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邱明月，我既是哥哥，也是妹妹！”
    周野有些不理解，邱明歪歪頭。
    “我們是同卵雙胞胎，然而億萬分之一的幾率讓我們碰上了，我妹妹有雙性器官。可能是雙胞胎的原因，我們很多時候都可以感同身受。我的憤怒，我的仇恨，都在我最後的時刻傳遞給了她。她的腦子裏就生出了一個我！”
    邱明摸著祝融身上的傷口，走到椅子的另一側，表情轉變成了另一個人。
    邱月笑道
    “我腦子裏有了哥哥，我們每天都想著怎麽殺了圖朵！想得多了， 我們就覺得殺她一次不夠，如果一個人能被殺死很多次，那該多好！”
    邱月最後站到了祝融的身後，把刀架在祝融的脖子上。
    周野想阻止卻又見他把刀停在那，於是換了條腿翹著，順勢把右手插進口袋裏。
    手槍在這個口袋裏，水果刀別在腰後順手的地方，他隨時準備動手。
    邱明月麵無表情地說道
    “循環開始了，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哥哥還是妹妹來，反正我的身體有男有女，那就既當哥哥，也當妹妹。但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她！”
    周野也分不清了，但是他知道一點，既然整個循環都是因為邱明月而產生的。
    那麽想要脫離，最好還是殺掉她。
    至於救贖？
    這邱明月還有救贖的可能？
    這完全是瘋的。
    但現在他不能讓祝融死，祝融一死，又要重新開始。
    邱明月有意潛藏，就不好找了。
    “你就打算繼續下去？每次折磨她到死，然後下個循環繼續開始？不無聊嗎？”
    “不無聊啊！每次一醒來，我就去找她，她都會掙紮！每次都反抗，可笑的是，每次反抗都失敗！”
    周野憐憫地看向祝融。
    祝融嘴硬道
    “你知道這女人的身體有多難用嗎？我一醒來，連適應的機會都沒有，而這個不男不女的又力氣賊大！”
    “唉唉……”
    周野見邱明月眉毛豎起，顯然不喜歡祝融的話。
    “別亂說，人家是哥哥妹妹一體！什麽不男不女？”
    邱明月卻不買賬。
    “你走吧！我不想浪費一次折磨她的機會！但你要是逼我，我就立即殺了她。你知道的，下次循環再想找到我，那可不容易了！”
    “有話好說啊，你不是給我們幾個都準備了刀，叫我們殺她嗎？怎麽能自己享用呢？”
    “你們太沒用了！”
    “不是！肉體折磨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難受！我覺得應該精神折磨他！
    比如圖朵喜歡陸明。哎，陸明就在樓上，你當著圖朵的麵，把陸明片了，他會更難過！”
    邱明月看了看祝融。
    祝融撇撇嘴，配合道
    “也許吧！”
    周野無語，這狗隊友，帶都帶不動。
    見邱明月還在思考，周野又繼續蠱惑。
    “還有孫教授，圖朵多少有點感情，你折磨他也行！哦，孟苒，孟苒和圖朵互相討厭，你就安排陸明跟孟苒約會，讓她嫉妒。還有陳耀祖，圖朵討厭他，就把圖朵送給他……”
    周野越說越不對。
    邱明月譏諷道
    “這些都是我失敗的計劃！你在嘲諷我嗎？”
    周野話鋒一轉。
    “還有甘靜，把她牽扯進來，你的良心不痛嗎？直接造成她毀容的是你吧！你有沒有好好道歉？”
    這次輪到祝融譏諷了。
    “你居然還相信他有良心！”
    邱明月看了祝融一眼，罕見跟他說話了。
    “我比你有良心，甘靜，確實是我對不起她！等我折磨夠了你，就以死謝罪！”
    周野仿佛聽到了什麽天籟。
    “真的有這麽一天？那我等著你玩夠了他，好像也可以吧！”
    祝融終於急了。
    “開什麽玩笑？”
    周野對他笑了笑，是挺好笑的。
    周野之所以這麽放鬆，是因為從剛才盤點幾個角色開始，他就找到了一個盲點。
    他低沉了聲音。
    “那麽我呢？我為什麽這麽不同？”
    祝融直翻白眼，表情就像在說，大家一起完蛋吧！
    而邱明月，明顯被戳中，愣住了。
    周野繼續分析
    “在循環裏我是沒有記憶的！我並不記得和圖朵的仇怨，除了手機上的聊天信息！雖然能看出兩人有些糾紛，但是感覺不一樣，我代入不了對圖朵的恨！
    既然循環是因你而生，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甘靜被排在後半夜，因為你的愧疚，那我呢，你對我做了什麽？”
    ……
    湯姆的家裏有水果刀，又有1902的盒飯，證明他有殺圖朵的動機，也被邱明月發了一把刀。
    但是他失憶了，多奇怪。
    和圖朵的轉賬記錄也很奇怪，中間少了很多正常交流的話。
    邱明月閉上眼睛像是在猶豫，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說道
    “因為你死了！你沒有選擇複仇，而是選擇了死亡！我覺得你不該這麽選！你就該像我一樣，為了殺她，折磨她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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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野代入了湯姆，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
    “所以，我即使死了，也要被人利用嗎？
    我隻是想吃一份炸雞漢堡，你也拿空盒飯糊弄我？
    把我困在這個複仇的循環裏，就是為我好？”
    邱明月無言以對。
    “可你，你應該恨圖朵！”
    “我恨！但那是我的選擇！為什麽要讓我連最後的選擇都沒有？你憑什麽把我拉進循環成為你的刀？”
    邱明月猶豫半天，才說了一句
    “反正已經這樣了，你如果恨我，也可以殺我！等我死了，循環自然就解除了！你也會回歸死亡！”
    祝融聽到這眼睛都亮了，就差直接說，快動手了。
    周野卻堅決地搖搖頭。
    “我不殺！你想殺他，隨便！我不玩了！憑什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讓我進循環就進循環？你讓我解除就解除？到底有沒有人尊重過我？”
    祝融也急了。
    “那我呢？”
    “反正你也不怕疼，既然代入了角色，就要替圖朵承擔痛苦，讓他殺你個一萬遍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哪有這樣的玩法？”
    “救贖啊！不是你說的嗎？讓邱明月消解對你的恨意，就是救贖！等你救贖了他，也就脫離循環了！至於我，你們想幹嘛就幹嘛，別來打擾我！”
    在周野走出門之前，祝融都以為他在說笑。
    但周野真的走了，連頭都沒有回。
    邱明月看著祝融，用水果刀比劃了幾次，似乎索然無味了。
    ……
    周野暫時放棄了擺脫循環的機會，因為循環一結束，湯姆就徹底死了。
    這個男人，即使到死，也沒人在意他的想法。
    周野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半，一天的生活剛開始。
    但是，他打暈了陸明，蘇大強和一個保安，估計會有麻煩。
    於是他又返回1802，在邱明月的驚愕中，一刀刺死了祝融。
    “對不起啊，我要重新開始的一天。”
    周野在電腦前醒來，把桌上的盒飯丟進垃圾桶裏。
    不慌不忙地拿上鑰匙出門。
    他手機裏隻有幾十塊，於是走路來到了最近的漢堡店，用全副身家買了一個漢堡。
    他坐在位置上認認真真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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