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女神！”
    乘風開口，言語中帶著一絲歉意，“我也不想如此，隻是神王咄咄逼人，不聽勸告，我是逼不得已。”
    雅典娜搖了搖頭，扶住宙斯的胳膊，眉頭緊鎖。
    “父神，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何變成了這樣？”
    宙斯停止了哀嚎，目光在雅典娜和乘風的身上來回遊移，最終停頓在雅典娜身上。
    “我的女兒，你認識這個邪靈？”
    “我……”
    雅典娜頓了一頓，終是點頭，“父神，他是帕特農神廟的信徒，受我庇護。”
    ”受你庇護？”
    宙斯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的女兒，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這邪靈方才傷了我和冥王與海皇的神力，你竟說他是帕特農的信徒？”
    雅典娜的指尖微微發涼，扶著宙斯的手臂不自覺收緊。
    她望著乘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又看了看父親紫袍上沾染的塵土，喉間像堵了團浸了水的羊毛，連呼吸都變得滯澀。
    “父神，他……”
    她想解釋，卻發現任何言語都蒼白無力。
    德爾菲聖所裏溫羊奶的甜香還在鼻尖縈繞，可眼前這滿地瘡痍、三位主神狼狽的模樣，卻將那點暖意撕得粉碎。
    看著她為難的神色，乘風忽然上前一步，手中的十拳已悄然隱去。
    “智慧女神，感謝你對我的庇護。先前對你有些隱瞞，實在抱歉！”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歉意，“我本是東方的一名修士，來此是為救出至尊玉與獲取雷霆之錘。”
    “東方修士？”
    雅典娜愣住，”什麽東方？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來殺那個大聖的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乘風垂眸，語氣裏帶著點自嘲的輕淡。
    “你們沒有見過那個地方，那裏沒有奧林匹斯，也沒有愛琴海。”
    “但在我們那裏，神凡互通，神人可以被貶為凡，凡人也可以通過修行成為神。”
    “我知道，在你們這方土地，凡人沒有與神族血緣相通，永遠不可能成為神，但在東方不會這樣。”
    “凡人……成神？”
    雅典娜灰藍色的瞳孔微微顫動，仿佛有一道雷光劈進她的腦海。
    自幼以來，奧林匹斯的秩序、神與凡的壁壘，已深深鐫刻在她骨血之中。
    可如今，乘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在她的心底劈開了一條裂縫。
    “你不是凡人？是來自於東方的神靈？東方又在哪裏？”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乘風身上，想從他身上看出一絲神的端倪。
    “荒繆！”
    宙斯的臉色更加陰沉，那眼神如同要把乘風撕碎“邪靈的蠱惑之言！凡人怎可能與神比肩？你休想以謊言欺騙我的女兒！”
    他咬緊牙關，話音卻帶著幾分虛弱的顫抖，被乘風一腳踹過的屁股，劇痛尚在翻湧。
    此時，波塞冬與哈迪斯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盡是迷茫。
    在他們心中，無法想象凡人通過修行也能成神。
    乘風笑了笑，轉頭看向宙斯，“你說我凡人也好，邪靈也罷。今日，雷霆之錘必須要交出，至尊玉也必須要放。否則，我將踏平奧林匹斯眾神族。”
    “乘風……你……”
    雅典娜心頭一震，眼神在宙斯與乘風之間遊移，胸口似被兩股力量撕扯。
    一邊是從小敬畏、誓言守護的父神。
    一邊是那個她一直以為需要庇護的凡人。
    如今，他卻站在諸神之上，用冷厲的語氣逼問父親。
    眼前的情景，三主神似乎都被他製裁，失去了神能。
    這個東方神靈，太可怕了！
    雅典娜的聲音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慌亂與惶懼。
    “乘風，至尊玉被封在冥界，與我父神無關。你說的雷霆之錘又是何物？奧林匹斯從未有過這種東西。”
    她的指尖緊緊攥住聖衣，聲音像被撕裂的絲帛，想把災難引到哈迪斯身上。
    話音甫落，空氣驟然一凝。
    哈迪斯眼眸深處的暗火猛地一跳。
    他整個人僵住，麵色陰沉得像籠罩地獄的黑霧。
    被乘風定身，他無法掙脫，但眼神卻狠狠盯住雅典娜。
    那眼神裏有震怒，有驚訝，也有掩不住的憋屈。
    雅典娜竟把矛頭推到他身上？
    “卑鄙……”
    他低聲咬牙，聲音像冥河底部冒出的寒泡。
    波塞冬也微微變了臉色。
    他心底清楚，雅典娜此舉，是為了護宙斯周全。
    乘風的目光轉向哈迪斯，冷意更甚。
    “冥界之王，你為何要囚禁至尊玉？”
    “是不是他去尋找雷霆之錘，被你暗算？雷霆之錘是否藏在冥界？”
    話落，他已來到哈迪斯身前。
    “什麽雷霆之錘？本王沒有！”
    哈迪斯並不知道雷霆之錘的秘密，對於乘風的詢問一臉愕然。
    “沒有？”
    乘風眸色一沉，“還敢騙我，無緣無故，至尊玉為何去你的地盤？”
    “我怎知道？”哈迪斯眨了眨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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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冥後與至尊玉之間的曖昧情事，他不想說出。
    “彭！”
    話音剛落下，他的屁股就結結實實挨了乘風一腳。
    “啊——！”
    冥界之王的身體被踢飛，喉嚨裏撕出一聲慘叫。
    羞辱與疼痛交織，讓他幾乎想要咬碎自己的牙齒。
    可偏偏乘風對他不依不饒，縱身而起，一把抓住他騰空的身體，再次按在空中。
    “你說還是不說？”
    乘風冷聲逼問，手如鐵鉗般攥著哈迪斯的後頸衣領。
    “我不知道！”
    哈迪斯咬牙，麵色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硬是擠出這句話。
    “敬酒不吃吃罰酒！”
    乘風眸光驟冷，猛地抬腿。
    “砰！砰！”
    兩聲沉悶的脆響，在虛空裏炸開。
    哈迪斯的屁股又狠狠挨了兩腳，震得他的身體一陣亂顫，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神力盡失的他，終是抵不過乘風現今這兩腳。
    劇痛直衝腦門，他的眼皮瘋狂亂跳，鼻涕眼淚一齊湧出，嘴角甚至還溢出了一絲白沫。
    “啊……住手！我……我說！”
    哈迪斯眼冒金星，憋屈到了極點，但再硬扛下去，真要被活活踢死。
    他咳出一口濁氣，聲音嘶啞。
    “至尊玉……確實被我囚於冥界，但並不是因為什麽雷霆之錘！”
    乘風眼神一眯，“那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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