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舉金獅叔寶傷力 見白虎仁貴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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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詩為證:
仁貴窮來算得窮,時來方得遇英雄。
投軍得把功勞顯,跨海征東官爵榮。
話說薛仁貴聽到那些刁蠻莊客的話,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喝道:“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東西,怎可將公子爺我當作叫花子?我乃是你家主人的侄兒,還不快進去通報!” 那些莊漢卻說道:“我家主人大富大貴,哪裏會有你這般窮困潦倒的侄兒?我家員外的親眷眾多,可個個都是穿綾羅綢緞的,向來沒有窮人來往。你這人不僅窮,還跟叫花子似的,怎麽能進去通報呢?” 仁貴聽了,更是怒不可遏,說道:“我也懶得與你們計較,待我進去告知伯父,他自會處置你們!”
薛禮邁開大步,徑直走進府內。正巧碰上薛雄坐在廳上,仁貴趕忙上前,恭敬地說道:“伯父,侄兒前來拜見您!” 員外一見到他,頓時火冒三丈,說道:“住口!你是何人,竟敢叫我伯父?” 薛禮答道:“侄兒正是薛仁貴。” 員外怒斥道:“哼!你這不成器的東西,還有臉來見我!想當初,你父母將你視作珍寶,留下萬貫家財給你,指望你能為祖上爭光。可不幸的是,生了你這麽個不肖子,不僅沒給父母爭氣,還將家產揮霍一空,如今還有何顏麵來見我!我還以為你早已死在街頭,沒想到你反倒找上門來,想幹什麽?” 仁貴說:“侄兒一來是看望伯父,二來家中缺糧,想向伯父借個一兩鬥米,日後定當奉還。” 薛雄問道:“你要米做什麽?” 仁貴道:“我想學好武藝,吃飽了好騎馬練武。伯父,快把米借給我吧。” 薛雄怒聲說道:“你這畜生!把家產看得一文不值,偌大的家業都被你敗光了。如今肚子餓了,又想來要米,為何不去從你的弓馬武藝中尋來吃的?” 仁貴說:“伯父,您可別小瞧了武藝。莫說前朝列國,就說本朝的尉遲恭,原本以打鐵為生,隻因本事高強,如今做了虢國公。聽說朝中許多大臣都是從平民起家的。侄兒我本事也不差,如今隻是命運不濟,落難在此,總有一天會時來運轉,穩穩當當地成為國公。” 薛雄聽了,又氣又惱,說道:“大白天的,你別在這兒做夢了!就你還能做國公,那京都內外都裝不下這麽多人了。自己肚子都填不飽,還在這兒說胡話。你這不成器的東西,還敢在這兒惹我生氣。薛門中沒你這個人,你別認我這個伯父,我也絕不認你這個侄兒。莊漢們,給我把他趕出去!” 薛禮心中大怒,暗自思忖:“罷了!罷了!我真是昏了頭!窮困了兩三年,從未打擾過這裏,何苦今日跑來討這份羞辱?” 於是,他也不道別,徑直走出大門,長歎一聲道:“唉!怪不得那些旁人都不肯關照我,連自家骨肉都如此冷漠。如今即便回到破窯,也是無濟於事,肚子又餓得厲害,沒吃沒喝,實在難以在這世上活下去。” 他一邊走,一邊想,來到山腳下,看到一棵大槐樹,薛仁貴痛哭起來,心想:“這便是我的葬身之地了!也罷!” 便找來一條繩索,係在樹上,準備上吊自盡。
好在仁貴命不該絕,此時來了一位救星,名叫王茂生。他本是個貧苦的小戶農民,平日裏靠挑擔為生。這天,他偶然經過此地,抬頭一看,見樹上吊著一個人,頓時嚇得麵如土色。他仔細一瞧,認出是薛大官人,心中納悶:“不知他為何要尋短見?待我救他下來。” 茂生連忙放下擔子,搬來一塊石頭放穩,站在上麵,伸手往仁貴心口摸了摸,發現還有一絲熱氣,便雙手將他抱起,本想等個人來解開繩索,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有人路過。沒過一會兒,那邊走來一個賣貨的婆子,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妻子毛氏大娘。真是有福之人,兩人一同來救仁貴。茂生正為此事發愁,見妻子走來,心中大喜,連忙喊道:“娘子,快過來,救人性命可是積陰德的好事。” 那大娘急忙走上前,放下手中的籠子,跨上石頭,雙手解開繩圈。茂生將仁貴抱下來,放在草地上。薛禮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問道:“是哪位恩人救了我?” 茂生答道:“我是王茂生,和妻子毛氏做生意回來,見大官人吊在樹上,便夫妻二人將你救了下來。” 仁貴感激地說:“哎呀!如此說來,二位真是我的大恩人。請受小子薛禮一拜!” 茂生道:“這可使不得,我們夫妻受不起。請問大官人,為何要尋此短見呢?” 仁忠說:“恩人有所不知,隻恨我命運不濟,今日到伯父家中借貸,卻遭受這般羞辱。我仔細思量,覺得活著實在沒有指望,不如一死了之。” 茂生道:“原來如此。這也不能全怪命運,自古道:‘碌磚也有翻身日,困龍也有上天時。’你伯父如此勢利,想必也富不了一世。娘子,你籠子裏可有一鬥米?拿出來贈給大官人。” 毛氏道:“官人,米是有的,既然要送,不如請大官人到家中坐坐,在路上贈送,成何體統?” 茂生道:“娘子說得極是。薛官人,你且同我到家中坐坐,我贈你一鬥米便是。” 仁貴道:“難得恩人相助,您就如同我的重生父母!” 茂生挑起擔子,和薛禮先走,毛氏大娘背著籠子,在後麵慢慢跟著。一到家門口,茂生打開門,二人進到屋內,隻見屋子雖小,但收拾得十分整潔雅致。毛氏大娘進屋烹茶後出來。茂生問道:“請問大官人,我聽說令尊去世後留下了萬貫家財,怎麽如今卻一貧如洗了呢?” 仁貴道:“恩人有所不知。隻因我誌向短淺,早年與朋友一同學習武藝,研習弓馬刀槍,故而將萬貫家財都耗費殆盡了。” 茂生聽後,十分高興,說:“這可不是誌向短淺,而是正經事。不知你的武藝是否精湛?” 仁貴道:“恩人!若論弓馬武藝,我件件精通。隻是如今英雄無用武之地,難以施展抱負。” 茂生道:“大官人這是哪裏的話。自古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皇家。’你既有一身本事,日後必有出頭之日!娘子,快準備酒飯。” 毛氏大娘在屋裏聽得清清楚楚,喊道:“官人,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要說。” 茂生說:“大官人請稍坐,我進去一下就來。” 茂生走進屋內,問道:“娘子,你有什麽話要說?” 毛氏道:“官人,妾身看那薛大官人不像是落魄之人,他麵上有官星顯現,日後不是成為公侯,便是國家棟梁。我們若要周濟他,定要跟他說明白,日後也好靠他過日子。若不說明,倘若他日後有了一官半職,忘了我們,那豈不是白費心機?” 茂生說:“娘子所言極是。” 便走出來對薛仁貴說:“薛大官人,我想與你結拜為生死之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仁貴聽後,心中大喜,卻假意推辭道:“這可使不得。小子承蒙恩人照拂,無以為報,怎敢與恩人結拜為兄弟?” 茂生說:“大官人,話不能這麽說。我們結拜為兄弟,往後便能常來常往。倘若我不在家,你與我妻子也可叔嫂相稱,豈不是更好?” 仁貴道:“承蒙恩人如此厚愛,小子從命便是。” 茂生說:“待我去請關夫子神像來。” 他走出門外,不多時便買了魚肉回來。毛氏大娘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將飯菜準備妥當。茂生供起關羽、張飛的神像,擺好禮物,點上香燭,斟了一杯酒,跪地拜道:“神明在上。弟子王茂生,今年三十九歲,九月十六醜時出生。今日路遇薛仁貴,願與他結為兄弟,情同手足,生死與共。若有半路異心,不得好死!” 仁貴也跪地說道:“神明在上。弟子薛禮,今年二十一歲,八月十五寅時出生。今與王茂生結為兄弟。若有異心,欺兄忘嫂,願遭天雷劈打,萬箭穿心!” 二人立下重誓,站起身來,拜過神明,從此便以兄弟相稱。大娘端出四盤菜肴,擺在桌上。茂生說:“兄弟,快坐下吃酒。” 仁貴飲了幾杯,接著大家開始吃飯。茂生對妻子說:“娘子,你也餓了,自家人不必客氣,就一同坐下來吃吧!” 這位娘子為人實在,便坐了下來。仁貴幾日未曾吃飯,又食量驚人,此時一見飯菜,便狼吞虎咽起來,轉眼間就吃了七八碗。一籃飯大約有四五升米,茂生才吃了一碗,見仁貴吃得如此之多,便隻顧看著他吃。毛氏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吃一碗飯,那籃飯幾乎就要被仁貴吃完了。茂生卻十分高興,說道:“好兄弟,能吃才能成為國家的良將!娘子,快再去燒些飯來。” 仁貴說:“不必了,已經夠了。” 他心中暗自盤算:“我若再吃,非得把他們嚇著不可。回家後,哥哥嫂嫂定會贈我一鬥米,回到窯中我便能飽餐一頓了。” 主意已定,他說道:“哥哥嫂嫂請上,受兄弟一拜,以表謝意。” 茂生道:“哎呀!兄弟,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氣。家中還有一鬥二升米,你拿去。日後若缺什麽,盡管過來便是。” 仁貴道:“哥嫂大恩,我何時才能報答?” 茂生道:“說哪裏話,兄弟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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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貴出門後,一路回到破窯。當天就把那一鬥米吃了,隻剩下二升米,眼看明日又要沒飯吃了。無奈之下,他隻得又來到茂生家,正巧碰上茂生夫妻二人正要出門。他們一見薛仁貴,滿心歡喜地問道:“兄弟,為何這麽早過來?” 薛禮說:“特來感謝哥嫂。” 茂生說:“兄弟,自家兄弟,謝什麽呢。你家中還有多少米?” 仁貴說:“昨日吃了一鬥,如今隻剩下二升了。” 王茂生心中暗自思忖:“完了!昨日他在這兒吃了五升米,回家又吃了一鬥。照這樣吃法,我哪裏供得起?他今日來得這麽早,肯定又是來要米的。” 賢惠的毛氏見丈夫一臉為難,便說道:“官人,妾身還積攢了一鬥粟米,拿出來送給叔叔吧!” 茂生說:“也好。” 毛氏將米取出,茂生遞給仁貴,仁貴接過米,道謝後離去。茂生心想:“如今可真是引鬼入門了,這可如何是好?”
且說薛仁貴,全靠王茂生夫婦的恩養度日。他食量驚人,每天雷打不動要吃一鬥米,天天都到王家來拿米。王茂生夫婦本是做小本生意的,起初還積攢了些銀錢。可如今薛仁貴這般吃法,他們兩人賺來的錢,根本不夠養活他,就連之前積攢的銀錢也都花光了。但又不好意思拒絕薛仁貴,隻能想盡辦法東拚西湊來養他,到最後,連做生意的本錢都被吃沒了,生意也做不下去了。然而,薛仁貴卻渾然不覺,依舊天天來要米。王茂生心中煩悶,對妻子毛氏說:“娘子,沒想到薛仁貴如此能吃,把我們的本錢都吃光了。如今到哪裏去弄一鬥米給他?我餓一天倒沒關係,可他要是來了,怎麽能讓他餓著?” 毛氏聽了,說道:“官人,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估計叔叔一會兒又要來了。隻能把衣服拿去當了,換幾錢銀子買米給他。” 茂生覺得有理。於是,今天當衣服,明天當東西,沒到七八天,能當的都當了,家裏也被吃得精光。王茂生被逼得走投無路,隻能天天在外四處打聽,看有沒有什麽出路。
這天,王茂生打聽到一個門路,他覺得要是薛仁貴肯去,至少能有口飯吃。毛氏問:“官人,是什麽門路?” 茂生說:“娘子,我聽說離這兒三十裏遠,有個柳家莊。莊主柳員外家財萬貫,正在另造一所廳房樓屋,花了一萬銀子。包工的那兒缺幾個小工,不如讓薛仁貴去幫忙,這樣就有飯吃了。” 毛氏說:“這倒行。但不知道叔叔肯不肯去做小工?”
夫妻二人正說著,薛仁貴恰好走進來。茂生說:“兄弟,為兄有句話跟你說。” 仁貴問:“哥哥,什麽話?” 茂生說:“你每天吃一鬥米,為兄實在養不起你了。你要是肯去做工,就有飯吃了。” 仁貴問:“哥哥,做什麽工?” 茂生說:“兄弟,離這兒三十裏的柳家莊,柳員外正在造一所大房子,缺幾個小工。你肯去做嗎?” 仁貴說:“可我沒學過做木匠,造房子我不會呀。” 茂生說:“噯!兄弟,造房子有匠頭呢。你不過是幫忙抬抬木頭,搬些磚瓦石頭之類的。” 仁貴說:“啊!這個容易。有飯吃嗎?” 茂生說:“兄弟,你這話說的,怎麽會沒飯吃,不但有飯吃,還有工錢拿。” 仁貴說:“要什麽工錢?隻要能吃飽飯就行。” 茂生說:“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 兩人出了門,一路朝著大王莊走去,到了柳家村,果然看到柳員外府上有幾百人,都在那兒忙忙碌碌地幹活。茂生走上前,對木匠作頭說:“周師父!” 作頭聽到叫聲,連忙走過來說:“哎呀!原來是茂生。你好啊!有什麽事?” 茂生說:“我有個兄弟叫薛仁貴,想跟著師父您做小工,您這兒還用得著人嗎?” 周匠頭說:“來得正好,我這兒正缺小工呢,讓他留下吧。” 茂生對仁貴說:“兄弟,你就在這兒幫忙,為兄走了,不常來看你。” 仁貴說:“哥哥請回!” 王茂生便回去了,暫且不表。
再說薛仁貴,從早晨來到柳家莊,說了幾句話,還沒開始幹活,就到吃早飯的時間了。大家把長板鋪好,兩三百人坐下來,四個人一籃飯,四碗豆腐,一碗湯。你看這薛仁貴,偏偏坐在作頭旁邊的第二個位置。他餓了許久,吃起飯來就像餓虎撲食一般,一碗飯兩口就扒拉完了。別人才吃半碗,他已經吃了十來碗。作頭見狀,心裏著急起來,心想:“這可怎麽行,這人難道沒有嗓子眼兒,飯都不嚼就吞下去了?” 下麵的人也都停下飯碗,仰頭看著他吃。薛禮吃飯沒個準數,吃得入神,隻顧著添飯,一籃飯吃完,又拿下麵一籃接著吃。不一會兒,足足吃了四籃飯,才放下碗,說吃飽了。作頭暗自尋思:“這個人可不能用,等王茂生來,把他打發走吧。” 心裏這麽想著,吃完飯後,大家各自散開去幹活。仁貴剛來,不清楚情況,便問:“老師,我做什麽活?” 作頭說:“去那邊河口,幫他們把木料扛起來。” 仁貴答應一聲,急忙跑到河邊。隻見二三十個人在水裏係著繩子,有的背,有的拉,原來是大顯柱正梁的木料,這麽多人拉一根都拉不動。仁貴見了,大笑道:“你們這群沒用的家夥!一根木頭還用得著這麽多人拉?一人拿一根走不就行了。” 眾人說:“你這人是不是瘋了?能幫我們把木頭拉起來,就算你力氣大得不得了了。要是想一個人拿一根,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仁貴說:“我拿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走下水,雙手把一段木頭拿起來,放在肩膀上,又拿一根夾在左腋下,右腋下也夾了一根,走上岸,拖著就跑。眾人驚得直伸舌頭,說:“好大力氣!我們這麽多人拿一根都費勁,這人一個人拿三根,還跑得這麽快。這些木料都讓他一個人拿吧!我們去幹別的活兒。” 誰知道,薛仁貴三根木料一拿,不到兩三個時辰,二百根木頭就都被他拿完了。作頭心想:“這倒也不錯,他一個人能抵二三十人吃飯,也能抵四五十人的活兒。讓他幫忙挑挑磚瓦,就算吃四五籃飯,也還算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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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茂生果然來看望薛仁貴,問:“兄弟,幹得還習慣嗎?” 仁貴說:“挺習慣的。” 這時,周大木走過來,對王茂生說:“王茂生!你這個兄弟幹活倒是挺賣力的。就是吃飯太能吃了,一天差不多要吃一鬥米。我這是包工包料,要是吃賠了可怎麽辦?他要是不要工錢,隻吃飯,那還能接受。” 茂生問薛仁貴:“薛兄弟,周老師說你吃得多,不給工錢。你願意嗎?” 仁貴說:“我要什麽工錢!隻要有飯吃就行。” 茂生說:“這樣挺好。兄弟,我走了。” 王茂生回去的事暫且不表。
且說薛仁貴,在這兒倒也過得快活。其他人也都偷懶,拿不動的東西都叫他來抬。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十二月,天氣寒冷。薛仁貴可受苦了,他身上隻穿了件單衣,鞋襪都沒有。這一個月天氣格外冷,河裏都結冰了,等了六七天還沒解凍。快到年底了,大家都想回家過年。周大木對柳員外說:“員外!這麽冷的天,又快過年了,我們回去過了新年,開春再來接著造房子吧。” 柳員外說:“既然這樣,天冷就別做了,開春再說!不過這些木料放在這兒,得留個人看守才行。不然被人偷了,你可得賠。” 木匠說:“那是自然。在東邊堂樓牆邊搭個草棚,放些木料,留個人看守。” 員外說:“行。” 木作頭走出來問:“你們誰願意留下來看守木料?” 隻有薛仁貴高興地說:“老師!我願意在這兒看守木料。” 作頭心想:“這個人在這兒,我得留幾石米才夠他吃?” 大木正在猶豫,隻見柳員外剛好踱步過來。作頭便對員外說:“員外,我留薛禮在這兒看守木料,不方便留米。員外,您能管他飯吃嗎?” 員外說:“一個人吃飯,有什麽關係?你隻管回去,讓他在這兒吃就行。” 眾匠人各自回家,這就不多說了。
單說薛禮走進柳家廚房,隻見十來個粗使丫鬟忙忙碌碌,還有些家仆和婦女在準備早飯。仁貴進來後,一一向大家作揖行禮。家仆問:“你就是周師父留在這裏看守木料的薛禮吧?” 仁貴說:“老伯,正是。”
英雄尚未實現淩雲壯誌,暫且隻能委曲求全。
不知薛仁貴此後會有怎樣的發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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