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萌芽反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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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曉萱的指尖在鍵盤上發抖,茶水間的速溶咖啡在胃裏翻湧。
    李娜舉著馬克杯斜靠在隔板上,“上周二我交報銷單,係統記錄顯示有人改過審批流程。”
    複印機突然發出刺耳的卡紙聲,林悅的高跟鞋清脆地踏過滿地a4紙。
    “要幫忙嗎?”郝宇澤的保溫杯輕輕碰了碰她堆滿便簽的顯示器。
    梁曉萱盯著屏幕上跳動的亂碼,指甲在掌心壓出月牙形的紅痕,“我可能……記錯了保存路徑。”
    男人屈指叩響辦公桌:“按下in + r,輸入eventvr.sc。”
    深夜的熒光在梁曉萱眼底晃動,係統日誌像蛛網般在屏幕展開。
    213417的刪除指令刺進瞳孔,操作者編號尾數0927 —— 林悅的工牌號。
    咖啡杯在桌上震出漣漪,李娜奪過鼠標連點三下:“上周三監控檢修,34層攝像頭全關了。”
    “郝經理?”梁曉萱攥著u盤衝進安全通道,消防指示燈把男人的白襯衫染成暗紅。
    郝宇澤將煙頭按滅在應急箱上:“市場部上季度丟了投標書,技術部恢複了打印機緩存文件。”
    晨霧漫進28層落地窗時,梁曉萱的工牌輕輕刷開監控室的門。
    保安老張的鼾聲裏,16倍速畫麵中閃過林悅午休時三次折返工區的身影。
    “這麽巧。”微波爐轉動的橙光裏,林悅的香水混著咖喱飯味道撲麵而來。
    梁曉萱握緊餐盒,保鮮盒邊沿的冷凝水順著腕骨滑進袖口。
    郝宇澤的聲音突然從配電室傳來:“小梁,三分鍾後帶著項目日誌到小會議室。”
    林悅的銀勺“當啷”撞在金屬隔板上,咖喱汁濺上梁曉萱的帆布鞋。
    兩人同時望向牆上的電子鍾,1457的紅色數字在消防栓玻璃上投出血色倒影。
    梁曉萱的指節叩響鍵盤,截圖鍵在淩晨兩點閃著幽光。
    郝宇澤的微信彈窗震亮手機:“打印室碎紙機每周三清理。”
    “早啊。”林悅的高跟鞋停在梁曉萱工位旁,指甲敲了敲她保溫杯,“法務部要去年供應商合同的電子版。”梁曉萱摸出u盤插進主機,“十分鍾後發您郵箱。”
    茶水間的微波爐發出叮響,李娜用馬克杯擋住嘴:“她今早偷偷翻你抽屜。”
    “市場部周報。”郝宇澤把文件夾拍在梁曉萱桌上,指腹在頁碼處停留三秒。
    梁曉萱翻開第17頁,鉛筆標注的星號旁印著半枚玫紅唇印。
    打印機吞吐聲蓋住心跳,梁曉萱抽出錯位的報銷單。
    林悅的香水味裹著咖啡漬,在2019年差旅費那欄洇開一團墨跡。
    “投影儀調試好了。”李娜突然提高音量。
    梁曉萱迅速用手機拍下付款賬戶尾號,紅色指甲油在鏡頭邊緣晃過。
    林悅踹開轉椅站起來:“梁助理來解釋下采購數據波動?”會議室冷氣吹散ppt翻頁聲,梁曉萱點開隱藏文件夾,“這是三年來同季度的對比曲線圖。”
    郝宇澤的鋼筆帽輕輕合上,像給這場交鋒畫下休止符。
    暴雨砸在玻璃幕牆上時,梁曉萱蹲在檔案室核對編號。
    潮濕的紙箱滲出油墨味,她突然按住2020年q4的驗收報告——同一批設備型號在兩張清單上截然不同。
    手機震動劃破黑暗,李娜發來會議通知截圖。
    梁曉萱盯著林悅負責的新能源項目編碼,指甲在關鍵數據欄劃出細痕。
    “要幫忙搬嗎?”林悅的影子斜切在檔案架間。
    梁曉萱將碎發別到耳後,懷裏的文件堪堪遮住顫抖的指尖,“法務部催著要審計材料。”
    電梯鏡麵映出兩人模糊的倒影,林悅的香水混著梁曉萱發間的茉莉味洗發水,在密閉空間絞成漩渦。
    樓層指示燈跳到28時,梁曉萱突然開口:“聽說光伏板采購價波動很大?”
    金屬門開合的瞬間,林悅的鱷魚皮手包擦過梁曉萱手背。
    梁曉萱盯著電腦屏幕,加密文件夾裏躺著37張截圖。
    打印機突然吐出空白a4紙,右下角印著半枚帶閃粉的指甲壓痕。
    郝宇澤的腳步聲停在走廊拐角,梁曉萱迅速拔出u盤。
    茶水間的電子鍾跳成2147,和係統日誌裏的刪除時間完全重合。
    梁曉萱把u盤貼在心口,聽見打印機吞吐新文件的聲音。
    林悅工位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混著李娜誇張的驚呼:“哎呀咖啡灑了!”
    28層應急燈突然全部亮起,藍光淹沒了電腦屏幕上未關閉的采購單頁麵。
    梁曉萱摸到鍵盤下方粘著的便利貼,郝宇澤的字跡在黑暗中微微發燙:“明早九點,帶著所有編號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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