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大年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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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發燒了!這大過年的遭罪!”付英對王彬說。
    “你不是買藥了,喝點不就行了,要說她這體質也太差了!”王彬放下手套捂著耳朵暖呼。
    “我咋那麽不愛聽你說話呢!”付英白了王彬一眼。
    “閨女,醒醒,喝點藥再睡吧!”付英搖晃著昏睡的小娟子。
    小娟子整個人就像被粘住一樣,隻聽到聲音卻醒不來。
    付英拿來濕毛巾給她蓋頭上。不多時就冒出熱氣。
    “這家裏連個溫度計也沒有,這也不知燒了多少度了,關鍵今天又是年三十兒,醫生都關門了,夜裏要是有個啥事咋辦!”付英急得磨叨。
    “哎呀!你就愛大驚小怪,就是重感冒喝點藥出出汗就好了!”王彬不愛聽付英邪乎。
    “這個年過的孩子遭老罪了!”付英心疼。
    晚上外麵鞭炮聲聲,屋裏王彬看著春晚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著爽歪歪。
    付英兩眼不離小娟子時不時過來摸摸頭,換換毛巾。
    “媽,我衣服濕了,好冷!”小娟子吃了藥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濕透了。
    付英拿來幹淨的新衣服遞給小娟子。
    小娟子艱難的脫著衣服,布與皮膚的摩擦讓她疼的齜牙咧嘴。
    “你說你這是什麽病,怎麽這麽嚴重呢?我見過感冒的啊,人家打噴嚏咳嗽幾聲就行了,你這又燒又疼的嚇人。”
    小娟子勉強把濕衣服脫了,再也不想動了。
    她閉著眼睛拒絕穿衣服,感覺裸著睡還舒服些。
    “行吧,不穿就不穿吧,別一會又出汗新衣服也穿不成。”付英又把衣服疊好。
    半夜十二點,王彬進來嚷嚷:“小昭,起來放炮!”
    小娟子被嚇醒,心裏罵娘“你怕不是有病!”
    王彬叫小昭。
    付英生氣了:“一個病了還不行,你要兩個都弄病?這麽冷的天你非讓她出去幹啥?”
    王彬不高興“嘖,過年最重要的樂趣就是放炮,一個個躲在屋裏幹啥?真是嬌女事多,要是小子早就跟著出去了!”
    小昭生氣了:“你要是再說小子好,等你老了我就把你活埋了!”
    付英聽見氣的笑出聲:“你看看你把孩子們逼的!”
    王彬黑著臉出去。“都是你教的!”
    院子裏,王彬拿著二踢腳放了一個又放一個,他看了看閃光雷:“這個還是留給小娟子放吧!”
    王彬看著漫天星火心裏敞亮,他就喜歡看煙花。
    三十兒晚上是要燈火通明的,這一晚家裏除了小娟子這邊關了燈,院子裏亮閃閃的。
    王彬不知道從誰家兌換了一條串串燈,一亮一亮的很有氛圍感。
    東縣過年,三十兒晚上從十二點起響炮到五點攏旺火結束才停。
    王彬和衣而臥感慨:‘小時候就喜歡過年,喜歡那幾根小鞭炮,珍惜的不得了。每年都是二哥給我買!’
    付英聽到二哥不禁眼睛酸澀:“你說說要是二哥還在該多好,現在也能有錢買點好吃的請他吃頓飯,過去太小啥也不懂都靠著人家!”
    “那大哥還活著你咋不叫他吃飯!”王彬覺得付英很假。
    “叫你大哥吃飯?你腦袋有病!那個大家夥數他心眼最壞,然後是你,老天爺不長眼。。。”付英感覺自己再說下去就不對了便停了嘴。
    王彬不以為然:‘本來就是規律,誰好欺負欺負誰,就像那生產隊的馬,都挑好使喚的用,早早累趴了。你看那倔驢多會兒都是光吃草不幹活,人和動物一樣精明點能活的久!死球一記早早嗝屁!’
    付英無可否認,古人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迷迷糊糊的到了三點,又一波炮聲把王彬炸醒,他起床去生旺火。
    王彬敲著窗戶:“起來烤旺火!”
    付英實在不想起,可是麵對這個習俗也沒辦法,“旺火嘛,烤了才能旺!”
    付英從被窩裏出來凍的跟鬼一樣烤著火。“這都什麽人留下的規矩,大半夜出來烤火。”付英噴嚏不斷。
    王彬又走到窗戶邊抬手想敲窗戶。
    “幹啥?你別犯賤了行不行,孩子還生病呢,你老捯飭她們幹啥?”付英嗬斥。
    “嘖,起來烤烤旺火就好了呀!”王彬看付英黑了臉又過來。
    “我不烤了,愛旺不旺,凍感冒不劃算!”付英扭身回屋。
    “哎!這家啥玩意都是!”王彬成了唯一一個守著習俗的人,其他人都撂挑子不幹了。
    第二天,小娟子還是不見好,但是沒有第一天那麽疼了,隻是燒著。
    拜年的人一波一波的來,小娟子躲在裏屋蒙著頭不露臉。
    “你還不起去給你大爺拜年?”王彬拿著一塊雞蛋糕吃著對小娟子說。
    “我看你多少有點大病!你是腦子不好還是單純心眼壞,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她生病了,我真想一刀把你那舌頭給剁下來!”付英恨的咬牙切齒。
    “我就是開個玩笑!啥玩意!”王彬白了付英一眼出去繼續吃。
    “你跟你那個大哥一球樣,破玩笑一點也不合時宜不好笑。讓人想弄死你們!”付英還不解恨,心頭火壓不住。
    王彬這個碎嘴子真的很氣人,付英又是炮仗性格一點就著,著了一時半會滅不掉,所以時常有火發不出,腋窩總是疼。
    燒了三天三夜,小娟子算是緩過勁了,付英心力交瘁,她自己也開始不舒服了。
    “媽?你沒事吧?不會是我傳染的吧!”小娟子抬起頭擔心的問。
    “不是,估計是三十兒起來點旺火凍著了!不打緊!”付英鼻涕拉碴的。
    過了初六,一切又回歸正常。
    付英坐在窗戶邊曬太陽,她捧著茶杯說:“過年城裏不熱鬧農村才好玩,這幾天都是麻將場牌場的跑,不知道誰家輸得躺炕上了!”
    “這個習俗一點也不好!”小娟子反駁。
    "可是我們就是那樣的環境裏過來的,我小時候也討厭你姥姥玩,可是現在總是手癢癢的想去玩!”
    “我不同意啊,你為了我們控製自己,你們這些壞毛病不能繼續下去了,咱們可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千萬別像大舅一樣!”小娟子急忙勸阻。
    付英扭過臉笑著說:“看把你急的,我說著玩的!不過說來奇怪,過去天天想離開家,現在莫名其妙想回去!”
    “那你隻是想象而已,真的回去了過那種日子你又該不樂意了!遠香近臭,你把不好的事情都忘了,隻記得優點了!要不你回去讓我舅捶一頓清醒一下!”小娟子調侃。
    “你奶奶個頭的小嘴巴巴的,我說一句你十句等我!虧你難受我還照顧你,你說起我絲毫不留情!”付英喝了一口濃茶。
    “我就是想讓你跟那個家斷掉,我想把咱們家先過好,不然這樣被吸附的啥時候是個頭?”小娟子開始灌輸。
    “咋斷掉,親爹親媽親兄弟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麽斷掉?”付英不爽。
    “我不是讓你們不走動,能不能像別人家一樣正常走動,別總是把自己家拆了去填他們的灶坑!”小娟子有些激動。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摻和!”付英不想繼續話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