在啃噬她的靈體，那些被混沌之力腐蝕成青灰色的發梢突然迸發金光。
    "陰陽兩界開！"蕭羽暴喝時後頸鱗片倒豎，左眼瞳孔分裂成雙魚銜尾的形態。
    虛空契約核心在視野中褪去偽裝——哪裏是什麽青銅星圖，分明是纏繞著臍帶血的胎盤化石！
    地脈轟鳴聲從腳下炸開，李瑤半透明的手臂已經碳化成焦黑色。
    幽藍火焰順著她指尖倒卷，蕭羽突然嚐到滿嘴茉莉花膏的味道——和嬰兒時期被強行灌下的鎮魂湯一模一樣。
    "瑤姐！"他虎口迸裂的血濺在逆鱗羅盤上，羅盤邊緣突然彈出十二枚刻著產房符文的青銅鱗片。
    正要撲向陣眼的身影猛然頓住，後腰被血凰虛影的尾羽纏出青紫勒痕。
    神殿穹頂徹底崩塌的瞬間，地脈共鳴引發的衝擊波竟讓時間出現斷層。
    蕭羽看見十五歲的李瑤跪在青雲村祠堂，用接生剪劃破掌心往祭壇滴血；又瞥見三百六十五個深夜，那些滲入自己夢境的茉莉花香原是她在祠堂地底剜取命魂。
    "你以為替命術能騙過混沌之海？"虛空之主的聲音突然變成男女混響，血色羽翼抖落的嬰兒幻影開始急速膨脹。
    最前排的繈褓炸開，露出與蕭羽鎖骨鳳凰紋完全對稱的胎記。
    李瑤燃燒殆盡的殘魂突然輕笑出聲，碳化的指尖戳進自己心口："當年你母親剖開混沌胎盤時..."她咳出帶著星火的碎魂，"剪斷的...可是雙生臍帶..."
    蕭羽渾身血液逆流，陰陽眼第一次清晰照見自己靈魂深處的烙印——哪裏是什麽銜尾蛇印記，分明是半幅被暴力撕開的雙生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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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雨中浮現的畫麵讓他瞳孔劇震：產床上的混沌胎盤裏，兩個纏繞著臍帶的嬰兒額心閃爍著同樣的青銅星圖。
    血凰封印陣突然翻轉，地脈能量裹挾著幽藍火焰形成龍卷。
    虛空之主膨脹到極致的幻影被硬生生扯出契約核心，蕭羽看清那東西的真實形態——竟是半塊幹枯的胎盤化石，表麵還粘著風化的臍帶血痂。
    "就是現在！"李瑤最後的殘魂化作流光撞向陣眼。
    蕭羽條件反射般甩出逆鱗羅盤，十二枚青銅鱗片正好卡住契約核心的符文缺口。
    陰陽魚圖騰從他左眼脫落，在虛空烙印出完整的雙生星圖。
    金色風暴誕生的刹那，混沌之海所有結晶同時爆鳴。
    蕭羽被氣浪掀飛時，瞥見風暴中心那個與初代血凰王神似的透明人影——對方眼角居然有顆和李瑤同款的血痣！
    "回來！"他催動血凰火想要抓住李瑤即將消散的殘魂，掌心卻傳來祠堂青磚的觸感。
    混沌之靈消散前的歎息在腦內回響，金色光流突然調轉方向，露出封印紋路中的人影——那分明是十八歲模樣的自己，正握著完整的虛空契約核心微笑。
    風暴眼傳出玻璃碎裂聲，蕭羽右手的血凰火突然被祠堂幻影吞噬。
    他驚恐地發現地脈能量正在重塑自己的肉身，而封印紋路裏的"蕭羽"抬手按在胸口——現實中的他心髒位置立刻浮現出完整的青銅星圖。
    "當年被剪斷的臍帶..."雙重契約之力擠壓著喉骨，蕭羽在劇痛中嘶吼出聲，"原來就是..."
    虛空契約核心突然迸發啼哭般的尖嘯，翡翠雨中浮現出令時空凝滯的畫麵：渾身浴血的接生婆顫抖著舉起青銅燭台，燭火映照出產床上兩個啼哭的嬰兒——他們纏繞的臍帶間，分明卡著半截鋒利的鳳凰尾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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