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無畏擒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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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墜的風灌得人耳膜生疼,吳畏緊緊攥著胸前的玉佩,那股溫和的力量如同無形的羽翼,托著四人緩緩墜落。雲霧在身邊飛速掠過,隱約能看到下方灰黑色的岩石平台。
    “抓好了!”張起靈低喝一聲,手臂突然發力,將三人往平台中央帶了帶。下一秒,四人重重落在平台上,震得膝蓋發麻。
    吳邪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喘氣:“這……這簡直是玩命……”
    小花倒是鎮定,拍了拍身上的灰,打量著四周:“這平台是人工修的。”
    平台不大,約摸半個籃球場大小,邊緣圍著半人高的石欄,欄上刻著西王母的圖騰。平台中央有個圓形凹槽,裏麵嵌著塊暗紫色的石頭,表麵布滿裂紋,像是隨時會碎裂。
    “這是‘鎮魂石’。”張起靈蹲下身,指尖拂過石頭表麵,“用來鎮壓下麵的東西。”
    吳畏湊近一看,發現石頭下方隱約有紅光閃爍,還能聽到微弱的嘶吼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被困在下麵。“下麵是什麽?”
    “是‘終極’的碎片。”張起靈的聲音很沉,“西王母用自己的力量封印了它,但現在封印快破了。”
    話音剛落,平台突然劇烈晃動,鎮魂石上的裂紋越來越大,紅光也越來越亮。遠處傳來轟隆聲,像是山體在崩塌。
    “霍家的人肯定觸發了什麽機關。”小花皺起眉頭,“他們想強行打開封印。”
    吳畏看向懸崖上方,雲霧翻騰間,隱約能看到人影在晃動——霍家的人竟然也跟下來了,隻是他們沒玉佩護著,摔得七零八落,不少人直接墜了崖。
    “快想辦法!”吳邪大喊,平台晃動得越來越厲害,石欄已經開始往下掉碎石。
    張起靈從懷裏掏出那缺失的一頁,鋪在鎮魂石上:“必須用這上麵的咒語重新封印,但需要有人獻祭。”
    “又是獻祭?”吳畏想起長白山的青銅門,心裏一緊。
    “這次不一樣。”張起靈指著咒語,“需要有‘麒麟血’的人才能啟動,而你……”他看向吳畏,“你的血裏有吳家的血脈,也有玉佩的力量,或許可以。”
    吳畏愣住了:“我?”
    “試試。”張起靈將匕首遞給她,“割破手指,把血滴在鎮魂石上。”
    吳畏看了眼身後的深淵,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霍家殘部,咬咬牙,接過匕首劃破手指。鮮血滴在鎮魂石上,瞬間被吸收,石頭上的裂紋竟開始慢慢愈合!
    “有用!”小花驚喜地喊道。
    但好景不長,鎮魂石突然劇烈震動,紅光再次爆發,將吳畏震得後退幾步:“不行……力量不夠……”
    張起靈上前一步,割破自己的手掌,將血滴在石頭上——他的血是金色的,正是傳說中的麒麟血!
    兩種血液融合在一起,鎮魂石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平台的晃動漸漸平息,下方的嘶吼聲也越來越弱。
    “成功了!”吳邪歡呼。
    就在這時,霍家的大小姐突然從後麵撲上來,手裏拿著把刀,直刺張起靈後背:“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吳畏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擋在張起靈身前——刀沒刺中他,卻刺穿了他胸前的玉佩!
    玉佩碎裂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將霍家大小姐震飛出去,墜了崖。而吳畏則感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之前消耗的“炁”瞬間恢複,甚至比以前更加強大!
    “這是……”吳畏看著掌心的碎片,愣住了。
    張起靈扶住他,眼神複雜:“玉佩碎了,但它的力量融入了你的身體。”
    鎮魂石徹底愈合,紅光消失,平台恢複了平靜。霍家的人要麽墜了崖,要麽被剛才的力量震暈,再也構不成威脅。
    四人癱坐在地上,看著遠處漸漸散去的雲霧,都鬆了口氣。
    “結束了?”吳邪問。
    “暫時結束了。”張起靈望著深淵,“但‘終極’還在,總有一天會再次出現。”
    吳畏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他已經不在乎了。經曆了這麽多,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秘密不需要被揭開,有些責任也不需要被背負。
    “以後去哪?”吳畏問。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嘴角難得有了笑意:“不知道。或許,先回杭州喝杯茶?”
    吳邪立刻附和:“好啊好啊!我請你們去樓外樓,吃西湖醋魚!”
    小花笑著搖頭:“你們倒是清閑,我還得回去收拾爛攤子。”
    四人相視一笑,之前的緊張和恐懼煙消雲散,隻剩下劫後餘生的輕鬆。
    離開蛇沼鬼城花了三天時間,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遇到不少霍家的殘兵,都被張起靈和小花輕鬆解決了。
    回到杭州時,霍家已經撤了,西泠印社恢複了原樣,王盟正趴在櫃台上打瞌睡,看到他們回來,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老板!吳先生!你們可回來了!”王盟抹著眼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少貧嘴。”吳邪拍了他一下,“店裏沒少東西吧?”
    “沒沒沒!”王盟連忙搖頭,“我看得可緊了!”
    接下來的日子,四人在杭州休整。小花回了解家,據說跟霍家又鬧了幾場,最終以和解告終——霍家元氣大傷,再也沒能力跟解家鬥了。
    吳邪忙著打理西泠印社,偶爾會拿出爺爺的筆記翻看,卻再也沒提過要去盜墓的事。
    張起靈住在店裏的後院,每天除了發呆,就是幫吳畏整理那些從墓裏帶回來的“寶貝”。
    吳畏則把玉佩的碎片收了起來,他能感覺到,碎片裏還殘留著一絲力量,或許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這天下午,吳三省突然回來了。他看起來比以前蒼老了不少,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但眼神依舊銳利。
    “你們倒是清閑。”吳三省看著院子裏喝茶的三人,笑了笑。
    “三叔!”吳邪激動地站起來,“你去哪了?我們找了你好久!”
    “去了趟西沙。”吳三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處理了點私事。”他看向張起靈,“青銅門那邊,沒出什麽事吧?”
    “暫時沒有。”張起靈搖頭。
    吳三省點點頭,又看向吳畏:“你爺爺的玉佩,碎了?”
    吳畏愣了一下,點點頭:“碎了,但它的力量還在。”
    “碎了也好。”吳三省歎了口氣,“那玉佩承載了太多東西,碎了,對你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吳畏知道他話裏有話,卻沒追問。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對了,”吳三省像是想起了什麽,“老陳托我給你帶個東西。”他從包裏掏出個木盒遞給吳畏。
    吳畏打開木盒,裏麵是塊新的玉佩,樣式跟之前的很像,隻是上麵刻的不是吳家的圖騰,而是一隻展翅的鳳凰。
    “老陳說,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之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給你。”吳三省說。
    吳畏握著玉佩,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他從未見過父母,這是他第一次收到他們的東西。
    “謝謝三叔。”
    “謝我幹什麽,謝老陳去。”吳三省笑了笑,“對了,我在西沙找到點東西,你們要不要看看?”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好奇。
    吳三省從包裏掏出一卷羊皮,鋪在桌子上——上麵畫著一張地圖,標注的地方在南海,旁邊寫著三個字:“沉船墓”。
    “這是……”吳邪眼睛一亮。
    “一個朋友托我找的。”吳三省收起地圖,“你們要是感興趣,下個月可以一起去看看。”
    吳畏看了眼張起靈,對方正望著地圖,眼神裏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
    “去不去?”吳邪看向吳畏,眼裏滿是期待。
    吳畏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去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陽光灑在院子裏,茶香嫋嫋,四人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
    他們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冒險。隻要“終極”還在,隻要那些秘密還沒被揭開,他們就會一直走下去。
    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畢竟,身邊有最信任的人,腳下有要走的路,前方有未知的風景。
    這就夠了。
    南海的風帶著鹹腥氣,卷著浪花拍在船板上,濺起的水珠打濕了吳邪的襯衫。他趴在船舷邊,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手裏捏著那張標注“沉船墓”的羊皮地圖,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看你那高興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了彩票。”吳畏端著兩杯涼茶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吳邪接過涼茶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這可是沉船墓!三叔說裏麵可能有明代的官窯瓷器,要是能弄幾件回去,西泠印社半年的開銷都夠了!”
    “你就這點追求?”吳畏笑了笑,目光落在船尾打坐的張起靈身上。自從上次蛇沼鬼城之後,張起靈話多了些,雖然依舊寡言,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小心點總沒錯。”吳三省從駕駛室走出來,手裏拿著個羅盤,“這地方邪乎得很,我查過縣誌,說是明代有艘運送皇家用度的官船在這附近沉沒,船上載著不少寶貝,但也淹死了不少人,怨氣重得很。”
    “怨氣重才好啊。”吳邪嘿嘿一笑,“說明沒被人動過手腳。”
    “你小子,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吳三省敲了敲他的腦袋,“別忘了魯王宮和西沙海底墓的事了?”
    吳邪吐了吐舌頭,沒敢再頂嘴。
    船行到第三天傍晚,終於抵達了羊皮地圖標注的海域。這裏的海水呈現出深墨綠色,一眼望不到底,周圍連隻海鳥都沒有,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就在這附近了。”吳三省拿著羅盤在甲板上轉悠,“水深大概五十米,得下去看看。”
    潘子早就準備好了潛水設備,他這次也跟著來了——上次在湖南受的傷好了之後,說什麽也要跟著三爺再闖一次。
    “三爺,我先下去探探路。”潘子穿上潛水服,背上氧氣瓶。
    “小心點,有情況立刻上來。”吳三省叮囑道。
    潘子點點頭,縱身跳入海中,很快就沒了蹤影。
    眾人在船上焦急地等待,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小時過去了,潘子還沒上來。
    “不對勁。”吳三省的眉頭皺了起來,“潘子下去的時間太長了。”
    “我下去看看。”張起靈站起身,拿起潛水設備。
    “我跟你一起去。”吳畏也穿上潛水服。
    兩人跳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間包裹全身。吳畏打開潛水燈,光柱在水中掃過,能見度很低,隻能看到周圍模糊的海沙和礁石。
    “往這邊走。”張起靈打了個手勢,朝著海底深處遊去。他似乎對這種環境很熟悉,動作靈活得像條魚。
    遊了約莫十幾分鍾,吳畏忽然看到前方有個黑影,像是一艘沉船的輪廓。兩人加快速度,靠近了才發現——那是一艘巨大的明代古船,船體大部分埋在海沙裏,隻剩下船桅和甲板露出海麵。
    “潘子可能在裏麵。”張起靈指了指船艙的入口。
    兩人遊進船艙,裏麵漆黑一片,堆滿了腐朽的木箱和雜物。吳畏的潛水燈掃過角落,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躺在那裏——正是潘子!
    “潘子!”吳畏遊過去,發現潘子還有呼吸,隻是昏迷了過去。他的腿上纏著些墨綠色的海草,草葉上還在蠕動。
    “是‘鬼纏藤’。”張起靈一刀砍斷海草,“會讓人產生幻覺。”
    吳畏將潘子背在身上,跟著張起靈往船艙外遊。剛遊到門口,突然感覺到一股水流湧動,回頭一看——隻見一隻巨大的章魚觸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朝著他們拍了過來!
    “小心!”吳畏拉著張起靈,快速躲閃。觸手拍在船板上,腐朽的木板瞬間碎裂。
    更多的觸手從四周湧出來,將船艙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是‘深海巨章’!”吳畏認出了這東西,在老陳給的資料裏見過,說是生活在深海的巨型章魚,喜歡捕食靠近沉船的生物。
    張起靈抽出黑金古刀,刀光在水中劃過一道弧線,斬斷了一隻襲來的觸手。墨綠色的血液在水中擴散開來,帶著一股腥臭味。
    巨章被激怒了,更多的觸手瘋狂地湧過來,將兩人纏住。吳畏感覺胸口一陣窒息,潛水服都被勒得變了形。
    就在這時,他胸前的鳳凰玉佩突然發熱,一股溫和的力量順著血液流遍全身。吳畏心中一動,集中精神——玉佩散發出淡淡的白光,那些纏繞著他的觸手像是被燙到一樣,紛紛後退。
    “有用!”吳畏大喜,示意張起靈靠近。白光也籠罩了張起靈,觸手同樣不敢靠近。
    兩人趁機衝出船艙,背著潘子往海麵遊去。巨章似乎忌憚玉佩的力量,沒有追上來。
    浮出水麵,吳邪和吳三省立刻扔下來繩子,將三人拉上船。
    “潘子怎麽樣?”吳三省看著昏迷的潘子,臉色凝重。
    “被鬼纏藤迷暈了,問題不大。”吳畏檢查了一下,“給他灌點清水,過會兒就醒了。”
    吳邪給潘子灌了水,果然沒過多久,潘子就咳嗽著醒了過來:“三爺……我……我看到好多死人……”
    “是幻覺。”吳三省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一下就好了。”
    潘子點點頭,又看向沉船的方向:“那船裏……有寶貝,但也有……有東西在盯著我們。”
    “我們知道。”吳畏說,“遇到了深海巨章。”
    眾人沉默了,誰也沒想到這沉船墓裏還有這種東西。
    “怎麽辦?還進去嗎?”吳邪看著沉船的方向,眼裏滿是猶豫。
    “都到這了,沒道理放棄。”吳三省咬了咬牙,“巨章怕那玉佩的力量,我們可以再下去一次。”
    “我和張小哥去吧,你們在船上接應。”吳畏說。
    張起靈點點頭,顯然也同意這個方案。
    兩人再次下水,這次有了準備,直接朝著沉船的主艙遊去。主艙的門是青銅做的,上麵刻著西王母的圖騰,跟蛇沼鬼城的祭壇很像。
    “這船……跟西王母有關?”吳畏愣住了。
    張起靈沒說話,隻是將手掌按在青銅門上。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景象——主艙裏沒有金銀財寶,隻有一個巨大的石棺,棺蓋上刻著一個身穿龍袍的男人,麵容模糊。
    “這是……明代的皇帝?”吳邪要是在這,肯定會驚呼。
    張起靈走到石棺旁,剛想打開棺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哢嚓”一聲——是相機的快門聲!
    兩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潛水服的女人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個防水相機,正對著石棺拍照。
    “是霍家的人!”吳畏認出了那女人的潛水服,跟之前在巴乃遇到的一樣。
    女人看到他們,顯然也很驚訝,轉身就想跑。張起靈動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說!你來幹什麽?”
    女人掙紮著:“放開我!這是我們霍家先發現的!”
    “霍家?”吳畏皺起眉頭,“你們怎麽也來了?”
    “要你管!”女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朝著張起靈刺去。張起靈側身躲開,反手將她按在地上。
    女人的潛水服被扯開,露出了脖子上的項鏈——上麵掛著個小小的青銅鑰匙,樣式跟沉船墓的青銅門很像。
    “這鑰匙是哪來的?”吳畏指著鑰匙。
    女人臉色一變:“關你什麽事!”
    就在這時,石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棺蓋發出“哢嚓”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出來。
    “不好!”張起靈鬆開女人,轉身看向石棺。
    棺蓋緩緩打開,一股黑色的霧氣從裏麵噴湧而出,霧氣中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穿著明代的龍袍,麵容枯槁,雙眼是空洞的黑洞。
    “是‘血屍’!”吳畏認出了這東西,比之前遇到的禁婆還要危險!
    血屍嘶吼著從石棺裏跳出來,朝著離它最近的女人撲去。女人嚇得尖叫,轉身就跑,卻被血屍一把抓住,狠狠扔在牆上。
    “快跑!”吳畏拉著張起靈,朝著艙外遊去。血屍在後麵緊追不舍,腐朽的船板在它腳下碎裂。
    兩人衝出船艙,發現巨章竟然還在外麵,似乎被血屍的氣息吸引,不敢靠近。
    “往這邊!”吳畏指著遠處的海麵,那裏有吳三省他們的船。
    血屍卻突然加快速度,一把抓住了吳畏的腳踝。刺骨的寒意順著腳踝傳來,吳畏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吳畏!”張起靈回身,黑金古刀朝著血屍的手臂砍去。刀光閃過,血屍的手臂被砍斷,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
    血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卻絲毫沒有退縮,剩下的手臂繼續朝著吳畏抓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吳畏胸前的鳳凰玉佩再次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形成一道屏障,將血屍擋在了裏麵。血屍的手臂接觸到白光,瞬間被灼燒得冒出黑煙。
    “這玉佩……”吳畏驚訝地看著胸前的玉佩,它的力量似乎比之前的吳家玉佩還要強。
    “快走!”張起靈拉著他,趁機衝出了巨章的包圍圈,朝著海麵遊去。
    兩人浮出水麵,吳三省立刻扔下來繩子,將他們拉上船。
    “裏麵怎麽樣?潘子醒了,說看到了血屍……”吳邪焦急地問。
    “別提了,遇到了血屍,還有霍家的人。”吳畏脫下潛水服,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
    張起靈卻望著沉船的方向,眉頭緊鎖:“血屍出來了,恐怕會引來更多的東西。”
    話音剛落,遠處的海麵上突然掀起巨浪,一隻巨大的頭顱從水中探出來——是深海巨章的本體!它顯然被血屍的氣息激怒了,朝著沉船的方向嘶吼著。
    緊接著,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沉船周圍的海水開始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巨章和血屍都卷了進去。黑色的霧氣和墨綠色的血液在漩渦中交織,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是‘海眼’!”吳三省臉色慘白,“傳說中連接深海和地獄的漩渦,一旦形成,誰也逃不掉!”
    “快開船!”吳畏大喊。
    吳三省立刻啟動引擎,船隻朝著遠離漩渦的方向駛去。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漩渦越來越大,連周圍的海水都被吸了進去。
    船隻在巨浪中顛簸,像是一片隨時會被打翻的葉子。吳畏緊緊抓著船舷,看著那個吞噬一切的漩渦,忽然明白——這沉船墓根本不是什麽藏寶之地,而是西王母設下的另一個封印,用來鎮壓血屍和深海巨章。
    “霍家的人……”吳邪看著漩渦的方向,有些擔心。
    “自求多福吧。”吳三省歎了口氣,“這地方太邪門了,我們不該來的。”
    船隻駛離了漩渦範圍,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吳畏回頭望去,隻見漩渦漸漸平息,沉船和血屍都消失在了深海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結束了?”吳邪喃喃自語。
    “或許吧。”吳畏看著胸前的鳳凰玉佩,它已經恢複了平靜,卻隱隱散發著一絲暖意,“但我總覺得,這還不是結束。”
    張起靈也望著遠方,眼神深邃:“西王母留下的東西,不會這麽簡單。”
    船隻在南海漂泊了兩天,才回到大陸。潘子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發誓再也不跟三爺出來“倒鬥”了。
    回到杭州,西泠印社依舊熱鬧。王盟看到他們回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老板,你們可算回來了!前兩天有個老先生來買印章,我沒敢賣,等您回來定奪呢……”
    吳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回頭給你漲工資。”
    王盟喜出望外,樂嗬嗬地去忙了。
    晚上,四人坐在後院喝茶,月光灑在院子裏,很是愜意。
    “對了,”吳三省像是想起了什麽,“我在西沙還找到個東西,你們看看。”他從包裏掏出個青銅盒子,遞給張起靈。
    張起靈打開盒子,裏麵是塊黑色的石頭,跟長白山青銅門後的石頭很像。“這是……‘守門石’?”
    “嗯。”吳三省點頭,“一個老漁民給我的,說在海底撿的。我查了下,這石頭跟青銅門有關,或許能打開通往‘終極’的另一個入口。”
    眾人沉默了,誰也沒想到,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終極”這個話題。
    “你們想去嗎?”吳邪看著三人,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待,又有些猶豫。
    張起靈摩挲著守門石,沒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吳畏看了看胸前的鳳凰玉佩,又看了看身邊的三人,忽然笑了:“去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小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算我一個。”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小花站在門口,手裏把玩著扇子,笑容依舊燦爛:“聽說你們又要去冒險,怎麽能少了我?”
    吳邪高興地站起來:“小花!你怎麽來了?”
    “剛從霍家回來。”小花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霍家這次損失慘重,短時間內不會再找麻煩了。”他看向張起靈手裏的守門石,“這石頭,能打開哪的入口?”
    “在長白山,青銅門的另一側。”張起靈說。
    “長白山啊……”小花若有所思,“那地方我熟,以前跟著我爺爺去過。”
    “看來,我們又要出發了。”吳畏舉起茶杯,“敬我們自己,希望這次能活著回來。”
    “敬活著!”四人碰了碰杯,茶水在杯中晃出漣漪,像他們即將麵對的未知旅程。
    第二天一早,五人收拾好行李,再次踏上了旅程。火車轟隆隆地駛離杭州,朝著北方的長白山而去。
    吳畏靠在窗邊,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裏很平靜。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麽,也不知道“終極”的秘密到底是什麽,但他知道——隻要身邊有這些人,無論遇到什麽危險,他都不會害怕。
    胸前的鳳凰玉佩微微發熱,像是在回應他的心情。吳畏握緊玉佩,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冒險還在繼續,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