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的朱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目：\"著即嚴查，凡涉案者，無論品級，一體鎖拿！朕倒要看看，這大明的天，究竟被蛀空了多少！\"
    於成龍接到聖旨時，正在欽差行轅審閱最後一批賬冊。這位以清廉剛正著稱的禦史，此刻眼中布滿血絲，卻閃爍著淩厲的光芒。他猛地合上賬冊，對身旁的師爺沉聲道：\"傳令下去，即刻會同錦衣衛拿人！重點三個地方——禮部、京師大學、戶部！十年涉案人員一個不漏，重點查辦後五年！\"
    一、雷霆緝拿
    京城，子時三刻。
    兩千名錦衣衛緹騎在豐裕郡王王錦天的親自調度下，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湧向各處官署。馬蹄包裹著棉布，火把全部用黑紗罩住，一場無聲的抓捕在夜幕下展開。
    1. 禮部大清洗
    禮部衙門最先被破門而入。當值的小吏還沒來得及敲響警鑼，就被錦衣衛按倒在地。一份蓋著王錦天大印的名單在火光中展開：
    禮部尚書：崔明遠已下獄）、現任尚書何進
    左侍郎：錢有財、趙誌皋、沈一貫
    右侍郎：王錫爵、方從哲、葉向高
    儀製清吏司郎中：鍾佑華
    主客清吏司郎中：武道魁
    精膳清吏司員外郎：田雪俊
    \"全部拿下！\"帶隊千戶一聲令下，禮部各司衙門的燈火次第亮起，又很快變成哭嚎的海洋。年過六旬的周延儒被從被窩裏拖出來時，還在嘶吼：\"本官是萬曆三十五年的進士！你們不能...\"
    \"周大人，\"王錦天親自到場，將一疊賬冊摔在他麵前，\"這是你收受考牙專送"冰敬"的記錄。萬曆三十五年的進士？正好，本王的繡春刀，最喜歡砍老資曆的脖子！\"
    一夜之間，禮部上至尚書、下至未入流的典吏，共計緝拿一千零七十三人。僅精膳清吏司一個分管外藩宴饗的六品衙門，就查出涉案官吏八十六人！
    2. 京師大學大清查
    與此同時，京師大學的抓捕更為壯觀。兩千名師生被連夜控製，重點名單上的兩百人直接押赴詔獄：
    校長：李敏哲已下獄）
    司業副校長）：張居正
    監丞：吳用
    博士廳五經博士：廬江、
    典簿廳典簿：羊岡
    典籍廳典籍：李春
    掌饌廳掌饌：周鶴
    齋長舍監）：王品
    教授：趙華
    \"冤枉啊！下官隻是收了些"節敬"...\"曾經威風凜凜的司業張居正，此刻被兩名力士架著往外拖，官帽都歪到了一邊。
    於成龍冷笑著展開一卷供詞：\"嘉靖四十二年臘月，你收受暹羅王子紅寶石兩顆，價值八百兩；隆慶元年端午，又收日本留學生倭刀十柄...張司業，你這"些"字，用得可真輕巧！\"
    最諷刺的是，掛著\"清正廉明\"匾額的監丞海瑞，被發現在床底下埋著三個裝滿黃金的陶罐。當錦衣衛挖出來時，這位以剛直聞名的老臣當場昏厥。
    3. 戶部精準打擊
    相較於禮部和學府的全麵淪陷，戶部的抓捕顯得精準而克製——隻拿了五十餘人。但個個都是肥得流油的關鍵人物：
    度支清吏司郎中：李珅
    金部郎中：劉瑾
    倉部員外郎：劉忠賢
    戶部照磨所照磨：嚴文
    寶鈔提舉司提舉：蔡峰
    \"大人明鑒！下官隻是按慣例"漂沒"...\"度支清吏司郎中和珅還想狡辯，王錦天直接命人抬進來十口大箱子——裏麵全是他藏在別院的賬本，記錄著每年克扣留學生補貼的詳細賬目。
    二、驚天數額
    當所有案犯的初步供詞匯總到於成龍案頭時，連這位見慣貪腐的鐵麵禦史都倒吸一口涼氣：
    1. 禮部賣官鬻爵
    崔明遠：經手售賣名額六千七百個，獲利九百八十萬兩
    周延儒：接手後變本加厲，兩年賣名額四千個，獲利六百萬兩
    各司郎中平均每人貪墨二十萬兩以上
    2. 學府集體分贓
    李敏哲：十年間收取\"孝敬\"一百二十萬兩
    張居正：利用職務之便，倒賣宿舍、仆役名額獲利八十萬兩
    各學官平均貪墨五萬至十萬兩不等
    3. 戶部雁過拔毛
    和珅：克扣補貼銀兩，十年累計二百四十萬兩
    劉瑾：虛報\"損耗\"，中飽私囊一百八十萬兩
    各倉場官員平均貪墨三萬兩
    \"這還不算各地考牙專送的非法所得。\"王錦天指著另一摞賬冊，\"光是南京總部，十年間就經手了兩千三百萬兩白銀的買賣！\"
    於成龍的手指微微發抖：\"總數...有多少？\"
    \"初步統計，\"王錦天的聲音沉重如鐵，\"涉案官吏三千七百餘人，牽涉銀兩...兩億一千八百餘萬兩。\"
    這個數字相當於大明六年的財政收入！足以組建三百支鄭和那樣的遠洋艦隊！能買下整個江南的良田！
    三、跨國追逃
    隨著案情的深入，錦衣衛的抓捕網開始向全球延伸：
    1. 本土肅清
    南京、揚州、蘇州等地的考牙專送據點被連根拔起，抓獲管事、賬房等核心人員兩百餘名。在揚州的一處密室裏，錦衣衛發現了鑲滿寶石的\"全球分行分布圖\"——上麵標注著六十八處海外據點。
    2. 番邦協捕
    通過八百裏加急和飛鴿傳書，光武帝的緝拿令被送往各藩屬國：
    朝鮮行省：抓獲漢城分號管事及涉案兩班貴族三十餘人
    日本行省：幕府殘餘勢力配合擒拿長崎、大阪分號人員
    南洋諸國：當地土王主動綁了考牙專送管事來獻
    3. 遠洋追討
    最艱巨的任務在西洋。王錦天親自挑選三百名精通多國語言的錦衣衛，搭乘水師戰船分赴：
    印度果阿：葡萄牙總督交出了當地分號的金庫
    波斯灣：阿拉伯商人配合查封了設在此處的轉運中心
    非洲東海岸：蒙巴薩蘇丹主動協助抓捕了負隅頑抗的黑人管事
    \"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錦天看著最新送到的戰報冷笑。一艘荷蘭商船試圖包庇考牙專送巴達維亞分號的銀庫，被大明水師連船帶人扣在了馬六甲。
    四、禦前會審
    七日後，奉天殿前廣場。
    光武帝特意命人搭建了露天公審台，允許南京百姓圍觀。於成龍和王錦天端坐主審席，兩側站著二十名手持水火棍的錦衣衛力士。
    第一個被押上來的是崔明遠。昔日威風凜凜的禮部尚書，如今戴著八十斤重的死囚枷，每走一步都嘩啦作響。
    \"崔明遠，\"於成龍的聲音響徹廣場，\"經查，你在任期間共經手售賣留學生名額六千七百個，收受賄賂九百八十萬兩白銀。按《大明律》，該當何罪？\"
    \"斬立決！淩遲！誅九族！\"圍觀的百姓怒吼著。
    崔明遠突然掙紮著抬頭：\"老夫冤枉！這些銀子...這些銀子大半都孝敬了...\"他的話戛然而止——王錦天閃電般擲出一枚銅錢，精準地打中了他的啞穴。
    \"帶下去。\"年輕的郡王冷冷道，\"下一個。\"
    當京師大學校長李敏哲被押上來時，場麵幾乎失控。無數爛菜葉、臭雞蛋從人群中飛出——他的學生們恨透了這個把學府變成商場的敗類。
    \"李敏哲，\"於成龍展開一卷長長的清單，\"你在十年間，共收取賄賂一百二十萬兩；克扣學生夥食銀兩四十八萬兩；倒賣校產獲利三十萬兩...最不可饒恕的是，你縱容番邦學生欺辱我大明學子！\"
    一個瘦弱的書生突然衝出人群，哭喊著：\"我妹妹...我妹妹就是被那些畜生...你們還給他們評"品德優良"！\"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口赫然是一道道自殘的疤痕。
    李敏哲麵如死灰，突然癱軟在地，褲襠下滲出惡臭的液體。
    審判持續了整整三天。當最後一名案犯——戶部度支司的小吏被押下時，光武帝的聖旨到了：
    \"崔明遠、周延儒、李敏哲等三百二十七名主犯，明日午時，淩遲處死！其餘從犯，流放南洋，永世不得回還！所有贓款，追繳充公！\"
    夕陽西下，於成龍和王錦天並肩站在血跡未幹的刑台前。年輕的郡王突然問道：\"於大人，你說...這麽大的案子，真的隻有這些人嗎？\"
    於成龍望著天邊如血的晚霞，良久才道：\"樹大根深...但既然皇上決心整治，哪怕把整棵樹連根拔起，也在所不惜！\"
    翌日正午，三百多具屍體懸掛在南京各處城門。而在紫禁城內，光武帝正提筆撰寫新的《留學生管理條例》，第一條就墨跡淋漓地寫著：
    \"凡資助學子，必查其家世清白、品學兼優。敢有貪墨一文者，誅九族！\"
    這場震驚天下的肅貪風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