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呂惜文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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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如此,越說明這裏麵有問題。此路不通,便另尋他法。”
裴宛白輕輕搖頭。
突然,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阿九,明日你去城中打聽一下,呂明嵩平日裏與哪些人來往密切,尤其是那些富商巨賈。”
“另外,留意一下有沒有人頻繁出入縣衙。”
“是,小姐。”阿九應道。
到了第二天,晨曦輕柔地穿透薄霧,給縣衙蒙上一層淡淡的紗幕。
裴宛白信步於縣衙之內,目光看似隨意地在周遭景致上流轉,實則暗暗留意著每一處細節。
就在她沿著曲折回廊行至一處幽靜庭院時,迎麵忽然晃來一人。
那人一襲繡工繁複卻略顯豔俗的錦袍,腰間束著一條嵌滿寶石的玉帶,足蹬一雙鹿皮軟靴,頭發隨意束起,幾縷碎發耷拉在額頭,眉眼間滿是驕縱與散漫。
他瞧見裴宛白的瞬間,雙眼陡然一亮,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隨即,他大搖大擺地朝著裴宛白走來,嘴裏還不幹不淨地嘟囔著:“嘿,這是哪家的標致美人兒,怎的就跑到這縣衙來了,莫不是專程來尋本少爺的?”
說著,竟伸出手妄圖去觸碰裴宛白的衣袖。
裴宛白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厭惡,美目瞬間冷厲如霜,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側身避開。
“放肆!”蕙兒擋在裴宛白麵前。
裴宛白瞧著,眼前這人行為放浪,想必就是縣令呂明嵩那被寵的無法無天的兒子呂彥了。
裴宛白微微轉頭,眼神如電般掃向一旁的阿九,微微頷首示意。
阿九心領神會,正要飛身而出給這不知死活的家夥一點教訓時,忽聞一聲清脆卻飽含怒意的嬌喝從後方傳來:“呂彥,你這是在做什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容貌極為出眾的姑娘正疾步而來。
那姑娘幾步便跨到呂彥身前,伸出纖細卻有力的手,一把將呂彥扯到身後,如同一道屏障般護在裴宛白身前。
她柳眉倒豎,轉頭怒視著他,嗬斥道:“呂彥,你越發沒個正形了!平日裏就肆意妄為,如今竟在自家縣衙對客人如此無禮,成何體統!”
呂彥被扯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滿臉委屈地嘟囔著:“姐,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我不過是見這姑娘生得好看,逗逗她罷了,又沒幹什麽壞事。”
想來這位便是呂彥已經出嫁的姐姐。
呂惜文轉過身,臉上怒色瞬間褪去,換上一副溫和且帶著歉意的神情,對著裴宛白微微屈膝行禮。
“這位姑娘,實在對不住,我這弟弟自幼被家中長輩寵溺過度,行事向來荒唐不經,還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與他一般見識。我代他向你賠罪了。”
裴宛白心中雖仍殘留著幾分不悅,但見這姑娘舉止大方,言辭懇切,與那呂彥的輕浮模樣大相徑庭,便微微收斂了臉上的冷意。
“無妨,隻是年輕人還是應當懂些禮數,以後還望令弟能收斂些行徑,莫要再如此輕狂。”
呂惜文連連點頭稱是,又轉過頭,狠狠瞪了呂彥一眼,厲聲道:“還不快向這位姑娘賠禮道歉!愣著幹什麽!”
呂彥撇了撇嘴,心中雖滿是不情願,但在姐姐的威懾下,也隻能不情不願地朝著裴宛白拱了拱手,甕聲甕氣地說道:“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海涵,是我魯莽了。”
裴宛白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呂彥被呂惜文連推帶搡地趕走,嘴裏還不停嘟囔著,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
待呂彥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呂惜文轉過頭,臉上帶著幾分好奇。
她看向裴宛白,“姑娘,我瞧著你氣質不凡,又身處縣衙,想必不是尋常人家女子,怎麽會在這縣衙之中呢?”
“我是隨夫君一同前來,為了徐州水患後修築堤壩一事。”裴宛白道出來曆。
呂惜文美目流轉間,已然猜到了裴宛白的身份,不禁輕掩朱唇,“莫非您就是裴相之女,定遠侯夫人裴宛白?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榮幸之至。”
裴宛白頷首示意,算是默認了呂惜文的猜測。
呂惜文眼中滿是欽佩之色,繼續說道:“夫人深明大義,出資修築堤壩一事實為善舉,令人敬佩。”
“徐州百姓如今能有您這樣心懷大愛的人相助,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明明是稱讚之語,裴宛白卻聽出了一種諂媚之意,是她想嗎?
“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裴宛白淡笑著回應。
呂惜文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說道:“夫人所言極是。此次水患太過嚴重,徐州如今百廢待興,修築堤壩確實困難重重。”
“我雖已出嫁,但也時常擔憂父親忙於公事而耽誤了身體,幸好陛下聖明,派了定遠侯和您相助。”
裴宛白心中一動,覺得這正是一個深入了解情況的好機會,於是順著呂惜文的話說道:“是啊,我初來乍到,對徐州的許多事情還不甚了解。”
“方才聽呂姐姐所言,似乎對徐州的狀況頗為熟悉,不知能否與我多講講,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呂惜文大喜過望,“自然,不如夫人去我屋裏坐坐?”
裴宛白隨呂惜文轉入後院,穿過垂花門時,簷角銅鈴在風中輕響,驚起廊下兩隻畫眉。
呂惜文的院落布置得清雅別致,窗欞上糊著湘妃竹簾,案頭一瓶白梅正吐芬芳,與她素色裙裾上的竹葉暗紋相映成趣。
“夫人請用茶。”呂惜文親手捧上青瓷盞,指尖蔻丹在茶湯裏染出一抹淡紅。
裴宛白留意到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看著成色極佳,不像是尋常官宦家眷所有。
“不知呂姐姐可否與我說說如今徐州的狀況如何?”裴宛白將茶盞擱在案上,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案頭《水經注》。
呂惜文垂眸輕歎,袖中帕子絞成了麻花:“不瞞夫人,入機縣衙庫房空虛,修築堤壩的錢糧倒是其次,最怕的是......”
她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盯著裴宛白,“最怕有人借著賑災之名中飽私囊,苦了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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