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韓盡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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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連續滅掉目支國、伯濟國兩個馬韓最為強大的城邦後,曹彰在目支國國都接見了另外三國爰襄、辟卑離以及楚山塗的投降,將他們的部眾盡數收編……
    “將軍……如今馬韓已滅,剩下的便是弁韓與辰韓了,不知您有什麽打算?”
    副將戴淩立於一側,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敬畏。
    漢江之畔那場摧枯拉朽的屠殺,讓曹彰徹底成為了軍中最為耀眼的定海神針。
    “嗬……”
    曹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冷笑:“離開薊城之前,我已經先後拜訪過了仲德先生與司馬仲達,他們兩人對這蠻夷之地的看法驚人的一致,幾乎給了我一樣的答案!”
    “哦?”
    戴淩與另一名副將費曜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好奇。
    曹彰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無他,遠交近攻罷了……”
    “將軍……”
    “費曜,你即刻帶上我的親筆信,告訴弁韓那些頭人,就說我大燕欣賞他們的勇武,不忍見他們與我軍為敵。
    隻要他們願意與我大燕結盟,共擊辰韓,待戰事平定,我不但將爰襄國最南麵的那片膏腴之地盡數劃給他們,就連此番繳獲的人口、牲畜,也分他們三成!”
    “嘶……”
    費曜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將軍,此計也太毒了些……這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啊!”
    “哼!這算什麽?”
    曹彰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那股源自血脈的霸道與兵敗中原後積攢的戾氣轟然迸發!
    “在中原,我們麵對的是劉瑁麾下那些百戰精銳,在這裏不同!”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
    “在這裏,我們就是天!我就是要讓他們鬥,讓他們殺!
    我不僅要讓弁韓去打辰韓,我還要將收編的那些馬韓降卒統統編入先鋒,讓他們去啃最硬的骨頭!讓他們用同族的血,來洗刷自己的罪孽,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曹彰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那是一種將所有憤懣與屈辱都轉化為毀滅欲望的火焰……
    “讓他們把血流幹,把力氣耗盡!等到他們拚得兩敗俱傷,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才是我大燕的天地騎,收拾殘局,品嚐勝利果實的時候!”
    “……喏!”
    戴淩與費曜心頭劇震,齊齊躬身領命。
    鄴城的敗退似乎並沒有擊垮這位皇弟,反而將他錘煉成了一柄更加鋒利、更加凶狠的利器……
    很快,目支國都。
    如今的目支國都已徹底是燕軍的駐地。
    昔日辰王那簡陋的宮殿,此刻正飄揚著曹氏的旗幟,殿內那股混雜著獸皮與泥土的氣味,被濃重的血腥與肅殺所取代。
    曹彰高踞於原本屬於辰王的王座之上,冰冷的鎧甲讓他與這粗獷的木石宮殿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腳下,匍匐著三個瑟瑟發抖的身影,正是馬韓殘存的爰襄、辟卑離、楚山塗三國國主。他們將頭顱深深地埋在地上,連抬眼偷窺一眼座上那尊殺神的勇氣都沒有……
    他將目光投向殿下那三個抖如糠篩的國主,眼神變得戲謔而冰冷。
    “你們的忠誠,需要用鮮血來證明。”
    曹彰緩緩踱步到那三名國主麵前,發出沉重的“咯吱”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三人的心上。
    “我……我等願為將軍效死!”
    辟卑離國主搶先開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很好。”
    曹彰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但那笑容卻比惡鬼更加可怖。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帶領你們的部族,作為我大軍的先鋒,去攻打辰韓。你們殺的人越多,將來得到的賞賜,就越多!若有怠慢……目支國和伯濟國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
    爰襄國主等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掙紮,但最終還是被恐懼與貪婪所驅使,連連叩首稱是,賭咒發誓,必將為燕國流盡最後一滴血。
    於是,一場更加殘酷血腥的征伐,在曹彰的精心策劃下拉開了帷幕……
    燕軍以爰襄等三國以及接受了燕國條件的弁韓聯軍作為先鋒,裹挾著被土地和財富衝昏了頭腦的弁韓聯軍,浩浩蕩蕩地殺向了半島東部的辰韓……
    可是,在強大的燕軍兵威下,這三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燕軍以爰襄等三國以及接受了燕國條件的弁韓聯軍作為先鋒,一路東進,與辰韓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辰韓,位於馬韓之東,因其居民中多有秦朝遺民,故又稱“秦韓”,其中最為強大的斯羅國,便是後世新羅的前身。
    然而,在燕國這頭龐然大物的陰影下,他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戰爭的慘烈,超出了三韓所有人的想象……
    整個朝鮮半島的東南部,徹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腥的絞肉機。
    被逼上絕路的馬韓降卒們為了活命,為了向新主子證明自己的價值,爆發出了驚人的凶殘。
    他們甚至不用燕軍督戰,便揮舞著兵器,衝向昔日的鄰居。
    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著血腥的搏殺,仿佛隻有將對方撕碎,才能暫時忘記自己淒慘的命運。
    而弁韓人則在貪婪的驅使下,同樣陷入了瘋狂。
    他們繞過難以攻打的堅固城池,專門劫掠那些富庶的村莊和部落,搶奪糧食,擄掠人口,將辰韓的土地攪得天翻地覆,處處燃起烽煙……
    辰韓諸部在猝不及防之下節節敗退,但很快,亡國滅種的巨大危機讓他們空前地團結起來。
    他們依托山川地形,構築起一道道簡陋卻堅決的防線,與馬韓、弁韓的聯軍展開了寸土必爭的拉鋸戰。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韓人倒在泥濘的土地上,屍體堆滿山穀,鮮血染紅溪流……
    而曹彰則帶著他的五千天地騎和一萬燕軍步卒,如同一位冷漠的看客,不緊不慢地跟在聯軍身後。
    他們從不參與正麵攻堅,隻是冷漠地清掃著戰場,收攏著俘虜,將那些還能喘氣的壯丁重新補充進仆從軍的行列。
    偶爾在聯軍被辰韓人打得潰敗時,曹彰才會派出數百騎兵,像揮舞鞭子的主人一樣,將那些驚慌奔逃的“獵犬”重新驅趕回血腥的戰場……
    兩個月後。
    一座山崗之上,曹彰正用一塊絲綢,一絲不苟地打磨著他心愛的長槊。
    槊刃在兩個月的殺戮中已經反複卷了口,因此曹彰每天都需要花費時間重新打磨鋒利,畢竟這是他最心愛的武器。
    就在這時,戴淩策馬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將軍!我們已經兵臨辰韓都城金城!辰韓人快撐不住了!他們最精銳的兩國已經在昨天的血戰中被弁韓人拚光了!”
    “哦?那弁韓人呢?”
    曹彰頭也不抬的繼續打磨著他手中的長槊,聲音平淡得仿佛在問今天的天氣。
    “損失也極為慘重!”
    戴淩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快意。
    “據說弁韓十二國已經有三個國主戰死,活著的也是人人帶傷,士氣低落,已經無力再戰了!他們派人來求援,希望將軍能出兵,助他們一舉攻破金城!”
    “很好!”
    曹彰終於抬起了頭,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燃燒著嗜血的火焰,就好像終於等到獵物力竭的餓狼……
    “時候到了。”
    他緩緩站起身,將長槊握在手中,冷冷說道:“傳令下去,全軍飽食,準備出擊!”
    “喏!”
    一個時辰後,當弁韓與辰韓的殘兵敗將,在金城之外的平原上進行著最後有氣無力的糾纏時,大地開始震動……
    “轟!”
    “轟!”
    “轟!”
    沉重而富有節奏的馬蹄聲,如同敲響地獄的喪鍾,從他們身後傳來。
    無論是正在廝殺的弁韓人,還是苦苦支撐的辰韓人,都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駭然回頭。
    隻見兩千名身著黑色重甲的天地騎排成一道令人窒息的鋼鐵陣線,正從山崗上緩緩壓下!
    他們沉默不語,隻有冰冷的金屬在午後的陽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光芒,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勢,讓戰場上所有的喧囂都為之死寂……
    “是燕軍!是燕國天兵!”
    “燕軍來幫我們了!辰韓這下徹底完了!”
    弁韓的將士們爆發出劫後餘生般的狂喜歡呼。
    在他們看來,這支無敵的軍隊是來幫助他們收割最後的勝利果實的。畢竟在之前的所有戰役中,燕軍都是這樣做的。
    在弁韓人的歡呼聲中,他們配合著壓上的燕軍,向辰韓的殘兵發起了最後的總攻。
    在天地騎絕對的戰力碾壓下,辰韓最後一支野戰兵力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撕碎,殘存的辰韓人崩潰了,他們哭喊著逃回金城,試圖依托城牆負隅頑抗。
    三天後,在燕軍重型器械的轟擊下,金城城破。
    興奮的弁韓士卒們跟在燕軍身後,一窩蜂地湧入城中,準備享受勝利的狂歡。
    他們搶奪著財物,擄掠著女人,興奮地吼叫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身邊的“盟友”,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一名弁韓的百夫長,剛剛從一座華麗的府邸裏搶出了一匹上好的絲綢,正準備披在身上炫耀,一柄雪亮的環首刀便毫無征兆地從他脖頸劃過!
    “噗嗤!”
    鮮血噴湧而出,百夫長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砍倒自己的燕軍士卒,對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便走向了下一個目標!
    這血腥的一幕,隻是一個開始……
    “噗嗤!”
    “噗嗤!”
    屠殺毫無預兆地開始了……
    前一刻還是並肩作戰的盟友,下一刻就變成了揮舞屠刀的惡魔。
    正在城中肆意劫掠的弁韓士卒們,在毫無防備之下,被身邊的燕軍成片地砍倒。
    他們的歡呼變成了慘叫,他們的狂喜化為了恐懼,他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前一刻還對他們許以重利、並肩作戰的燕軍,會對自己舉起屠刀?
    曹彰騎在馬上,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場狗咬狗之後的屠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當燕軍的鐵蹄沿著弁韓的來時路一路南下,將屠刀揮向弁韓各部時,那些國主們才在絕望中明白,他們從一開始,就和辰韓人一樣,都隻是這頭來自北方猛虎的盤中餐……
    就這樣,在燕軍的鐵血屠刀與雷霆手段之下,弁韓殘部盡數投降。
    戰後,曹彰下令,在此地重設漢武帝時的臨屯、真番二郡,以管轄辰韓、弁韓故地。
    同時將帶方郡的範圍再度擴大,設立伯濟縣、目支縣等,將整個馬韓之地徹底納入燕國的直接統治之中。
    三韓,自此盡歸於燕。
    無數的人口被重新編入戶籍,無數的糧草被源源不斷地運往薊城,無數的青壯年被強征入伍,為燕國這台瀕臨熄火的戰爭機器,注入了新鮮而滾燙的血液。
    獲勝的曹彰此時正站在狗邪國的城頭,望著南方那無盡的大海,海風吹拂著他染血的戰袍。
    他知道,這片土地的征服,隻是一個開始。他為兄長,為大燕,榨取到了第一滴賴以續命的鮮血。
    曹彰知道,這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