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左右搖擺,於燦求錘得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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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老太太正跟幾個老姐妹在牆根底下嗑瓜子,對院兒裏那點破事兒評頭論足呢!
    張老頭,“別嗑了,快跟我走。”
    安老太太一臉懵,瓜子殼兒還粘在嘴角上,“幹啥呀你個老東西,火急火燎的?”
    張老頭小聲說,“咱家房子賣了,哎呀趕快跟我走。”
    安老太太,“賣房子?賣什麽房子?我怎麽不知道這回事兒呢?你啥時候說要賣房子了?
    跟咱女兒商量了沒?”
    張老頭看她那不開竅的樣子,有點著急,“咱家那三間倒座房,賣了五千五百塊。
    你琢磨琢磨,就咱家那破房子,連個窗戶都快掉了,能賣這個價,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
    還不趕緊把這破房子賣了,換個正經小院兒住去。”
    他指了指李阿姨家的方向,“你看,李素芬家也賣了,一個價,人家馬上就要簽合同了,咱們可不能落後了。”
    一聽五千五這個數,安老太太的腦子瞬間就轉過來了。
    她點頭如搗蒜,臉上的表情從迷茫變成了狂喜,整個老太太都精神了,“賣,必須賣。
    這個價錢要是能把咱家那三間破房給賣了,那真是燒高香了。”
    兩口子達成一致,趕緊轉身就往於燦家屋裏擠。
    “居委會的同誌,麻煩你們出來一下。”
    此刻,於燦家的屋裏,簡直是一片狼藉。
    於燦和楊軍正癱在地上。
    剛才楊軍的媳婦兒衝進來,那真是猛虎下山,二話不說就把這倆人按在地上一頓捶。
    楊軍理虧,根本不敢還手,隻能抱著頭任由他媳婦兒打罵。
    於燦倒是想還手來著,可她理虧,這麽多人都看著呢!就不大敢還手,沒幾下就被揍得鼻青臉腫。
    昨天她才被韓清韻當眾扇了幾個大嘴巴子,臉蛋子本來就腫得跟饅頭似的。
    今天又被楊軍的媳婦兒左右開弓,新傷加舊傷,一張臉已經徹底沒法看了,腫得像個豬頭,青一塊紫一塊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居委會的兩個同誌正在屋裏頭疼地勸架,可那女人正在氣頭上,誰勸都沒用。
    就在這時,李阿姨和她愛人擠了進來。
    李阿姨嫌棄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對狗男女,立馬就別開了眼,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她直接對著那兩個居委會的同誌喊道,“王同誌,周同誌,先別管他們了,麻煩你們出來一下,給我們家做個中間人,我們家要賣房子。”
    她這一嗓子,聲音不小,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聽見了。
    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於燦的醜聞上,轉移到了李阿姨家賣房子的事情上。
    大雜院裏一共住了八戶人家,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誰家有點風吹草動,不出半天全院兒都知道。
    “李家的,你家房子賣了?賣給誰了?”
    “是啊,賣了多少錢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立刻就從餘燦搞破鞋的事上轉移到了賣房的事兒上。
    李阿姨現在可是揚眉吐氣的時候,她也沒瞞著,反正她不說,這些人你也遲早會知道,“賣了,賣了五千五。”
    “嘶!”,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給鎮住了。
    三間破倒座房,能賣五千五百塊錢?
    這簡直是天價了。
    李阿姨得意的抹一把頭發,得到了居委會同誌的答複,美滋滋的拉著自己男人擠出去要找韓清韻去。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震驚和羨慕中的時候,一個怨毒的聲音喊了起來。
    是於燦。
    她掙紮著從地上撐起半個身子,頂著一張豬頭臉,聲音嘶啞的朝著外麵尖叫。
    “你賣便宜了,你個蠢貨。那個賤人有的是錢。
    別說五千五,你就是要八千五,她也得乖乖給你。
    不信你們去華清大學打聽打聽,她韓清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學校平白無故地捐了三萬塊錢,那可是三萬塊啊!”
    於燦的聲音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她就是要攪黃韓清韻的好事。
    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名聲盡毀,被人當眾毆打,全都是拜韓清韻所賜。
    如果不是韓清韻昨天當眾揭穿她的老底,今天院子裏的人怎麽會把她和楊軍的事兒捅出來?
    都怪她。
    韓清韻就是她的仇人,她不好過,也絕對不能讓韓清韻痛快了。
    韓清韻聽到了於燦的喊聲,也看到了大院裏的人臉上的震驚和詫異。
    李阿姨的臉色變了又變,眼神躲閃,顯然是心裏頭活動開了,也信了於燦的話。
    讓她覺得這房子是不是真能賣出個更高的價兒?
    可張老爺子不這麽想。
    他對著韓清韻說,“小韓呐,不管你有錢沒錢,那跟我們沒關係,我們賣的是房子。
    咱不能因為你有錢我就漫天要價,大差不差的就行。
    我們家的房子,我不反悔,就這個價,咱說好了就不能變。
    走,跟張爺爺安奶奶回家,咱們談談這手續怎麽辦?”
    張老頭這話說的敞亮,雖然跟李阿姨競爭賣房子有點不太光彩,但這時候張老頭沒落井下石,沒覺得人家有錢就理所當然賣高價。
    這就說明老頭人品還是不錯的。
    韓清韻心裏頭對這張老爺子高看了一眼。
    她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目光掃過院子裏神色各異的街坊,最後落回到李阿姨那張猶豫不決的臉上。
    她最討厭這樣左右搖擺和言而無信的人。
    韓清韻,“其實我想要說的是,我不一定非要在這兒買。”
    李阿姨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人家的意思是不一定買她家的。
    韓清韻沒理再她,“帝京這麽大,哪兒買不著房子?
    我有沒有錢,那是我自個兒的事兒,不能因為覺得我有兩個錢,就漫天開價不是?
    這個院子裏的房子,又不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
    一個倒座房,朝向采光都不好,還想賣出個天價來。那恐怕這輩子也賣不出去了。”
    說完,她看向張老爺子,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張大爺,您是實在人。既然您老都這麽說了,我也痛快,咱就這價了。
    剛才我還想著,怎麽也得跟您老還還價,可就衝您老這個人品,我不還了,一分錢都不還了。
    咱也別等了,現在就地簽合同。下午,咱們就去房管所辦手續去。”
    她從頭到尾,都沒再給那個李阿姨一個正眼。
    上趕子不是買賣,你愛賣不賣。
    她不是坑人的人,畢竟將來房價會漲成什麽樣,她比誰都清楚。
    可厚道但不代表她是個任人拿捏的冤大頭。
    李阿姨想猶豫,那就讓她自個兒慢慢猶豫去吧!
    楊軍的愛人看著於燦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再想到自己和三個孩子在家省吃儉用,男人卻拿著錢在外麵養狐狸精,還給她置辦房產。
    怒火“噌”的又竄上來了。
    這房子不是楊軍買的嗎?楊軍的就是她的,沒毛病。
    憑什麽給這狐狸精住?
    她一個箭步衝到於燦麵前,揚起手,就又是兩個結結實實的大耳刮子。
    這兩下又脆又響,於燦捂著臉,這個不要臉的黃臉婆怎麽還打她?
    “你個臭不要臉的破鞋。”楊軍的愛人指著於燦的鼻子罵,氣得渾身直哆嗦,“你攪和別人家庭還有理了?
    先看看你自個兒是個什麽東西吧?還管別人的閑事?
    搞破鞋你還賴人家,人家脫你褲子了嗎?人家把你們兩個按在一塊讓你們兩個瞎搞了嗎?
    還有你,楊軍。老娘改主意了。不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老娘現在就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扭送到派出所去。
    讓你們蹲大獄,讓你們遊街,讓你們脖子上掛個破鞋的牌子,看你們以後還怎麽做人?”
    她這話可不是嚇唬人。
    這個年代,作風問題是天大的事兒,真要鬧到單位和派出所,楊軍這輩子就算徹底毀了。
    楊軍愛人氣的直哆嗦,怪不得男人一個月就給她二十五塊錢生活費,敢情人家是把錢省下來,在這兒金屋藏嬌,養狐狸精呢。
    想到這兒,她忽然有了個主意。
    目光一下子就投向了正跟張老頭和安老太太回家的韓清韻身上。
    對啊!賣房子。
    剛才居委會的大媽還勸她,說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能過就湊合過下去。
    她是真的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才猶豫的。
    可養孩子得花錢啊!
    她一個月就二十二塊錢的工資,怎麽養活三個半大小子。
    所以為了錢,她剛才差點就妥協了。
    可現在,要是能把這兩間房子賣了,她手上不就有錢了嗎?
    有了錢,她還用得著跟這對狗男女妥協?她還用得著手下留情?她恨不得他們去死。
    這兩間廂房,房本上寫的可是楊軍的名字。
    他是她男人,她有權處置。
    把房子賣了,錢攥在自個兒手上,然後立馬離婚,再把這對狗男女送進去。
    這麽一想,楊軍愛人瞬間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她也顧不上跟楊軍和於燦掰扯了,分開的兩邊的人,幾步走到韓清韻跟前。
    “妹子,你還買房子嗎?這兩間房,你要不要?要就賣給你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都又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邊捂著臉跑出來的於燦。
    此時的於燦,又驚又怒。
    而韓清韻對著於燦微微一笑,幹脆的回了一個字,“要。”
    楊軍媳婦兒激動得手都有些抖。
    她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跟韓清韻說,“那,那這兩間房,你能給多少錢?咱什麽時候辦手續?
    你也看見了,我這邊急著出手。”
    韓清韻也小聲跟她說,“大姐,您先別急。
    等我先把張老爺子這房子的事兒處理利索了,然後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談您這兩間房的價格,您看好不好?
    您放心,隻要您這個價格合理,不離譜,我肯定要。”
    “好好好。”楊軍媳婦兒連連點頭,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被狗男女氣的堵在心口的氣兒也順了不少。
    那邊站著的於燦,立刻就炸了。
    賣她的房子?憑什麽賣她的房子,那個黃臉婆有什麽資格賣她的房子?
    這房子是楊軍買給她的,那就是她的。沒有房子,她住哪兒?
    於燦急了,也顧不上臉上的疼了,衝著屋裏當鵪鶉的楊軍就喊了起來。
    “楊軍,你是死的嗎?”
    “你沒聽見嗎,她要賣咱們的房子。那是咱們的家,怎麽能讓她賣呢?
    你倒是放個屁呀,你說話呀?”
    於燦的聲音充滿了恐慌,因為這房子寫的是楊軍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她的,她好後悔當初買房子的時候為什麽不寫自己的名字呢?
    可楊軍現在哪裏還敢跟自己老婆爭辯房子的事兒。
    他現在魂兒都快嚇飛了。
    就在剛才,他老婆說要把他送到派出所的時候,他可是指天發誓,當著所有街坊鄰居的麵,跟他老婆保證了要痛改前非,立刻、馬上就跟於燦斷得幹幹淨淨。
    他要是不這麽說,他老婆現在已經拉著他去派出所了。
    真要去了,那他一切都完了。
    誰知道他會被判多少年?等刑滿釋放出來,他都已經是老頭了吧?
    到時候老婆孩子沒有了,家也沒有了,他靠什麽活著?
    這種時候傻子都知道怎麽選,那一定是放棄於燦,把自己老婆哄好。
    所以隨便於燦怎麽喊,楊軍就裝死人。
    於燦絕望的想死,看來楊軍是徹底放棄她了。
    那怎麽行,那怎麽可以,她都是被這個男人害的,自己不好過,她也不能放過這個該死的男人。
    於燦咬牙切齒的說,“姓楊的,你把我害到這種程度,我不會放過你的。
    今天她要是敢把我的房子賣了,我就上公安去報案,我要告你強奸我。
    長期霸占我,還騙我誘奸我。”
    楊軍,“……”臥槽。
    眾人,“……”
    王老太太搖著扇子,慢條斯理的說,“這事兒吧,你要是這麽說,我還真有話說道說道。
    你倆中午搞破鞋的時候,我們可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家夥,你可樂意可配合了。
    所以我不得不說句公道話,你這麽樂意這麽配合,哪能叫強奸呢?
    這種情況好像叫合奸。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聽見了啊,好幾個人聽見了,還有兩個居委會的同誌可以作證。
    我的意思呢是你倆都跑不了,都不是好東西。
    你要是想報案,我呢雖然年紀大了,但腿腳還行,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去報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