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紅花鎮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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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染紅了紅花鎮外漫無邊際的花田。那成片的紅花開得妖異,殷紅的花瓣層層疊疊,風一吹便掀起腥甜的浪潮,仿佛整片土地都在滲血。鎮口的石碑早已被紅花藤纏繞,碑上“紅花鎮”三個字被暗紅色的汙漬浸染,模糊間竟像是凝固的血跡。
“師父,這地方的煞氣重得邪門。”林婉兒握緊腰間的紅花銀針,指尖因用力泛白。她利落的雙丫髻上沾著幾粒草屑,短款道袍的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眼角的餘光警惕地掃過四周。空氣中除了紅花的腥甜,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讓她不由得想起幼時家鄉被活屍侵襲的噩夢。
李承道停下腳步,青布道袍上的褶皺裏積著塵土,腰間的桃木劍與紅花粉香囊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鎮口那片晃動的紅花叢,左手食指與中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是常年畫符留下的厚繭,也是他每次感知到凶煞時的習慣動作。“不是煞氣,是怨氣裹著血氣,這鎮上定有枉死之人化為凶物。”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身旁的趙陽緊了緊背上的粗布行囊,行囊裏的法器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身材高壯,麵容卻透著幾分沉鬱,想起家族被滅門的血海深仇,握著行囊背帶的手指青筋暴起。“師父,鎮口的紅花叢裏,好像有東西在動。”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目光死死盯著那片花田,隻見無數暗紅色的影子在花叢中蠕動,像是蟄伏的野獸。
三人剛踏入鎮口,一陣詭異的陰風突然刮過,紅花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便是幾聲淒厲的慘叫劃破死寂。李承道眼神一凜,喊道:“不好!快走!”
話音未落,十幾具麵色青灰的活屍從紅花叢中撲了出來。它們衣衫破爛,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紅色煞氣,雙手指甲烏黑尖利,空洞的眼眶裏沒有絲毫神采,唯有嗜血的凶光。為首的活屍胸口赫然印著三朵血紅花印記,與李承道之前追蹤的異常煞氣來源完全吻合。
“趙陽,布盾!婉兒,用紅花針!”李承道話音剛落,已抽出腰間的桃木劍,劍身上刻著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發光。
趙陽反應極快,迅速從行囊中取出桃木盾擋在身前,活屍撲上來的力道撞得他連連後退,卻依舊穩穩地守住了防線。林婉兒身形矯健如狸貓,側身避開一具活屍的抓撓,右手飛快抽出腰間的紅花銀針,手腕一翻,三枚銀針精準地射中三具活屍的眉心。銀針入體的瞬間,活屍發出刺耳的嘶鳴,周身的煞氣劇烈波動,動作竟遲緩了大半。
“紅花真能克製它們!”林婉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繼續抽針射擊。她發現這些活屍體內都藏著一縷黑紅色煞氣,而紅花銀針似乎能暫時壓製這股煞氣,讓它們失去行動力。
李承道手持桃木劍,劍氣橫掃,將靠近的活屍劈得肢體分離。但詭異的是,這些活屍即便斷肢,依舊能爬行著發起攻擊,唯有擊中眉心那縷煞氣的核心,才能徹底讓它們不動。“是‘紅花養煞’之術!這些活屍隻是凶物的傀儡,真正的凶煞還在後麵!”李承道一邊斬殺活屍,一邊大喊提醒徒弟。
就在三人浴血奮戰之際,一個穿著體麵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名鎮民匆匆趕來。他身著錦緞長衫,麵容和藹,正是紅花鎮的鎮長周泰。“三位道長住手!誤會!都是誤會!”周泰一邊喊著,一邊揮手讓鎮民上前阻攔。
李承道收劍後退,警惕地看著周泰:“鎮長此言何意?這些活屍傷人害命,怎會是誤會?”
周泰臉上堆著虛偽的笑容,目光卻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道長有所不知,這是山中的山精作祟,我們鎮民已經習慣了,隻需獻祭些牲畜便能平息它們的怒火。三位道長貿然出手,怕是會激怒山精,給全鎮帶來災禍啊。”他說話間,衣袖不經意地掃過身前,林婉兒敏銳地發現,他衣袖上沾著的紅花粉末,與活屍眉心滲出的粉末一模一樣。
“山精作祟?”林婉兒冷笑一聲,“鎮長衣袖上的紅花粉,為何與這些活屍身上的煞氣同源?”
周泰臉色微變,隨即掩飾道:“姑娘說笑了,我日日打理鎮外的紅花田,沾些花粉罷了。”他揮了揮手,“幾位道長若是路過,還請盡快離開,免得惹禍上身。”
李承道看出周泰心中有鬼,卻也不願貿然撕破臉,當下拱了拱手:“既然鎮長如此說,我等便先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走。”
當晚,三人住進了鎮口的一間破敗客棧。客棧裏空無一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臭味,牆角的蛛網積了厚厚的一層,桌上還放著半盞早已幹涸的茶碗。
“師父,周泰肯定有問題,他衣袖上的紅花粉絕非普通花粉。”林婉兒坐在桌邊,指尖把玩著一枚紅花銀針,眼神凝重。
趙陽從行囊中取出一張黃符,放在桌上:“我剛才在鎮中探查,發現不少人家都緊閉門窗,隱隱能聽到哭聲,這鎮上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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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裝著紅花粉的香囊,倒出一點放在掌心:“這紅花本是活血通經的良藥,卻被人用來養煞,真是暴殄天物。當年我師門就是被擅長此術的奸人所滅,今日遇到,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他的眼神變得冰冷,左手的兩根手指微微顫抖,那是恨意與殺意交織的表現。
深夜,客棧的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一條縫,一個黑影一閃而入,扔給桌上一個布包後,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趙陽反應極快,追出門外,卻隻看到一片血紅的花田在月光下晃動,無數黑影在花叢中穿梭,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李承道打開布包,裏麵是一包染著暗紅色血跡的紅花,散發著濃鬱的腥甜氣息。布包底部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行潦草的字跡:“活屍怕紅花,卻喜血祭,三日後便是血月,全鎮都要完。”
“是柳三娘。”林婉兒認出了這字跡——白天在鎮中探查時,她曾見過鎮中紅花鋪的老板娘柳三娘,那女人容貌豔麗,眼神卻帶著幾分詭異,當時她便覺得此人不簡單。
李承道捏起一撮染血的紅花,放在鼻尖輕嗅,眉頭緊鎖:“這紅花沾的不是人血,是煞氣凝結的血煞,看來這凶煞的力量,已經遠超我的預料。”
窗外,月光被烏雲遮蔽,紅花田上傳來一陣詭異的低語聲,像是無數人在低聲啜泣,又像是凶物在磨牙吮血。趙陽握緊了腰間的法器,沉聲道:“師父,三日後的血月,恐怕就是那凶煞要大開殺戒的時候。”
李承道將染血的紅花重新包好,眼神銳利如刀:“那我們就陪它玩玩。明日先去停屍房查驗那些死者的屍體,我倒要看看,這紅花鎮的地下,到底埋著多少冤魂。”
客棧外,紅花叢中的黑影越來越多,它們在月光下扭曲蠕動,朝著客棧的方向緩緩靠近,濃重的腥甜氣息與腐臭味交織在一起,籠罩了整個紅花鎮。一場圍繞著紅花與凶煞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此時的三人還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活屍傷人案背後,不僅藏著百年血債,還牽扯著李承道師門被滅的陳年舊怨。
天剛蒙蒙亮,紅花鎮還浸在一片死寂中,唯有鎮外花田的腥甜氣息隨著晨風彌漫開來。李承道師徒三人避開鎮民的視線,悄然潛入了鎮西的停屍房。停屍房是一間破敗的土坯房,門窗朽壞,門縫裏滲出淡淡的腐臭,與紅花的香氣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師父,這裏的煞氣比鎮口更重。”趙陽從行囊中取出羅盤,指針瘋狂轉動,根本無法穩定。他眉頭緊鎖,從行囊裏翻出一張黃符貼在門框上,腐臭氣息才稍稍淡了些。
林婉兒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三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並排躺在地上,白布上已經滲出暗紅色的汙漬,與紅花的顏色如出一轍。她走上前,輕輕掀開第一具屍體的白布,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死者是個年輕男子,麵色青灰如紙,胸口印著三朵猙獰的血紅花印記,傷口血肉模糊,卻詭異得沒有一滴血液流出,皮膚下的血管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幹癟地貼在骨骼上。
“沒有外傷,精血卻被抽幹了。”李承道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死者胸口的血紅花印記,指尖剛一觸碰,便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煞氣順著指尖蔓延上來。他立刻縮回手,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點燃,符紙燃燒的青煙繚繞在屍體上方,死者骨骼處竟隱隱透出紅色的紋路。“你看,骨骼裏殘留著紅花纖維,這些人都是被‘紅花養煞’之術吸盡精血而死。”
趙陽湊近查看,眼中滿是震驚:“這種邪術早已失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想起家族被滅門時,現場也殘留著類似的紅花印記,拳頭不由得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林婉兒仔細檢查著屍體的五官,突然發現死者的耳道裏藏著一小撮幹燥的紅花粉末。“師父,這裏有紅花粉。”她用銀針小心翼翼地將粉末挑出,放在鼻尖輕嗅,“這粉末帶著淡淡的煞氣,應該是凶煞用來控製活屍、吸食精血的媒介。”
就在這時,停屍房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個頭發花白、衣衫襤褸的老者瘋瘋癲癲地衝了進來,嘴裏大喊著:“陳郎中回來了!他來找你們報仇了!紅花吸血,活屍還魂!”正是鎮中那個瘋癲的老秀才。
趙陽見狀,立刻上前攔住他:“老人家,你說的陳郎中是誰?他為什麽要報仇?”
老秀才掙紮著想要掙脫,眼神渙散卻又帶著一絲恐懼:“陳郎中是百年前的好郎中啊……他被他們活活打死,埋在紅花地裏……現在他回來了,要吸盡全鎮人的血!”他一邊喊著,一邊從懷裏掏出半張殘缺的符紙,“這是鎮煞的……能治住他……”
林婉兒接過符紙,瞳孔驟然收縮——這符紙的紋樣,竟與師父行囊中那半張“紅花鎮煞符”一模一樣!“老人家,這符紙是哪裏來的?”她追問著,語氣帶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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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秀才卻突然變得狂躁起來,推開趙陽就往外跑,嘴裏還在念叨著:“紅花地……血債血償……”
李承道看著老秀才消失的背影,眼神凝重:“這老秀才絕非瘋癲那麽簡單,他手裏的符紙,是我師門失傳的紅花鎮煞符。看來,這紅花鎮的凶煞,與我師門的滅門案有關。”
三人走出停屍房時,鎮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隻見鎮中心的方向冒出滾滾濃煙,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夾雜著紅花的腥甜。“是紅花鋪的方向!”林婉兒臉色一變,立刻朝著濃煙處跑去。
紅花鋪已是一片火海,熊熊烈火吞噬著木質的房屋,劈啪作響。圍觀的鎮民們滿臉驚恐,卻沒人敢上前救火。李承道三人衝到近前,隻見火場中隱約有一具燒焦的屍體,已經麵目全非,隻能從衣物的殘片辨認出是女性。
“是柳三娘!”林婉兒心中一沉,想起昨晚柳三娘送來的染血紅花和警告,沒想到她竟遭遇了不測。
火勢漸漸減弱,趙陽冒險衝進火場,從廢墟中找出一本燒毀大半的賬本。賬本的紙頁已經焦黑,隻剩下幾頁殘片還能辨認。李承道接過殘片,上麵的字跡雖然模糊,卻能看清“光緒二十三年”“紅花地埋人”“借煞求財”等字樣。
“這字跡……”李承道瞳孔驟縮,左手的兩根手指劇烈地顫抖起來,“這是當年背叛我師門的叛徒的筆跡!當年我師門就是因為掌握了‘紅花鎮煞’的秘密,被他勾結外人滅門,奪走了鎮煞秘典!”
林婉兒和趙陽聞言,心中皆是一震。他們沒想到,這紅花鎮的凶煞,竟然與師父的陳年舊怨、趙陽的家族血仇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深夜,客棧裏一片死寂。李承道坐在桌前,看著那半張紅花鎮煞符和賬本殘片,眼神冰冷如霜。林婉兒和趙陽坐在一旁,各自思索著線索,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林婉兒立刻警覺起來,抽出腰間的紅花銀針。她示意師父和師兄別動,自己則悄無聲息地躲在門後。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一個黑影閃了進來。林婉兒毫不猶豫,手中的紅花銀針直射黑影眉心。黑影驚呼一聲,迅速側身避開,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煞氣。
“是你!”林婉兒看清黑影的臉,不由得愣住了——眼前的人竟然是柳三娘!她臉上帶著一道新添的疤痕,衣衫破損,卻依舊眼神銳利。
柳三娘喘著粗氣,看著林婉兒手中的銀針,苦笑道:“姑娘下手真狠,若不是我反應快,怕是已經成了你的針下亡魂。”
“你沒死?那火場中的屍體是誰?”李承道站起身,桃木劍直指柳三娘,眼神中滿是警惕。
柳三娘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那是我的替身。我本是陳烈的後人,百年前,鎮中望族周氏為了借紅花地的煞氣斂財,誣陷我先祖通鬼,將他活活虐殺,埋在紅花地底煉化為傷鬼,世代用鎮民的精血滋養。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真相,昨晚給你們報信後,就被周泰的人發現了,隻能用替身假死脫身。”
她將玉佩遞給李承道:“這是我先祖留下的‘紅花佩’,能暫時壓製傷鬼的煞氣。周泰是周氏的後人,他一直用我先祖的煞氣掌控全鎮,三日後的血月之夜,他要啟動血祭,讓傷鬼徹底成型,到時候,沒人能阻止他。”
李承道接過玉佩,感受到上麵傳來的溫潤氣息,與當年師門秘藏的玉佩氣息相似。他看著柳三娘,語氣緩和了幾分:“你為何要幫我們?”
“因為隻有你們能除掉傷鬼,為我先祖報仇。”柳三娘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而且,周泰的目標不止於此,他還想得到你師門的紅花鎮煞秘典,用傷鬼的力量稱霸一方。我不能讓他得逞。”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詭異的響動,緊接著便是鎮民的慘叫聲。柳三娘臉色一變:“不好!周泰提前催動了煞氣,活屍又出來了!”
李承道眼神一凜,握緊了桃木劍:“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婉兒,趙陽,隨我去紅花地!”
夜色中,紅花鎮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無數活屍在街上遊蕩,鎮民們四處奔逃。李承道師徒三人與柳三娘並肩而行,朝著鎮外的紅花地進發。月光下,那片妖異的紅花田如同一灘凝固的鮮血,而在花田深處,一雙充滿怨氣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陰風卷著腥甜的紅花氣息,在鎮外花田上空盤旋。血月已悄然掛上中天,暗紅色的月光灑在成片的紅花上,讓花瓣顯得愈發妖異,仿佛每一朵都在貪婪地吸食著夜色中的血氣。
“師父,你看那片花田!”趙陽突然指向紅花地深處,隻見無數黑紅色的煞氣從泥土中蒸騰而起,匯聚成一道衝天的煞氣柱,將血月的光芒都染成了暗紅色。無數活屍在花田間遊蕩,它們的動作比之前更加迅猛,眼中的凶光也愈發濃烈,顯然是被血月之力強化了。
李承道握緊桃木劍,劍身上的符文在血月光線下泛著微弱的金光:“周泰已經啟動了血月祭煞陣,他要將鎮中村民當作祭品,徹底喚醒傷鬼的本體。”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林婉兒和趙陽,“婉兒,你去追蹤周泰,阻止他繼續催動祭陣;趙陽,你布下困煞陣,阻攔活屍群,為我爭取時間;我去對付傷鬼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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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小心!”林婉兒和趙陽異口同聲地應道,隨即分頭行動。
趙陽迅速從行囊中取出八根桃木釘,在花田邊緣布下困煞陣。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黃符飛舞,桃木釘入土的瞬間,陣中升起淡淡的金光,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活屍群察覺到威脅,瘋狂地衝向屏障,撞擊聲震得地麵微微顫抖。但困煞陣畢竟是倉促布下,又被周泰暗中破壞了陣眼,金光很快便開始閃爍不定。
“該死!陣眼被人動了手腳!”趙陽臉色一變,隻見一頭身形格外高大的活屍撞破了薄弱處的金光,衝了進來。這頭活屍胸口的血紅花印記格外清晰,煞氣也比其他活屍濃烈數倍。趙陽不退反進,抽出腰間的桃木匕首迎了上去,匕首與活屍的利爪碰撞,迸出火星。
激戰中,趙陽漸漸落入下風,手臂被活屍的利爪劃傷,鮮血直流。危急時刻,他突然想起懷中的紅花秘匣碎片,連忙掏出來攥在手中。碎片接觸到活屍的煞氣,突然發出耀眼的紅光,活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竟被紅光逼退了數步。“原來這碎片能克製煞氣!”趙陽心中一喜,握緊碎片再次衝向活屍,桃木匕首配合紅光直刺活屍眉心,將那縷核心煞氣徹底打散。
另一邊,林婉兒追蹤著周泰的氣息,深入花田深處。這裏的紅花長得更加茂密,花莖上竟纏繞著淡淡的黑紅色煞氣,仿佛是活物一般,時不時伸出細藤想要纏繞她的腳踝。突然,一陣詭異的紅光從前方祭壇處傳來,林婉兒心中警鈴大作,剛要避開,卻見周泰站在祭壇上,手中握著一根纏繞著煞氣的紅花枝,口中念念有詞。
“林姑娘,別來無恙啊。”周泰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手中紅花枝一揮,無數紅色花藤從地麵竄出,瞬間將林婉兒纏繞。“你師父殺不了陳烈,你也救不了任何人,今日,你就成為祭陣的一部分吧!”
花藤越纏越緊,林婉兒隻覺得一股陰冷的煞氣順著花藤侵入體內,意識漸漸模糊。她想起幼時家族被鬼祟侵襲的痛苦,想起師父的囑托,心中的不甘與恨意讓她強行保持清醒。“我絕不會讓你得逞!”她猛地催動體內殘存的真氣,腰間的紅花銀針自動飛出,刺穿了纏繞在身上的花藤。銀針上的紅花之力與煞氣碰撞,花藤瞬間枯萎,林婉兒趁機掙脫束縛,抽出桃木匕首刺向周泰。
李承道則直闖紅花地核心,這裏的煞氣濃得幾乎化不開,呼吸間都能感受到刺骨的陰冷。他剛踏入核心區域,便看到一具懸浮在半空中的殘破棺材,棺材周圍縈繞著濃鬱的黑紅色煞氣,一個身著殘破青色長衫的虛影從煞氣中顯現——正是傷鬼陳烈。他周身煞氣翻騰,雙手指甲烏黑尖利,胸口同樣印著三朵血紅花印記,眼神中滿是滔天的怨氣,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都吞噬。
“你是誰?為何要壞我的好事?”陳烈的聲音沙啞刺耳,帶著百年積怨的恨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貧道李承道,特來為你解脫,也為我師門報仇。”李承道手持桃木劍,眼神銳利如刀,周身金光護體,抵禦著煞氣的侵蝕,“你本是冤死之人,卻被周氏一族煉成凶煞,吸食無辜之人的精血,早已違背本心。今日,我便斬斷你的怨氣,讓你入土為安。”
話音未落,陳烈已化作一道黑影撲了上來,利爪帶著濃烈的煞氣抓向李承道。李承道揮劍抵擋,桃木劍與利爪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火星四濺。激戰中,李承道發現陳烈的煞氣雖強,卻在接觸到周圍的紅花時會微微減弱——原來紅花地的陽氣雖被煞氣侵蝕,卻依舊能克製部分凶煞之力,這便是陳烈的致命弱點。
就在兩人激戰正酣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從煞氣中走出,正是那個瘋癲的老秀才。他臉上早已沒了瘋癲之態,取而代之的是陰狠與貪婪,眼中閃爍著覬覦煞氣的光芒:“承道,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李承道瞳孔驟縮,握著桃木劍的手微微顫抖:“是你!趙玄機!當年背叛師門、勾結周氏滅我滿門的叛徒!”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看似無害的瘋癲老者,竟是他追查多年的仇人。
趙玄機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滿是得意與瘋狂:“不錯,是我。當年若不是我幫周氏一族得到紅花鎮煞的方法,他們也煉不成陳烈這個凶煞。今日血月之夜,我要借助陳烈的煞氣化仙,誰也阻攔不了!”
他突然出手,一道黑色的煞氣掌印拍向李承道的後背。李承道早已察覺他的異樣,提前在身後布下了紅花粉與朱砂混合的陷阱。趙玄機的掌印剛觸碰到陷阱,便被紅花之力與朱砂的陽氣反噬,慘叫一聲,渾身燃起黑色的火焰。“不可能!紅花怎麽會克製我?”
“你忘了,我師門的紅花鎮煞術,本就是克製你這種養煞之人的克星。”李承道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憐憫,桃木劍一揮,一道金光劈向趙玄機。趙玄機被煞氣反噬,無力抵擋,瞬間被金光劈中,化為飛灰,消散在煞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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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趙玄機,李承道轉頭看向陳烈,卻發現他的煞氣因血月之力變得愈發濃烈。棺材緩緩打開,裏麵竟灌滿了黑紅色的煞氣,陳烈的虛影漸漸與棺材融為一體,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籠罩了整個紅花地,地麵都開始劇烈震動。
“師父!我來幫你!”林婉兒和趙陽解決了各自的對手,迅速趕來支援。三人並肩而立,看著煞氣越來越濃的棺材,心中都明白,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血月高懸,紅花泣血,這場百年血債與師門恩怨的了結,注定要在今夜畫上句號。
血月升至中天,暗紅色的光芒如血水般傾瀉而下,將紅花地核心染成一片猩紅。陳烈的虛影與棺材徹底融合,黑紅色的煞氣翻湧如浪,竟凝聚成一雙巨大的鬼手,朝著李承道三人抓來。空氣被煞氣擠壓得發出沉悶的轟鳴,紅花叢被狂風掀起,無數殷紅的花瓣夾雜著煞氣,如利刃般呼嘯而至。
“結陣!”李承道一聲大喝,桃木劍豎在胸前,周身泛起金光。林婉兒與趙陽立刻會意,三人呈三角站位,趙陽迅速掏出八根桃木釘補全困煞陣,林婉兒則將腰間的紅花銀針盡數取出,捏在指間。陣光與煞氣碰撞,發出刺耳的嘶鳴,金光被煞氣侵蝕得滋滋作響,卻依舊頑強地支撐著。
“婉兒,用紅花針釘七魄穴位!”李承道盯著棺材上隱隱浮現的七個黑影——那是陳烈散逸的七魄,每一個黑影都散發著濃烈的怨氣,“趙陽,打開紅花秘匣,用血書引他怨氣紊亂!”
林婉兒應聲縱身躍起,身形如飛燕般穿梭在煞氣與花瓣之間。她避開鬼手的抓撓,手腕一翻,七枚紅花銀針如流星般射出,精準地釘在棺材上的七個黑影處。銀針入體的瞬間,陳烈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煞氣劇烈波動,巨大的鬼手竟潰散了大半。
趙陽趁機從行囊中取出紅花秘匣,這是他家族世代守護的遺物,此刻打開,裏麵靜靜躺著一張泛黃的血書。血書是百年前陳烈未送出的冤情供述,上麵的字跡早已幹涸,卻依舊透著濃濃的悲憤。他將血書高高舉起,血月的光芒灑在血書上,竟讓幹涸的字跡滲出淡淡的血絲。
“陳烈!看看這是誰的血書!”趙陽大喝一聲,將血書擲向棺材。血書在空中展開,上麵的冤情與陳烈的怨氣產生強烈共鳴,棺材周身的煞氣瞬間變得紊亂,黑紅色的霧氣中竟浮現出百年前陳烈被虐殺的畫麵:周氏族人將他綁在紅花地中,用紅花藤纏繞他的四肢,一點點抽幹他的精血,最後將他的屍體埋入地底,澆上狗血與朱砂,施展養煞之術。
“啊啊啊——!”陳烈的咆哮聲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憤怒,煞氣翻湧得愈發猛烈,卻也漸漸失去了章法。他的虛影在棺材上方痛苦掙紮,胸口的血紅花印記變得忽明忽暗。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煞氣中衝出,正是周泰。他眼中滿是瘋狂,手中握著一把染滿黑血的匕首,朝著趙陽撲去:“不許擾我先祖成形!”他早已被權力衝昏頭腦,竟想強行催動祭陣,與陳烈的煞氣融為一體。
“你的對手是我!”趙陽轉身迎上,桃木匕首與周泰的黑血匕首碰撞。周泰的匕首被煞氣浸染,竟能斬斷桃木的陽氣,趙陽一時不察,手臂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直流。但他眼中毫無懼色,想起家族被滅門的仇恨,想起父親可能還活著的線索,反手一匕首刺向周泰的胸口。
周泰猝不及防,被刺中要害,鮮血噴湧而出。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趙陽,嘴裏喃喃道:“不可能……你怎麽會……”
“這一刀,是為我全族上下三十七條人命!”趙陽眼神冰冷,手腕用力,匕首徹底刺穿了周泰的心髒。周泰倒在地上,臨死前看向棺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秘典……在棺材底……你們……也活不了……”
李承道聽到“秘典”二字,眼神一凜。他趁著陳烈怨氣紊亂、煞氣減弱的間隙,縱身躍至棺材上方,桃木劍直指棺材底部。“陳烈,你的冤屈已明,百年血債今日了結,我幫你解脫!”
他左手咬破指尖,精血滴在桃木劍上,劍身上的符文瞬間被激活,金光暴漲。隨後他從懷中掏出從柳三娘那裏得到的紅花佩,將其按在棺材蓋上。紅花佩與精血、桃木劍的陽氣相互呼應,竟在棺材表麵形成一道紅色的符文屏障。
“師父,我來幫你!”林婉兒也縱身躍起,將剩餘的紅花粉盡數撒向棺材。紅花粉遇血月之光與精血,化為無數紅色的光點,融入符文屏障中,屏障的光芒愈發熾盛。
李承道雙手握住桃木劍,用盡全身力氣刺入棺材底部。“紅花活血,通煞解厄!今日,我便以紅花鎮煞術,還你自由!”桃木劍刺入的瞬間,棺材發出劇烈的震動,陳烈的咆哮聲中漸漸沒了憤怒,多了幾分解脫。
黑紅色的煞氣從棺材中湧出,卻不再是致命的利刃,而是化作無數紅色的光點,在空中盤旋。陳烈的虛影緩緩浮現,他身上的煞氣漸漸消散,殘破的青色長衫變得幹淨整潔,眼神中的怨氣也化為平靜。他對著李承道三人深深一拱手,隨後化作點點紅光,融入周圍的紅花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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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烈的消散,那些被操控的活屍紛紛倒地,周身的煞氣褪去,化為一具具普通的屍體。困煞陣的金光漸漸收斂,紅花地中的腥甜氣息也變得清新起來,不再帶著一絲煞氣。
林婉兒落地時,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她看著周圍恢複正常的紅花叢,心中對活屍的陰影竟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趙陽捂著手臂的傷口,臉上卻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家族的血仇終於得報。
李承道拔出桃木劍,棺材底部果然藏著一本泛黃的古籍,正是他師門失傳的《紅花鎮煞秘典》。他翻開秘典,上麵記載著完整的紅花鎮煞之法,還有許多被煉煞的地點標記。“原來,當年的滅門案並非簡單的背叛,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煉煞組織。”他眼神凝重,將秘典收好。
柳三娘從紅花叢中走出,看著恢複平靜的紅花地,眼中滿是欣慰:“先祖,你的冤屈終於洗清了。”她走到李承道麵前,深深一揖,“多謝三位道長,不僅為我先祖報了仇,也救了紅花鎮的百姓。”
李承道扶起她,搖了搖頭:“這是我們該做的。隻是,這場風波雖然平息,但煉煞組織的餘孽還在,未來還有更多的凶險等著我們。”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血月隱去,朝陽的光芒灑在紅花地中,讓成片的紅花顯得格外嬌豔。三人收拾好行囊,趙陽的傷口已經用紅花粉止血,林婉兒將剩餘的紅花銀針收好,李承道則握緊了手中的秘典與桃木劍。
朝陽穿透晨霧,灑在紅花鎮的每一寸土地上。被煞氣浸染多日的紅花田褪去了妖異的暗紅,殷紅的花瓣在晨光中透著鮮活的色澤,空氣中彌漫著紅花清新的香氣,取代了往日的腥甜腐臭。鎮民們陸續走出家門,看著倒地的活屍與恢複平靜的花田,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李承道師徒三人與柳三娘站在紅花地核心,周泰的屍體早已被鎮民抬走處理,那具承載著百年血債的棺材也被深埋地下,上麵鋪滿了新鮮的紅花枝,用以鎮壓殘存的微弱煞氣。趙陽正用紅花粉混合草藥包紮手臂的傷口,傷口處的煞氣已被紅花之力清除,愈合得極快。
“三位道長,此番大恩,紅花鎮百姓永世不忘。”柳三娘捧著一碗溫熱的紅花茶遞過來,眼中滿是感激,“這是用清晨采摘的紅花衝泡的,能活血解毒,也算我們一點心意。”
李承道接過茶碗,淺啜一口,溫熱的茶湯帶著淡淡的花香滑入喉嚨,連日來與煞氣對抗的疲憊消散了大半。他看向手中的《紅花鎮煞秘典》,書頁泛黃,上麵的字跡工整有力,正是師門失傳多年的典籍。“柳姑娘不必客氣,除煞衛道本就是貧道的本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隻是,這秘典中記載的,遠不止紅花鎮一處煉煞之地。”
林婉兒蹲下身,看著那株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的血紅花王。它通體血紅,花瓣層層疊疊,中心的花蕊泛著淡淡的金光,與周圍的紅花截然不同。“師父,這株血紅花王果然奇特,煞氣消散後,它的靈氣反而更盛了。”她伸手想要觸碰,卻被李承道攔住。
“此花吸收了百年煞氣與陳烈的怨氣,又得血月之力滋養,雖能增強道力,卻也極易引煞上身。”李承道從行囊中取出一個玉盒,小心翼翼地將血紅花王移栽其中,“暫且將它收好,日後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趙陽突然指著秘典上的一頁,臉色凝重:“師父,你看這裏。”隻見書頁上記載著“煉煞組織分舵遍布九州,以紅花為記,以活人為祭,煉製凶煞以謀私利”,下麵還畫著一個與紅花秘匣上一模一樣的圖騰。更讓他震驚的是,秘典末尾標注著一行小字:“鏢師趙家因護送秘匣,遭組織滅口,唯餘一子,攜秘匣碎片逃亡。”
“我父親……他果然還活著!”趙陽的聲音帶著顫抖,眼中滿是激動與希冀,“秘典上說,父親被擄走後,關押在西疆的黑風寨,那裏是煉煞組織的重要分舵。”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既然有了線索,我們便去西疆一趟。不僅要尋回你父親,還要徹底搗毀那煉煞分舵。”他翻開秘典的另一頁,上麵記載著當年師門滅門的真相:趙玄機正是煉煞組織安插在師門的內奸,目的就是奪取紅花鎮煞秘典,而組織的首領,竟是一位早已被世人遺忘的前朝國師。
就在這時,鎮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穿著黑衣的漢子翻身下馬,直奔紅花地而來。他神色慌張,手中拿著一封染血的書信,見到李承道便跪倒在地:“李道長,求你救救我們寨民!黑風寨的煞物失控,已經傷了幾十人,寨主讓我前來求救,說隻有掌握紅花鎮煞術的人才能化解!”
林婉兒眼神一凜:“看來,煉煞組織已經察覺到我們拿到了秘典,黑風寨的煞物失控,恐怕是他們故意為之,想要引我們上鉤。”
“不管是計是劫,我們都必須去。”李承道將秘典收好,腰間的桃木劍與紅花粉香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趙玄機雖死,但煉煞組織的餘孽還在,他們煉製的凶煞還在危害人間。我輩修道之人,豈能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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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娘走上前,手中拿著一把淬過紅花汁的桃木匕首:“李道長,我與你們一同前往。先祖的冤屈雖雪,但煉煞組織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得安寧。我熟悉紅花的特性,或許能幫上忙。”
李承道看著柳三娘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有你相助,我們如虎添翼。”
鎮民們得知三人要前往西疆除煞,紛紛從家中拿來幹糧與草藥,塞到他們手中。老秀才也拄著拐杖趕來,手中拿著完整的紅花鎮煞符:“道長,這符……當年是我先祖從你師門傳人手中求得,一直藏在家中。如今交給你,願你能早日除滅凶煞,還天下太平。”
李承道接過符紙,心中感慨萬千。這張完整的紅花鎮煞符,與師門傳承的符紙完全吻合,或許正是當年父親留下的。他握緊符紙,對著鎮民們拱手道:“多謝鄉親們厚愛,李承道定不負所托,早日鏟除煉煞組織,還世間一片清明。”
臨行前,林婉兒回望了一眼紅花鎮。這個曾經讓她恐懼的地方,如今卻充滿了溫暖與希望。她腰間的紅花銀針泛著淡淡的紅光,心中對活屍的陰影早已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除煞衛道的堅定信念。
趙陽背著裝滿法器與秘典的行囊,手中緊握著紅花秘匣碎片,眼神中滿是複仇的決絕與尋父的期盼。他知道,前路必定凶險萬分,但有師父與師姐在,有紅花鎮煞術與血紅花王相助,他無所畏懼。
李承道翻身上馬,青布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盒與秘典,又望向西方的天際,眼神銳利如鷹。當年的師門血仇,煉煞組織的陰謀,趙陽父親的下落,都將在西疆的土地上一一揭曉。
馬蹄聲漸遠,三人一馬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西疆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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