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 無畏擒龍(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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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的夏夜總帶著槐花香,老宅的院子裏擺著張竹床,老油條正躺在上麵搖著蒲扇,嘴裏哼著跑調的梆子戲。少年小望抱著銅鈴坐在石榴樹下,鈴鐺偶爾發出“叮咚”的輕響,他說這是秦嶺的地脈靈體在講笑話——自從跟著吳畏他們回了洛陽,小望的“地脈語”越發熟練,連安魂花都願意對著他開花。
白靈蹲在安魂花叢旁,用聚靈池的泉水澆水。花瓣在夜風中輕輕舒展,露出裏麵金色的花蕊,像極了縮小的地脈珠。她最近總做同一個夢,夢見白衣人站在海眼的潭邊,手裏捧著顆發光的種子,說要種出能跨越三百年的花。
“又在想白衣姐姐的事?”吳畏端著三碗冰鎮酸梅湯走出來,銅碗上凝著水珠,映著院子裏的燈光,“三叔公說,安魂花的花蕊能‘儲靈’,可以把重要的記憶存進去,三百年後的人隻要聞到花香,就能看到咱們現在的樣子。”
白靈立刻摘了朵剛開的花,往花蕊裏滴了滴玉佩的血珠“我把幼龍的樣子存進去,讓三百年後的人知道,它是條多勇敢的龍。”
老油條從竹床上彈起來,搶過酸梅湯一飲而盡“也得把胖爺我的英姿存進去!就存炸骨煞那段,保證三百年後的小姑娘都得迷上胖爺!”他突然壓低聲音,“對了,我托人查了望氣人的底細,他居然是民國時期守脈人的後代,他爺爺就是那個在龍涎窟留下血字的地質隊隊長!”
小望的銅鈴突然急促地響起來,鈴身的紋路亮起紅光“不好!秦嶺的地脈在哭!”他把耳朵貼在銅鈴上,臉色漸漸發白,“聚靈池的靈魚突然集體跳上岸,像是在躲避什麽……裂隙的封印在發燙,比上次更厲害!”
吳畏立刻摸出鎮煞石,石頭果然燙得嚇人,石麵的紋路扭曲成猙獰的形狀——是煞母殘魂在衝擊封印,而且力量比之前強了數倍!“肯定是龍晶的力量刺激了它,它想在幼龍完全成長前衝破封印!”
白靈的玉佩飛到祠堂門口,紅光指著供桌下的鎮魂釘“白衣姐姐說,得用鎮魂釘和青銅印結合,才能暫時壓製封印的異動!”
三人衝進祠堂時,供桌下的鎮魂釘已經劇烈震動,釘頭的地脈珠碎片泛著黑氣,祠堂的梁柱發出“咯吱”的聲響,和秦嶺裂隙震動時一模一樣。吳畏將青銅印按在鎮魂釘上,印麵的“守脈”二字與釘頭的碎片融合,發出耀眼的金光,震動果然平息了幾分。
“隻能暫時壓製,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吳畏擦了擦汗,“必須再去趟聚靈池,用靈魚的預警弄清楚煞母殘魂的弱點,不然三百年的緩衝期都撐不過!”
老太太端著碗胡辣湯走進來,湯裏飄著些金色的顆粒“我讓老吳把洛陽所有守脈玉的碎渣都融在湯裏了,你們帶上,關鍵時刻能護住心脈。”她從懷裏摸出個布包,裏麵是塊暗紅色的石頭,“這是‘定脈石’,我爺爺留下的,能讓地脈暫時停止流動,要是封印真破了,用它能為你們爭取撤退的時間。”
三叔公扛著個木箱跟進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些嶄新的工具工兵鏟、登山繩、還有個銅製的容器,刻著朱雀紋,“這是‘儲靈罐’,能裝聚靈池的泉水,關鍵時刻能當武器用。我還把你爺爺的筆記補全了,把咱們遇到的新情況都記在後麵,三百年後的人看了也能有個準備。”
出發前夜,洛陽城下起了暴雨,雷聲滾滾,像秦嶺的地脈在咆哮。吳畏站在石榴樹下,看著安魂花在暴雨中依然挺立,花瓣上的水珠滾落,像在流淚。他突然想起望氣人化作金光前的笑容,想起爺爺筆記最後那句“守脈即守心”,心裏突然安定下來。
白靈把安魂花的種子裝進布袋,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我問過白衣姐姐,她說三百年後的安魂花能開出‘時空瓣’,能讓人短暫看到未來,咱們得把種子種遍秦嶺,給三百年後的人留條後路。”
老油條把儲靈罐裝得滿滿當當,又往裏麵撒了把胡辣湯料“給煞母的殘魂加道猛料,讓它知道洛陽的厲害!”
小望抱著銅鈴站在門口,雨水打濕了他的藍布褂子“我也去!我能聽懂地脈的話,說不定能幫上忙。”
吳畏看著他,又看了看三叔公和老太太,兩位老人正往他們的背包裏塞著幹糧,眼神裏滿是信任。“好,一起去。”
暴雨中的洛陽城像艘漂浮的船,老宅的燈光是唯一的錨點。四人背著背包走進雨幕,腳印很快被雨水衝刷幹淨,像從未有人離開。祠堂裏的鎮魂釘與青銅印還在發光,守護著空蕩蕩的院子,安魂花在暴雨中輕輕搖曳,像在說“早點回來”。
火車在暴雨中駛離洛陽,車窗上的雨痕扭曲成地脈的形狀。白靈的玉佩貼在玻璃上,紅光透過雨幕,能看到洛陽的地脈像條金色的龍,尾尖連著秦嶺的方向,龍首在暴雨中高昂,充滿了不屈的力量。
“你看,地脈在保護我們。”白靈指著窗外,“就算暴雨再大,它也不會讓煞氣靠近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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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條正用儲靈罐接雨水,罐裏的聚靈池泉水立刻與雨水融合,泛著淡淡的金光“胖爺我這罐‘天地水’,等會兒就讓煞母的殘魂嚐嚐厲害!”
小望的銅鈴在雨聲中輕輕哼唱,像首古老的歌謠。他說這是地脈在唱歌,歌詞大意是“守護者永不獨行,地脈與你同在”。
火車鑽進隧道時,黑暗中突然亮起無數光點,是洛陽的地脈靈體,正順著鐵軌往秦嶺的方向飛,像群提著燈籠的螢火蟲。吳畏知道,這些靈體是被銅鈴召喚來的,它們要去秦嶺幫忙加固封印,就像望氣人用魂魄守護裂隙一樣。
“你看,咱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吳畏握緊白靈的手,掌心的青銅印與她的玉佩同時發燙,“爺爺、望氣人、五十年前的地質隊員……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著咱們。”
火車鑽出隧道時,秦嶺的暴雨已經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來,在聚靈池的方向形成道彩虹,靈魚的身影在彩虹下跳躍,像是在歡迎他們。裂隙的封印泛著淡淡的金光,雖然還在發燙,卻比小望預警時平穩了許多——顯然是地脈靈體已經趕到,暫時穩住了局麵。
幼龍的長嘯從海眼傳來,聲音裏帶著興奮的意味,龍角上的琥珀在月光裏閃閃發亮,龍晶的火焰比之前更旺了。
老油條扛起儲靈罐,第一個跳下車“胖爺我來了!煞母的殘魂準備好接招了嗎?”
白靈握緊裝著安魂花種子的布袋,玉佩的紅光在胸前跳動,像顆勇敢的心髒。她知道,這次去裂隙,或許會遇到更可怕的挑戰,但隻要銅鈴還在響,隻要地脈還在跳,隻要身邊的人還在,就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們。
吳畏最後一個下車,回頭望了眼火車駛離的方向,鐵軌在月光下蜿蜒,像條連接過去與未來的線。他摸出爺爺的筆記,最新的一頁上,他剛寫下“守脈人的故事,從來不是某個人的傳奇,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是三百年又三百年的守護。”
遠處的裂隙封印突然閃了閃,像是在回應。
聚靈池的靈魚躍出水麵,濺起的水珠在月光裏化作顆顆星辰。
幼龍的長嘯越來越近,帶著期待的意味。
四人相視一笑,踩著月光往秦嶺深處走去。
路還很長,雨還會下,挑戰還在前方。
但安魂花的種子已經備好,地脈的歌聲正在回蕩,三百年後的約定還在等待。
這故事,還要繼續寫下去。
在秦嶺的月光裏,在洛陽的暴雨中,在無數守脈人的心跳裏,永遠,沒有結尾。
秦嶺的秋意總帶著股鬆針的清苦,吳畏踩著滿地的金黃往前走,青銅印在懷裏微微發燙。聚靈池的方向傳來靈魚的哀鳴,比上次更淒厲,池邊的金色藤蔓已經枯萎了大半,葉片發黑,像被烈火焚燒過——是煞母殘魂的邪氣順著地脈蔓延,連靈魚都快撐不住了。
“畏哥,快看這個!”老油條舉著塊破碎的鱗片從密林裏鑽出來,鱗片邊緣還沾著黑色的黏液,“是幼龍的鱗片!它肯定跟煞母的殘魂交過手,而且吃虧了!”
白靈的玉佩突然飛向鱗片,紅光閃過,鱗片上的黏液化作青煙,露出裏麵的紋路——是幼龍用龍晶的火焰刻下的符號,像個扭曲的“裂”字,旁邊還畫著個小小的漩渦,正是裂隙的形狀。“它在說,裂隙的封印裂開了道口子,煞母的殘魂從缺口裏伸出了‘煞爪’,就是上次在海眼看到的那種青黑色爪子,正往聚靈池的泉眼裏鑽!”
小望把銅鈴貼在耳朵上,鈴身劇烈震動“地脈靈體說,煞爪上纏著‘鎖靈鏈’,就是當年煞母捆著地脈珠的那條,鏈身的黑紋能吸收地脈精氣,聚靈池的泉水已經被吸走了三分之一!”
鎖靈鏈!吳畏想起爺爺筆記裏的插畫,鏈身刻著“噬靈咒”,隻要被纏住,再強的地脈靈體都會被吸成幹屍。如果讓它吸光聚靈池的泉水,別說三百年,不出三年,秦嶺的地脈就會徹底枯竭!
“必須截斷鎖靈鏈!”吳畏摸出鎮魂釘,釘子在陽光裏泛著金光,“鎮魂訣說,鎖靈鏈的弱點在鏈扣,就是當年捆著地脈珠的地方,那裏還殘留著地脈珠的精氣,用三靈血能炸開!”
白靈立刻咬破指尖,將輪回血滴在玉佩上“我的血準備好了!”
老油條掏出儲靈罐,罐裏的聚靈池泉水已經所剩無幾,卻依舊泛著金光“胖爺我這‘天地水’雖然不多,但對付鏈扣足夠了!”
小望握緊銅鈴“我用‘喚靈咒’召集地脈靈體,讓它們纏住煞爪,給你們爭取時間!”
四人往聚靈池衝去,沿途的金色藤蔓已經完全枯萎,地麵裂開道道縫隙,黑色的鎖靈鏈從縫中鑽出,像無數條毒蛇,往他們的腳踝纏來。小望立刻搖動銅鈴,鈴音高亢,縫隙裏鑽出無數綠色的光點,是地脈靈體,它們撲向鎖靈鏈,用身體擋住鏈身的黑紋。
“快走!”小望的額頭滲出冷汗,顯然召喚靈體消耗了大量精氣,“我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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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靈池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慘烈,池裏的泉水隻剩下淺淺一層,金色的靈魚浮在水麵,奄奄一息。池中央的泉眼裏,條青黑色的爪子伸出水麵,正是煞母的煞爪,爪尖纏著條粗壯的鎖靈鏈,鏈身的黑紋像活物般蠕動,不斷吸食著池底的地脈精氣。
幼龍正盤在泉眼邊,用身體壓住鎖靈鏈,龍晶的火焰越來越暗,金色的鱗片失去了光澤,顯然快要撐不住了。看到吳畏他們,幼龍發出聲虛弱的嘶吼,像是在求救。
“幼龍!”白靈的玉佩立刻飛過去,貼在幼龍的頭上,紅光與龍晶的火焰融合,幼龍的鱗片重新泛起光澤,“再堅持一下,我們這就截斷鎖鏈!”
吳畏舉起鎮魂釘,往泉眼衝去,鎖靈鏈突然從池底鑽出,像條黑蛇纏向他的腰。老油條眼疾手快,將儲靈罐的泉水潑向鎖鏈,泉水接觸到黑紋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鎖鏈的動作遲滯了幾分。
“就是現在!”吳畏趁機撲到泉眼邊,看清了鎖靈鏈的鏈扣——果然纏著地脈珠的精氣,泛著淡淡的金光。他將鎮魂釘刺向鏈扣,同時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釘子上“三靈血,破!”
白靈的玉佩紅光暴漲,化作道血箭射向鏈扣,與吳畏的心頭血、儲靈罐的泉水融合,形成顆三色的光球。光球接觸到鏈扣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鎖靈鏈發出淒厲的嘶鳴,鏈扣應聲而斷!
煞母的殘魂從裂隙的缺口裏發出憤怒的咆哮,煞爪瘋狂地拍打泉眼,池底的泥沙被翻起,靈魚的哀鳴越發淒厲。幼龍趁機用身體將斷裂的鎖鏈往池外推,金色的鱗片在撞擊中紛紛脫落,卻始終沒有鬆開。
“快毀掉鎖鏈!”吳畏摸出炸藥包,點燃後扔向斷裂的鎖鏈,“不能讓它再被煞母回收!”
爆炸聲中,鎖靈鏈被炸成無數段,黑色的鏈身在金光中漸漸融化,滲入池底的泥土,竟從土裏冒出嫩綠的新芽,是聚靈池的水草,被地脈珠的精氣催生了!
“有用!”白靈驚喜地喊道,“鎖鏈裏的地脈珠精氣被釋放了!”
裂隙的缺口突然劇烈收縮,煞爪被硬生生拽了回去,封印的金光重新變得完整,隻是比之前暗淡了許多。小望的銅鈴輕輕作響“地脈靈體說,煞母的殘魂元氣大傷,至少要五十年才能恢複力量,暫時不會再衝擊封印了!”
幼龍盤回泉眼邊,龍晶的火焰比之前更旺了,它張開嘴,吐出顆金色的珠子,正是之前送給白靈的龍涎香精華,隻是現在泛著龍晶的火焰——是龍火凝結的!“它說,這顆珠子能滋養聚靈池的泉水,讓靈魚快點恢複。”白靈接過珠子,往泉眼裏一扔,池水立刻泛起金色的漣漪,靈魚紛紛躍出水麵,發出歡快的聲響。
聚靈池的金色藤蔓重新抽出新芽,枯萎的葉片脫落,露出嫩綠的新葉,葉片上的紋路像極了縮小的地脈圖。池邊的石碑重新直立,“聚靈池”三個字在金光中閃閃發亮,比之前更清晰了。
四人癱坐在池邊,看著漸漸恢複生機的聚靈池,終於鬆了口氣。小望把銅鈴放在耳邊,突然笑了“地脈靈體說,它們要在池邊種滿安魂花,等花開了,就把今天的事告訴三百年後的人。”
老油條掏出最後一塊壓縮餅幹,掰成四份“胖爺我突然覺得,這餅幹比胡辣湯還香。”
白靈往池裏撒了把安魂花的種子“我把咱們的樣子存進花蕊裏了,三百年後的人看到,肯定會說‘當年那幾個守脈人真厲害’。”
吳畏望著裂隙的封印,封印的金光在夕陽裏泛著溫暖的光芒,像望氣人的笑容。他知道,這不是結束。
因為煞母的殘魂還在封印下喘息,五十年後還會卷土重來。
因為鎖靈鏈的碎片還藏在池底的泥土裏,說不定會被煞氣重新喚醒。
因為三百年後的血月,還在命運的盡頭等待著最終的淨化。
但他不怕。
因為聚靈池的泉水正在重新充盈,靈魚的歌聲越來越歡快。
因為幼龍的龍晶在火焰中成長,終將在三百年後化作守護秦嶺的巨龍。
因為小望的銅鈴還在輕輕作響,地脈的故事還在被傳唱。
因為白靈的玉佩裏,還藏著跨越三百年的約定,等待著安魂花的綻放。
甚至連老油條手裏那四分之一塊壓縮餅幹,都像是在說別急,路還長著呢。
夕陽西下,秦嶺的山巒在暮色裏披上金紗,地脈的流動平穩而有力,像首溫柔的歌謠。吳畏、白靈、老油條、小望,四個身影在聚靈池邊依偎著,看著安魂花的種子在池邊發芽,看著靈魚在金色的泉水中遊動,看著幼龍的龍晶在夕陽裏閃閃發亮。
他們知道,冒險還在繼續,守護從未停止,而秦嶺的故事,將在三百年後的風中,繼續被訴說。
夜色漸濃,四人起身往秦嶺山口走,聚靈池的金光在身後越來越遠,卻始終照亮著他們前行的路。遠處的海眼傳來幼龍的長嘯,聲音裏充滿了希望的意味,像是在說“三百年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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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前方,是洛陽的燈火,是老宅的胡辣湯,是安魂花的芬芳。
路的後方,是秦嶺的地脈,是聚靈池的泉水,是三百年後的約定。
吳畏握緊白靈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玉佩傳遞,溫暖而堅定。他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挑戰,隻要他們還在,隻要地脈還在跳動,這個故事就永遠不會有結尾。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隻留下聚靈池的泉水在夜色裏泛著金光,安魂花的嫩芽在風中輕輕搖曳,像在等待著下一個黎明,等待著下一段冒險,等待著三百年後的血月,等待著……故事繼續。
從秦嶺回到洛陽時,正值深秋,老宅的石榴樹結滿了紅果,像盞盞小燈籠掛在枝頭。三叔公和老太太坐在院子裏曬暖,見他們回來,趕緊端出剛熬好的薑湯,裏麵飄著些金色的薑絲——是用聚靈池的泉水泡過的,驅寒又補精氣。
小望抱著銅鈴蹲在安魂花叢旁,鈴身的紋路映著夕陽,泛著淡淡的金光。他說秦嶺的地脈靈體托他帶話,聚靈池的新靈魚已經長到巴掌大,鱗片上能映出三百年後的影子,隻是影影綽綽的,看不清具體的模樣。
“能看清是男是女不?”老油條正用軍刀削著根石榴枝,準備做個拐杖,“要是有個漂亮姑娘,胖爺我就托夢給她,告訴她當年炸鎖靈鏈的英雄是誰。”
白靈笑著搖頭,手裏的勘探日記又多了幾頁,最新的插畫是條金色的鎖鏈,鏈扣處畫著個小小的爆炸符,旁邊寫著“三靈血破鏈之法”。“奶奶的日記裏說,守脈人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把經驗傳給後人。咱們現在做的,就是在給三百年後的人留路。”
吳畏把青銅印放回祠堂的供桌,印麵的“守脈”二字與鎮魂釘的金光相呼應,祠堂的梁柱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是在道謝。他翻開爺爺的筆記,在最後一頁寫下“鎖靈鏈已破,聚靈池安穩,然煞母殘魂未滅,五十年後需再探裂隙。”
夜裏,洛陽城飄起了細雨,老宅的屋簷下掛著串水珠,像串晶瑩的簾子。小望的銅鈴突然響了,鈴身的紅光指向北方“不好!黃河的地脈在哭!”他把耳朵貼在鈴上,臉色漸漸凝重,“地脈靈體說,黃河底冒出了‘煞渦’,就是個黑色的漩渦,正往岸邊的村莊移動,漩渦裏有無數隻手在抓東西,像是被煞母殘魂同化的水煞!”
黃河是連接洛陽與秦嶺的地脈主幹道,一旦被煞氣汙染,兩地的地脈精氣流動就會中斷,聚靈池的泉水就算恢複了,也無法支援洛陽!吳畏立刻摸出鎮煞石,石頭果然燙得嚇人,石麵的紋路扭曲成波浪狀——是水煞的特征!
“水煞最怕‘離火符’,就是用朱雀紋的火焰畫的符。”吳畏想起鎮魂訣裏的記載,“咱們的青銅符和玉佩都能引離火,隻是需要黃河底的‘定海神針’做媒介,那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藏在河伯廟的地下。”
老油條扛起工兵鏟“胖爺我就知道消停不了!正好去黃河邊看看,聽說那裏的鯉魚焙麵比洛陽的還地道!”
白靈把安魂花的種子裝進防水袋“我把種子帶上,說不定黃河底的地脈靈體也需要安魂花。”
小望握緊銅鈴“我用‘地脈語’跟黃河的靈體溝通,讓它們指引咱們去找定海神針。”
出發前夜,三叔公從裏屋翻出個鏽跡斑斑的鐵盒,裏麵裝著些黃色的符紙,邊緣還纏著紅繩“這是你爺爺畫的離火符,雖然過了幾十年,但朱砂裏混了他的心頭血,威力還在。”他又往吳畏懷裏塞了個羅盤,盤心的指針是用守脈玉做的,“這羅盤能測水煞的方位,比鎮煞石還靈敏。”
老太太端來四個熱乎乎的菜團子,裏麵包著黃河的蘆葦根“蘆葦根能‘避水煞’,你們帶上,餓了就吃。對了,我托河伯廟的老道留了門,他爺爺是民國時期黃河水利委員會的,手裏也有塊守脈玉的碎渣,能幫你們打開地下的通道。”
火車在黃河岸邊的小站停下時,細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河風卷著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響,像無數水煞在嘶吼。河伯廟就建在礁石上,廟門的匾額已經被雨水泡得發黑,上麵的“河伯廟”三個字卻依舊清晰,泛著淡淡的金光——是定海神針的力量在守護。
老道已經在廟門口等候,手裏拄著根桃木杖,杖頭刻著個小小的水紋“我爺爺的日記裏提過,定海神針藏在正殿的地磚下,需要用‘三水血’才能喚醒,就是黃河漁民的心頭血、守脈人的輪回血、還有地脈靈體的精氣血。”
漁民的心頭血!吳畏想起火車上遇到的漁翁,說最近總在夜裏看到黃河底有黑影,他的兒子就是被黑影拖走的,至今沒找到。“我知道在哪能找到漁民的心頭血!”
老道領著他們走進正殿,地磚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水紋,與小望銅鈴的紋路相呼應。老道用桃木杖撬開最中間的地磚,露出下麵的黑洞,深不見底,能聽到裏麵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漩渦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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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就是定海神針的藏身處,深約百丈,全靠地脈精氣支撐,下去後千萬別碰石壁上的青苔,那是水煞的卵!”老道往黑洞裏扔了個火把,火光在洞裏扭曲成蛇形,“火把能照出安全的路徑,跟著火光走就行。”
老油條已經把登山繩係在房梁上“胖爺我先下去探探路!你們跟上!”他抓住繩子往下跳,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洞裏,隻留下繩子晃動的聲響。
白靈的玉佩突然飛進黑洞,紅光在洞裏劃出條虛線“白衣姐姐說,下麵有地脈靈體在求救,讓咱們快點!”
吳畏、白靈、小望依次順著繩子往下爬,洞壁濕漉漉的,果然長滿了暗綠色的青苔,接觸到火把的光,立刻縮回石壁,露出下麵的水紋——是水煞的卵,正在吸收地脈精氣!
“難怪定海神針的力量變弱了,原來是被這些卵吸了精氣!”小望的銅鈴急促地響起來,“地脈靈體說,這些卵再過三天就會孵化,到時候整個黃河都會被水煞填滿!”
爬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到了洞底,是個巨大的溶洞,中央有根圓柱形的石柱,通體潔白,上麵刻著“定海神針”四個篆字,正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但石柱上纏著無數黑色的水藻,像條巨蛇,正在吸食石柱的精氣,水藻的縫隙裏露出無數隻眼睛,正是水煞的卵!
老油條正用工兵鏟劈水藻,水藻被砍斷後立刻冒出黑色的汁液,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這破藻太難劈了!胖爺我的手都酸了!”
白靈的玉佩立刻飛過去,貼在石柱上,紅光與石柱的白光融合,水藻的動作瞬間遲緩“定海神針的精氣被喚醒了!”
吳畏摸出離火符,往符上吹了口氣,符紙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快去找漁民的心頭血!我用離火符暫時困住水藻!”
小望的銅鈴突然往溶洞的左側指去,紅光在石壁上畫出個小小的漁船圖案“地脈靈體說,漁民的兒子被水煞困在那邊的水潭裏,他的心頭血還在,隻要救出他,就能取血!”
三人立刻往左側的水潭跑去,潭水漆黑,泛著黑色的漩渦,果然有個少年的身影在漩渦裏掙紮,正是火車上漁翁的兒子!少年的手腕被水藻纏著,臉色發紫,顯然快要撐不住了。
“用蘆葦根!”白靈掏出老太太給的菜團子,往水潭裏扔了個,蘆葦根接觸到水藻,立刻冒出金色的光,水藻瞬間縮回,“管用!”
老油條跳進潭水,抱起少年往岸邊遊,少年虛弱地睜開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爹說……我的心脈裏有黃河的靈氣……能幫你們……”
吳畏立刻用軍刀劃開少年的指尖,滴出一滴鮮紅的血珠,正是漁民的心頭血!血珠一接觸到空氣,立刻化作道紅光,飛向定海神針的方向。
“三水血齊了!”白靈的玉佩紅光暴漲,與定海神針的白光、漁民的心頭血、地脈靈體的精氣血融合,形成顆巨大的三色光球,“就是現在!”
吳畏將離火符往光球裏一扔,光球突然炸裂,化作無數道金光,射向水藻和水煞的卵。水藻在金光中瞬間枯萎,卵裏的眼睛紛紛熄滅,溶洞裏的黑色漩渦漸漸平息,露出清澈的潭水,裏麵遊著些金色的魚,正是黃河的地脈靈魚,之前被水煞困住了。
定海神針的石柱重新煥發生機,潔白的柱身泛著淡淡的金光,刻著的篆字在光裏流動,像地脈的血管。溶洞的石壁上滲出清澈的泉水,是被淨化的地脈精氣,順著地勢往黃河的方向流,接觸到河水時,黑色的煞渦瞬間消散,露出碧綠的水麵。
少年被救上岸,臉色漸漸紅潤,小望把銅鈴放在他的耳邊“地脈靈體說,你很勇敢,以後就是黃河的‘護河人’了,能聽懂黃河的話。”
老油條癱坐在地上,望著定海神針的石柱“胖爺我現在隻想吃鯉魚焙麵,要加雙倍的糖醋汁。”
白靈往潭水裏撒了把安魂花的種子“我把水煞被滅的事存進花蕊裏,讓黃河的地脈靈體告訴三百年後的人,咱們來過。”
吳畏摸出羅盤,盤心的指針已經恢複平穩,指向洛陽的方向,泛著淡淡的金光——黃河的地脈精氣重新流動,洛陽與秦嶺的地脈主幹道保住了!
溶洞的頂部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是淨化後的泉水在滴落,像首歡快的歌謠。定海神針的石柱在金光中輕輕震動,像是在道謝。地脈靈魚在潭水裏跳躍,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像是在慶祝。
四人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穩。
因為煞母的殘魂還在秦嶺的裂隙裏喘息,五十年後還會卷土重來。
因為水煞的卵雖然被滅了,但煞母殘魂的邪氣已經滲入黃河的地脈,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完全淨化。
因為三百年後的血月,還在命運的盡頭等待著最終的決戰。
但他們不怕。
因為定海神針的石柱還在溶洞裏發光,守護著黃河的地脈。
因為漁民的兒子已經蘇醒,胸口的黃河靈氣在微微跳動,終將成為新的護河人。
因為小望的銅鈴還在輕輕作響,地脈的故事還在被傳唱。
因為白靈的玉佩裏,還藏著跨越三百年的約定,等待著安魂花的綻放。
甚至連老油條惦記的鯉魚焙麵,都像是在提醒他們——生活還在繼續,故事還在書寫。
雨停了,月光透過溶洞的縫隙灑下來,在定海神針的石柱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的黃河在月光裏安靜地流淌,地脈的流動平穩而有力,像首溫柔的歌謠,訴說著守護者的故事。
吳畏扶起少年,白靈收起安魂花的種子,老油條扛起工兵鏟,小望握緊銅鈴,四人相視一笑,笑容裏帶著疲憊,卻充滿了堅定。
“走吧,回洛陽。”吳畏望著溶洞外的月光,“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做。”
比如,教漁民的兒子如何守護黃河的地脈。
比如,把定海神針的秘密記進勘探日記,留給三百年後的人。
比如,看著老宅的安魂花在春風裏綻放,聽銅鈴講述地脈的新故事。
當然,還要回洛陽吃碗熱騰騰的胡辣湯,就著剛出爐的油旋,再聽老油條吹噓當年炸水藻的英勇事跡。
路還很長,挑戰還在前方,故事,遠沒有到結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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