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峨眉尋徑入仙洞,山居修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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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楊再興接南華老仙傳訊後,決意攜家同往金光洞修行。在辭別劉禪、關羽等人後,率妻兒與李彥重又踏上行程。一路經上庸南下,曆經月餘奔波,終於臨近犍為郡地界,峨眉山已遙遙可見。
    數十日後,楊再興一行過了上庸,一路南下,終於踏入犍為郡地界,峨眉主峰已然在望。
    那峨眉山果然名不虛傳,群峰拔地而起直刺蒼穹,峰巒疊嶂間雲霧如輕紗般流轉,遠遠望去,整座山都浸在一片縹緲仙氣裏,真如世外仙境一般。
    此地路徑,楊再興也不陌生——三年前他便曾與關羽、張飛、李彥來過這金光洞,此刻哪裏還需辨認,早就爛熟於胸。
    他示意眾人棄了馬匹,親自領著隊伍,循著山間一條隱蔽小徑往上攀登。
    山路崎嶇陡峭,劍影與呂雯雖身負武藝,此刻卻各抱著年幼的劉芙和楊繼周,騰不出手來借力,隻能咬著牙一步步往上挪。
    反倒是甄宓,在性子執拗、不甘落後的楊繼祖攙扶下,緊緊跟在了前頭探路的楊再興身後。
    李彥則背著沉甸甸的行囊,斷後而行,一雙眼睛警惕地掃過四周草木,防備著山中猛獸突然竄出。
    攀了足足數個時辰,前方雲霧中終於露出一角岩穴輪廓——正是那金光洞。
    此洞嵌在半山崖壁上,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溝壑,唯有依靠索降方能到洞口前。
    於是,一行人互相幫扶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平安落在了洞前的平地上。
    剛站穩腳,眾人便見洞口立著個人。一身素色道袍,須發白得像落了雪,手裏輕揮著拂塵,風一吹衣袂微動,透著股說不出的仙風道骨,正是南華老仙。
    楊再興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晚輩楊再興,攜家小前來拜見仙長。”身後妻兒見了,也跟著躬身行了一禮。
    南華老仙捋須笑道:“不必多禮,你等能及時趕到,便已是極好!”
    說著,他目光緩緩掃過甄宓、劍影與呂雯,又道:“幾位夫人願隨振武共赴此地,足見情意深厚啊!”
    “金光洞雖比不得塵世熱鬧,卻也清淨養性,往後你等便在此安心住下吧。”
    眾人聽了,忙齊聲道謝。
    幾番寒暄,楊再興便托付李彥先引妻兒往洞府三層安頓。
    李彥頷首應下,當即領著甄宓、呂雯等人,循著洞內通路去了。
    待眾人身影徹底隱入深處,南華老仙才上前一步,攥住楊再興的手腕,引著他往僻靜處挪了挪,壓低聲音囑咐:
    “振武,吾已為你等備下修行用的丹藥與典籍,就藏在三層那間石室內。你務必潛心修煉,盡早精進修為——往後也好多層依仗。”
    話音剛落,南華老仙身形微微一晃,竟如輕煙般散了,原地隻餘一點殘影,轉瞬也消失不見。
    楊再興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牽起一抹苦笑,轉身邁步走入洞府。
    洞內遠比外麵看著敞亮,頂部嵌著數十顆大如拳鬥的夜明珠,瑩白光芒傾瀉而下,將幽深洞府照得宛若白晝。
    他徑直走向洞口那處隱秘機關,伸手在石壁上輕輕一撥。隻聽“轟隆”一聲悶響,重達千斤的巨石閘門緩緩落下,嚴絲合縫地封死了入口,將洞外的紛擾徹底隔絕在外。
    楊再興沿著洞內的通道向三層走去,剛走到一層深處,便聽得前方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他抬眼望去,隻見劍影正陪著楊繼祖、楊繼周與劉芙,圍著幾具木人傀儡嬉鬧。
    那木人傀儡乃是南華老仙親自煉製,除了外觀與沒有真人生氣外,與常人相差無幾。
    楊再興快步上前,伸手將幼子楊繼周抱進懷裏,指尖刮了下他的小臉蛋,笑著招呼:“繼祖、芙兒,先去三層安頓好,再來玩這些木人傀儡,可好?”
    “好!”劉芙脆生生應著,楊繼祖也跟著點頭。
    劍影見狀,連忙抱起劉芙,牽上楊繼祖的手,快步跟上楊再興的腳步,一同往三層去了。
    三層正是南華老仙為楊再興一家備好的居所,並排著十餘間石室,內裏陳設都極簡單,隻一張石床、一張木桌,透著股清素勁兒。
    甄宓與呂雯正低頭整理行囊衣物,聽見腳步聲抬頭見是楊再興,忙放下手中活計迎上前:“夫君回來啦!不知仙長可有什麽囑托?”
    楊再興聞言,將南華老仙囑托丹藥典籍、叮囑修行的話一一說清。
    甄宓聽完,眉梢微蹙,語氣裏帶著些擔憂:“仙長特意單獨囑咐你要精進修為,這裏頭怕是藏著什麽緣由。夫君往後行事,千萬多留個心眼。”
    楊再興沉沉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放心!為夫心裏有數。這洞府裏既有修行條件,你等也需好生修行,努力提升修為,也好在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
    接下來的日子裏,楊再興索性將重心放在傳授妻兒修行上。
    他先是將最基礎的吐納運氣之法,手把手教給甄宓、劍影、呂雯與楊繼祖,待幾人摸清門路,又依著各人的體質稟賦,一一擇定了適配的功法。
    甄宓素來心思細、性子穩,楊再興便為她選了《醫經》與《丹樞要略》,讓她同步鑽研醫術與丹道。如此,既能為眾人調理身子,日後煉丹輔助修行也多了層依仗。
    劍影、呂雯身手本就不錯,楊繼祖則是自幼打好了底子,加之腦子靈、悟性高,三人都耐得住靜功。
    楊再興便將《清心訣》傳給了他們,助他們穩住心神、築牢修行根基,往後練起高深功法也能少走彎路。
    至於對修行興致不高的李彥,則主動攬下了照料楊繼周、劉芙,以及采買物資的活兒。
    每日天剛亮,他就起身忙活,給一大家子備好熱騰騰的朝食。飯後,便帶著楊繼周與劉芙在洞內玩耍,教他們讀書寫字。
    每隔三五天,他還會獨自下山一趟,除了采買油鹽糧米這些日常用度,也順便打探一番外界的消息。
    首次下山時,李彥沒先去采買,反倒徑直往犍為郡守府而去,尋到了郡守杜軫。
    杜軫早在三年前便曾接待過關羽、張飛、楊再興、諸葛亮與李彥一行。因此見李彥突然來訪,雖心裏犯嘀咕,卻還是笑著起身相迎:“李老今日怎麽來了?不知大將軍近來可好?”
    李彥拱手一笑:“多謝郡守掛懷!振武一切安好。實不相瞞,老夫今日來,是有件事想拜托大人。”
    “振武前些日子已領著妻兒,在金光洞內隱居下來。此番登門,乃是希望郡守大人能差人將洞子附近的山頭封了,免得閑雜人等進山叨擾。”
    杜軫聞言頓時了然,忙笑著應下:“此事好辦,我這便差人去將附近山頭盡數封鎖起來。”
    “另外,我再差人每隔幾日便送些瓜果蔬菜上山。一來方便大將軍一家生活,二來也省得李老您來回奔波。”
    “多謝郡守美意!”李彥卻笑著擺了擺手,解釋道,“隻是小公子與小姐年紀尚小,正是該多見識的時候。老夫每次下山采買,正好帶他們出來逛逛,多接觸接觸外頭的光景。”
    杜軫見李彥態度堅持,便不再多勸,隻是笑著道:“往後若有任何需要,李老盡管開口便是!杜某定當傾力相助。”
    李彥回到洞府,見楊再興正在石室中盤膝修行,便靜立在一旁等候。
    待楊再興收功睜眼,他才上前說道:“這幾日我觀山中猛獸頗多,繼周與芙兒又時常愛出洞玩耍,萬一撞上了可不得了啊!要不,咱們抽空將附近山頭的猛獸清一清?”
    楊再興聽罷,當即點頭:“此事確實得抓緊辦了!李伯,您先去準備些趁手的家夥,今夜咱們便動身——正好順便打幾隻野味,給孩子們打打牙祭。”
    李彥聽罷應了聲“好”,剛要轉身去準備,卻被楊再興叫住:“對了李伯,順帶將那三頭蒼狼也一同帶上。都三四歲了,也該跟著出去練練,搭把手了。”
    “此事……怕是得先跟三位夫人還有繼祖說一聲才行!”李彥腳步頓住,笑著道,“你也清楚,他們將那三頭蒼狼寶貝得緊,眼下洞府二層都快成了那幾個小家夥的玩鬧場了。若是不打招呼便將狼帶出去,指不定要鬧些小脾氣呢。”
    楊再興聞言失笑,指尖揉了揉眉心:“倒是險些將這茬忘了!”
    說著,他便起身往石室門外走:“沒事,我去與她們說。正好也讓繼祖知道,狼不是光用來逗玩的,長大了也能幫著護家。您先去備家夥事兒,我跟宓兒她們交代兩句便來。”
    言罷,他邁步走向另一間石室,沒一會兒便傳來甄宓等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連帶著楊繼祖的雀躍聲,想來定是將事兒說通了。
    當晚,楊再興手中一杆赤月槍握得緊實,李彥則提了柄趁手的畫戟,兩人背著強弓硬弩,腰間別著短刃,身後還跟著三頭蒼狼。
    領頭的“墨牙”耳尖微豎,另外兩頭“灰毛”、“雪爪”緊隨其後,鼻尖貼地嗅著氣息,竟比獵犬還靈。
    兩人三狼剛踏入峨眉山腹地,墨牙突然低嚎一聲,猛地躥到前頭草叢裏,死死盯著斜前方的矮樹。
    楊再興立刻收住腳步,長槍尖微微下沉:“有東西。”話音未落,一道黃影從樹後撲出,竟是頭壯碩的豹子。
    不等豹子撲到近前,李彥早已搭箭拉滿弓,“咻”的一聲,羽箭精準釘進豹子眼窩,豹子悶哼一聲摔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氣。
    往前走了約莫半裏地,一陣虎嘯震得樹葉簌簌落,一頭吊睛白額虎從岩後轉出,直衝著幾人撲來。
    楊再興不退反進,腳下猛地發力,身子騰空而起,長槍帶著破風的銳響,徑直紮進老虎咽喉——那虎力氣極大,帶著槍杆往前衝了兩步才轟然倒地,濺起一地塵土。
    此時,三頭蒼狼突然分成兩隊,“灰毛”與“雪爪”繞到右側山坡下,對著灌木叢狂吠,“墨牙”則回頭衝楊再興低嚎。
    楊再興立刻會意,與李彥繞過去一看,竟是窩剛滿月的虎崽,雌虎正護在崽子前齜牙咧嘴。
    “驅走便行,莫要傷了小的。”楊再興話音剛落,“墨牙”便猛地衝上前,與雌虎對峙著低吼。
    楊再興趁機彎弓搭箭,往雌虎身後不遠處射了一箭,雌虎受驚,又被“墨牙”逼得步步後退,最終叼著虎崽鑽進了密林深處。
    之後,兩人三狼就這麽在山林裏紮了營,白日搜山,夜裏輪值。
    楊再興的長槍專挑猛虎、熊羆這類凶獸,槍尖一送一挑,便能洞穿要害。
    李彥則挽著弓箭跟在側後,見哪頭野獸想繞後偷襲,或是蒼狼圍堵時露了破綻,羽箭便立馬就到,專射眼、喉這些致命處。
    而三頭蒼狼更是得力,“墨牙”在前頭嗅著獸跡探路,一旦發現目標,“灰毛”和“雪爪”就立刻左右包抄,把獵物逼到開闊處。
    遇上野兔、獐子這類沒威脅的小獸,它們隻齜牙低吼著趕向深山。若是碰上體型巨大的凶物,便直接撲上去撕咬後腿,幫著楊再興拖慢獵物動作。
    整整三日,兩人三狼將金光洞周邊十裏的山頭翻了個遍,就連岩縫裏盤著的毒蛇都被李彥用戟杆挑出來,扔去了更遠的山穀。
    待最後清理完山腰那窩野豬,整片山林才算徹底幹淨,往後孩子們在洞外怎麽跑跳,都不用再擔心藏在林子裏的危險。
    自此,楊再興一家算是在金光洞徹底紮下了根。
    白日裏,石室內常見楊再興吐納的身影,甄宓捧著醫書丹卷在旁研讀。劍影、呂雯與楊繼祖伴著《清心訣》的口訣練劍。洞外的空地上,楊繼周、劉芙則追著三頭蒼狼跌跌撞撞地瘋跑,笑聲能飄出半裏地去。
    到了傍晚時分,李彥便會帶著楊繼周與劉芙下山,或是采買油鹽醬醋,或是欣賞山下的風光。而西域的戰報、長安的消息,也偶爾會通過杜軫傳到洞中。
    當楊再興讀到曹芳連破大月氏、條支、大秦的捷報時,不禁拍案大笑。當他聽聞劉禪理政清明,吏治漸佳,大漢國力日漸強盛時,更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愈發潛心於修行之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峨眉尋徑入仙府,山居修行樂無憂。清剿猛獸護家小,遙聞捷報釋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