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無畏擒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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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西泠印社。
    吳畏看著手機屏幕上那條沒頭沒尾的短信,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好好待在……”後麵的內容戛然而止,像是發送到一半突然中斷了。號碼是陌生的,歸屬地顯示是杭州本地。
    會是誰發來的?吳二白?還是……其他什麽人?
    吳畏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擊著,腦子裏快速分析著。如果是吳二白,他完全可以把話說完,沒必要這麽遮遮掩掩。而且,以吳二白的行事風格,恐怕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提醒他。
    那會是吳家的其他人?或者是……知道他身份的外人?
    他剛到杭州,除了王盟和吳邪,應該沒人知道他來了這裏。這條短信,來得未免有些太蹊蹺了。
    “好好待在……待在哪裏?待在西泠印社?還是待在杭州?”吳畏喃喃自語,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條短信,與其說是提醒,不如更像是一種警告。
    警告他不要亂跑?
    他將號碼存了起來,備注為“神秘人”,然後收起手機。不管是誰發來的,至少說明,他的回歸,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這也正常,吳家這種家族,關係盤根錯節,他這個“私生子”的出現,就像是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頭,必然會激起層層漣漪。
    “既來之,則安之。”吳畏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條短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既然敢回來,就沒怕過這些。
    他打開行李箱,裏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幾件換洗衣物,一本翻舊了的《中國古代史》,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色背包。他將背包拿出來,打開,裏麵裝著一些他常用的“家夥事”——幾枚特製的銅錢,一把小巧的工兵鏟,還有一個羅盤。
    這些都是老陳給他準備的,說是到了南方,說不定能用上。
    吳畏將背包放在床頭,又把那塊吳家玉佩拿出來,放在手心摩挲著。玉佩溫潤的觸感傳來,上麵那股微弱的“炁”似乎與他體內的“炁”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共鳴。
    “這玉佩,除了是信物,難道還有別的用處?”吳畏心中一動。老陳說這是吳家嫡係的信物,但他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他嚐試著將體內的“炁”緩緩注入玉佩之中,玉佩微微一暖,表麵的紋路似乎亮了一下,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
    “看來是我想多了。”吳畏笑了笑,將玉佩重新戴好,貼身藏好。
    整理好東西,吳畏下樓的時候,看到吳邪正趴在櫃台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那本筆記,時不時還皺起眉頭,嘴裏念念有詞。王盟則在一旁擦拭著貨架上的古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聽到腳步聲,吳邪抬起頭,看到是吳畏,連忙把筆記合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休息好了?”
    “嗯,差不多了。”吳畏走到他對麵坐下,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那本被合上的筆記。封麵是牛皮紙做的,已經有些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就是那本改變了吳邪一生的《盜墓筆記》嗎?
    “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吳畏明知故問。
    “沒……沒什麽,就是一本舊筆記,隨便看看。”吳邪眼神閃爍,顯然不想多談。
    吳畏也不勉強,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吳邪對他還不了解,戒備心很重,強行追問,隻會引起他的反感。
    “對了堂哥,這鋪子平時生意怎麽樣?”吳畏轉移了話題。
    提到鋪子的生意,吳邪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也就那樣吧,半死不活的。平時也就賣點小玩意兒,賺點零花錢。”
    王盟在一旁插嘴道:“老板,主要是您心思也不在這上麵,天天就知道研究那些瓶瓶罐罐,還有……”他說到一半,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
    吳邪瞪了他一眼:“多嘴。”
    吳畏笑了笑,他知道王盟想說什麽,無非就是吳邪天天研究那本盜墓筆記,沒心思打理生意。
    “其實,古董這行,水深得很,想做好也不容易。”吳畏說道,“不過,堂哥你有這方麵的家學淵源,肯定比別人強。”
    吳邪擺擺手:“別提了,我爺爺那輩的本事,到我這兒早就斷了。我也就是瞎琢磨。”他頓了頓,看向吳畏,“你剛才說你學的曆史?那你對那些古墓什麽的,感興趣嗎?”
    來了。
    吳畏心中了然,吳邪果然還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還行吧,曆史嘛,總免不了和這些古墓打交道。”吳畏不鹹不淡地說道,“不過,也就是紙上談兵,真讓我去挖墳,我可不敢。”
    “我也不敢。”吳邪笑了起來,像是找到了知音,“我也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裏麵的故事。你說,那些古墓裏,真的像書上寫的那樣,有很多寶貝,還有機關陷阱什麽的嗎?”
    “不好說。”吳畏沉吟道,“史書上記載的,大多是勝利者的視角,很多東西都被美化或者篡改了。至於那些野史傳說,更是真假難辨。不過,古人的智慧確實不容小覷,一些大型的古墓,設計精巧,有機關陷阱也很正常。”
    “那你說,真的有那種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嗎?”吳邪突然壓低聲音,眼神裏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吳畏心中一動,看來吳邪已經看到筆記裏關於長生的內容了。
    “長生不老?”吳畏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不以為然,“堂哥,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哪有什麽長生不老的說法。就算有,那也肯定是逆天而行,代價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吳邪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吳畏會是這個反應。在他看來,像吳畏這種從東北那種地方來的,又懂點曆史的人,應該會對這些神秘的東西更感興趣才對。
    “可是……那本筆記裏……”吳邪還想爭辯。
    “筆記裏的東西,聽聽就好,別太當真。”吳畏打斷了他,語氣嚴肅了一些,“堂哥,有些東西,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這話,既是在提醒吳邪,也是在試探他。他想看看,現在的吳邪,是不是已經對那本筆記裏的內容深信不疑,是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探尋那些秘密。
    吳邪沉默了,他看著吳畏,眼神複雜。他沒想到這個剛見麵的堂弟,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說的道理,吳邪不是不懂,但那本筆記裏的內容,就像有一種魔力一樣,吸引著他,讓他無法自拔。
    “我知道你的意思。”過了好一會兒,吳邪才緩緩開口,“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你別往心裏去。”
    吳畏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吳邪的性格就是這樣,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能做的,就是在他身邊,在他需要的時候,幫他一把。
    接下來的幾天,吳畏就在西泠印社住了下來。他每天看看店,偶爾和吳邪聊聊天,聊聊曆史,聊聊古董,相處得倒也還算融洽。吳邪對他的戒備心,也漸漸放下了一些。
    不過,吳畏能感覺到,吳邪並沒有放棄那本筆記,他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拿出筆記來看,有時候還會對著地圖研究半天。
    吳畏知道,離劇情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這天下午,吳畏正在櫃台後麵看著一本關於古玩鑒定的書,吳邪和王盟出去進貨了,店裏隻有他一個人。
    突然,門口的風鈴響了一下,一個穿著藍色連帽衫,背著一個巨大背包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眼神銳利,臉上帶著一道淡淡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凶悍。
    吳畏抬起頭,看到來人,眼神微微一凝。
    是他。
    張起靈。
    雖然臉上的疤痕和他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但那眼神,那氣質,不會錯。
    不過,按照劇情,張起靈應該是在吳邪他們準備去魯王宮的時候才出現的,怎麽會現在就來了?而且,還直接來到了西泠印社?
    難道是因為他的出現,劇情提前了?
    張起靈走進店裏,目光快速地掃過四周,最後落在了吳畏身上。他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沒有任何感情。
    “請問,吳邪在嗎?”張起靈開口了,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
    “他出去了,可能要晚點回來。”吳畏站起身,平靜地看著他,“你找他有事?”
    張起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說道:“我等他。”說完,他就在店裏找了個角落的椅子坐下,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但吳畏能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都處於一種戒備的狀態。
    吳畏看著張起靈,心裏充滿了好奇。這個神秘的男人,背負著太多的秘密,是《盜墓筆記》裏最受歡迎的角色之一。他強大,冷漠,卻又在關鍵時刻多次救了吳邪他們。
    隻是,他現在為什麽會來找吳邪?而且,他臉上的疤痕是怎麽回事?
    吳畏嚐試著用意念去感知張起靈體內的“炁”,但讓他驚訝的是,張起靈體內的“炁”非常微弱,甚至比普通人還要稀薄。這怎麽可能?張起靈的實力,在原著裏可是頂尖的存在,就算沒有覺醒“炁”,也應該有遠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才對。
    難道是自己感知錯了?
    吳畏又仔細感知了一下,結果還是一樣。張起靈體內的“炁”確實非常微弱,但他身上卻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那是一種經曆過無數生死搏殺才能形成的煞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看來,這個世界的張起靈,和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啊。”吳畏心中暗道。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又響了,吳邪和王盟回來了,兩人手裏都提著幾個大袋子,裏麵裝滿了各種小古董。
    “吳畏,我們回來……”吳邪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張起靈,愣了一下,“這位是?”
    張起靈睜開眼睛,站起身,看向吳邪:“我找你。”
    “找我?”吳邪一臉疑惑,“我們認識嗎?”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遞給吳邪:“我想請你看看這個。”
    吳邪遲疑了一下,接過布包,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鐵塊,形狀不規則,表麵鏽跡斑斑,看起來像是一塊普通的廢鐵。
    “這是……”吳邪皺起眉頭,他實在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麽特別之處。
    王盟也湊過來看了看,撇撇嘴道:“這不是一塊破鐵嗎?有什麽好看的。”
    張起靈的目光落在吳邪身上,語氣平淡:“你看不懂?”
    吳邪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確實看不出來這是什麽。要不,你還是找別人看看吧?”
    張起靈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吳邪一眼,眼神裏似乎帶著一絲失望。他伸出手,似乎想把鐵塊拿回來。
    “等等。”吳畏突然開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吳畏走到吳邪身邊,拿起那塊鐵塊,仔細端詳起來。這塊鐵塊確實很普通,鏽跡斑斑,手感沉重。但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鐵塊的時候,他體內的“炁”卻微微波動了一下。
    這鐵塊裏麵,竟然蘊含著一絲微弱的“炁”!
    而且,這“炁”的屬性,非常陰冷,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吳畏用手指在鐵塊表麵輕輕擦拭了一下,露出了下麵一小塊光滑的地方。他湊近看了看,發現那光滑的地方,竟然刻著一個極其細微的符號。
    這個符號,他在老陳教他的那些古籍裏見過,是一種非常古老的象形文字,代表著“龍”的意思。
    “這東西,不是普通的鐵塊。”吳畏緩緩開口,“它的年代非常久遠,至少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而且,它應該是某種大型器物上的一部分。”
    張起靈原本平靜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你看得出來?”
    吳畏點點頭:“略懂一點。這塊鐵塊的材質很特殊,不是普通的鐵,裏麵似乎混合了其他金屬。而且,上麵這個符號,是戰國時期的一種象形文字,代表著‘龍’。”
    “龍?”吳邪和王盟都驚訝地看著那塊鐵塊,仿佛第一次認識它一樣。
    吳邪連忙拿起鐵塊,仔細尋找著那個符號,果然在吳畏指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細微的符號,隻是非常模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還真有個符號!吳畏,你太厲害了!”吳邪由衷地讚歎道。
    王盟也嘖嘖稱奇:“沒想到這破鐵還有這麽大來頭。”
    張起靈看著吳畏,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你是誰?”
    “我叫吳畏,是吳邪的堂弟。”吳畏坦然道。
    “吳畏……”張起靈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在記憶裏搜索著什麽,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顯然沒有印象。
    “這塊鐵塊,你想賣多少錢?”吳畏問道。
    張起靈看了看吳畏,又看了看吳邪,說道:“我不是來賣的。我想知道,它來自哪裏。”
    “你不知道它來自哪裏?”吳邪驚訝地問道。
    張起靈搖搖頭:“我隻知道,它來自一個古墓。但具體是哪個古墓,我不知道。我聽說吳邪先生對古墓很有研究,所以想來問問你。”
    吳邪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抱歉,我也就是紙上談兵,真讓我辨認這個,我也無能為力。”
    張起靈的目光又落在了吳畏身上:“你能看出來嗎?”
    吳畏沉吟了一下,說道:“光憑這一小塊鐵塊,很難確定它來自哪個古墓。不過,從上麵的符號和它的年代來看,它很可能和古代的某個王侯大墓有關。而且,這個古墓的主人,很可能與‘龍’有關。”
    “與龍有關?”吳邪眼睛一亮,“難道是和皇帝有關?”
    “不一定。”吳畏搖搖頭,“在古代,龍的象征意義很廣泛,不一定隻有皇帝才能使用。一些諸侯國的國王,或者有特殊身份的人,也可能使用龍的符號。”
    張起靈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謝謝。”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吳邪突然叫住了他,“你說這東西來自一個古墓?什麽樣的古墓?在哪裏?”
    張起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吳邪一眼,眼神複雜:“那個地方很危險,你最好不要知道。”
    “危險?”吳邪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再危險能有什麽危險?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店鋪,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哎,他怎麽走了?”吳邪有些懊惱地說道。
    王盟在一旁說道:“老板,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跟他湊什麽熱鬧。”
    吳邪沒理會王盟,他拿起那塊鐵塊,遞給吳畏:“吳畏,你真的能看出這東西的來曆?”
    吳畏接過鐵塊,說道:“也不能完全確定,隻是猜測而已。不過,這東西確實不簡單,上麵的符號很古老,而且……”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這東西上麵,有股奇怪的氣息。”
    “奇怪的氣息?”吳邪不解地問道,“什麽氣息?”
    “說不清楚,有點陰冷,還有點腐朽。”吳畏說道,“總之,這東西不是什麽好兆頭。我勸你,還是別碰為好。”
    吳邪看著那塊鐵塊,眼神閃爍,顯然沒有聽進去吳畏的話。他把鐵塊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說道:“我再研究研究,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麽。”
    吳畏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沒用了。吳邪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那塊鐵塊,還有張起靈的出現,已經讓他一步步朝著那個漩渦靠近。
    “對了,吳畏,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吳邪突然問道。
    “不認識。”吳畏搖搖頭,“不過,他看起來不簡單。”
    “我也覺得。”吳邪點點頭,“他身上的那股氣勢,讓人有點害怕。”
    就在這時,吳邪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聊了幾句,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怎麽了?”吳畏問道。
    吳邪掛了電話,看著吳畏,語氣激動:“是我三叔!他說他最近發現了一個大鬥,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來了!
    吳畏心中一凜。
    七星魯王宮的劇情,終於要開始了!
    “三叔?你三叔不是一直在外麵跑生意嗎?怎麽突然想起找你去倒鬥了?”吳畏故作驚訝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吳邪興奮地說道,“不過,我三叔可是這方麵的行家!有他在,肯定沒問題!吳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