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演武場中見真章 君臣待商東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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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楊再興與趙雲平定漁陽後凱旋歸來,抵達臨淄城外時,劉禪率群臣出城迎接,並於府衙內設宴為二人接風。席間君臣暢談漁陽戰事,氣氛融洽。宴罷,楊再興與劍影久別重逢,互訴相思之情,共度溫情一夜。次日,一場精彩的演武切磋即將上演。
    翌日辰時,直至窗紙透進一抹朦朧天光,勞累了大半晚的楊再興才悠悠轉醒。
    此刻,懷中的劍影睡得正甜,呼吸輕淺如蝶翼。
    楊再興望著她恬靜的睡顏,眼底漾開一片化不開的寵溺,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間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又細心替她掖好被角,這才輕手輕腳地想要起身。
    而就在他指尖剛觸到微涼的床沿時,手腕卻被猛地攥住。
    劍影帶著初醒的慵懶,聲音裏還裹著幾分未散的睡意,又夾著點嬌嗔的埋怨:“這才什麽時辰?便急著要起?”
    說著,她微微嘟著唇,睫毛輕顫:“昨夜,陛下不是說了午時再議東萊戰況嗎?”
    話音未落,紅暈已悄悄爬上她的耳根,她把臉往被褥裏埋了埋,聲音低得像蚊蚋:“你折騰了一整夜,身子骨哪裏吃得消?”
    “再陪我躺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好不好?”尾音輕輕上揚,帶著幾分不自覺的撒嬌,像根羽毛搔在人心尖上。
    楊再興聞言,指尖輕輕撫過她泛著薄紅的俏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夫人說的是。隻是……”
    “為夫已比往日晚起了大半個時辰,若再賴著不起,子龍他們瞧見了,少不得要打趣我,說我楊再興一頭栽進溫柔鄉,連日日操練的武藝都拋到腦後去了……”
    “他們敢!”劍影鼻尖輕輕哼了一聲,往他懷裏又縮了縮,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衣襟,“夫君放寬心便是,子龍他們都是過來人,定會體諒你的……”
    楊再興抬手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苦色:“夫人,備孕這事吧……本就急不得,得細水長流才是。為夫昨夜……實在勞累,此刻身子骨還發著緊呢。正好趁著天還早,去院裏耍趟槍法鬆快鬆快。”
    劍影聽他這般解釋,先是一怔,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眉梢都染上促狹的笑意:“夫君想哪裏去了?我當真隻是想靠著你再眯會兒罷了。”
    說罷,她故意拖長了語調,指尖在他胸口輕輕點了點:“不過說真的,我倒真沒料到,咱們威名赫赫的楊大將軍,也有這般‘繳械投降’的時候呢。”
    楊再興聞言,麵上故意一板,眼底卻藏不住的促狹笑意:“繳械投降?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先投子認負!”
    話音未落,便伸過手去,撓向劍影腰側的癢處。
    劍影猝不及防,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在他懷裏扭來躲去,被褥都被攪得淩亂。
    兩人笑鬧了好一陣,她才喘著氣按住他的手,臉頰泛著薄紅討饒:“不鬧了不鬧了!夫君饒了我吧……我錯了還不成嘛?”
    隨後,她攏了攏散亂的鬢發,胸口仍微微起伏著,帶著未平的嬌喘:“你去吧……去院裏練槍便是。”
    楊再興聞言,俯身又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吻,這才坐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衣。
    劍影見他係好腰帶便要邁出門去,忙撐著身子喚住他:“急什麽,先洗漱了再去!”
    她柳眉微蹙,帶著點嗔怪:“這般邋裏邋遢的模樣,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旁人見了,背後定要數落我不懂規矩,連自家夫君都照料不好。”
    楊再興被她說得無奈一笑,依言折回淨麵漱口。收拾妥當後,他才提了長槍,大步往院中演武場走去。
    人還未到近前,遠遠便聽得金鐵相擊之聲不絕於耳,清脆急促,起落間帶著淩厲的破空響——顯然是有高手正在切磋過招。
    待走到近前,才見是趙雲與太史慈正在場中較量。兩人都著一襲勁裝,趙雲手握涯角槍,太史慈則執镔鐵長槍,腳下步法騰挪間衣袂翻飛,卻絲毫不顯半分拖遝。
    此時太史慈正占著攻勢,雙臂肌肉賁張,鐵槍橫掃如鞭,帶著呼嘯的破風之聲直逼趙雲腰側。
    趙雲不慌不忙,涯角槍斜挑而出,槍尖精準點在對方鐵槍杆上,“鐺”的一聲脆響,竟將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生生蕩開。
    太史慈借勢擰轉槍杆,槍尖陡然轉向,如靈蛇出洞般直刺趙雲麵門。
    趙雲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柳絮般向後飄出半尺,同時手腕翻轉,涯角槍反撩而上,槍尖擦著太史慈手腕掠過,逼得他不得不撤槍回防。
    “好身手!”太史慈讚了一聲,鐵槍猛地頓在地上,借著反震之力縱身躍起,空中一個旋身,槍尖自上而下劈向趙雲肩頭。這一擊凝聚了全身力道,槍杆都隱隱泛著紫光。
    趙雲不退反進,左腳向前踏出半步,涯角槍豎在身前,槍杆與地麵呈四十五度角。
    待鐵槍劈至眼前,他猛地沉腰發力,涯角槍向上一挑,兩槍槍尖在半空狠狠相撞,頓時火星四濺,兩人各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子龍,當年北海一戰我差了你半招,這些年來日夜記掛,今日定要討回這局!”太史慈大喝一聲,鐵槍陡然變劈為掃,槍杆帶著裂帛般的呼嘯抽向趙雲肋下。
    趙雲以左腳為軸,身形陡然旋身,涯角槍如臂使指,在身側劃出一道圓弧,穩穩將鐵槍格開。
    緊接著手腕一翻,涯角槍順勢前送,槍尖直指太史慈心口,卻在距衣袍寸許處驟然停住,隨即輕巧撤回。
    “再來!”太史慈不服輸,鐵槍舞得如狂風驟雨,槍影重重疊疊將趙雲周身籠罩。
    他的槍法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演武場的青石板被兩人踏得咚咚作響,塵土簌簌揚起。
    趙雲卻始終氣定神閑,涯角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如蜻蜓點水般輕巧,避開太史慈的猛攻;時而又如驚雷乍響般迅猛,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刺向對方破綻。
    雙方你來我往,轉眼便戰了七八十回合。忽然,趙雲抓住太史慈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刹那,涯角槍如閃電般探出,槍尖纏住鐵槍槍杆,順勢向外側一絞。
    刹那間,太史慈隻覺手腕一陣酸麻,鐵槍竟拿捏不住,“哐當”一聲墜落在地。
    趙雲收槍而立,含笑問道:“可要再來?”
    太史慈喘著粗氣,彎腰撿起鐵槍丟到一旁,轉身從兵器架上抄起一對短戟,咧嘴笑道:“子龍莫要得意!實話與你說,我這戟法可比槍術還要強上三分。小心了——”
    話音未落,他雙戟交錯護在胸前,身形陡然提速,猛地撲向趙雲。左手戟直刺趙雲小腹,右手戟同時橫掃他的脖頸,兩記攻勢快如電光,角度刁鑽得讓人避無可避。
    趙雲見狀,涯角槍在身前挽了個圓潤的槍花,穩穩將雙戟同時格開。
    太史慈卻借勢矮身,雙戟貼著地麵橫掃而出,直攻趙雲下盤。
    趙雲腳尖輕點地麵,身形騰空而起,避開這一擊的同時,涯角槍順勢向下刺出,槍尖直指太史慈頭頂。
    太史慈猛地向後翻滾,避開槍尖的刹那,右手戟驟然脫手,帶著呼嘯聲直砸趙雲腰側。
    趙雲在空中擰身,涯角槍精準點中飛戟,將其打偏落地。剛站穩腳跟,太史慈的左手戟已如影隨形般遞到近前。
    換了短兵的太史慈,攻勢節奏愈發迅疾。雙戟開合之間,攻防一體,招式狠辣刁鑽;趙雲的涯角槍則始終靈動迅捷,總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逼得太史慈不得不回防自保。
    又戰了五六十回合,太史慈額上已沁出細密汗珠,呼吸也越發粗重。
    “不打了不打了!”他收起短戟,擺了擺手,“我勝不得你……真是老了,比不得子龍你這杆槍,依舊這般刁鑽難纏。”
    說著,他轉頭看向站在場邊的楊再興,揚聲喊道:“振武,你來與子龍過過招!我正好瞧瞧,你這杆赤月槍,比子龍的涯角槍厲害多少!”
    楊再興聞言,笑著上前兩步道:“楊某可不願占這便宜!子龍兄且歇息片刻,養足精神再戰不遲?”
    趙雲頷首應道:“好。”說罷便取了布巾拭去額間汗水,又飲了些水。歇息過半炷香的功夫,他才緩緩起身,向楊再興抬手做了個請戰的手勢。
    兩人各持長槍分立兩側,趙雲望著楊再興,含笑道:“振武,你我已有數載未曾切磋,想來你的槍術愈發精進了。”
    “來!今日便讓我瞧瞧,你我之間究竟差了多少——你隻管全力施為便是!”
    楊再興剛要應聲,忽聞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隨即,便見劉禪攜諸葛亮、徐晃、太史亨等人走了過來,顯然是被先前場中的動靜引了來。
    劉禪撫掌笑道:“喲!子龍叔父對上兄長,看來今日這演武場,是斷斷冷清不了了。”
    趙雲與太史慈、楊再興忙上前見禮。
    諸葛亮羽扇輕搖,目光掃過三人,含笑道:“子龍、振武、子義皆是我漢家棟梁,槍法各有千秋。”
    “左右離午時還有些時辰,不妨讓我等開開眼界,看完這場切磋再議東萊戰事不遲。”
    劉禪聞言,忙接話道:“好!便這麽說定了。來,司徒、公明將軍、元複,我等小賭一番,各自押注!朕,押兄長勝!”
    話剛出口,他便覺失言,忙笑著解釋:“子龍叔父莫怪!朕隻是想著,您剛與子義將軍酣戰一場,體力怕不占優勢,故而……”
    眾人聽了,皆是朗聲大笑,對劉禪這略帶孩子氣的提議不置可否。
    片刻後,楊再興與趙雲相視一笑,同時橫槍於胸。晨光斜照,將兩人身影拓在地上,拉出兩道挺拔如鬆的長影,一場龍爭虎鬥,已然箭在弦上。
    楊再興率先發難,赤月槍陡然前送,槍尖劃破空氣,帶著低沉的嗡鳴直刺趙雲心口。這一槍看似直來直去,槍尖卻在突進中微微震顫,藏著三重變化,仿佛下一刻便會陡然變向。
    趙雲不慌不忙,涯角槍斜斜抬起,槍杆如靈蛇般纏繞而上,精準搭在赤月槍槍尖三寸處,手腕輕旋便欲卸開力道。
    誰知楊再興早有準備,手腕猛地一沉,赤月槍驟然下墜,槍尖擦著地麵掠過,帶起一串火星,旋即向上撩向趙雲小腹。
    趙雲腳尖點地,身形向後飄出丈許,同時涯角槍反手刺出,槍尖如流星趕月直逼楊再興麵門,逼得他不得不回槍自救。
    “來得好!”楊再興大喝一聲,赤月槍橫掃而出,槍杆帶著破空之聲砸向涯角槍。
    兩槍相交,“鐺”的一聲巨響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趙雲隻覺手臂發麻,暗自心驚——這幾年振武的力氣竟又漲了不少!
    楊再興借勢轉槍,使出“刹那芳華”,槍影陡然變得密集,如春日繁花鋪天蓋地,每道槍影都指向趙雲周身要害。
    此招快得驚人,槍尖劃破空氣的銳嘯幾乎連成一片,演武場的塵土被槍風卷起,在兩人周圍形成一道模糊氣旋。
    趙雲卻不退反進,涯角槍在身前挽出層層槍花,如水中漣漪般蕩開,將所有槍影盡數擋下。他的“百鳥朝鳳”更顯靈動,槍尖時而如鷹隼撲擊,時而如燕子穿柳。
    兩人槍來槍往,轉眼戰過五十回合,槍杆碰撞的脆響密集如爆豆,聽得人心頭發緊。
    忽然,趙雲槍勢一變,涯角槍如長蛇遊走,貼著赤月槍槍杆滑行,槍尖直指楊再興握槍的右手——正是他的成名絕技“盤蛇七探”。
    這一招可謂是刁鑽至極,角度詭異得連一旁的太史慈都忍不住低呼。
    楊再興早有防備,左手猛地抓住槍杆中段,右手鬆開槍尾,赤月槍陡然旋轉,槍尖帶著勁風掃向趙雲手腕;同時左腳向前踏出半步,腰間發力,槍杆如鐵棍般橫砸過去。
    “赤月狂舞”將力量與靈巧融到極致,既化解了“盤蛇七探”,又發起淩厲反擊。
    趙雲見勢不妙,猛地向後翻身避開橫砸的槍杆,落地時涯角槍已指向前方,槍尖穩穩停在楊再興咽喉前一寸。
    楊再興的赤月槍也同時點到趙雲心口,兩人動作同時定格,隨即相視一笑,各自收槍後退。
    “痛快!”趙雲抹了把額頭的汗,笑道,“再來!”
    接下來的五十回合,兩人更是毫無保留。楊再興的槍法剛猛時如怒濤拍岸,赤月槍橫掃豎劈,每一擊都帶著崩山裂石之勢;靈巧時又如柳絮飄風,槍尖繞著趙雲周身遊走,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起攻擊。
    趙雲的涯角槍則如行雲流水,看似輕柔,卻招招暗含變化,總能在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中找到喘息之機,伺機反擊。
    百合已過,兩人仍未分勝負,都拄著長槍微微喘息,額上青筋跳動,胸口起伏不已。
    演武場周圍鴉雀無聲,就連劉禪都忘了叫好,隻顧瞪大眼睛盯著場中。
    調勻呼吸後,趙雲忽然笑道:“振武,我知你還有式‘蒼狼嘯月’未曾使出。這最後一合,你我便各出最後殺招,分個勝負吧!”
    “為兄這幾年結合自身感悟,新創了一招‘龍淵破陣’,正好拿來檢驗一番威勢。”
    楊再興眼中精光一閃,抱拳應道:“便依子龍兄之言!”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動了。楊再興雙腳猛地踏地,青石板竟被踩出兩個淺坑,手中赤月槍緩緩抬起,槍尖直指天際,周身氣勢陡然攀升,仿佛有一頭蒼狼在他身後仰天長嘯。
    趙雲則將涯角槍橫在胸前,槍杆微微震顫,槍尖隱有寒光流轉,如深潭藏龍,蓄勢待發。
    “喝!”兩人同時大喝,殺招齊出。楊再興的“蒼狼嘯月”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赤月槍化作一道紅光,槍尖撕裂空氣,發出如狼嘯般的銳鳴直撲趙雲。
    趙雲的“龍淵破陣”則如龍吟九天,涯角槍陡然暴漲,槍影如蛟龍出海,帶著沛然莫禦的力道迎了上去。
    兩槍相交的刹那,周圍仿佛陷入死寂,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氣浪向四周擴散,吹得眾人衣袍獵獵作響。
    三息之後,煙塵散去,兩人持槍而立,槍尖抵在對方心口,誰也沒能再進半寸。
    趙雲率先收槍,上前一把摟住楊再興的肩膀,朗聲大笑:“振武,你小子今日狀態不佳啊!方才比試時,我便瞧出你腳步帶了幾分虛浮,就知道機會來了!”
    說罷,他故意歎了口氣,帶著幾分玩笑的懊惱:“隻是可惜了,最後竟隻戰了個平手。不然日後見了雲長與翼德,我可有得炫耀了,唉!”
    楊再興被說得老臉一紅,知道昨夜勞累確實影響了狀態,隻得苦笑道:“子龍兄槍法愈發精湛,小弟佩服。”
    周圍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諸葛亮撫著長須,含笑道:“子龍與振武雙槍並輝,實乃我漢家之幸。隻是……適才陛下好似押了振武獲勝吧?如今卻是平局,不知該如何算啊?”
    劉禪一聽,忙擺手道:“不算不算!方才朕提議時,你等無一人應聲,如今怎好算朕輸了?”
    說著,他故意挺了挺腰,帶著點委屈:“司徒莫要玩賴!朕這點銀錢,也是平日裏省吃儉用攢下的。你瞧朕這身錦袍,都洗得泛白了,還舍不得換呢。”
    眾人被他這番話逗得哈哈大笑。太史慈打趣道:“陛下莫急!待攻克東萊,陛下請臣等好好喝頓慶功酒,就當是賠了這注錢如何?”
    劉禪眼珠一轉,心裏暗自盤算:嘿~這不巧了嘛!待拿下東萊,正好二叔要為鳳兒姐姐與伯約成婚。到時將這慶功酒一並辦了,大不了朕出一半銀錢便是……不過話說回來,二叔素來愛臉麵,又哪會真讓朕掏這筆錢?
    他越想越樂,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嘿嘿,如此一來,朕豈不就又省了一筆?
    思及此處,他立刻拍著巴掌大笑:“好!朕應下了!這可是子義將軍說的,屆時可不許賴賬!”
    笑鬧過後,諸葛亮斂了笑意,正色道:“時辰不早了。諸位,我等還是移步正堂,先用過午膳,再細議東萊戰事吧。”
    眾人紛紛應和,簇擁著劉禪往府衙走去。楊再興與趙雲並肩而行,相視一笑,眼底皆是酣暢淋漓後的暢快。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演武場中試槍鋒,雙雄相較未分功。君臣笑鬧添情趣,待議東萊破敵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