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冼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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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回娘心中一動,待腳步聲遠去,立刻查看那本書。果然,書頁中夾著一封密信,上麵赫然是北狄文字!她雖不識胡文,但信中幾個漢字地名已足夠說明問題——這正是趙德彰通敵的鐵證!
就在她準備將信收入懷中時,書房門突然大開,趙德彰帶著十餘名護衛衝了進來!
"果然來了!"趙德彰獰笑,"本官就料到施世倫的夫人不會坐視不管。呂女俠,久仰大名啊!"
呂回娘心知中計,卻不慌不忙地將密信塞入袖中,冷笑道:"趙大人好算計。可惜,你通敵的證據已在我手。"
趙德彰不以為意:"那也得你有命帶出去!來人,拿下!"
護衛們一擁而上。呂回娘身形一閃,軟劍出鞘,如銀蛇吐信,轉眼間已有三名護衛倒地哀嚎。她且戰且退,試圖從窗口突圍。
趙德彰見狀,突然吹響一支銅哨。霎時間,院中燈火通明,數十名弓箭手張弓搭箭,對準了書房窗口!
"呂回娘,你武功再高,也快不過亂箭齊發!"趙德彰得意道,"交出密信,本官或可饒你不死。"
呂回娘冷笑:"趙大人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她突然揚手打滅所有燈燭,書房內頓時一片漆黑!
混亂中,隻聽劍風呼嘯,慘叫連連。待護衛們重新點燃燈燭,書房內已不見呂回娘蹤影,隻有幾具屍體和敞開的窗戶證明剛才的激戰。
趙德彰氣急敗壞:"全城搜捕!絕不能讓她逃了!"
此時的呂回娘已在趙府外的一條暗巷中,左肩中了一箭,鮮血浸透了夜行衣。她咬牙折斷箭杆,簡單包紮後,施展輕功向施府疾奔。密信雖已到手,但她心中不安越發強烈——趙德彰如此大張旗鼓,恐怕不止是針對她丈夫一人。
果然,遠遠望見施府方向火光衝天!呂回娘心頭巨震,不顧傷痛加速趕回。府前圍滿了官兵,府內哭喊聲不斷。
"安兒!"呂回娘心中呐喊,正要衝進去,突然被人從後拉住。回頭一看,竟是府中老管家。
"夫人不可!"老管家老淚縱橫,"他們以窩藏欽犯為名抄了施府,小少爺被...被趙德彰的人帶走了!"
呂回娘如遭雷擊,強忍悲痛問:"帶去哪了?"
"老奴聽他們說...說是要押往刑部大牢..."
呂回娘眼中寒光暴射,轉身就要前往刑部。老管家死死拉住她:"夫人三思!他們就是要引您上鉤啊!"
"放開!"呂回娘聲音冰冷,"安兒若有閃失,我要整個京城陪葬!"
老管家從未見過夫人如此模樣,嚇得鬆了手。呂回娘正要離去,突然一道灰影從天而降,攔在她麵前。
"師妹,冷靜。"來人正是蕭遠山,他風塵仆仆,顯然剛到京城不久。
呂回娘如見救星:"師兄!安兒他..."
蕭遠山點頭:"我都知道了。趙德彰勾結北狄,意圖不軌。他們抓走安兒,一是為了引你現身,二是要挾施世倫認罪。"
"我這就去刑部..."
"且慢!"蕭遠山按住師妹肩膀,"硬闖隻會害了孩子。我有一計..."
片刻後,呂回娘冷靜下來,與師兄密議對策。蕭遠山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這是我從北狄細作身上所得,可自由出入刑部大牢。"
呂回娘感激不盡,師兄卻搖頭:"你我同門,何須言謝?當務之急是救出安兒,再將密信呈遞皇上。"
二人分頭行動。呂回娘換上一身男裝,易容成商人模樣,持令牌前往刑部;蕭遠山則潛入皇宮,準備在適當時機直接麵聖。
刑部大牢外,守衛查驗令牌後放行。呂回娘壓低鬥笠,跟著獄卒深入陰森的地牢。越往裏走,她的心越沉——這裏關押的都是重犯,安兒一個五歲孩童,怎能承受這般恐懼?
"新來的小孩關在哪?"她壓低聲音問。
獄卒指了指最裏麵一間牢房:"那小崽子倔得很,一直哭喊著要爹娘。"
呂回娘心如刀絞,塞給獄卒一錠銀子:"讓我單獨見見他。"
獄卒掂了掂銀子,咧嘴一笑:"一炷香時間。"說完便離開了。
呂回娘快步走到牢門前,隻見小小的施安蜷縮在角落,衣衫單薄,小臉上滿是淚痕,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安兒..."呂回娘輕聲喚道。
施安猛地抬頭,借著昏暗的燈光認出母親,立刻撲到牢門前:"娘親!"
呂回娘強忍淚水,迅速打開牢門將兒子摟入懷中:"安兒不怕,娘在這兒。"
"安兒不怕!"施安抽泣著說,"他們...他們說爹爹是壞人,安兒不信!"
"爹爹當然不是壞人。"呂回娘柔聲安慰,同時警惕地觀察四周,"娘這就帶你離開。"
她抱起兒子,正要往外走,突然通道盡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呂回娘心知不妙,將施安護在身後,短劍已然在手。
果然,趙德彰帶著大批侍衛出現,將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呂回娘,本官恭候多時了!"趙德彰獰笑,"這次看你往哪逃!弓箭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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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支箭矢對準了母子二人。施安嚇得緊緊抱住母親的腿,卻硬是不哭出聲。呂回娘心如刀絞,卻依然挺直腰背:"趙德彰,你身為朝廷命官,竟對一個五歲孩童下手,還有何顏麵立於天地間!"
趙德彰不以為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要除掉你們一家,北狄大軍南下便再無阻礙!放箭!"
千鈞一發之際,通道頂部突然破裂,一道灰影如大鵬般落下,同時一片煙霧彌漫開來!箭矢紛紛射空,侍衛們亂作一團。
"師兄!"呂回娘驚喜喊道。
蕭遠山擋在師妹身前,彎刀如雪:"帶安兒先走!皇上已看到密信,派禦林軍前來拿人!"
趙德彰聞言麵如死灰:"不可能!皇上怎麽會..."
"趙德彰!"一聲厲喝從入口處傳來,隻見施世倫在李侍郎和禦林軍護衛下大步走來,"你通敵賣國,罪證確鑿,還不伏法!"
原來蕭遠山潛入皇宮,將密信直接呈給了乾隆皇帝。皇帝震怒,立即釋放施世倫,並命他親自帶兵捉拿趙德彰。
趙德彰見大勢已去,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窩!蕭遠山眼疾手快,一枚銅錢飛出,將匕首擊落。
"想死?沒那麽容易!"施世倫冷聲道,"來人,押下去嚴加看管!"
塵埃落定後,施世倫緊緊抱住妻兒,三人相擁而泣。蕭遠山在一旁微笑看著,眼中滿是欣慰。
次日早朝,康熙皇帝當眾為施世倫平反,並嘉獎其夫婦忠心為國,揪出朝中奸佞。退朝後,皇帝單獨召見了施世倫一家。
"施愛卿,此次多虧你夫婦二人機智勇敢,才避免了一場變患。"康熙和顏悅色地說,目光落在小施安身上,"這孩子虎頭虎腦,頗有乃父之風。"
施世倫連忙拉著兒子跪下:"犬子無狀,驚擾聖駕,請皇上恕罪。"
康熙笑著擺手:"起來吧。朕觀此子膽識過人,將來必成大器。"他沉吟片刻,"施愛卿忠心可鑒,即日起擢升為刑部侍郎,專司要案。"
施世倫叩首謝恩。離開皇宮時,施安好奇地問:"爹爹,侍郎是什麽官?比知府大嗎?"
施世倫笑著將兒子抱起:"大得多。不過官職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為百姓做些實事。"
呂回娘挽著丈夫的手臂,輕聲道:"這次多虧師兄相助。"
施世倫鄭重地向蕭遠山行禮:"蕭大俠救命之恩,施某沒齒難忘。"
蕭遠山連忙還禮:"施大人言重了。我此番入京,實為追查北狄陰謀。如今趙德彰雖已伏法,但其黨羽尚在,邊疆恐仍有戰事。
呂回娘握緊丈夫的手:"看來我們又有得忙了。"
施世倫大笑:"有賢妻如此,何懼風雨?"
夕陽西下,將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前方的路或許還有荊棘,但隻要同心協力,便沒有過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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