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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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過後,燕無白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好幾日昭妃娘娘對他的殷切討好。
    雖然有些張冠李戴,讓人啼笑皆非。
    但燕無白依然覺得她待他的這份心思,十分難得。
    而沈歡顏也隻是稍稍堅持了幾日,便撒嬌自己受了極大的累。
    燕無白隻好無奈地轉而又伺候起這個嬌生慣養的姑娘。
    月升日落,日子便這樣甜蜜而輕鬆的過去。
    除夕宮宴很快到來。
    沈府。
    沈夫人早已收拾完畢等在前廳。
    沈沐鑰和薑歲陪在身側。
    沈錦鈺早已接受姐姐不在家中的事實,但他知道今日爹娘要去看望姐姐,鬧了一夜,沈父沈母都沒同意。
    最後一個鬆懈,睡的天昏地暗。
    此時還未醒呢。
    沈沐鑰瞧著母親的神色,笑得如沐春風,溫聲開口:“母親不必著急,時辰還早呢。”
    沈母坐立不安,恨不得此刻就可進宮。
    雖說太後與沈母是姊妹,可以召她入宮。
    可是無論是為了沈家,還是為了太後和沈歡顏。
    身為臣子,都需掌握好臣子本分。
    因此,此次除夕宮宴可以說是自沈歡顏進宮以來,幾人第一次見麵。
    沈母既欣喜又擔憂。
    薑歲在一旁上前為沈母倒了杯茶。
    柔聲開口:“母親著急是正常的,想必嬌嬌在宮中也是這般模樣。”
    沈母接過茶盞,拉著她坐在身側,拍拍她的手,然後抬眸瞪了一眼自家大兒子。
    沈沐鑰移開視線,轉移話題說道:“我去看看父親怎麽樣了。時辰不早了。”
    沈母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催促道:“快去快去,一個老頭,怎麽比我還慢。”
    沈沐鑰笑笑,起身離開。
    沈母看著自己麵前溫柔似水的兒媳婦,摸摸她的臉。
    薑歲柔柔的笑了笑。
    開口:“母親不必擔心,兒媳會看顧好府中,嬌嬌在宮裏孤身一人,怕是想極了家中,母親定要把我對她的想念與關心帶到才是。”
    沈母點頭,將她摟到懷中,“歲娘做事我自是放心,但還是以自己身子為重。”
    薑歲將頭靠在沈母肩頭,故意說笑道:“母親才去多久啊,兒媳這身子,好著呢。”
    沈母被她逗樂,親昵的捏捏她的臉頰。
    薑歲知道,這是沈母怕她因為家中隻有自己沒有進宮而感到失落埋怨,所以才這般寬慰她。
    但薑歲明白自己對沈歡顏是真心的疼愛,那是會甜膩膩的叫自己嫂嫂的人,會在外麵維護自己,會對著自己撒嬌賣乖的乖女孩。
    沈家對自己的疼愛與尊重也不是假的。
    薑歲雖然出身不高,但卻是個通透明理,知恩圖報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不然,沈沐鑰當初也不會那般抵著滿城風言風語,鍥而不舍的將人娶回沈家。
    而沈母也是極為喜愛這個兒媳婦,才會手把手教她如何處理府中府外的事務,將管家大權交予她。
    兩人說了會兒話。
    方才看見沈父姍姍來遲的身影。
    沈母看著他那花枝招展,大富大貴的模樣沒說話,徑直拉著薑歲走了出去。
    薑歲微微屈膝向沈父見了個禮,都來不及開口說話。
    沈父瞧著身邊兒子的眼神,鎮定的撫了撫自己的美髯。
    沈沐鑰長身玉立,象征性的收斂了眼中的笑意。
    沈父滿意的點點頭,緊跟在沈母身後便走了出去。
    沈沐鑰看著幾人的身影,垂眉輕輕搖了搖頭,冷白如玉的麵上泛上笑意。
    ——
    沈歡顏今日早早的便起身,萬分期待的坐在梳妝鏡前,乖乖巧巧的讓桃翠等人為她上妝。
    昨日燕無白特地吩咐人送來了一身金黃色的宮裝,還有一整套精致華美的頭麵。
    青嬤嬤瞧著那金黃色的裙裝,內心隱隱有了猜測。
    沈歡顏笑意盎然的坐在肩輿上。
    燕無白將她養的極好,這偌大的宮中,她幾乎是最尊貴的人。
    金黃的宮裝襯得她越發高貴傲氣,配著她肆意明媚的眼神。
    就像一隻盡情釋放自己美麗的孔雀,高傲尊貴。
    沈母已經在太後宮中,兩人時不時的說著話。
    聽見外間傳來的通報聲,沈母一下子站了起來。
    沈歡顏在桃翠的攙扶下進殿。
    一下撲到沈母懷中,愛嬌的蹭了蹭。
    而後抬起頭孺慕的說道:“娘親,嬌嬌好想你,非常非常想。”
    沈母知道她愛美的心思,沒在意她的動作。
    隻是聽見她的話的時候,眼眶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但她還是先拉著人朝太後問安。
    太後一直在一旁眼含笑意的看著她們,見沈母這般。
    站起身,說道:“你們在這裏聊,我先進去休息休息,一會兒還要參宴。”
    沈歡顏賣乖上前,“那太後姨母好好休息,嬌嬌在外麵和你一起。”
    太後被她逗笑,順著她耳畔垂下來的流蘇首飾摸了摸。
    沈母明白她的心意,也沒有推卻。
    二人目光相對,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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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走後,沈母將沈歡顏拉到麵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沈歡顏順從的在她麵前轉了一個圈。
    歡喜開口:“娘親,快看,這是皇上昨日給我送來的宮服呢。”
    沈母看著這顏色,麵容沉凝一瞬,但還是誇讚道:“嬌嬌穿著極為尊貴,美麗非凡。”
    沈歡顏竊竊偷笑了兩聲。
    而後故意在空曠的殿內環視一圈,像做賊一般湊到沈母麵前,悄悄說話。
    “娘親,你放心,嬌嬌一定會當上皇後的。”
    沈母看著麵前這個一如既往傻的有些可愛的閨女。
    沒打擊她的自信心。
    隻是捏捏她的耳垂,引來她軟綿的笑臉。
    沈母看的出,皇帝應當對自家孩子是有些在意與喜愛。
    不過自家這姑娘似乎沒開竅,心中隻有那皇後的位子。
    這好也不好。
    若是皇帝移情別戀,自家閨女應當也不會太傷心,沈家還可以把她接出宮。
    但就怕皇帝發瘋,硬要一個結果。
    到那時,若嬌嬌開了情竅,而皇帝卻變了心意,便難辦了些。
    但沈母依舊什麽都沒說,說了難保這姑娘全抖落了出去,得不償失。
    於是便隻是溫聲細語的細細過問她在宮中的一切,說家中人都十分想念她。
    沈歡顏依偎在母親懷裏,嬌滴滴的說著話,臉上是不諳世事的天真無憂,讓人憐愛。
    ——
    時辰將近,燕無白起身前往慈寧宮。
    而沈母也早已先行一步去了宴廳。
    沈歡顏則與太後一同等著皇上來慈寧宮後,一同前往乾清宮。
    母慈子孝,夫妻和睦。
    是大臣們樂意看到的。
    燕無白進殿,先看了眼那明媚如花的女子,方才行禮問安。
    太後溫聲讓他起來。
    而沈歡顏則瞅準時機,上前微微靠在皇上身邊,雙眸明亮的望著他。
    在太後麵前,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像以往那般親昵的摟住他的胳膊。
    燕無白明白她的心思,因此借著衣袖的遮擋,輕輕捏她的手。
    換來女子笑得彎彎的眼睛。
    太後佯裝沒看見,隻是開口說明可以前往乾清宮赴宴了。
    沈歡顏歡歡喜喜的站上前,攙扶住太後的手。
    燕無白也隨之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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