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被訛了,瀟書翰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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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安排一個小廠長對瀟書翰來說是小事一樁,所以瀟書翰痛快的同意了。
既然麵子裏子都丟盡了,再搭上一個廠長的位置,也就不算什麽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把這兩個瘟神送走。
吳姓男人看瀟書翰鬆口,臉上立刻堆滿了貪婪的笑意。
他搓著手說,“那可說好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咱們得立個字據。
我可不信你們。”
瀟書翰現在多一個字兒都不想跟這人說,隻覺得惡心。
他從抽屜裏拿出紙筆,扔在桌子上,“你說,我寫。”
吳姓男人一笑,早知道這麽容易就達到目的,他以前還費什麽事啊!?
於是,他開始口述條件。
他不僅要當廠長,還要效益最好的那個棉紡廠的廠長,正的那個快退休了,他過去就能直接頂上。
而且,他要求這個職位必須在一個星期內落實。
白若雲在一旁聽得渾身發抖,氣的,這人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但她看著瀟書翰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臉,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剛才的那股子勁兒已經過去了,已經明白自己兩口子是被人算計了。
瀟書翰麵無表情,手上筆走龍蛇,很快就把協議寫好。
侮辱,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瀟書翰活了這麽大,頭一次被人這麽拿捏,還是被一個他平時正眼都懶得瞧一眼的底層人。
他把寫好的協議推過去,“簽吧!”
吳姓男人和他媳婦兒湊過去,兩個人頭挨著頭,仔仔細細的把每個字都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由男人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還抓著媳婦兒的手,兩口子都按了手印。
瀟書翰也簽了字,按了手印。
一式兩份,一份給了吳家,一份自己收著。
事情辦妥,吳姓男人眼角的魚尾紋都笑多了幾條。
他媳婦兒卻在這時候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嘀咕,“你看我的衣服……”
她還穿著被白若雲扯破的背心,這麽出去,臉還要不要了?
吳姓男人,“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
他轉頭看向白若雲,“我說瀟夫人,你看我媳婦兒這身兒,這可都是你幹的,你得陪。”
白若雲氣個倒仰,她強忍著怒氣,轉頭對瀟映月說,“映月,你去找李姐,跟她要一套衣服過來。”
這女人比她胖,穿不了她的衣服,就算不胖,她也不配穿自己的衣服。
“知道了。”瀟映月拉著一張臉,轉身出了屋。
她心裏把這吳家兩口子罵了千百遍,也把那個沒用的李姐給恨上了。
關鍵時候幫不上忙還闖禍,剛才要不是她,她爸也不會出那麽大的洋相。
等把這件事兒了了,她一定要提醒白若雲,把這個李姐給開了。
瀟映月氣衝衝地走到李姐的房門口,使勁兒敲了幾下。
“誰啊?”
李姐門一開,眼前是瀟映月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這麽晚了有事兒嗎?”其實她心裏虛得很。
今天晚上她確實是“睡死了”,什麽動靜都沒聽見。
這事兒說到底,她也有點兒責任,但不多,誰知道瀟家兩口子玩的這麽花呀?
這人呐,從哪兒看去啊?平時人模狗樣的一個個可能裝了,結果……艾瑪不敢想不敢說,怕髒了嘴。
瀟映月沒好氣兒地說,“我媽讓你拿套衣服出來給那個女人穿。”
李姐一聽,二話不說就立馬轉身回屋找衣服。
她很快就找了一套衣服遞給瀟映月。
瀟映月接過衣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懶得多說。
李姐看著她的背影,在原地歎了口氣,心裏七上八下的。
看來這瀟家,以後是待不久了。她知道了這麽大的秘密,不被殺人滅口就不錯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兒,明天她打算跟左鄰右舍好好說道說道,大家夥都知道了,她就安全了。
“……”
瀟映月提著衣服回到屋裏,把手裏的衣服扔給那女人。
這時候,吳姓男人已經換上了瀟栢鈞的衣服,正就著燈光,一張一張的數著錢,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那女人拿了衣服,也破罐子破摔。
她就在屋子裏,當著所有人的麵,慢條斯理地換上了李姐的衣服。
穿好後,她還特意在瀟書翰和白若雲麵前轉了個圈兒。
那挑釁的意思不言而喻。
意思就是說,你能把我怎麽滴?你們能把我們怎麽滴?還不是得答應他們的條件擺平?
白若雲把頭扭到一邊,她氣得胸口疼。
瀟書翰則是麵沉如水,一雙拳頭在身側攥得咯咯作響。
錢數完了,衣服也換好了。
吳姓男人心滿意足地把錢揣進口袋裏,又拍了拍,這才走到瀟書翰麵前。
他“語重心長”的囑咐道,“我那廠長的事兒,你可得盡快給落實了。
咱們白紙黑字寫著呢,可不能反悔。
你要是反悔了,這事就不好辦了,我也不能看在瀟老的份上就放過你不是?畢竟他也是在利用我們兩口子辦事。
純粹的利益關係,咱們沒有交情啊!
不過,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咱們以後就有交情了,以後我有什麽事兒就來找你。
得,我們兩口子就不打擾了,回見了你內!”
說完,他拉著自己媳婦兒的手,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嘿嘿一笑,“從今兒起,我可再也不用給瀟老頭兒當眼線了。這買賣,真他娘的值。”
他覺得今天這事兒雖然詭異得讓他現在還後怕,但不得不說,他們兩口子是因禍得福了。
一個廠長的位置,一大筆錢,他們一家子的好日子來了,管他娘的是誰幹的呢?他感謝她八輩祖宗。
“……”
隨著姓吳的兩口子滾蛋,屋子裏瞬間陷入寂靜。
那兩口子囂張的樣子,讓一家四口想殺人。
瀟書翰和白若雲像是被瞬間抽幹了所有的精氣神兒,兩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動彈。
過了許久,白若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有氣無力的說,“書翰,今天晚上的事兒你怎麽看,到底是誰幹的?”
瀟書翰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嘴唇緊緊抿著,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直沉默著的瀟映月,卻突然開口了,“是韓家,一定是韓家。”
瀟映月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她的語氣非常肯定,“一定是韓家幹的。”
白若雲愣了一下,隨即皺眉,“映月,你別胡說,韓家都是鄉下來的泥腿子,怎麽可能有這個本事?”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兩個大活人弄到他們床上,還能讓他們夫妻倆分床睡,而他們竟然毫無知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說出去誰信?
瀟映月有點兒激動,“我沒有胡說。你們別懷疑我說的話,就是他們幹的。
我上輩子,就是因為綁架韓清韻,結果她人憑空不見了,我才會被抓住,最後被害死的。”
白若雲震驚的問瀟映月,“你的意思是說韓家的丫頭幹的,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她又不是齊天大聖,怎麽可能一下子就不見?
映月啊!媽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對你打擊挺大的,但咱們能不能不迷信?
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可不相信這些東西。”
瀟書翰也無語的看著瀟映月,“以前你這樣說,我們考慮到你的心情,也沒反駁。
但你媽說的對,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怎麽能相信這種事情?
她要是有那麽大的本事,還有咱們家的活路嗎?
就衝那死丫頭對咱們家的態度,咱們家早完了,還能讓咱們家好好過日子?”
這倒是,白若雲對瀟書翰的看法非常認同。
不是她看不起韓家,他們要是有這本事,還蹲在鄉下種什麽地呀?早就發達了好嗎?
所以兩口子加一個瀟栢鈞都覺得瀟映月是魔怔了,受刺激了。
瀟映月急啊!竟然覺得百口莫辯,原來家裏的這些人,從來都沒有百分百的相信她說的話。
蕭映月的重生家裏人還是相信的,畢竟有的事情她說的已經應驗,要不是她提供的線索,瀟書翰也不可能順利的找到韓雲深。
比如說她說韓家的兒女都考上了大學,以後都有出息,這也算應驗了一半。
但至於說韓清韻能憑空不見,這不扯呢嗎?她是神還是鬼啊?那明顯是個凡夫俗子,怎麽可能憑空不見,這就有點玄幻了。
所以她以前說的時候,全家為了考慮她的心情,就把這件事自動忽略。
但能悄無聲息地把兩個大活人送到他們的床上。
能讓他們夫妻倆在自己的房間裏被分開,而他們竟然睡得像死豬一樣都沒有發現,這事該怎麽解釋呢?
白若雲,“一定是那兩口子爬進了咱們家,就想利用今天晚上的事情對咱們家予取予求,你看看,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冒一回險就升官發財,所以對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冒一回險,能得到如此大的利益還是劃算的。”
說白了就是為了榮華富貴鋌而走險,並且他們還成功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家被那夫妻兩個給拿捏了。
不被人拿捏能怎麽樣,他們是瓷器跟瓦罐,碰一下自己也會碎啊!
為了息事寧人,為了不把事情擴大化,隻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至於今天晚上來救火的那些人都看到了,他們該怎麽解釋,兩口子頭疼。
白若雲這個大聰明出了一個主意,“明天咱們家所有的人都跟鄰居們‘偶遇’,然後把那兩口子是咱們家親戚的事兒透露出去。”
瀟書翰無語的問,“然後呢?說咱們跟親戚搞破鞋亂來?”
白若雲沒好氣兒的說,“別插嘴,我還沒說完呢,你等我說完。
咱們就說,就說你跟,你跟那男的同時上廁所,然後回來的時候,睡得迷迷瞪瞪的走錯房間了。
就這麽解釋吧!反正我也想不出來什麽太好的理由。
你們有好辦法,那你們想。”
這主意無語是無語,還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是暫時他們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
白若雲越想越生氣,“這事兒都怪你爸,要不是他沒事找事兒,招惹上這種人,咱們能被人設局算計?
你爸媽,就是在作死。
你說沒事去招惹韓家幹什麽?現在好了,沒把韓家怎麽樣,眼線倒是造反了。
今天晚上咱倆受的這無妄之災,都怪你爸媽。
要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的非要去算計韓家,怎麽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
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把這事兒告訴你爸媽,讓他們知道今晚這事兒。”
瀟書翰被她叫得頭都大了,他疲憊地擺了擺手,聲音裏滿是無力,“你讓我怎麽說?
我爸現在那個樣子,你覺得我能告訴他嗎?萬一再受點刺激,真中風了怎麽辦?
大夫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不能受刺激。”
“我管他去死。”白若雲氣瘋了,口不擇言地罵,“他死了才好。
瀟書翰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不敢說我去說。
平白無故的就被人訛去了五百塊錢,這錢我跟誰要啊?我肯定要跟他們要。”
瀟書翰站起來,黑著臉指著白若雲,“白若雲,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爸,讓我爸有個好歹,我立刻就跟你離婚,你信不信?
上次你惹了那麽大的麻煩,我們家走了多少關係,敗了多少人情才把你撈出來,你別不知足。
按我爸的脾氣,上一次就應該把你掃地出門了,我希望你不要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若雲張大嘴巴,瀟書翰那張臉突然變得陌生起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警告,還是這麽正式的警告。
這還沒完,瀟書翰接著說,“你以為你的分量有多重?
你對瀟家現在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不但沒價值你還拖後腿。你覺得我爸我媽能容忍你幾天?到了關鍵的時候,別說我不保你。
我可以跟你離婚,但我不能放棄我的父母,這是我的底線,明白?”
這老娘們再不警告一番,就無法無天了。看把他給撓的,明天怎麽去上班?怎麽見人呢?
白若雲被警告後打擊挺大的,瀟書翰終於說出了心裏話,原來她現在在瀟家竟然啥都不是,還是個拖後腿的。
對她打擊最大的是,瀟書翰竟然說隨時都可以拋棄她,那她跟他過這二十多年算什麽?
她到底算什麽?
瀟映月和瀟栢鈞也很無力,都是自己的父母,他們幫誰都不對,而且他們認同瀟書翰的觀點,白若雲太能作了。
好在在家裏關著,這要是放出去,都能作出花。
瀟書翰不再看白若雲一眼,“都出去吧,今天晚上我就睡在這了。”
他甚至不想跟白若雲共處一室了,累。
白若雲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瀟栢霖的房間,她要把腦子裏的東西好好的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