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星塔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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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鬥第一星"天樞"指引的方向是片古戰場。黃浩踏過鏽蝕的刀劍殘骸,九霄劍在背後發出規律的嗡鳴。自從漁村那夜後,劍格星雲的旋轉速度減慢了,但每次震動都會引發他手臂上金色紋路的脈動。這些紋路現在已經覆蓋了整個右前臂,在月光下形成清晰的星圖輪廓。
    "距離目標還有三裏。"金線的聲音變得時斷時續,自從螢的意識與黃玥記憶融合後,這個機械音就越來越人性化,"檢測到高維幹擾...建議..."
    雜音突然淹沒後半句話。九霄劍自動出鞘三寸,劍格星雲投射出微光,在空氣中勾勒出螢的新形態——不再是純粹的光影,而是帶著實體感的少女輪廓。她伸手觸碰黃浩手臂上的金紋,哼起那段熟悉的搖籃曲。
    金紋應聲亮起。某個記憶片段突然解封:五歲的自己被按在石台上,青筠將發光的針狀物刺入右臂。疼痛讓幻象中的孩童慘叫,而現實裏的黃浩右臂同時傳來劇痛。
    "定位信標。"螢的聲音帶著雙重音色,既有她自己的冷靜,又有黃玥的溫柔,"母親在你和妹妹體內都植入了這個。"
    古戰場中央突兀地矗立著白色方尖碑。近看才發現是座被風沙侵蝕的塔樓,表麵刻滿與九霄劍紋路相似的符號。當黃浩的金紋手臂觸碰塔身時,整座塔突然透明化,露出內部螺旋上升的階梯。"警告!"金線突然尖銳起來,"檢測到靜默力場!"
    九霄劍被某種無形力量壓製在鞘中。塔頂傳來金屬摩擦聲,三個黑影順著塔壁滑下——這次不是模仿人形的暗影追獵者,而是純粹的殺戮機器:流線型軀幹,六條刀鋒手臂,頭部位置隻有個不斷收縮擴張的星形傳感器。"越界者黃浩。"中央機器發出合成音,"你被指控非法持有維度密鑰。"
    黃浩的左眼瞬間蛇化。相柳之力在靜默力場中反而更加活躍,黑霧凝結成實體鎧甲覆蓋他半邊身體。但當他試圖召喚九霄劍時,劍格星雲隻是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載體注意。"金線艱難地傳遞信息,"靜默之刃專門針對..."
    第一條刀臂已經劈到麵前。黃浩側身閃避,蛇化的左手抓住機械關節。黑霧腐蝕金屬發出刺鼻氣味,但另外兩條刀臂趁機刺向他肋部。千鈞一發之際,右臂金紋突然暴起發難,媧皇之力凝結成光刃斬斷來襲的刀臂。"協調率突破40!"金線的報告帶著驚喜,"檢測到混沌能量生成!"
    黃浩感到體內兩種神力在壓力下被迫交融。當第三台機器從背後偷襲時,他下意識雙手合十——黑霧與金光在掌心碰撞產生的混沌能量,直接將機器轟成漫天零件。
    剩餘兩台機器立刻改變戰術。它們解體成無數金屬碎片,在空中重組為網狀結構。這張"網"籠罩下來的瞬間,九霄劍徹底沉寂,連螢的虛影都被強行打散。"跑!"金線用最後的能量在他視網膜上投射路線,"塔內有屏蔽場!"
    黃浩撞向塔基某塊鬆動的石板。墜落過程中,靜默之網擦過後背,立刻帶走大片血肉。但傷口沒有流血,而是呈現出詭異的晶體化——就像被某種高等存在"標注"過。
    塔內出乎意料地寬敞。螺旋階梯中央懸浮著立體星盤,展示著七座觀測塔構成的勺形陣列。當黃浩的金紋手臂接觸控製台時,星盤突然放大,顯示出每座塔的詳細信息:
    「天樞塔:記憶存取」
    「天璿塔:時空校準」
    「天璣塔:因果觀測」
    「天權塔:維度錨定」
    「玉衡塔:能量轉換」
    「開陽塔:物質重組」
    「搖光塔:終極接口」
    "這就是溯源大陣..."螢的虛影勉強重組,但比之前淡了許多,"媧皇族用來..."
    地麵突然震動。靜默之刃正在切割塔門。黃浩衝向螺旋階梯下層,在盡頭發現間圓形密室。牆壁上的壁畫記載著驚人曆史:一群與青筠相貌相似的人從星空裂縫逃出,身後追著無數星形機器。他們在此界建造七座塔,試圖隱藏蹤跡...
    密室中央有個半球形裝置,頂部凹陷與黃浩的金紋手臂完美匹配。當他按上去時,整個塔樓發出低沉共鳴。靜默之刃的攻擊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高頻的警報聲。"身份驗證通過。"塔內響起機械女聲,"歡迎回來,溯源者。"
    全息影像在密室展開。年輕時的青筠站在類似控製台前,身邊是同樣有著金紋手臂的黃岩。他們正在調試某個與九霄劍極為相似的設備。"最終測試。"影像中的青筠說,"如果成功,玥兒和浩兒就能..."
    畫麵突然切換成警報狀態。黃岩指著星圖上突然出現的紅點:"他們找到了!星野,帶孩子們先走!"
    靜默之刃的切割聲再次響起,這次還夾雜著高頻震動。塔內係統立刻響應:「防禦係統啟動。剩餘能量37,預計維持時間:12分鍾。」
    "載體,看地板!"金線突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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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地磚上刻著微縮星圖,其中搖光塔位置有個可活動的部件。黃浩剛把它取下,就認出這是九霄劍丟失劍尖的微型版——與他胸口的鑰匙印記形狀完全吻合。
    "維度密鑰組件17。"螢讀取著上麵的古文字,"集齊七部分可重構..."
    天花板突然開裂。靜默之刃的星形傳感器從縫隙中探入,射出熒藍光束掃描整個密室。當光束掃過黃浩時,他肋部的烙印劇痛起來,某種超越語言的訊息直接刺入大腦:
    「溯源者基因確認」
    「逃亡種群vii型」
    「回收優先級:最高」
    "他們把我當成了媧皇族..."黃浩握緊劍尖組件,"這就是青筠要隱藏的?"
    九霄劍突然劇烈震動。劍格星雲不受控製地釋放能量,在密室形成保護性氣泡。螢的虛影完全實體化,她抓住黃浩的手按在星雲上:"看妹妹的記憶!快!"黃浩的意識被拉入星雲。這次看到的不是碎片,而是連貫場景——五歲的黃玥被青筠帶進某個類似觀測塔的建築,後頸的植入體與塔內設備共鳴。當光芒達到頂峰時,小女孩的魂魄被抽離出肉體,注入準備好的九霄劍坯中。"不是懲罰..."黃浩恍然大悟,"是保護!"
    塔身突然傾斜。靜默之刃突破了上層防禦。黃浩將劍尖組件按在胸口鑰匙印記上,兩者融合時爆發出的能量波暫時擊退了入侵者。密室的壁畫開始變化,顯示出隱藏的通道。"走!"螢推著他衝向通道,"去天璿塔!那裏有..."
    她的聲音被爆炸聲淹沒。通道閉合前,黃浩最後看到的是三台靜默之刃衝破密室,它們的星形傳感器鎖定了螢的虛影。某種類似捕網的熒藍光束射出,卻在觸及九霄劍前被突然出現的黑霧阻擋——這霧氣來自他肋部的烙印。
    古戰場邊緣的亂石堆中,黃浩咳著血爬出地道。九霄劍格處的星雲損失了近三分之一能量,但新融合的劍尖組件正在緩慢釋放金光修複損傷。更神奇的是,他手臂上的金紋延伸到了肩膀,形成更複雜的星圖。
    "天璿塔坐標已更新。"金線匯報,"但載體生命體征不穩定,建議..."
    黃浩突然按住肋部。烙印處傳來劇痛,皮膚下浮現出熒藍色的細線——與漁村孩童體內的"縫合線"一模一樣。當他用眉心第三隻眼觀察時,驚恐地發現這些線正在編織某個倒計時:「59年8個月14天」
    恍惚中,他看到了世界線收束時的片段:無數個相似又不同的黃浩站在星空裂縫前,有的手持完整九霄劍,有的已經半相柳化,而最中央的那個身影...
    "載體!"金線的尖叫把他拉回現實。
    不遠處的地麵正在隆起。靜默之刃的殘骸蠕動著重組,隻是這次它們表麵覆蓋著從塔內吸收的金紋圖案。最可怕的是,當黃浩的血液滴在某個碎片上時,那玩意竟然像活物般尖叫起來。
    "我的血...能傷害它們?"
    "檢測到媧皇族原始基因。"金線分析道,"建議立即前往天璿塔獲取時空校準能力。"
    九霄劍突然指向東北方。劍格星雲中,螢的虛影艱難地重組,她比之前更加透明,但眼中的金光更純粹了:"跟著...北鬥..."
    她的聲音消散在風中,但星雲投射出的新坐標清晰可見——第二座塔藏在冰川裂穀深處,而那裏正爆發著異常的時間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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