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朝堂籌謀安社稷,後宮籌策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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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楊再興與孫尚香返京後,目睹劉禪因張皇後薨逝悲痛欲絕,不理朝政。楊再興察覺宦官王承恩頗為可疑,擔憂宦黨趁機作亂。次日,兩人在府邸商議應對之策,一場明爭暗鬥的宮廷博弈即將展開。
    次日清晨,城東大將軍府邸內,徹夜未歸的楊再興拖著疲憊的身軀步入寢室,隨手解下腰間佩劍便和衣躺倒在床榻上。
    窗外的日光漸漸爬上雕花窗欞,直到午時三刻,孫尚香這才帶著食盒匆匆從宮中返回。
    推開房門,見楊再興仍裹著外袍沉睡,眉峰間還凝著未散的疲憊,她不由放輕腳步。
    青瓷食盒輕輕擱在案頭,床榻忽然發出輕微響動,楊再興揉著眼睛坐起,發梢亂得有些狼狽,卻仍惦記著宮中情形:“陛下今日情緒可好些了?”
    孫尚香哀歎一聲:“鬥兒怕是……得些時日才能緩過來。”她將楊再興從床上推起,“先不說這些了,你既醒了,便快去洗漱用些吃食吧!”
    待楊再興洗漱完畢,桌案已擺滿宮中帶回的菜肴。他看著琳琅滿目的飯菜,笑道:“香兒來,與為夫一同吃些。”
    “夫君,我在宮中已然用過了。”孫尚香替他盛湯,“你這三日也沒好好休整,昨日又在溫室殿外守了整夜……”
    說著,她頓了頓,道:“我與鬥兒已說好了,這兩日你便在府中好好休息,待鶯鶯出殯那日再入宮……”
    “不可!”楊再興急忙打斷她道,“左仙師的卦象爻辭,你又不是不知?如今宮中暗潮洶湧,我又怎能安心休養?當務之急是先穩住朝堂與後宮。”
    孫尚香本欲再勸,見他神色堅決,隻得將話咽了回去。
    沉默片刻後,她試探著問道:“夫君,要不我卸去偽裝,以太後身份坐鎮後宮?有我在,想來後宮必翻不起風浪。”
    楊再興沉吟道:“此計雖好,但你突然現身也太過突兀些。世人皆知你在江東休養,又怎會出現在這長安城內?除非有個好的說辭,方能瞞過眾人。”
    昨夜便已思慮周全的孫尚香,連忙接過話頭:“此事不難!待會我便策馬出城,爭取盡早與宓兒姐姐的車隊會合。
    待我等入城時,我便對外宣稱因茅山洞穴宮室營造之事,需尋左仙師商議。我便一路追至隆中,這才恰巧遇上了你們。在得知皇後薨逝的噩耗後,便一同返回了長安。夫君,你且瞧瞧這說辭是否站得住腳?”
    楊再興聞言,挑眉道:“宓兒一行離長安還有七八日路程,你這一來一回如何趕得及?”
    “此事你無需操心,山人自有妙計,哼!”孫尚香眨了眨眼,“對了,臨走前記得將赤焰雪蹄借與我。”
    楊再興搖頭失笑道:“好,那便這麽定了。待會你早些啟程,我也得入宮請示陛下,可否暫時由太子監國。”
    二人又商議了片刻,在完善細節後這才走出了府邸。
    府門外,楊再興為孫尚香牽來赤焰雪蹄與棗紅馬,扶她上馬時再三叮囑:“路上當心些,別太硬撐,累了便停下多休息會兒!”
    孫尚香抬眼撞上他眼底濃得化不開的關切,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他胸前衣襟,忽然翻身下馬,手臂環住他脖頸,在他唇上輕輕一啄。
    觸及那抹溫熱的瞬間,她耳尖倏地漫上緋紅,聲線輕顫卻透著篤定:“夫君,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她便已翻身上馬,赤焰雪蹄長嘶一聲踏碎塵土,馬蹄揚起的碎金般的光斑裏,她的身影很快便化作遠處一道跳動的紅點,朝著城外飛馳而去。
    楊再興凝望著她漸遠的背影,掌心不自覺按上劍柄,指腹摩挲著劍鞘上的饕餮紋。
    昨夜在溫室殿外值夜時,他留意到王承恩與幾名宦官頻繁出入永巷,袖口隱約露出半幅明黃色緞麵——正是張皇後親賜給近身女官的織金錦緞。
    此刻,他忽然想起左慈卦象裏的“水覆火”之兆,喉間泛起一絲冷意:這後宮無主的空檔,怕是早已成了宦黨眼中的肥肉。 也不知是哪位貴人,與宦黨聯合欲借機染指皇後之位……
    思及此處,他忙轉身吩咐親衛,道:“來人,備馬!去溫室殿。”
    冬日的陽光稀薄,溫室殿外的銅鶴香爐飄著嫋嫋青煙。楊再興在殿外駐足整理衣襟,聽見屋內傳來劉禪哄逗嬰兒的聲音:“阿芙乖,待夏初時,父皇便帶你去太液池看荷花。今歲你母後尚懷著你時……”
    殿內燭火昏黃,劉禪坐在暖閣前的矮凳上,膝頭放著張皇後生前繡的百子圖繈褓,正用指尖輕點女兒的眉心。
    “臣楊再興,參見陛下。”楊再興單膝跪地道。
    劉禪抬頭,眼眶仍泛著紅:“兄長,來得晚了些。方才阿芙笑了,竟與皇後笑時一個模樣……”
    楊再興喉頭微動,強行將話題轉至正題:“陛下,臣有一事懇請。如今曹魏死守魏郡,妄圖抵禦我大軍東進。而益州此刻又急需賑災,陛下這幾日總是稱病不朝,總不是個辦法。不知可否暫令太子監國,代陛下料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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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禪抱嬰兒的手突然頓住,目光怔怔落在暖閣紗簾上,仿佛透過簾幕看見往昔,張皇後摟著太子劉睿,笑盈盈道:“陛下政務繁忙,不如讓睿兒多曆練些……”
    “睿兒……”劉禪輕聲念著長子的名字,忽然轉頭看向身側的宮女,“太子今日可曾來過?”
    宮女忙回道:“回陛下,太子辰時便來過問安了,並送了小公主一對玉鐲。”
    一旁的楊再興聞言,趁熱打鐵道:“太子仁厚聰慧,若能在陛下指導下監國,必能穩住朝局。”
    劉禪沉默許久,低頭吻了吻女兒的額頭,方緩緩開口:“傳旨吧。讓太子明日起暫攝國事,軍國大事仍需奏報朕……”
    說著,他聲音漸低道:“待皇後……出殯後,朕自會回朝理政。”
    “陛下,臣便先行告退了。”楊再興暗暗鬆了口氣,忙行禮退出了殿外。
    一炷香後,太子寢宮內,十三四歲的劉睿正在廊下舞劍,見楊再興匆匆趕來,忙收劍行禮,道:“伯父安好!您今日進宮,可是為父皇與……母後之事?”
    “正是。”楊再興直奔主題,道:“陛下哀慟過度,難以理事。我已奏請陛下,讓殿下暫攝國政,不知你可敢擔此重任?”
    劉睿握劍的手緊了緊,目光堅定地道:“父皇曾言,國有難則太子當立。伯父若肯輔佐,睿雖年幼,亦願為父皇分憂。”
    楊再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地道:“好!明日,我便陪殿下一同早朝。記住,言語需穩重,莫提‘監國’二字,隻說‘協理政務’。”
    劉睿點頭,目光望向溫室殿方向,忽然握緊拳頭道:“伯父放心,侄兒省得。”
    與此同時,出了長安城的孫尚香快馬加鞭,直奔東南方向。她估摸著時間,呂雯護送車隊每日行八十裏,此刻應在藍田縣境內。若想在三日內折返,隻能晝夜兼程。
    次日暮色四合時,她終於望見車隊的燈籠。呂雯見狀策馬迎來,驚道:“姐姐,你怎會在此處?陛下那邊……”
    “此事稍後細說。”孫尚香翻身下馬,拉住她往僻靜處走去。
    片刻後,孫尚香仔細觀察了周遭一番,確定四下無人後,方才開口道:“雯兒妹妹,我急需你幫個忙。你即刻派人快馬傳信給長安城門衛,就說玉真子弟子李彥陪同‘江東貴客’入城,需開中門相迎。”
    呂雯挑眉:“江東貴客?莫不是……”
    “正是。”孫尚香壓低聲音,“我要以太後身份回宮,需借你們的行蹤做說辭。”
    呂雯點頭:“明白。那姐姐今夜……”
    “不了,我得連夜趕回。”孫尚香撫摸赤焰雪蹄的鬃毛,“此馬腳程快,有它與你那棗紅馬替換著,想來明日子時前便能到城下。你隻需按計劃行事,後日我自會在城門前與你們會合。”
    月上中天時,孫尚香再次踏上歸途。寒風卷著細雪撲在臉上,她卻毫無察覺,心中盤算著回宮後的第一步,便是先召見王承恩,試探宦黨底細。若那閹賊敢有半點逾矩……
    她手按腰間佩劍,目光冰冷地暗忖道:當年在成都,本宮能親手誅殺黃皓,如今在長安,自然也能碾碎任何妄圖染指皇權的螻蟻。
    而此刻的皇宮內,劉禪正坐在暖閣前,望著繈褓中的劉芙出神。王承恩捧著參湯走近,一臉諂媚地道:“陛下,該喝藥了。這是太醫院新配的……”
    “放下吧。”劉禪頭也不抬,“以後這些事,讓宮女做便是了。”
    王承恩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忙恭謹地笑道:“喏,老奴明白了。陛下若是乏了,老奴差人抬軟轎送您回殿……”
    “不必了。”劉禪輕輕晃著搖籃,“朕想多陪陪阿芙,她母後走得早……”他聲音漸低,目光落在廊下陰影處,仿佛看見張皇後抱著瑤琴輕笑的模樣。
    永巷盡頭,楊再興與劉睿的身影被宮燈拉得老長。他們路過禦花園時,忽然聽見假山後傳來低低的議論:“王總管今早去了司禮監,聽說還拿了皇後的金冊……”
    “噓!這話也敢亂講?你沒見總管這幾日與王貴人走得頗近?這怕是要……”
    忽然話音戛然而止,楊再興與劉睿對視一眼,兩人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抹警惕。
    楊再興不禁心中暗忖道:看來,左仙師的卦象沒錯,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已然打響了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朝堂議策推儲主,後宮籌謀隱鳳儀。宦黨窺權藏禍心,忠臣瀝血護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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