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3章 無畏擒龍(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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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深處的晨光總帶著股草木的清苦氣,吳畏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開滿金色小花的草甸上。花瓣上的露水沾在袖口,涼絲絲的,卻帶著股熟悉的暖意——是地脈珠的精氣,像融化的蜂蜜,順著草莖往土裏滲。
“醒了?”老油條正蹲在火堆旁烤土豆,火苗舔著焦黑的土豆皮,發出“滋滋”的聲響,“你小子可真能睡,從昨天黃昏睡到現在,差點以為你被煞母的邪氣魘著了。”
白靈坐在不遠處的岩石上,正用紅繩重新串起玉佩——玉上的裂縫在晨光裏泛著淡淡的金光,像是被地脈珠的精氣修補過,裏麵的血絲變得愈發清澈,隱隱能看到個小小的人影在玉裏晃動,是白衣人的魂魄,比之前清晰了許多。
“白衣姐姐說,煞母雖然被滅了,但它的邪氣還殘留在地脈裏,需要三百年才能完全淨化。”白靈把串好的玉佩係在脖子上,紅光透過布料映在鎖骨處,像顆小小的朱砂痣,“而且……深淵之門雖然閉合了,但門後的‘裂隙’還在,那才是所有煞影的源頭。”
“裂隙?”吳畏接過老油條遞來的烤土豆,燙得直搓手,“爺爺的筆記裏沒提過這東西。”
“我奶奶的勘探日記裏寫過。”白靈從背包裏翻出個牛皮本子,紙頁邊緣已經磨損,“她說深淵之門隻是道屏障,真正連接‘煞界’的是門後的裂隙,煞母就是從裂隙裏爬出來的。”她指著日記裏的插畫——一條漆黑的縫隙,漂浮在虛空中,周圍纏繞著無數鎖鏈,鎖鏈的另一端似乎連接著什麽巨大的生物,“這裂隙每三百年會擴大一次,下次擴大,就是血月臨頭的時候。”
老油條啃著土豆,含糊不清地說“管它裂隙還是裂縫,隻要胖爺我還有口氣,就炸得它永世不得翻身!”他突然拍了下大腿,“對了,咱們得去海眼看看幼龍,那小家夥被煞母折騰得不輕,說不定還等著咱們送龍涎香呢。”
往海眼走的路異常順暢,噬靈草已經完全枯萎,化作肥沃的黑土,長出成片的野花,紅的、黃的、紫的,像打翻了的調色盤。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草木香,混合著淡淡的龍涎香,讓人神清氣爽。
遠遠就看到海眼的潭水恢複了碧綠,水麵的漩渦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道金色的水柱,直衝雲霄,與天上的流雲交織,像條連接天地的巨龍。幼龍正盤在水柱上,身體比之前大了近一倍,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頭頂的獨角長出了分叉,角尖的琥珀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它在長‘龍晶’!”白靈的玉佩突然發燙,“白衣姐姐說,龍晶是龍的力量核心,有了龍晶,幼龍就能真正守護海眼了!”
幼龍看到他們,興奮地甩了甩尾巴,金色的水柱濺起無數水珠,落在三人身上,涼絲絲的,卻帶著股暖意,像是在洗禮。它張開嘴,吐出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通體透明,裏麵流動著金色的液體,正是濃縮的龍涎香精華。
“是給咱們的?”老油條眼疾手快地接住珠子,入手溫潤,“這玩意兒可比黃金還值錢!”
吳畏把珠子遞給白靈“你戴著,龍涎香能壓製你體內的煞氣,免得白衣人的魂魄再受侵蝕。”
白靈剛接過珠子,就被幼龍用頭蹭了蹭手心,像是在撒嬌。它又轉向吳畏,獨角往他的青銅符上一碰,符印突然亮起金光,在地上投出幅新的地圖——秦嶺的地脈走勢像條騰飛的巨龍,而在巨龍的心髒位置,標注著個紅色的圓點,旁邊寫著“聚靈池”三個字。
“聚靈池?”吳畏皺起眉頭,爺爺的筆記和奶奶的日記裏都沒提過這個地方,“是儲存地脈精氣的地方?”
幼龍對著圓點的方向長嘯一聲,金色的水柱突然轉向,指向太白山南麓的一片密林,那裏的天空泛著淡淡的金光,顯然有異常。白靈的玉佩紅光閃爍,玉裏的白衣人魂魄說“聚靈池是地脈珠的‘心房’,煞母的邪氣汙染了池裏的泉水,必須用三靈血淨化,否則三百年後裂隙擴大,池水汙染會讓整個秦嶺的地脈變成煞地。”
“又是三靈血?”老油條翻了個白眼,“尋龍人的心頭血、守墓人的輪回血、護龍人的逆鱗血……胖爺我這心肝膽都快被折騰出來了。”
吳畏摸了摸胸口的青銅符,符印的溫度比之前更高“看來咱們得去趟聚靈池,既然知道了隱患,就不能不管。”他看向幼龍,“你的逆鱗已經蛻了,逆鱗血……”
幼龍突然低下頭,用獨角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一劃,一滴金色的血珠滲出,懸浮在半空。白靈趕緊用玉佩接住血珠,血珠一接觸到玉佩,就化作道金光融入其中,玉裏的血絲變得更加清澈,隱隱透出金色的光澤。
“護龍人的逆鱗血,齊了。”白靈握緊玉佩,“我的輪回血在玉裏,你的心頭血……”
“我的心頭血隨時可以取。”吳畏摸出折疊刀,“等找到聚靈池,我就放血淨化泉水。”
老油條把最後一個烤土豆塞進嘴裏,拍了拍屁股“走吧走吧,早去早回,胖爺我還等著回洛陽喝胡辣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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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龍對著他們長嘯三聲,像是在告別,然後盤回金色的水柱上,繼續修煉龍晶。三人往太白山南麓走,海眼的金光在身後越來越遠,卻始終照亮著他們前行的路。
密林裏的樹木異常高大,樹幹上纏著金色的藤蔓,藤蔓的葉片像極了縮小的龍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地上的落葉踩上去軟綿綿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是聚靈池的精氣外泄形成的獨特氣息。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個圓形的水池,池水碧綠,泛著淡淡的金光,正是聚靈池。池邊立著塊巨大的石碑,碑上刻著“聚靈池”三個篆字,字裏流淌著金色的光帶,像地脈的血管。
但池水的中央,漂浮著層黑色的薄膜,薄膜下的泉水翻滾著黑色的漩渦,顯然被煞氣汙染了。池邊的金色藤蔓已經枯萎了大半,藤蔓上的葉片發黑,散發著淡淡的腥氣,和煞母的邪氣如出一轍。
“果然被汙染了。”吳畏走到池邊,剛要伸手觸碰薄膜,就被一股力量彈開,手臂上立刻冒出幾個黑色的疙瘩,像是被毒蟲叮咬,“煞氣比想象中重!”
白靈趕緊用玉佩碰了碰疙瘩,金光閃過,疙瘩瞬間消失了“不能直接碰,得先用三靈血打開缺口,再淨化。”
吳畏深吸一口氣,握緊折疊刀,往自己的胸口劃去——尋龍人的心頭血必須從左胸第三根肋骨下取,那裏連接著與地脈相通的“靈竅”,血裏的精氣最純。血珠剛一滲出,就被他用青銅符接住,符印的金光瞬間將血珠包裹,形成顆小小的血丹。
“可以了。”白靈舉起玉佩,玉裏的輪回血(白衣人魂魄的執念血)和護龍人的逆鱗血已經凝聚在玉心,形成顆雙色的血珠,“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把血珠扔進池裏!”
“一——二——三!”
吳畏的血丹和白靈的雙色血珠同時落入聚靈池,黑色的薄膜瞬間被染紅,發出“滋滋”的聲響,像被烈火焚燒。薄膜下的黑色漩渦劇烈翻滾,卻在血珠的力量下漸漸平息,黑色的煞氣被血色包裹,慢慢沉澱到池底,化作黑色的淤泥。
池邊的金色藤蔓重新煥發生機,枯萎的葉片脫落,冒出嫩綠的新芽,藤蔓上的龍鱗葉在金光中閃閃發亮,像在歡呼。池裏的泉水變得清澈見底,能看到池底的鵝卵石,石縫裏冒出金色的小魚,遊弋在水中,發出“咕嘟”的聲響,是地脈精氣凝聚的靈魚。
“成了!”老油條興奮地喊道,“胖爺我就說嘛,什麽邪祟能擋得住咱們仨!”
吳畏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但能感覺到聚靈池的泉水散發出的暖意,順著地脈往全身蔓延,胸口的靈竅像是被打開了,與秦嶺的地脈產生了更深的共鳴。他低頭看向青銅符,符印上的朱雀紋已經完全亮起,在陽光下展翅欲飛,像是活了過來。
白靈的玉佩落在池邊,泉水順著玉佩的裂縫滲入,裂縫在金光中漸漸愈合,玉裏的白衣人魂魄變得異常清晰,甚至能看到她的笑容——那是種釋然的笑,仿佛終於完成了守護的使命。
就在這時,聚靈池中央突然冒出個金色的氣泡,氣泡裏包裹著片玉簡,玉簡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爺爺筆記裏提到過的“鎮魂訣”全文!
“是鎮魂訣!”吳畏激動地撈出玉簡,符文在掌心亮起,“三靈血淨化了池水,鎮魂訣終於現世了!”
玉簡上的符文記載著如何加固地脈、如何壓製裂隙、如何引導地脈珠的精氣……甚至提到了三百年後血月臨頭時,該如何應對裂隙擴大的危機——需要用聚靈池的泉水、幼龍的龍晶、以及三靈血的本源,在裂隙處重新布下“朱雀鎖煞陣”。
“原來如此。”白靈看著玉簡,“我們現在做的,都是在為三百年後的決戰做準備。”
老油條湊過來看玉簡,突然指著其中一段“你們看這段,說聚靈池的泉水能讓人‘見過去,知未來’,胖爺我倒要試試,看看三百年後胖爺我是不是成了傳說中的大人物!”他剛要伸手去碰泉水,就被吳畏攔住了。
“別胡鬧。”吳畏把玉簡收好,“鎮魂訣說,泉水的力量太強,普通人接觸會被過去未來的幻象吞噬,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看向太白山南麓的天空,那裏的金光越來越濃,顯然有新的異動,“白衣人說過,裂隙在太白山南麓的地下,咱們得去看看裂隙的情況,才能確定朱雀鎖煞陣的具體位置。”
幼龍的長嘯從海眼的方向傳來,聲音裏帶著警示的意味。白靈的玉佩紅光閃爍,玉裏的白衣人魂魄說“裂隙在震動,煞母的殘魂在裏麵作祟,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三人不再猶豫,立刻動身往太白山南麓趕。聚靈池的泉水在身後泛起金色的漣漪,池邊的金色藤蔓越長越高,纏繞成一道巨大的拱門,門頂的葉片組成個朱雀的形狀,像是在為他們送行。
密林裏的金光越來越濃,空氣裏的地脈精氣也越來越濃鬱,甚至能看到金色的光粒在空氣中飛舞。吳畏的青銅符、白靈的玉佩、還有老油條口袋裏的龍涎香珠,都在同時發燙,顯然在感應裂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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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巒在金光中若隱若現,像頭蘇醒的巨龍,正在伸展筋骨。裂隙的震動越來越明顯,腳下的地麵微微顫抖,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預熱。
吳畏握緊手裏的玉簡,掌心的汗水浸濕了符印,卻絲毫沒有減弱符印的光芒。他知道,前麵的路會更危險,裂隙裏的煞母殘魂、未知的煞影、三百年後的血月……挑戰還在繼續。
但他不怕,白靈不怕,老油條也不怕。
因為他們的手裏,有鎮魂訣的指引。
因為他們的身後,有聚靈池的泉水、幼龍的守護、洛陽城的石榴樹。
因為他們的血脈裏,流淌著尋龍人、守墓人、護龍人的責任與信念。
太白山南麓的天空,金光與黑氣交織,像一場無聲的較量。裂隙的入口就在前方的密林深處,黑色的霧氣從地下滲出,與金色的地脈精氣激烈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們的冒險,還在繼續。
而裂隙深處的煞母殘魂,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的氣息,在黑暗中發出無聲的咆哮,等待著這場跨越時空的對決。
陽光透過密林的縫隙灑下來,照亮了三人前行的身影,堅定而執著。路還很長,挑戰還在繼續,故事,遠沒到結尾的時候。
太白山南麓的霧氣總帶著股鐵鏽味,吳畏撥開最後一道藤蔓時,指尖被葉片邊緣的倒刺劃破,血珠滴在地上,竟瞬間被黑土吸收,冒出縷青煙。
“這土不對勁。”他蹲下身,用工兵鏟挖開表層的黑土,下麵的土壤泛著青黑色,像被屍煞液浸泡過,“煞氣已經滲進地脈了。”
白靈的玉佩懸在半空,紅光直指前方的亂石堆——那裏的霧氣最濃,隱約能看到道黑漆漆的裂口,像頭巨獸張開的嘴,正是裂隙的入口。石堆上纏著些銀白色的發絲,風一吹就化作黑煙,是煞母殘魂的氣息。
“白衣姐姐說,煞母的殘魂附在裂隙的岩壁上,靠吸食地脈精氣苟活。”白靈握緊玉佩,玉裏的三靈血在紅光中翻滾,“它在等咱們進去,好一網打盡。”
老油條往嘴裏塞了塊龍涎香珠,濃鬱的香氣嗆得他直咳嗽“怕個球!胖爺我這就給它來個‘開門炸’,讓它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他掏出炸藥包,導火索在霧中泛著火星。
“等等。”吳畏按住他的手,指著裂隙入口的岩壁,“你看那些紋路。”
岩壁上布滿了螺旋狀的紋路,和聚靈池石碑上的篆字隱隱呼應,隻是筆畫更扭曲,像是被強行篡改過。白靈的玉佩往紋路上一貼,紋路突然亮起紅光,顯露出被篡改的部分——原本應該是“鎮煞”二字,被改成了“喚煞”!
“它在召喚煞界的同伴!”白靈臉色驟變,“如果讓它召喚成功,別說三百年,三年後秦嶺就得變成煞地!”
裂隙深處傳來“哢噠哢噠”的聲響,像是鎖鏈在拖動,又像是骨骼摩擦。霧氣中緩緩浮現出無數雙綠色的眼睛,數量比深淵之門的影煞還多,密密麻麻的,像墜入深淵的星辰。
“是‘殘煞’!”吳畏摸出鎮魂釘,釘子在紅光中泛著金光,“是被煞母殘魂同化的地脈靈體,沒有實體,卻能吸食活人的精氣!”
老油條點燃炸藥包,奮力往裂隙裏扔去“管它什麽煞!先炸了再說!”
“轟隆”一聲巨響,霧氣被炸開個缺口,殘煞的嘶吼聲震耳欲聾,綠色的眼睛瞬間消失了大半。但裂隙深處的“喚煞”紋路卻更亮了,岩壁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順著紋路流動,像在書寫某種邪惡的咒語。
“炸不掉紋路!”吳畏拽著老油條往後退,“得用鎮魂訣裏的‘破煞咒’,才能毀掉紋路!”他掏出玉簡,借著玉佩的紅光辨認上麵的符文,“破煞咒需要三靈血同時催動,你倆按住我的手,別讓我被煞氣反噬!”
白靈立刻按住吳畏的左手,老油條按住他的右手,三人的指尖同時抵住玉簡。吳畏深吸一口氣,念出咒文的第一個字,聲音剛落,玉簡就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三靈血順著指尖流入玉簡,在上麵勾勒出金色的符文。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破煞鎮魂,還我地脈!”
咒文念完的瞬間,玉簡化作道金色的光柱,直衝裂隙的岩壁。“喚煞”紋路在光柱中劇烈扭曲,發出淒厲的嘶鳴,黑色的液體紛紛蒸發,露出下麵原本的“鎮煞”二字,金光一閃,二字深深嵌入岩壁,再也無法篡改。
裂隙深處的鎖鏈聲戛然而止,殘煞的嘶吼也漸漸平息,綠色的眼睛徹底消失在霧氣中。但裂隙入口的霧氣卻變得更濃,黑得像化不開的墨,隱隱能看到霧中有個巨大的影子在蠕動,是煞母的殘魂,正從岩壁中掙脫出來。
“它要出來了!”白靈的玉佩燙得驚人,玉裏的三靈血沸騰起來,“它的本體是團黑霧,沒有固定形態,隻能用三靈血凝成的網才能困住!”
吳畏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青銅符上,符印瞬間展開,化作麵巨大的金網,網眼處布滿了朱雀紋。白靈的玉佩紅光暴漲,與金網相連,形成道紅白交織的屏障。老油條掏出所有的龍涎香珠,往屏障上一撒,香氣與金光融合,形成層金色的薄膜,將整個裂隙入口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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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從裂隙中湧出,接觸到屏障的瞬間就冒起白煙,發出痛苦的嘶鳴。但黑霧的力量異常強大,屏障在衝擊下劇烈搖晃,金網的邊緣開始發黑,顯然快要撐不住了。
“它在吸收地脈精氣!”吳畏盯著黑霧,能看到霧氣中不斷有金色的光粒被吞噬,“再這樣下去,屏障撐不了半個時辰!”
幼龍的長嘯突然從遠方傳來,聲音裏帶著焦急的意味。白靈的玉佩紅光閃爍,玉裏的白衣人魂魄說“幼龍在用龍晶的力量幫我們!它把海眼的地脈精氣往這邊引,暫時能壓製黑霧的擴張!”
裂隙周圍的地脈突然劇烈震動,地麵裂開道道縫隙,金色的泉水從縫中湧出,是聚靈池的泉水!泉水順著地勢往屏障的方向流,接觸到黑霧時,發出“滋滋”的聲響,黑霧的擴張果然慢了下來。
“是聚靈池的力量!”老油條興奮地喊道,“胖爺我就說這池子不簡單!”
吳畏突然想起鎮魂訣裏的記載“破煞需用‘天地靈’,天為龍晶,地為池泉,人為三靈血!咱們得把龍晶、池泉、三靈血融為一體,才能徹底困住它!”
但幼龍的龍晶在海眼,如何才能引到這裏?白靈的玉佩突然飛向裂隙上方,紅光在空中畫出個巨大的符號,正是“喚龍訣”!符號亮起的瞬間,遠方的天際出現道金色的光柱,直衝裂隙的方向——是幼龍的龍晶之力,被喚龍訣引來了!
“白衣姐姐太厲害了!”白靈激動得熱淚盈眶,“她居然能遠程催動喚龍訣!”
金色的龍晶之力、碧綠的池泉之水、紅白交織的三靈血,在屏障上空匯聚,形成顆巨大的三色光球,光芒越來越亮,將整個裂隙入口照得如同白晝。黑霧在光球的照耀下劇烈收縮,發出不甘的嘶吼,卻始終無法突破屏障的束縛。
“就是現在!”吳畏念出鎮魂訣的最後一段咒文,“封煞!”
三色光球突然炸裂,化作無數道光帶,纏繞住黑霧,將它硬生生拖回裂隙深處。裂隙的入口開始緩緩閉合,岩壁上的“鎮煞”二字發出耀眼的金光,徹底封死了裂口,隻留下塊平整的黑石,上麵刻著三行小字
“尋龍人吳畏,守墓人白靈,護龍人(幼龍),於此處封印煞母殘魂,待三百年後,三靈再聚,徹底淨化。”
地脈的震動漸漸平息,聚靈池的泉水退回裂縫,地麵重新合攏,隻留下些濕潤的痕跡。幼龍的長嘯變得舒緩,顯然鬆了口氣。白靈的玉佩紅光漸弱,玉裏的白衣人魂魄疲憊地笑了笑,重新沉寂下去。
三人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汗水浸透,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裂隙的入口已經變成塊普通的黑石,靜靜地躺在密林裏,像塊不起眼的路標,隻有靠近時,才能感覺到裏麵微弱的震動,證明煞母殘魂還在裏麵沉睡。
“總算搞定了。”老油條掏出最後半塊壓縮餅幹,掰成三份,“接下來,是不是該回洛陽了?胖爺我這肚子,早就想念胡辣湯的味道了。”
吳畏望著黑石,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簡,上麵的符文在晨光裏閃閃發亮。他知道,這不是結束。
因為黑石下麵,還壓著煞母的殘魂。
因為三百年後的血月,還在命運的盡頭等待。
因為裂隙的封印,需要三百年後的三靈再聚,才能徹底完成淨化。
但他不怕。
因為他的指頭上,還戴著吳家先祖的戒指,上麵的朱雀紋與地脈同頻。
因為白靈的玉佩裏,還藏著白衣人最後的執念,等待著三百年後的輪回。
因為幼龍的龍晶,正在海眼的金光中慢慢成長,終將在三百年後,化作守護秦嶺的巨龍。
甚至連老油條背包裏那半根沒吃完的壓縮餅幹,都像是在提醒他們——路還很長,故事還在繼續。
密林裏的霧氣漸漸散去,晨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黑石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的秦嶺山巒在晨光裏蘇醒,地脈的流動平穩而有力,像首無聲的歌謠,訴說著守護者的故事。
吳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玉簡小心翼翼地收好。白靈和老油條也相繼站起,三人相視一笑,笑容裏帶著疲憊,卻充滿了堅定。
“走吧,回洛陽。”吳畏望著來時的路,“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做。”
比如,給那些死在秦嶺的守脈人立塊碑。
比如,把鎮魂訣的內容刻在洛陽老宅的祠堂裏,留給後人。
比如,看著幼龍長大,看著聚靈池的泉水永遠清澈,看著秦嶺的地脈永遠安寧。
當然,還要回洛陽喝一碗熱騰騰的胡辣湯,就著剛出爐的油旋,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路還很長,故事,才剛剛開始新的篇章。
回洛陽的路走得格外緩慢,三人刻意避開了火車,選了條沿著地脈延伸的山路。吳畏說這樣能隨時感應地脈的動靜,老油條嘴上抱怨著“山路磨腳”,卻總在隊伍最前麵開路,工兵鏟把荊棘劈得“劈啪”響,像在發泄沒炸夠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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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的玉佩始終溫溫的,玉裏的三靈血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紅光芒。她時常對著玉佩說話,問些關於守墓人的舊事,玉裏的白衣人魂魄偶爾會借她的指尖,在地上畫些簡單的符號——有時是海眼的輪廓,有時是幼龍的獨角,更多時候是朵小小的花,花瓣層層疊疊,像極了噬靈花,卻透著溫暖的光。
“這是‘安魂花’。”白靈撫摸著地上的花瓣符號,“白衣姐姐說,是用守墓人的執念和地脈精氣養出來的花,能讓那些消散的魂魄找到歸宿。”她從背包裏掏出個小布包,裏麵是聚靈池的泥土,小心翼翼地蓋在符號上,“等回到洛陽,我把它種在老宅的院子裏,和石榴樹作伴。”
山路旁的溪流裏,偶爾能看到金色的小魚逆流而上,是聚靈池的靈魚,順著地脈的水流往洛陽的方向遊。老油條總想去撈幾條,說“燉湯肯定鮮”,卻總被吳畏攔住——這些靈魚是地脈的“信使”,能預警地脈的異動,殺不得。
“胖爺我就是說說。”老油條悻悻地收回手,卻偷偷把塊龍涎香珠扔進水裏,“給它們加點料,長得壯實點,也好早點給咱們報信。”
靈魚接觸到龍涎香珠,突然興奮地躍出水麵,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在道謝。
走到秦嶺山口時,遇到個穿藍布褂子的少年,背著個竹簍,簍裏裝著些新鮮的草藥,眉眼像極了之前送龍涎香的望氣人。“吳先生,白姑娘,老油條先生。”少年把竹簍往地上一放,拿出三個竹筒,“我師父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是用聚靈池的泉水和龍涎香熬的,能安神,防煞氣。”
竹筒裏的藥湯泛著淡淡的金光,喝在嘴裏微苦,卻帶著股暖意,順著喉嚨往心口流,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吳畏認出少年腰間的銅鈴,和望氣人拐杖上的鈴鐺一模一樣。
“你師父……還好嗎?”
少年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師父說,他要守著裂隙的封印,就不回洛陽了。他還說,三百年後的血月,他會托夢給後人,告訴他們裂隙的位置。”他從竹簍裏拿出塊黑石,和裂隙入口的黑石一模一樣,“這是‘鎮煞石’,能感應煞氣,你們帶在身邊,要是煞氣異動,石頭會發燙。”
吳畏接過鎮煞石,石頭入手冰涼,卻能感覺到裏麵微弱的震動,與地脈的頻率完全一致。“替我們謝謝他。”
少年背起竹簍,往秦嶺深處走去,藍布褂子的衣角在風中飄動,像隻展翅的朱雀。“師父說,有緣再見!”
望著少年消失的背影,老油條突然歎了口氣“這守山人、望氣人,一代傳一代,跟咱們似的,都在等三百年後那一天。”
白靈握緊玉佩,玉裏的紅光閃爍“等咱們老了,也找個像秦嶺這樣的地方,種點安魂花,守著塊鎮煞石,給後人指路。”
吳畏沒說話,隻是把鎮煞石放進懷裏,貼著青銅符的位置。符印的溫度和石頭的涼意交織,像極了秦嶺的地脈——既有地脈珠的溫暖,也有裂隙的寒涼,卻始終平衡著,守護著這片土地。
離開秦嶺地界,中原的平原漸漸展現在眼前。麥子已經收割,田埂上留著些金黃的麥茬,被風吹得“沙沙”響,像極了龍涎窟裏骨龍鱗甲摩擦的動靜。偶爾能看到些殘破的土坯房,牆上畫著簡單的朱雀紋,是曆代守脈人留下的標記,證明這裏也曾是地脈的延伸。
“你看那房子。”白靈指著遠處的土坯房,“牆上的朱雀紋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畫的。”
吳畏走近了才發現,紋路上沾著些黑色的粉末,是龍涎香燃燒後的灰燼。“是守脈人在給後人留信,說這裏的地脈安穩,不用牽掛。”
老油條在房梁上發現個布包,裏麵是半塊黑驢蹄子和張泛黃的紙條,上麵寫著“民國二十三年,此地無煞”。“這守脈人還挺細心,連黑驢蹄子都給後人備著。”
三人把布包放回原處,又添了些龍涎香的粉末,算是給下一個路過的守脈人留個信——“公元二零二三年,此地安穩,勿念”。
走到黃河渡口時,正趕上最後一班渡船。艄公是個滿臉皺紋的老頭,撐船的竹篙上刻著個小小的朱雀紋,看到吳畏脖子上的青銅符,突然笑了“你們是從秦嶺來的吧?我爺爺當年也接過像你們這樣的客人,說他們懷裏揣著能發光的石頭。”
渡船上的乘客不多,大多是往來的商販,背著沉甸甸的貨物。老油條和個賣胡辣湯料的商販聊得投機,商販說洛陽城最近新開了家胡辣湯店,老板是個老太太,熬湯的秘方裏加了些“秦嶺的香料”,喝著格外暖身。
“肯定是三叔公!”吳畏心裏一暖,“他準是怕我們回來喝不上熱湯,自己開了家店。”
白靈望著黃河的水麵,河水渾濁,卻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是地脈珠的精氣順著河道往洛陽流。“你看,地脈真的連在一起,從秦嶺到洛陽,從黃河到海眼,像條看不見的線,把我們都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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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靠岸時,夕陽正往西邊沉,給洛陽城的城牆鍍上了層金色。城牆的磚縫裏長出些綠色的草,草葉上的紋路像極了縮小的地脈圖,是地脈精氣滋養的結果。
“到家了。”吳畏望著熟悉的城門,簷角的銅鈴在晚風中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和離開時一模一樣,卻又似乎多了些什麽——是守護的重量,是傳承的溫度。
走進老宅的巷子,就聞到股濃鬱的胡辣湯香味,混著龍涎香的甜味,是三叔公的味道。石榴樹果然開花了,紅色的花瓣在暮色裏閃閃發亮,樹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正往爐膛裏添柴,正是三叔公。
“回來了?”三叔公轉過身,手裏還拿著個舀湯的勺子,“湯剛熬好,就等你們了。”
院子裏的石桌上擺著三碗胡辣湯,上麵撒著些紅色的胡椒麵,像極了秦嶺的血月。旁邊放著個小陶罐,裏麵裝著些金色的粉末,是聚靈池的泥土,顯然三叔公早就知道他們會帶回安魂花的種子。
“三叔公,您怎麽知道……”
“你爺爺當年回來時,也帶了包這樣的泥土。”三叔公往湯裏加了勺醋,“他說守脈人守的不是地,是心,隻要心裏裝著秦嶺,在哪都是守脈。”
白靈小心翼翼地從背包裏拿出安魂花的種子,埋在石榴樹的旁邊,又澆了些聚靈池的泉水。種子入土的瞬間,就冒出個小小的綠芽,芽尖頂著顆金色的露珠,在暮色裏閃閃發亮。
“它活了。”白靈的聲音有些哽咽,“白衣姐姐說,安魂花開花的時候,就是所有魂魄找到歸宿的時候。”
老油條已經喝了兩碗胡辣湯,抹了抹嘴“開花的時候,胖爺我一定來給它澆水,再給它講講咱們在秦嶺炸煞母的故事。”
吳畏坐在石凳上,喝著熱湯,感覺暖意從胃裏往全身蔓延。簷角的銅鈴在晚風中搖晃,石榴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安魂花的嫩芽在暮色裏輕輕顫動,一切都那麽安寧,卻又充滿了生機。
他知道,這安寧不是結束。
因為他懷裏的鎮煞石,還在微微發燙。
因為白靈的玉佩裏,白衣人的魂魄還在輕輕呼吸。
因為秦嶺的裂隙深處,煞母的殘魂還在沉睡。
因為三百年後的血月,還在命運的盡頭等待。
但他不怕。
因為他有胡辣湯的溫暖,有老宅的安寧,有身邊的同伴。
因為他知道,無論三百年後會發生什麽,總會有像他們一樣的人,帶著青銅符,揣著玉佩,扛著工兵鏟,踏上前往秦嶺的路。
總會有人守護這片土地,總會有人續寫這個故事。
夜色漸濃,老宅的燈光在巷子裏亮起,像盞不滅的引路燈,等待著下一個守脈人,等待著下一段冒險,等待著三百年後的血月,等待著……故事繼續。
而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胡辣湯,還在石桌上靜靜放著,仿佛在說別急,慢慢來,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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