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發現賀南風最近安分得有點不正常——單指表麵上。
    祁漾說是讓他跟著自己，主要是把他劃分到自己身邊，和應桓、小葛差不多，不可能真讓他24小時跟著，像是實驗汙染區是絕對不會讓賀南風接觸甚至跟著進入。
    以前大多時候都是應桓盯著他，他想辦法四處亂跑，試圖甩開盯梢的應桓，明裏暗裏給祁漾找點不痛快，偶爾才會安安靜靜玩平板或畫畫。
    現在全然相反，收斂起來，整天跟著應桓在外麵蹲他，乍一看像是個心機深沉的黏人大狗。
    祁漾瞄了下依舊上躥下跳的黑化值，又掃了眼摘了止咬器，老老實實吃飯，卻不時偷瞄自己的人。
    大概因為不能說話，賀南風這個反派估計內心戲不少，黑化值監控麵板能反應出一些來，日常大概就是“麵上笑嘻嘻，心裏p”。
    吃個飯都能漲黑化，信他從良才有鬼。
    祁漾接過應桓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在心裏和002感慨：“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002在主角團那邊掛機，卻一直盯著賀南風——雖然江城基地無論是火力還是反應力都不是龍城基地能比的，但也得防著那個萬一，因此看到了平板上那個逐漸成型的人。
    賀南風那麽多年沒畫，生疏了，但三本畫畫基礎教程看了看，磨一磨，練一練，畫的也像模像樣，再加上特征明顯，002想認錯都難。
    它不太確定道：“他可能也看上你了。”
    情敵，apha，動手揍過，拿槍指過腦袋，哦，還擦邊打出過一發子彈，這些debuff疊起來，動心的概率有多少？002算不出來。
    祁漾好奇問道：“依據呢？”
    002直接掀了賀南風老底，彈出一張草稿圖。
    大體輪廓已經有了，明顯的俯視角度，五官的位置留白，隻畫了咬著手術刀的嘴。
    002覺得哪兒怪怪的，將畫和之前的錄屏重疊，對比出了微妙的不同。
    就像是對著沈湛畫出了祁漾，氣質上就不大正經，而且當時祁漾明明沒笑，畫卻二次加工了，嘴角微微翹著。
    就算002倒退數個版本，也不相信這畫是懷恨畫的，至於得出那樣的猜測……目前為止沒一個反派能逃開拿心抵債的命運。
    祁漾若有所思。
    以他的自信程度，自然覺得誰喜歡他都實屬正常，但總有個緣由的吧，賀南風……祁漾真想不出他為什麽喜歡自己。
    因為放了回血？
    祁漾懷疑自己死他麵前他都隻會拍手叫好，放300血才哪到哪。
    他停下筷子，看向賀南風，正好與他視線對上。
    兩人都沒主動避開視線，引得旁邊的應桓幾人都奇怪看來，繼而升起警惕，防備著下一秒兩人打起來，主要是防賀南風咬人。
    賀南風後麵那倆士兵隨時能把他摁地上。
    似乎很久，但實際也不過過去了幾秒，賀南風掩飾性地低頭扒飯，祁漾微眯起雙眸，在他臉上短暫停留，轉而看向旁邊的應桓。
    應桓才對上兩秒就像是被燙到一樣挪開視線，耳朵不由自主紅了起來，緊張問道：“博士，怎麽了？”
    祁漾平靜搖頭。
    不妙啊，好像真讓他的好大兒說中了。
    難辦。
    該怎麽在符合人設的情況下明牌？
    怎麽在不點炸這個炮仗的情況下拒絕？<…
    祁漾找不到能信得過，又能降得住賀南風的人托付，不然他是打算冷處理算了。
    不過等他再忙起來就把感情問題忘了，想起來已經是大半個月後的事了。
    基地的生活勉強算是安穩，但待久了也確實煩悶無聊，按照祁漾的理解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
    像是其他大部分基地和避難所裏的幸存者就不會這麽覺得，因為即便驅散儀讓他們過得稍微安全了些，也需要時不時出去尋找物資，或者在基地勞動換取生活資源。
    對幸存者的安置問題自有基地高層去考慮，再怎麽也輪不到祁漾操心，他突然這麽想是因為喬眠鬧著要出去散心。
    感謝他這麽作，不然祁漾真怕自己把疫苗先一步研究出來，那任務完成可能就真的遙遙無期了。
    祁漾甚至開始考慮再次心理暗示或者夜襲偷人扔喪屍堆裏去。
    後者難度較高。
    畢竟基地巡防是真的嚴，驅散塔太給力，喪屍也沒再敢靠近。
    至於讓喬眠在基地裏感染，祁漾思考了幾個方案，都覺得容易引火燒身，全部作廢，讓他一度遺憾沒在喬眠遇上賀南風的那次外出裏完成任務。
    當然，他也隻是想一想。
    那時候並不是好的時機。
    即便當時喬眠剛把賀南風賣了，也難保不來一出人死債消，賀南風的火力就都集中到其他人，比如祁漾身上了。
    那樣的話，不如祁漾親自去“偶遇”再把賀南風拐回來。
    至於等研究出治療喪屍病毒的藥，喬眠和黑蛇會不會變回人，就不是祁漾會關注的了，希望他們能在外麵能活到那個時候吧。
    祁漾毫無心理負擔。
    總之，因為喬眠造作，新增至四位的攻們決定帶他出去散心。
    二號攻駱堯，軍三代，想讓他爺爺給他批一架直升機，被他爺爺罵了個狗血淋頭，遂放棄，最後連裝甲車也被慘遭限製。
    最終五人私拿了個小型驅散儀，荷槍實彈，去尋他們的風花雪月了。
    祁漾從002那確認了他們離開基地的消息，短暫地將視線放到了賀南風身上，又移開。
    大半個月，足夠讓喬眠和一個apha從不認識到深入交流，但他們這邊，因為賀南風的交流障礙，祁漾的忙碌，兩人並沒能擦出半點火花，尤其周圍時時刻刻都有人的情況下。
    應桓堪稱賀南風最大的阻礙。
    發現了賀南風對應桓的厭惡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但祁漾用應桓用順手了，換人是不可能的，於是敲打了賀南風幾句。
    賀南風差點氣得把平板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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