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派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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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鳴破曉,其聲悠悠,驚退沉沉暗夜;曙光破雲,熠熠奪目,驅散冽冽寒色。
    恰在此時,兩道身影仿若天降,現身於碧峰宗山門之前,正是碧竹峰的餘紹香與易本生。
    “真想不到是師姐你!師父的愛徒居然改投了虹樓門下。”易本生笑道。
    餘紹香神色清冷,目光如霜,冷冷回道:“我入宗之前,便已是虹樓中人,何來改投一說?倒是易師弟你背叛宗門,這才叫人意外。”
    餘紹香那滿含輕蔑的目光,恰似一把利刃,瞬間撩撥起易本生心底熊熊怒火。
    他仿若癲狂,嘶吼道:“背叛?是碧峰宗先負我!我爹身為外宗弟子,足足二十年,風餐露宿,為碧峰宗修築山路。可結果呢?卻被武勝雄那廝,一劍斬斷繩欄,墜落懸崖,丟了性命!他用命,才為我換得一個內宗弟子身份。可內宗弟子又如何?在這宗門之中,非得姓武,才有出頭之日!外姓弟子,終其一生,也休想修煉到真正的碧峰宗武功。師父那般忠心耿耿,哪怕做了武家的乘龍快婿又怎樣?還不是被視作外人,不過是碧峰宗豢養的一條狗罷了! ”
    “閉嘴!”餘紹香怒斥道,她不允許有人侮辱她尊敬的師父。
    易本生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情緒,冷笑道:“罷了罷了,師姐,你我皆是這世間汙濁之人,又何必執著於這分毫清白。”
    言罷,他身形一閃,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哢嚓”一聲,斬斷石柱上雕龍的雙眼,毀掉那傳信靈器,隨後抬手射出一支鳴鏑。
    不過片刻,石階之上人頭攢動,星獄幫、四三劍宗、柳堡、虹樓各派弟子,浩浩蕩蕩,仿若洶湧潮水,手持利刃,氣勢洶洶地朝著山上衝來。
    禿頭老者幻步飄渺,率先踏入山門,撫須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過後,這碧峰山便要更名易主了!”
    清臒老者、錦衣男子、紅衫女子相繼踏入山門。
    錦衣男子春風得意,上前拍拍易本生肩旁讚道:“小兄弟,幹得漂亮!今日攻下碧峰宗後,記你大功,我四三劍宗不會虧待你。”
    易本生滿臉欣喜,忙不迭謝道:“多謝前輩!前輩,此刻碧峰宗各峰主、嫡傳弟子,都齊聚碧霄峰。依我之見,咱們可先拿下碧盧峰、碧海峰、碧竹峰這三峰,免得腹背受敵,而後再集中兵力圍攻碧霄峰。”
    錦衣男子聞言,放聲大笑道:“此計甚妙!三位意下如何?”
    “我讚同!”禿頭老者率先響應。
    清臒老者微微點頭,以示認可。
    紅衫女子則將目光投向餘紹香。
    餘紹香微微遲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日辜恒的話語與笑容,似是暗藏深意。可這幾日行動順風順水,或許是自己多慮了,這般想著,她微微點頭回應。
    紅衫女子見狀,開口道:“可行!”
    “既然三位都無異議,那咱們便分頭行事。陳前輩,您率星獄幫弟子攻打碧盧峰;我率四三劍宗攻打碧海峰;虹樓此次僅有紀牌主的赤閣前來,人手稍顯不足,便攻打實力稍弱的碧竹峰;柳前輩,您率柳堡弟子守住碧霄峰下,截斷碧霄峰的救援。”錦衣男子有條不紊地提議道。
    禿頭老者聽聞,哈哈大笑道:“謝小子,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那碧海峰上全是如花似玉的女娃娃,你小子這是想去尋歡作樂吧?”
    紅衫女子瞬間領會,眼神中滿是鄙夷,看向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老臉一紅,頗有些尷尬。
    清臒老者解圍道:“小謝劍仙先立了一功,便由他去吧。不過正事要緊,攻下碧峰宗,那些女弟子,隨你處置便是。”
    錦衣男子大喜過望,忙道:“謝柳前輩!晚輩心裏有數,絕不敢誤了大事。”
    於是,四派各自行動起來。
    星獄幫兩百餘人,氣勢洶洶地直撲碧盧峰。
    行至山林夾道之處,道路盡頭,一人手持長戟,威風凜凜地佇立著。
    此人身材魁梧壯碩,宛如一座巍峨山峰,見星獄幫眾人前來,毫無懼色,猛地大喝一聲:“何方宵小?竟敢擅闖我碧峰宗!”
    禿頭老者見狀,心中暗自一驚,暗自忖道:“前方此人,氣勢雄渾,絕非泛泛之輩。武金洲及嫡傳弟子都在碧霄峰,此人又是誰呢?”
    “星獄幫神尊駕到!你這小輩,還敢攔路,拿命來!”星獄幫中一名核心弟子,急於在神尊麵前爭功,舉刀便朝著那人衝了過去。
    隻見此人飛射而出,周身靈氣環繞附於刀上,淩空便是一記重劈,刀光閃爍,威勢駭人。
    卻見那持戟之人,腳步未挪分毫,單手握戟,信手一捅,動作看似隨意,卻精準無比,瞬間刺穿星獄幫弟子的腰腹,將其像串糖葫蘆一般掛在了戟尖之上。
    那弟子慘叫連連,四肢在空中無助地撲騰著。
    “閣下究竟是何人?”禿頭老者瞳孔驟縮,麵色凝重,沉聲問道。
    那人放聲大笑,聲如洪鍾道:“陳老怪,你竟敢攻打我碧盧峰,居然還不知我是誰?”說罷,長戟猛地一抖,將奄奄一息的星獄幫弟子甩落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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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武金洲?”禿頭老者滿臉驚愕,失聲驚道。
    “還算你不糊塗,陳老怪,你是活膩了吧?竟敢來我碧峰宗撒野。”武金洲怒目而視,大聲吼道。
    我眾敵寡,有何可懼?禿頭老者厲聲喝道:“小子休得無禮!見了老夫,還敢如此張狂。碧峰宗枉稱修靈大宗,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今日,便要將你碧峰宗從這世間除名!”
    “大言不慚!”武金洲怒不可遏,咆哮道。
    禿頭老者回身,對著星獄幫眾人喊道:“爾等隨我一同圍殺武金洲!誰能取下他的頭顱,老夫便收誰為嫡傳弟子,親傳《星獄訣》。”
    星獄幫眾人聽聞,頓時群情激奮,一個個如打了雞血一般,爭先朝著武金洲衝殺過去。
    武金洲長戟一揮,兩側山林之中人影晃動,喊殺聲此起彼伏,刹那間,碧峰宗弟子從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出。
    星獄幫人數雖多,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殺了個措手不及,瞬間陷入慌亂。
    且碧峰宗弟子武功明顯高出一籌,此消彼長之下,星獄幫盡顯頹勢。
    武金洲長戟化龍,張牙舞爪,直奔禿頭老者。
    禿頭老者見狀,短鉤迅速疾出,鉤向戟上“龍頭”,欲扯住武金洲攻勢。
    二人兵器長短相接,爭近遠之距。
    再看碧海峰上,四三劍宗一行人同樣陷入了困境。
    武彩華布下鏡花結界,將他們困於其中。
    結界之內,四麵仿若銅鏡,映照出眾人身影。
    錦衣男子一臉疑惑,向易本生問道:“這是何處?”
    易本生也是一頭霧水,隻能搖頭,臉上滿是茫然之色,他確實從未聽聞碧峰宗有這般詭異之地。
    “你小子該不會是想陰我吧?故意把我往絕路上引?”錦衣男子麵色一沉,抽出長劍,架在了易本生脖子上,冷冷說道。
    “晚輩不敢!這碧海峰,晚輩偷偷來過無數次,絕對不會走錯!隻是……隻是真的不曾到過此處。”易本生嚇得臉色慘白,虛汗直冒,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錦衣男子一腳踢開易本生,提著劍便朝著鏡牆正麵闖了過去。
    穿過鏡牆,卻發現依舊是鏡牆環繞,宗門弟子早已消失不見。
    “人呢?謝安!謝富傑!”錦衣男子大聲呼喊,然而回應他的隻有空蕩蕩的回音,無人應答。
    鏡麵泛起層層漣漪,一個人影緩緩從鏡牆中走出。
    “謝安!”錦衣男子喊道。
    謝安卻仿若未聞,徑直朝著錦衣男子走去。
    “其他人去哪裏了?”錦衣男子再次問道。
    謝安依舊一言不發,靠近錦衣男子後,突然拔出長劍,朝著他刺了過去。
    錦衣男子慌忙側身躲開,怒罵道:“混蛋!你瘋了不成!”
    謝安卻不管不顧,揮劍再次刺出。
    錦衣男子惱怒不已,手中長劍一撩,打落謝安手中的劍。
    謝安見勢不妙,轉身便鑽入鏡牆之中。
    “你去哪?”錦衣男子趕忙追去,穿過鏡牆,卻已不見謝安的蹤影。
    “啊!”錦衣男子怒不可遏,手中長劍靈力暴漲,朝著鏡牆瘋狂砍刺。
    然而,他那霸道淩厲的劍招擊在鏡牆上,卻仿若泥牛入海,拳打棉花,毫無著力之處。
    結界之外,武彩華靜靜地注視著結界內的一舉一動,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此人倒是有些道行,暫且不必理會,先除掉其他人。他們受結界迷惑,會將你們視作同伴,盡管偽裝偷襲便是。”
    “是!”數十個碧海峰弟子領命,魚貫進入結界。
    餘紹香引領虹樓眾人朝著碧竹峰前行,行至將近之時,餘紹香突然停下腳步。
    “怎麽不走了?”紅衫女子疑惑地問道。
    餘紹香眉頭緊鎖,神色凝重道:“閣主,前方似有蹊蹺。”
    “有何蹊蹺?”紅衫女子放眼望去,隻見竹林間一條窄路蜿蜒,並無異常之處。
    餘紹香道:“那片小竹林甚是茂密,本是百鳥棲息之地,往常應是鳥鳴不斷,此刻卻寂靜無聲。”
    “你懷疑林中設有埋伏,驚飛了鳥雀?”紅衫女子問道。
    餘紹香點了點頭。
    “可有其他路徑可走?”紅衫女子又問。
    “隻此一條路。”餘紹香無奈道。
    紅衫女子聞言,抽出陰陽雙魚劍。
    此戰關乎重大,勢在必得,絕不能退縮。但餘紹香的推測合情合理,也不可大意,當下說道:“大家都小心些!提好劍,隨我來。”
    眾人剛踏入竹林。
    刹那間,箭如雨下,仿若飛蝗一般襲來!
    每一支飛箭都加持著靈力,箭尖泛著幽幽黃光,一看便知非同小可。
    虹樓眾人雖有所警覺,卻仍有十餘人躲避不及,中箭受傷。
    辜恒抬手一揮,箭雨瞬間停止。
    其身後,丁鼎、簡林楓、賴姣姣三名嫡傳弟子昂首而立,再往後,則是數十個記名弟子,個個搭弓拉箭,嚴陣以待。
    “放下兵器,投降者,可免一死。”辜恒聲如洪鍾,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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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衫女子嗤笑一聲,不屑道:“堂堂碧峰宗,竟埋伏於暗處放冷箭,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汝等偷襲我宗,何談光明磊落?若再不投降,休怪我亂箭射殺。”辜恒毫不示弱,冷冷回道。
    “少廢話!上!”紅衫女子手持雙劍,率先衝了出去,身後虹樓弟子緊隨其後。
    辜恒見狀,揮手示意,飛箭再次齊射而出。
    “魚尾雁行!”
    紅衫女子嬌喝一聲,雙劍仿若兩條靈動的魚兒,交叉飛舞,兩道靈力順著劍身延展而出,形成魚尾形狀。
    隻見她縱身一躍,在空中飛速旋轉,魚尾也隨之轉動,仿若一麵飛速旋轉的圓盤,數輪飛箭,盡數被擋截在外。
    辜恒見狀,拔刀出鞘,腳尖輕點地麵,飛身而出。身後碧峰宗弟子紛紛棄弓,換上兵器,呐喊著隨之殺出。
    碧霄峰下,清臒老者正閉目養神。
    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來,咧嘴笑道:“爹,這碧峰宗果真是徒有虛名,其他峰遭受襲擊,這主峰竟毫無察覺。”
    清臒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神色凝重道:“碧峰宗立派已有近兩百年,底蘊深厚,切不可掉以輕心!”
    中年男子撩起長袍,蹲下身子道:“爹,咱們這次有幾成勝算?”
    清臒老者搖了搖頭。
    “沒勝算?”中年男子驚道。
    清臒老者再次搖頭,歎道:“爹也難以估量勝算幾何。碧峰宗自上任宗主武道淵死後,一直韜光養晦,低調行事。新任宗主武嘯,二十年未曾出過手,其深淺實在難測。隻是他畢竟是武老怪的兒子,不可小覷。”
    清臒老者眉頭緊鎖,麵露憂慮之色。
    “那武道淵當真那般厲害?爹您一提到他,臉色都變了。”中年男子聲音越說越小,生怕觸怒父親。
    清臒老者神情恍惚,下意識地用手撫摸胸口,問道:“春兒,你可知道修靈聯盟?”
    “這誰能不知?不就是那幫自稱修靈正派搞的聯盟嘛。他們一個個自視甚高,根本不把天下修靈武者放在眼裏。咱們現在不就是跟著那位大人物,要推翻修靈聯盟,建立新秩序嗎?”中年男子說道。
    清臒老者點了點頭,又問:“那修靈聯盟有幾個門派,你可清楚?”
    中年男子不假思索地答道:“雙城九宗十七派嘛!爹,您到底想說啥呀?”
    “你可知,修靈聯盟原本是雙城八宗十七派?”清臒老者緩緩說道。
    “啊?雙城八宗十七派?怎麽少了一宗?”中年男子滿臉疑惑,撓了撓頭,“莫非是後來加了一宗?”
    突然,他眼睛一亮,急切問道:“加的是碧峰宗?”
    清臒老者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不錯!武老怪當年一刀逼退楊培成,硬是讓修靈聯盟加了一宗。”
    “楊培成?雨城城主楊培成?”中年男子驚得跳了起來。
    “正是劍神楊培成。”
    “那……那武道淵比楊培成還厲害?”中年男子聲音發顫,難以置信地問道。
    “至少當時,二人難分伯仲。”清臒老者回憶起當年那場比武,仍心有餘悸。
    當年他親眼目睹,隻因靠得稍近,胸口便被武道淵那一刀的刀芒所傷。
    中年男子大為震撼,能與劍神楊培成難分高下,那是何等驚世駭俗的修為啊。
    “難怪爹如此忌憚武嘯,單憑他是武道淵的兒子,便不可等閑視之。”中年男子苦笑著搖頭道。
    “現在,就看那兩個蟲術士,能否降得住武嘯了。”清臒老者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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