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寶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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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寶之行,險象環生
祁連山的雪粒簌簌撲進衣領,趙軒踩著玄黃之氣凝結的細線往峰頂攀去。
枯枝在腳下發出細碎的呻吟,晨霧裏飄著某種陳年鬆脂的苦香,這味道讓他想起昨夜黃蓉塞給他的絹布——此刻正在懷中滲出血色紋路,像活物般緩緩蠕動著。
"仙人舞劍的玉璧..."他踢開攔路的斷木,枝頭積雪應聲墜落。
山風卷著傳說鑽進耳蝸,那商販說守夜人瞧見冰窟裏的玉璧會吞吃月光。
趙軒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玉佩,昨日茶湯倒影裏的金色篆文仿佛還烙在眉間。
靴底忽然陷入某種黏稠的泥沼。
他低頭細看,腐爛的鬆針下竟滲出暗紅冰碴,與絹布上的血色紋路如出一轍。
玄黃細線在此處驟然繃直,指向十丈外被雷劈斷的老槐樹,樹幹焦黑處隱約可見西夏文字。
"倒是會挑地方。"趙軒屈指輕彈玉佩,清越鳴響驚起寒鴉。
他剛要邁步,身後鬆林突然傳來積雪滑落的簌簌聲——太規律了,像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七個戴狼皮帽的漢子從樹影裏鑽出來,牛皮靴踩得雪地咯吱作響。
領頭那人臉上橫貫刀疤,手裏彎刀閃著藍汪汪的光,趙軒認出這是西夏一品堂特製的淬毒兵器。
他們腰間掛著的青銅鈴鐺與茶寮樂師的火不思係著同款流蘇。
"小兄弟,借你腰間玉牌看看?"刀疤臉咧開嘴,露出鑲金的犬齒。
其餘人默契地散成扇形,積雪下的捕獸夾鐵鏈嘩啦啦繃緊。
趙軒瞥見他們靴幫沾著的新鮮鬆脂,忽然明白為何入山半個時辰都沒遇見野獸。
他後退半步踩住塊凸起的山岩,袖中暗扣三枚銅錢:"諸位要玉佩何用?"
"自然是換酒錢!"左側胖子突然甩出流星錘,鐵鏈刮起腥風。
趙軒旋身避開時,袖口銅錢精準擊碎三個捕獸夾的機簧。
積雪轟然塌陷的刹那,他借著老槐樹的雷擊痕騰空而起,靴尖掃落枝頭冰棱如箭雨。
六個強盜慌忙揮刀格擋,刀疤臉卻盯著趙軒方才立足處的雪跡——被踩碎的暗紅冰碴正滲出縷縷黑氣,像極了昨夜密信上燃燒的西夏符咒。
他瞳孔驟縮,突然吹響頸間骨哨,尖銳聲波震得鬆針上的冰晶簌簌炸裂。
趙軒正淩空踢飛胖子的流星錘,聞聲耳膜刺痛,險些撞上樹幹突起的西夏文字。
那焦黑木紋裏竟滲出粘稠血珠,將他袖口腐蝕出焦痕。
玉佩突然爆發出玄黃光暈,將逼近的彎刀盡數震開。
"別讓他碰到雷殛木!"刀疤臉嘶吼著擲出彎刀,刀刃在空中分裂成七道藍影。
趙軒翻身滾進雪窩,先前立足處的山岩被毒刃腐蝕得滋滋冒煙。
他趁機抓把雪塞進嘴裏,冰涼刺激得靈台清明——這些人根本不是尋常馬匪,分明是衝著雷劈木裏的秘密來的。
六個嘍囉再度撲來時,趙軒突然抓起把腐殖土揚向半空。
趁眾人眯眼的瞬間,他踩著北鬥七星方位連踏七步,靴底精準碾碎雪層下埋著的青銅鈴鐺。
失去陣眼的一品堂殺陣頓時潰散,胖子收勢不及的流星錘反而砸中同夥肩膀。
刀疤臉終於按捺不住,反手撕開狼皮大氅。
他後背赫然紋著茶寮冰片密信上的圖騰,此刻在雪光映照下竟如活物般蠕動。
趙軒懷中絹布突然發燙,滲出的血色紋路與圖騰產生共鳴,將方圓三丈的積雪蒸騰成猩紅霧氣。
"果然和冰窟玉璧有關..."趙軒抹去睫毛上的血霧,指尖悄悄扣住老槐樹剝落的焦皮。
當刀疤臉圖騰中鑽出黑氣凝成的狼首時,他猛地將雷擊木碎屑撒向玉佩——玄黃之氣與雷火轟然相撞,爆出的氣浪掀飛五個嘍囉。
殘餘血霧中,刀疤臉裸露的後背圖騰正在龜裂。
他忽然發出非人的嚎叫,整條脊椎如蜈蚣般節節凸起。
趙軒疾退三步,靴跟卻撞上了不知何時凝結的冰牆。
抬頭望去,玄黃細線指引的峰頂方向,月光竟在正午時分悄然爬上了山巔。
刀疤臉脊骨爆出的骨刺刮過趙軒左肩,玄色勁裝裂帛聲裏混著皮肉燒焦的滋響。
趙軒踉蹌著撞上冰牆,後槽牙咬碎了含著的雪塊——那骨刺竟裹著西夏密探特製的腐骨散,寒意順著經絡往心脈鑽。
"小郎君的血倒是香甜。"刀疤臉伸出蜥蜴般分叉的舌頭舔舐骨刺,後背圖騰滲出的黑氣在雪地上蜿蜒成毒蛇形狀。
六個嘍囉趁機甩出淬毒鐵鏈,將趙軒的退路封成蛛網。
趙軒反手將玉佩按在雷擊木焦痕上,迸濺的火星突然凝成北鬥陣圖。
昨夜在郭靖帳中翻閱的《九陰鍛骨篇》口訣在腦海中炸開,他福至心靈地並指為劍,竟將黃藥師演示過的落英神劍掌化入劍招。
玉佩引動的玄黃之氣裹著冰碴,霎時凝作七道殘影。
"破!"
劍光如驚雷撕開毒霧,六個嘍囉的鐵鏈突然詭異地纏上彼此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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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慌忙後撤時,趙軒靴尖挑起塊雷擊木碎屑,正釘入他後背蠕動的圖騰中央。
淒厲狼嚎聲中,黑氣凝成的狼首反噬其主,將刀疤臉整條右臂啃成白骨。
雪地上散落的青銅鈴鐺突然齊齊震顫,趙軒心頭警兆突生。
他旋身踢起積雪掩住身形,原先立足處的冰層轟然塌陷,露出藏著西夏符咒的青銅祭壇。
那些暗紅冰碴遇血即燃,將刀疤臉的殘軀燒成青煙。
"倒是省了埋屍功夫。"趙軒扯下半幅衣襟包紮傷口,腐骨散的毒性被他用九陰真經的閉穴法門暫封。
收繳戰利品時,他在胖子嘍囉懷裏摸到塊冰片密信——正是三日前黃蓉在襄陽城賭坊輸給西域商人的那枚。
玄黃細線忽然劇烈抖動,趙軒抬頭望見峰頂玉璧折射出七彩光暈。
他踩著鬆枝殘雪疾行,靴底卻突然碾到段藕荷色絲絛。
這江南特有的冰蠶絲製品讓他瞳孔微縮,絲絛末端還沾著未凝固的血跡,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紅線。
山風送來極淡的沉水香,混在鬆脂苦味裏幾乎難以察覺。
趙軒拇指摩挲著玉佩邊緣的金色篆文,昨日茶湯倒影中閃現的"慕容"二字突然清晰起來。
他解下腰間酒囊仰頭灌了口,辛辣的燒刀子壓下喉間腥甜,卻壓不住心頭翻湧的疑雲——這尋寶路上,究竟還藏著多少人的算計?
玉佩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趙軒閃身躲進雷擊木的陰影。
十丈外的冰裂縫隙中,半截染血的翠玉簪正卡在冰棱之間,簪頭雕著的並蒂蓮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紫芒。
續寫部分)
趙軒撚起那截藕荷色絲絛,冰蠶絲在指尖沁出霜雪般的涼意。
血跡蜿蜒到三丈外的冰裂縫隙就斷了,他俯身貼著冰麵細聽,隱約捕捉到底層傳來細若蚊呐的啜泣聲。
"姑娘可要搭把手?"
玉佩玄光穿透三寸厚的冰層,映出個蜷縮在冰窟裏的鵝黃身影。
那姑娘發間翠玉簪碎了一半,露出的簪芯泛著青紫毒光。
趙軒瞳孔微縮——這正是昨夜黃蓉提到的五毒教"千機引",中者會散發異香引來毒物。
"公子當心...冰縫裏有..."少女虛弱的聲音被驟然掀起的雪霧吞沒。
趙軒旋身甩出三枚銅錢,釘死三條從冰棱後竄出的赤練蛇。
蛇血濺在冰窟邊緣,竟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抓緊!"
趙軒扯下腰間纏金索拋進冰縫,腕間發力時牽動左肩傷口,腐骨散的毒氣又往心脈竄了半寸。
底下的姑娘倒是靈巧,足尖點著冰壁借力翻上來,鵝黃裙裾掃過趙軒鼻尖時帶起淡淡沉水香。
"阿碧謝過公子。"少女倚著雷擊木喘息,袖口露出的半截小臂泛著中毒後的青斑。
她忽然輕"咦"一聲,目光落在趙軒腰間玉佩上:"這玄黃紋路...公子可是識得慕容家的參合指?"
趙軒正用九陰真經調息壓毒,聞言心頭微動。
昨夜黃藥師演示落英神劍掌時,確實提到過參合指與逍遙派武學的淵源。
他故意轉著酒囊笑道:"姑娘倒像太湖裏的銀魚,問話都帶著鉤子。"
阿碧蒼白的臉頰泛起薄紅,從荷包裏摸出顆蠟封藥丸:"這是曼陀山莊的清毒散..."話未說完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帶著細碎冰晶。
趙軒這才發現她後頸有道紫黑掌印,邊緣結著蛛網狀的寒霜。
"玄冥神掌?"趙軒扣住她腕脈,內力探到陰毒寒氣時暗自心驚。
這姑娘能撐到現在,怕是用了慕容家獨門龜息術。
他忽然想起茶寮說書人提過的典故——三十年前西域妖僧襲擊燕子塢,正是被鬥轉星移反噬而亡。
阿碧忽然抓住他衣袖:"公子可曾見過會發光的石碑?"她沾血在雪地畫出個古怪符號,正是趙軒在雷擊木上見過的西夏文字變體。
玉佩突然發出共鳴般的震顫,玄黃之氣凝成細箭指向東南方海麵。
三日後,孤舟破開濃霧時,趙軒終於明白阿碧說的"發光"。
七座礁石環抱的島嶼正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暈,空氣裏浮動的異香讓人想起終南山活死人墓的寒玉床。
阿碧倚在船頭剝蓮子,指尖翻飛的銀線正編織成慕容家傳遞密信的絡子。
"這香氣會讓人產生幻覺。"趙軒把酒囊裏的殘酒倒在衣襟蒙麵,突然發現船槳劃過的地方泛起磷光。
成群發藍光的透明水母從海底升騰,觸須間纏繞著森森白骨,有具骸骨的手骨還死死扣著半塊青銅虎符。
阿碧忽然輕扯他衣角:"趙大哥看崖壁!"她袖中銀梭釘住塊風化的石碑,斑駁字跡竟是用六脈神劍刻就。
趙軒運起金雁功躍上礁石,指尖撫過"琅嬛"二字時,玉佩突然投射出星圖光斑,與島上七處泉眼遙相呼應。
暮色漸濃時,他們循著泉眼找到處天然石陣。
趙軒踢開堆積的貝殼,露出底下鑲嵌著翡翠的青銅羅盤。
阿碧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後頸掌印泛出詭異的桃紅色——那玄冥神掌的寒氣遇到島上異香,竟化作實體在她經絡中遊走。
"得罪了。"趙軒並指連點她任脈七穴,九陰真經的療傷篇配合玉佩玄光,總算將寒氣逼出三成。
阿碧咳出帶冰渣的黑血,虛弱地指了指羅盤中央凹陷:"這形狀...像不像黃島主的碧海潮生簫?"
月光恰好在此刻穿透雲層,青銅羅盤折射出的光斑組成個北鬥陣圖。
趙軒摸出懷中冰片密信,發現背麵水漬顯現的曲譜與島上泉眼位置暗合。
他忽然聽見極遠處傳來飄渺的洞簫聲,調子竟與那夜黃藥師在歸雲莊吹奏的《水龍吟》一模一樣。
海浪突然劇烈翻湧,退潮後的沙灘露出大片濕滑的青苔。
趙軒扶起阿碧時,發現她發間殘留的翠玉簪碎末正微微發燙,在青苔表麵灼出個箭頭狀的焦痕,直指島嶼深處某棵掛著青銅鈴鐺的老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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