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符文破解現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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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任仁背著往前衝時,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
岩頂墜落的碎石擦著耳朵砸進地麵,炸起的石屑割得臉頰生疼。
可就算這樣,我還是忍不住回頭——那雙幽光眼睛正從紫符碎片後的黑暗裏緩緩爬出,每動一下,空間就像被無形的手揉皺一層,原本筆直的岩壁扭曲成波浪狀,連呼吸都變得黏滯。
"別回頭。"任仁的聲音悶在我頸窩,他的後背繃得像塊鐵板,"抓緊我。"
但我知道,我們根本跑不出去。
剛才那兩步已經讓我看清,原本能望見的出口方向,現在隻剩一片混沌的灰霧。
邪影君主在破壞空間結構,把這裏變成個不斷收縮的牢籠。
"停下。"我扯他後領。
任仁腳步頓住,轉頭時發梢沾著血珠——不知是剛才被碎石劃的,還是之前打鬥留下的。
他瞳孔裏映著我染血的袖口,聲音發緊:"小月?"
"跑沒用。"我指了指頭頂。
原本離我們還有十丈的岩頂,此刻已經壓到五丈高,岩石表麵爬滿蛛網似的裂紋,"這空間在閉合,出口被封了。
要出去,隻能破解那些符文。"
玄風長老扶著岩壁踉蹌過來,他腰間的古籍被劃開道口子,泛黃的紙頁飄落在地:"小友說得對。
老身剛才用任家秘咒探過,這方空間的錨點就在那些符文上。
若能重新激活......"
"但紫符已經碎了。"幻陣靈的霧氣飄到我麵前,這次連人形都凝不全,"之前的防禦陣被邪影君主破了,現在剩下的是......"他突然發出類似刮玻璃的尖嘯,"它在加速!"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那雙幽光眼睛離我們隻剩二十步。
眼白部分翻湧著墨色旋渦,每轉一圈,空間就再扭曲一分。
岩頂的碎石墜落得更密了,有塊磨盤大的石頭砸在左側,炸起的氣浪把任仁掀得踉蹌,我差點從他背上摔下來。
"放我下來。"我拍他肩膀。
任仁抿著唇不肯,我急了,"你想帶著我被活埋嗎?那些符文在那邊!"我指向右側岩壁——那裏還殘留著半麵未被完全破壞的紫符牆,符紋雖暗,卻還能看出些微金芒流轉。
任仁的喉結動了動,最終還是把我放下。
他背對著我張開雙臂,替我擋著上方墜落的碎石:"快去。"
我踉蹌著衝向符文牆,玄風長老緊跟在後。
指尖剛碰到符紋,掌心的玉墜突然發燙——之前留下的淡紅印記這會兒燒得像塊炭,疼得我倒抽冷氣。
但與此同時,眼前的符紋突然清晰起來,不再是混亂的線條,而是......
"是星圖。"我脫口而出。
玄風長老湊過來看,他渾濁的眼睛猛地睜大:"竟與任家古籍裏記載的"穹窿星陣"相似!
但這紋路......"他顫抖的手指劃過一道扭曲的符腳,"不對,這處轉折比古籍裏多了三筆,那處......"他突然頓住,從懷裏掏出半本殘卷,"小友你看!"
殘卷攤開的那頁畫著個六角星陣,中心是團火焰狀符文。
我湊近比對岩壁上的符紋,心跳陡然加快——岩壁上的符文整體結構與殘卷一致,但原本應該是直線的地方,多了幾道類似蛇信的分叉;本該閉合的圓圈,留著個米粒大的缺口。
"這不是殘缺。"我摸著那處缺口,玉墜的熱度透過掌心往胳膊裏鑽,"是故意改的。
就像......"我想起之前在幻陣裏見過的守墓人符文,"就像有人在原陣基礎上,加了道鎖。"
"鎖?"玄風長老撫須沉吟,"原陣是引星之力破邪祟,若加鎖......"他突然抬頭,"是為了困邪!"
幻陣靈的霧氣劇烈翻滾:"不錯!
這方空間本是用來鎮壓邪影君主的困靈陣,當年布置陣法的人怕它太強,便在核心符文中動了手腳,用三道"逆生紋"鎖住陣眼。"他的聲音突然發虛,"但現在......邪影君主快脫困了,鎖陣的符文反而成了它的助力!"
"逆生紋。"我重複這三個字,盯著岩壁上那幾道蛇信似的分叉,"所以要破解困靈陣,得先解這三道逆生紋。"
任仁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他手掌覆在我手背,體溫透過我發顫的手指傳過來:"需要我做什麽?"
"輸靈力。"我抬頭看他,"玉墜認我,但你的血脈是任家本家,陣紋裏有任家先祖的印記。
我們一起。"
任仁沒說話,隻是攥緊我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像團火,順著手臂往我心口鑽。
我能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在流動,帶著淡淡的鬆木香——和任家老宅偏廳裏那尊老祖宗的沉香木雕像一個味道。
我閉起眼,把意識沉入符紋。
玉墜的熱度此刻化作一柄鑰匙,在我識海裏畫出三道光痕。
那是逆生紋的軌跡,一道左旋,一道右旋,最後一道......我猛地睜眼,指尖重重按在岩壁上第三道分叉處:"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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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紋突然亮了。
先是一點金芒,接著順著我的指尖蔓延,像活過來的金線,沿著逆生紋的軌跡遊走。
玄風長老激動得直咳嗽:"成了!
成了!"幻陣靈的霧氣也開始發亮,勉強凝出張人臉:"快!
趁邪影君主還沒反應過來!"
但就在金線即將閉合最後一道逆生紋時,我突然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不是實體,是股無形的力,像道透明的牆,把我的意識往外推。
玉墜的熱度驟減,變成刺骨的冰,我踉蹌著後退,額頭撞上身後的岩壁。
"怎麽回事?"任仁扶住我,他的手在抖,"你的靈力......"
"有屏障。"我捂著發疼的太陽穴,剛才那股力量撞得我耳鳴,"就在符紋和我們之間。
看不見,摸不著,但......"我盯著岩壁上逐漸黯淡的金芒,"它在阻止我們破解。"
玄風長老翻著殘卷的手停住了:"難道是......邪影君主的精神力?
它知道我們在破陣,所以......"
"不。"幻陣靈的霧氣突然凝成尖刺狀,"這屏障的氣息......和困靈陣同源。
是當年布置陣法的人留的後手!
他們怕後世有人誤破鎖陣,所以設了道心障——隻有同時滿足......"
他的聲音突然被一聲炸響截斷。
我們同時轉頭。
那雙幽光眼睛已經近在咫尺,眼仁裏的墨色旋渦正瘋狂旋轉,每轉一圈,就有更多岩石從頂墜落。
我甚至能看清那眼睛裏的血絲——不,不是血絲,是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正貼著眼球嘶喊。
"來不及了。"任仁把我護在身後,他的指節捏得發白,"小月,你......"
"再試一次!"我拽住他衣袖,"剛才金線走了七寸,還差三寸就能閉合。
屏障......"我咬著唇,把玉墜從頸間扯下來,"用玉墜引。
它是我奶奶給的,當年她......"
"等等!"玄風長老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玉墜上的紋路!
和逆生紋......"
我低頭。
玉墜表麵不知何時浮現出淡金色紋路,竟和岩壁上的逆生紋分毫不差!
剛才留下的淡紅印記,正位於第三道逆生紋的分叉處。
"是引靈印。"玄風長老聲音發顫,"當年布置困靈陣的,是你奶奶!"
我腦子"轟"地炸開。
奶奶?
那個總坐在老藤椅上曬太陽,給我煮桂花酒釀的老太太?
但沒時間細想了。
邪影君主的眼睛已經近在十步,岩頂的岩石砸下來時帶起的風,已經能掀起我的發梢。
我把玉墜按在岩壁上,任仁的手覆在我手背,我們同時注入靈力。
金光亮得刺眼。
玉墜上的紋路和岩壁上的逆生紋重合,金線順著玉墜的輪廓遊走,這次那道無形屏障明顯弱了——我能感覺到它在顫抖,像塊快被燒開的冰。
"快!"幻陣靈尖叫,"就差一點!"
金線即將閉合最後一道逆生紋時,那道屏障突然暴漲。
我感覺有雙無形的手掐住我的喉嚨,靈力像被扔進漩渦的紙船,瞬間被絞得粉碎。
玉墜"啪"地裂開道細紋,任仁悶哼一聲,踉蹌著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鮮血。
岩壁上的金芒開始黯淡。
邪影君主的眼睛更近了,我甚至能聞到從它眼裏飄來的腐臭味,像爛了三年的屍體混著焚燒紙錢的焦味。
玄風長老的殘卷被氣浪掀飛,紙頁打著旋兒落在我腳邊,最上麵那頁畫著的六角星陣,此刻正隨著空間扭曲,慢慢變成一隻眼睛的形狀。
"不......"我撲向岩壁,指尖剛碰到符紋,就被屏障彈得摔在地上。
任仁立刻爬過來把我抱進懷裏,他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燙得驚人。
金芒徹底熄滅了。
岩頂的岩石墜落得更密了,有塊石頭擦著任仁肩膀砸進地麵,濺起的碎石紮進我小腿,疼得我幾乎昏過去。
但更疼的是心裏——我們明明已經摸到了關鍵,明明就快成功了......
"為什麽......"我啞著嗓子問幻陣靈。
它的霧氣已經淡得幾乎透明,勉強說出幾個字:"屏障......需要......血祭......"
話音未落,它就消散在空氣裏。
邪影君主的眼睛停在五步外。
我能看清它瞳孔裏的自己——狼狽,渾身是血,懷裏抱著同樣渾身是血的任仁。
玄風長老縮在角落,殘卷散了一地。
岩壁上的符文徹底暗了下去,像被潑了盆黑墨水。
而在我們頭頂,岩頂已經壓到了三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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