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南海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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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風雲
    蘇利耶跋摩三世手中的金杯"咣當"一聲跌落在地,琥珀色的酒液濺在他華麗的王袍上。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消息。
    "五萬大軍...全軍覆沒?"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素拉辛將軍...戰死了?"
    跪在地上的信使額頭緊貼地麵,渾身發抖:"回稟陛下,占城人勾結明軍,在死亡峽穀設伏...我軍...我軍..."
    "夠了!"蘇利耶跋摩猛地從王座上站起,卻因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從台階上滾了下來。侍從們慌忙上前攙扶,卻被他粗暴地推開。
    大殿內鴉雀無聲,所有大臣都低垂著頭,不敢與國王對視。丞相波隆摩羅闍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知道,真臘的天要變了。
    "明軍...明軍..."蘇利耶跋摩喃喃自語,突然抓住波隆摩羅闍的衣襟,"丞相!你不是說明國不會幹預嗎?"
    波隆摩羅闍麵如死灰:"老臣...老臣失察..."
    "廢物!都是廢物!"蘇利耶跋摩歇斯底裏地咆哮著,突然轉向殿內武將,"還有誰能領兵?還有誰能抵擋明軍?"
    無人應答。素拉辛是真臘第一名將,連他都戰死沙場,誰還敢領這個必死的任務?
    蘇利耶跋摩頹然坐在地上,王冠歪斜,再無半點王者威嚴。他明白,明軍既然能全殲五萬真臘精銳,攻破吳哥城隻是時間問題。
    "陛下..."波隆摩羅闍跪行上前,低聲道,"為今之計...唯有臣服..."
    "臣服?"蘇利耶跋摩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被恐懼取代,"對...對...明國不可戰勝...我們必須臣服..."
    三日後,朱和偉與阮清霜率領聯軍抵達吳哥城下。明軍軍容嚴整,占城師士氣高昂,五千新式步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二十頭戰象披著鐵甲,象背上的炮台令人望而生畏。
    吳哥城門緩緩打開,蘇利耶跋摩三世身著素服,手捧國璽,率領文武百官徒步出城。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真臘國王,此刻麵色灰敗,眼中滿是惶恐。
    "罪臣蘇利耶跋摩,叩見大明將軍,占城女王。"他雙膝跪地,將國璽高舉過頭。
    朱和偉策馬上前,接過國璽,沉聲道:"蘇利耶跋摩,你無故興兵犯我藩屬,可知罪?"
    "知罪...知罪..."蘇利耶跋摩連連叩首,"罪臣願舉國歸順大明,永世為藩..."
    阮清霜冷哼一聲:"十年前你奪我巴普農等五城,殺我三萬子民,今日一句歸順就想一筆勾銷?"
    蘇利耶跋摩額頭滲出冷汗:"女王陛下...那些都是先王所為...罪臣願意歸還五城..."
    朱和偉與阮清霜交換了一個眼神,朗聲道:"既如此,真臘需歸還所占五城,另割讓北部三城予占城作為賠償。真臘將成為大明藩屬。"
    蘇利耶跋摩如蒙大赦,連連叩首:"謝將軍恩典!謝女王寬恕!"
    談判持續了三日。最終簽訂的《吳哥條約》規定:真臘歸還巴普農、詩梳風、磅同、暹粒、馬德望五城;割讓上丁、桔井、磅湛三城予占城;真臘國王保留王位,但需接受大明冊封;明軍在吳哥駐軍三千,真臘每年向大明納貢黃金萬兩。
    簽約儀式結束後,朱和偉立即命人快馬加鞭將條約文本和奏章送往北京,等候永昌皇帝詔書批準。
    當夜,占城軍在吳哥城外舉行盛大慶祝。篝火照亮夜空,占城國士兵載歌載舞。阮清霜換下戎裝,穿著一襲紅色紗裙,在眾人簇擁下登上臨時搭建的高台。
    "將士們!"她的聲音清亮如鈴,"今日大勝,全賴諸位奮勇殺敵!孤宣布,所有參戰將士賞銀十兩,軍官加倍!陣亡將士家屬撫恤金五十兩!"
    台下爆發出震天歡呼。阮清霜抬手示意安靜,然後牽起站在一旁的朱和偉的手:"孤在此向大明皇帝,向朱將軍致謝!大明萬歲!"
    歡呼聲再次響徹雲霄。朱和偉有些意外地看向阮清霜。
    慶祝活動持續到深夜。朱和偉與阮清霜回到臨時行營時,已是月上中天。
    "明日我就要率軍回潘陀浪了。"阮清霜斟了一杯茶遞給朱和偉。
    "我需要留在吳哥一段時間,穩定局勢。"朱和偉喝了一口茶道。
    阮清霜凝視著朱和偉:"你...什麽時候回來?"
    朱和偉微笑:"等聖旨一到,我就回來。"
    阮清霜臉上飛起紅霞道:"給我一個像你一樣英俊的兒子。"
    朱和偉大笑,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一定會的!"
    阮清霜輕捶他的胸膛,最終還是依偎在他懷中。月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落,為兩人鍍上一層銀輝。
    與此同時,馬六甲海峽。
    北洋水師第二艦隊三十艘戰船劈波斬浪,向著滿剌加(馬六甲)挺進。旗艦"鎮海"號的甲板上,二十六歲的鄭宏手持望遠鏡,遠眺逐漸清晰的海岸線。
    鄭宏繼承了父親鄭和的英武相貌,眉宇間卻多了幾分銳氣。他身著筆挺的深藍色海軍製服,腰間配著一把精致的手槍——這是永昌皇帝親賜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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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提督!前方發現荷蘭人的巡邏船!"了望哨大聲報告。
    鄭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終於來了。傳令各艦,按計劃展開戰鬥隊形,但暫不開火。"
    副將陳海峰有些擔憂:"提督,荷蘭人在此經營多年,馬六甲城防堅固,我們是否等後續艦隊..."
    "不必。"鄭宏斬釘截鐵,"父親命我為先鋒,就是要打荷蘭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絕想不到明軍會突然出現在馬六甲。"
    就在此時,海麵突然風浪大作,烏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鄭宏臉色微變:"台風要來了!傳令各艦降帆,保持隊形!"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考驗著這支年輕的艦隊。巨浪如山,將數千噸的戰艦拋上拋下。"鎮海"號的主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幾名水手被甩出甲板,瞬間被怒濤吞噬。
    鄭宏死死抓住舵輪,聲嘶力竭地發號施令。他的冷靜與果斷在危機中展現無遺。經過兩個時辰的搏鬥,艦隊終於駛離風暴中心。
    清點損失:兩艘護衛艦失蹤,三艘受損,但主力尚存。鄭宏立即命令救援落水者,修複受損艦船。
    "提督,是否返航修整?"陳海峰渾身濕透,聲音中帶著疲憊。
    鄭宏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這正是我們的機會。荷蘭人一定以為這種天氣不會有敵人來襲。傳令下去,全速前進,直取馬六甲!"
    馬六甲城,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府。
    總督範德維登正在享用晚餐,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他的副官慌慌張張衝進來:"總督閣下!海港發現不明艦隊!"
    範德維登不以為然地擦了擦嘴:"又是那些該死的馬來海盜?讓護衛艦去驅趕就是了。"
    "不...閣下..."副官聲音發抖,"是明國人...至少有二十艘大型戰艦..."
    範德維登的餐刀"當啷"一聲掉在盤子裏。他猛地站起,快步走到窗前。透過雨幕,隱約可見港口外海麵上,一支龐大的艦隊正緩緩展開戰鬥隊形。
    "上帝啊..."範德維登喃喃道,"他們還是來了。"
    自從荷蘭在爪哇海戰中大敗,荷蘭艦隊便退守至馬六甲,錫蘭的科倫坡以及星邏、科羅曼德,馬拉巴爾,孟加拉和蘇拉特。
    馬六甲海峽是荷蘭在東南亞最重要的據點,控製著東西方貿易的咽喉。如果失去這裏,荷蘭在東印度的利益將遭受重創。
    "立即召集所有戰艦!"範德維登恢複鎮定,迅速下令,"通知炮台進入戰備狀態!向科倫坡求援!"
    次日清晨,風暴停歇。鄭宏艦隊與荷蘭守軍在馬六甲海峽形成對峙。六艘荷蘭戰艦在港口外排成一列,岸防炮台的黑洞洞炮口指向海麵。
    鄭宏召集眾將議事。"荷蘭人已有防備,強攻代價太大。"他指著海圖,"我意先派使者勸降,同時聯絡當地馬來人,他們受荷蘭人壓迫已久,必願相助。"
    陳海峰皺眉:"提督,荷蘭人傲慢,豈會輕易投降?"
    鄭宏冷笑:"投降最好,不投降...我自有妙計。"
    很快,一名使者乘小艇前往馬六甲城。鄭宏的勸降書措辭強硬:要求荷蘭人立即撤離馬六甲,所有東印度公司財產充公,人員可安全離開。否則,"天兵一到,齏粉不留"。
    正如陳海峰所料,範德維登斷然拒絕。他傲慢地回複:"荷蘭王國從未向東方人低頭。馬六甲是我們的,永遠都是。"
    收到回絕,鄭宏不怒反笑:"好,很好。傳令下去,按第二方案行動。"
    當夜,一支由明軍特種兵和馬來向導組成的小隊悄然登陸,潛入了馬六甲城外的叢林。他們的目標是荷蘭人的淡水供應係統——一條從山上引水的秘密管道。
    與此同時,鄭宏派人與當地馬來酋長秘密會麵。多年來受盡荷蘭人欺壓的馬來人早就渴望反抗,雙方一拍即合。馬來人答應在明軍攻城時發動起義,裏應外合。
    三天後,馬六甲城內突然爆發大規模痢疾。荷蘭守軍近半病倒,連範德維登本人也上吐下瀉。原來明軍特種兵在淡水管道中投放了特殊藥劑實為鄭宏從太醫處得來的瀉藥配方)。
    就在荷蘭人亂作一團時,鄭宏艦隊突然發動猛攻。炮彈如雨點般落在港口和炮台上。與此同時,城內馬來人在酋長帶領下發動起義,襲擊荷蘭軍營。
    範德維登強撐病體指揮防禦,但大勢已去。荷蘭戰艦一艘接一艘被明軍炮火擊沉,岸防炮台也被馬來起義軍占領。
    戰鬥持續了一整天。日落時分,傷痕累累的荷蘭旗從馬六甲城堡緩緩降下。範德維登在總督府簽署了投降書。
    當明軍旗幟在馬六甲城頭升起時,鄭宏站在"鎮海"號甲板上,遠眺這座戰略意義重大的港口城市,心中已經開始謀劃下一步行動——科倫坡,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總部,將是北洋水師的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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