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有我無敵(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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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穀的熱浪隔著百米就能感受到。赤紅色的岩壁在烈日下泛著油光,岩縫裏噴出的硫磺蒸汽帶著刺鼻的味道,將周圍的草木都熏成了焦黑色。這裏是七宿中最凶險的一處,連北鬥組織的地圖都隻標注了個模糊的範圍,標注旁畫著個燃燒的螺螄圖案,旁邊寫著“近者焚身”。
“傳說炎螺是種源與地心岩漿融合的產物。”林嵐戴著隔熱手套,將溫度計插進土裏,屏幕上的數字瞬間飆升到78c,“它的外殼能承受上千度的高溫,吐出來的火焰帶著種源孢子,粘到就會被點燃,連骨頭都剩不下。”她從背包裏拿出件銀白色的防護服,“這是基地最新研製的耐熱服,能暫時抵擋高溫,不過最多隻能撐半小時。”
少年接過防護服,布料上的金屬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摸了摸懷裏的銅鈴,鈴身依舊冰涼,隻是羅盤碎片上的“陳”字被硫磺蒸汽熏成了暗黃色。自從落雁峽之後,銅鈴的預警變得越來越頻繁,尤其是靠近焚心穀的地界,幾乎每隔幾分鍾就會輕微顫動一次。
“火種應該在峽穀最深處的火山口裏。”林嵐指著遠處的一個黑點,那裏的硫磺蒸汽最密集,隱約能看到股暗紅色的光暈,“根據陳教授的筆記,炎螺就守在火山口邊緣,以岩漿裏的礦物質為食。”她頓了頓,眼神裏帶著擔憂,“筆記裏還提到,炎螺對純魂的氣息特別敏感,我們可能一靠近就會被發現。”
少年點點頭,將陳敬之的短刀別在腰間。刀身經過特殊處理,不會被高溫融化,隻是握在手裏總覺得有些發燙,像是在呼應穀裏的熱浪。他想起落雁峽裏陳敬之的意識,不知道這位前輩是否也曾來過焚心穀,是否也曾與炎螺對峙過。
兩人穿著防護服,小心翼翼地走進焚心穀。越往深處走,溫度越高,鞋底踩在岩石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像是快要融化。岩壁上開始出現焦黑的痕跡,有些地方還嵌著金屬碎片——是之前探險者留下的裝備,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
“小心腳下。”林嵐突然拉住少年,指著前方的地麵。那裏的岩石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上麵布滿了細小的孔洞,正不斷地往外滲出岩漿,像塊正在融化的巧克力,“這是‘熔魂岩’,溫度超過百度,踩上去防護服也撐不住。”
少年繞開熔魂岩,注意到岩石的孔洞裏纏著銀白色的纖維,正在岩漿中輕輕蠕動。這些纖維不僅不怕高溫,反而在吸收岩漿的能量,變得更加粗壯——炎螺就是靠這些纖維感知周圍的動靜。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硫磺蒸汽突然變得稀薄,露出一個巨大的火山口。口沿的岩石呈現出熔融的狀態,不斷有岩漿順著岩壁流下來,在底部匯成個小小的熔岩湖,泛著暗紅色的光。湖中央的一塊黑色礁石上,臥著個巨大的生物,外殼像燒紅的鐵塊,布滿了螺旋狀的紋路,頂端的螺口正不斷噴出細小的火星——正是炎螺。
而在炎螺守護的礁石中央,插著一根青銅柱,柱頂燃燒著團橘紅色的火焰,比落雁峽的火種更旺盛,周圍的空氣都被烤得扭曲——是第三宿的火種。
“它在睡覺。”林嵐壓低聲音,舉起電磁脈衝槍,“趁它沒醒,我們先毀掉火種。”
少年卻搖了搖頭。他注意到炎螺的外殼上布滿了劃痕,有些地方還嵌著破碎的青銅片,像是經曆過激烈的戰鬥。而青銅柱的底部,刻著個模糊的羅盤圖案,和陳敬之的銅鈴上的一模一樣——這是陳敬之留下的標記,說明他不僅來過,還與炎螺交過手,卻沒有毀掉火種,反而像是在保護它。
“等等。”少年按住林嵐的槍口,“你看青銅柱的側麵。”
林嵐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柱身刻著幾行小字,被岩漿熏得有些模糊,仔細辨認才能看清“炎螺非惡,乃控火之靈,毀之則地火失控。”字跡蒼勁有力,正是陳敬之的手筆。
“控火之靈?”林嵐皺起眉頭,“可它明明燒了那麽多探險者。”
“或許是他們想搶火種。”少年的目光落在炎螺的螺口處,那裏纏著根透明的纖維,連接著青銅柱——炎螺在用自己的能量維持著火種的穩定,防止它過度燃燒引發火山噴發。
就在這時,銅鈴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發出刺耳的響聲。炎螺猛地睜開眼睛,那雙由岩漿構成的瞳孔瞬間鎖定了少年的方向,螺口噴出一股火焰,朝著兩人的方向襲來!
“快跑!”林嵐拉著少年就往穀外跑。火焰擦著他們的後背飛過,烤得防護服發出焦糊的味道,落在地上的岩石瞬間就被燒成了玻璃狀的晶體。
炎螺從礁石上爬了下來,巨大的身軀在熔岩湖裏移動,激起陣陣滾燙的岩漿。它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轉眼就追到了火山口邊緣,螺口對準兩人,準備噴出更猛烈的火焰。
“分開跑!”少年大喊一聲,朝著左側的岩壁跑去。林嵐會意,轉身衝向右側的熔魂岩區域。炎螺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追向少年——它對純魂的氣息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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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岩壁間穿梭,不斷躲避著炎螺噴出的火焰。他能感覺到防護服的溫度越來越高,背後的皮膚已經被燙得生疼。就在他快要被追上時,腳下突然踩到塊鬆動的岩石,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熔魂岩滑去!
千鈞一發之際,少年掏出短刀,插進岩壁的縫隙裏,勉強穩住身體。可刀身剛碰到岩石,就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炎螺噴出的火焰擊中了旁邊的岩壁,滾燙的碎石像雨點般落下,砸在刀身上,將刀柄都燒得通紅。
“必須想辦法讓它冷靜下來。”少年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想起陳敬之的筆記裏寫過,種源生物雖然凶猛,卻都遵循著某種“契約”,炎螺守護火種,或許不是為了阻止別人靠近,而是為了防止火種被濫用。
他突然想起銅鈴,陳敬之的信物或許能讓炎螺認出他的身份。少年掏出銅鈴,不顧燙得發紅的手心,用力搖晃起來。清脆的鈴聲穿透火焰的劈啪聲,在火山口回蕩。
炎螺的動作突然頓住,噴出的火焰也停在了半空。它歪了歪頭,像是在辨認鈴聲的來源,岩漿構成的瞳孔裏閃過一絲困惑。
“我是陳敬之的後人!”少年大喊著,將銅鈴高高舉起,“我不是來搶火種的,是來保護它的!”
炎螺沉默了片刻,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螺口轉向青銅柱,噴出一股柔和的火焰,將火種的光芒壓下去了幾分。它像是在傳遞信息——火種的能量正在失控,需要幫助。
少年這才注意到,青銅柱頂的火焰已經變成了刺眼的白色,周圍的岩漿湖也開始沸騰,顯然是種源殘片的氣息在幹擾火種,讓它變得不穩定。如果繼續下去,整個焚心穀都會爆發火山噴發,到時候不僅火種會被毀掉,周圍的村莊也會遭殃。
“它想讓我們幫忙穩定火種!”少年對著遠處的林嵐大喊,“用電磁脈衝槍射擊火焰的邊緣,別直接打火種!”
林嵐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藍色的電流網擊中火焰的邊緣,白色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變回了原本的橘紅色。岩漿湖的沸騰也緩和了許多。
炎螺發出一陣滿意的嘶吼,主動讓開了通往青銅柱的道路。少年趁機爬上礁石,發現青銅柱上刻著更多的文字,記載著穩定火種的方法——需要用純魂的血混合清螺液,塗抹在柱身的螺旋紋上。
“林嵐,清螺液!”少年伸出手。
林嵐趕緊扔過來一個小瓶子。少年擰開瓶蓋,將清螺液倒在手心,又刺破指尖,將血滴進去。淡藍色的藥劑與鮮血混合,變成了紫色的液體。他將液體沿著螺旋紋塗抹在青銅柱上,液體遇到高溫,立刻冒出白色的煙霧,滲入柱身。
火種的光芒越來越穩定,最終變成了溫和的橘紅色,不再有失控的跡象。岩漿湖也恢複了平靜,隻是湖麵上漂浮著些黑色的碎片——是種源殘片的氣息被淨化後留下的。
炎螺發出一陣低沉的鳴叫,像是在道謝。它緩緩爬回礁石,重新閉上了眼睛,隻是這次,螺口不再對著少年,而是轉向了岩漿湖深處,像是在警惕著什麽。
少年和林嵐退出火山口,脫下被燒得破爛的防護服,後背已經被燙出了大片的紅腫。林嵐看著他手心的純魂印記,眼神複雜“你好像越來越懂這些種源生物了。”
少年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不是懂,隻是開始明白陳敬之的用意——種源並非全是惡,就像人有善惡之分,種源生物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真正的威脅不是它們,而是那些試圖利用種源的人,包括青銅眼罩人影,甚至包括某些別有用心的北鬥成員。
就在這時,林嵐的通訊器突然響了,是基地發來的緊急消息。她看完後,臉色變得蒼白“落雁峽出事了,留守的隊員都失蹤了,現場隻留下這個。”她調出一張照片,屏幕上是個破碎的銅鈴,和少年手裏的一模一樣,隻是鈴舌上的羅盤碎片已經不見了。
少年的心猛地一沉。這是影螺的手筆,它不僅沒被消滅,還潛入了基地,帶走了羅盤碎片——那是定位剩下四宿的關鍵。
“還有更糟的。”林嵐的聲音帶著顫抖,“衛星監測到,剩下的四個宿點同時出現了能量波動,像是有人在同時激活它們。”
少年抬頭望向天空,焚心穀的熱浪中,隱約能看到四朵烏雲正在成型,分別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飄去,每朵烏雲的形狀都像顆螺螄,散發著淡淡的黑光——是青銅眼罩人影的氣息,他竟然能同時影響四個宿點!
“他想提前完成儀式。”少年握緊了手裏的銅鈴,“沒有羅盤碎片,我們根本趕不及阻止他。”
林嵐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背包裏掏出個小小的金屬盒“陳教授的筆記裏夾著這個,說是緊急情況下能啟動備用定位係統,隻是需要……”
“需要什麽?”
“需要四顆已經穩定的火種能量作為鑰匙。”林嵐打開金屬盒,裏麵是個微型的發射器,上麵有四個凹槽,“我們已經穩定了青螺坑、落雁峽和焚心穀的火種,還差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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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落在焚心穀深處的青銅柱上。炎螺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困境,突然噴出一股火焰,在岩壁上燒出個圖案——是第四宿“冰螺淵”的位置,在極北的冰川地帶。
“它在告訴我們去哪裏。”少年的心裏湧起一絲希望,“冰螺淵的火種,我們必須拿到。”
林嵐看了一眼溫度計,屏幕上的數字已經降到了50c“我們最好盡快出發,焚心穀的夜晚會降溫到零下,而且……”她指了指火山口的方向,那裏的硫磺蒸汽中,隱約能看到個黑色的影子正在緩緩凝聚,形狀像個人,手裏拿著半塊破碎的羅盤——是影螺,它竟然跟著他們到了焚心穀。
故事,就隨著那道在硫磺蒸汽中凝聚的黑影,在金屬盒裏閃爍的發射器上,在炎螺指向冰螺淵的火焰圖案中,繼續朝著未知的冰川延伸,永遠沒有盡頭,永遠藏著下一個需要跨越的冰火兩重天。
冰螺淵的寒風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生疼。極北的冰川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白光,遠處的冰原上,一道巨大的冰縫蜿蜒曲折,像大地裂開的傷口,裏麵不斷溢出淡藍色的寒氣,將周圍的冰層都凍成了透明的晶體——那就是第四宿的所在地,冰螺淵的核心。
“溫度計顯示零下57c。”林嵐裹緊了防寒服,呼出的白氣瞬間凝結成霜,“比基地預測的還要冷,防護服最多隻能撐一個小時,必須速戰速決。”她從背包裏拿出個金屬探測器,屏幕上的指針瘋狂跳動,“火種的能量反應很強,就在冰縫最深處,但信號很不穩定,像是被什麽東西幹擾著。”
少年點點頭,手心的純魂印記在低溫下反而變得灼熱,與冰縫裏溢出的寒氣形成奇妙的對抗。他懷裏的銅鈴安靜了許多,自從進入冰川地帶,就很少再發出預警,仿佛這裏的寒冷凍結了種源的躁動。可越是這樣,少年心裏的不安就越強烈——影螺和青銅眼罩人影的氣息明明就在附近,卻遲遲沒有出現,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
“冰螺是種源與千年寒冰融合的產物。”林嵐看著探測器上的波形圖,“陳教授的筆記裏說,它能製造幻境,讓闖入者永遠困在自己最恐懼的記憶裏。三年前有支科考隊在這裏失蹤,搜救隊隻找到他們的帳篷,裏麵的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隻留下滿地的冰雕,雕的都是他們自己。”
少年想起落雁峽的影螺,同樣擅長精神攻擊,卻和冰螺的幻境不同。影螺模仿的是記憶中的人,冰螺則直接攻擊內心的恐懼,更難防備。他摸了摸口袋裏的清螺液,瓶身已經凍得結了層冰,需要用力才能擰開。
兩人沿著冰縫邊緣往下走,冰壁上結著晶瑩的冰花,形狀像無數隻螺螄,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越往下走,寒氣越重,呼吸都變得困難,防護服上已經結了層白霜,行動越來越遲緩。
走到一半時,少年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冰壁上的一處凹陷“那裏有人。”
林嵐舉起望遠鏡,隻見凹陷裏蜷縮著個黑影,穿著件破舊的防寒服,看款式像是幾年前的科考隊裝備。“可能是失蹤的隊員!”她加快腳步走過去,卻在靠近時突然僵住,臉色變得慘白。
少年趕緊跟上,看清凹陷裏的景象後,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人,是座冰雕,雕的正是林嵐自己,表情扭曲,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手裏還緊緊攥著個對講機,屏幕已經碎裂——和三年前失蹤的那個女隊員的死狀一模一樣。
“是幻境!”少年搖響銅鈴,清脆的鈴聲在冰縫裏回蕩。冰雕瞬間融化,化作一灘清水,滲入冰層下,隻留下個模糊的印記。“別被它影響,想想基地的孩子們,想想老張,想想我們要做的事!”
林嵐深吸一口氣,臉色漸漸恢複平靜“我沒事。”她舉起電磁脈衝槍,對準冰縫深處,“它越是想幹擾我們,越說明火種就在前麵。”
繼續往下走了約莫十分鍾,冰縫突然開闊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冰洞。洞中央的冰台上,燃燒著團淡藍色的火焰,周圍覆蓋著層厚厚的冰殼,將火焰的溫度牢牢鎖住——是第四宿的火種!火焰的光芒映在冰壁上,折射出無數個影子,每個影子都在做著不同的動作,像是在重演著什麽。
而在冰台周圍,散落著十幾座冰雕,雕的都是些熟悉的麵孔——有北鬥組織的隊員,有基地的孩子,甚至有吳迪和陳默。他們的表情各異,卻都帶著絕望,仿佛在訴說著各自的結局。
“小心,冰螺就在附近。”少年握緊短刀,銅鈴在懷裏微微顫動,說明危險正在逼近。他注意到冰台邊緣的冰層上,有一圈淡淡的螺旋紋,和炎螺外殼上的紋路很像,隻是更細密,更冰冷。
林嵐舉起探測器,屏幕上的信號突然變得穩定,發出“滴滴”的提示音“找到了,火種很穩定,沒有被種源殘片汙染。”她剛想上前,冰壁上的影子突然動了起來,朝著他們的方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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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少年拉住她,“這些影子是冰螺製造的,碰到就會被凍住!”他搖響銅鈴,影子們在鈴聲中痛苦地扭曲,速度慢了下來,卻沒有消失,反而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影,形狀像隻巨大的螺螄,在冰洞的頂端盤旋。
“終於肯出來了。”少年抬頭望去,黑影的中央,隱約能看到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是冰螺的本體。它沒有直接攻擊,而是操控著那些影子,組成一道冰牆,擋住了通往冰台的路。
“分散它的注意力!”林嵐扣動扳機,藍色的電流網擊中冰牆,冰層瞬間碎裂,露出個缺口。可缺口剛出現,就被新的影子填補上,比之前更堅固。
少年趁機衝向冰台,手心的純魂印記在靠近火種時變得異常灼熱。他能感覺到,冰螺的力量雖然強大,卻帶著一絲猶豫,像是在掙紮著什麽。冰壁上的影子裏,突然出現了陳敬之的身影,他正對著少年揮手,嘴裏說著什麽,雖然聽不見,卻能看懂口型——“血”。
“用我的血!”少年大喊著,劃破手心,將鮮血朝著冰牆潑去。純魂的血落在影子上,瞬間冒出白煙,影子們發出刺耳的尖叫,紛紛消散。冰牆出現了個巨大的缺口,露出通往冰台的路。
冰螺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吼,黑影猛地俯衝下來,張開巨大的螺口,噴出一股寒氣,朝著少年的方向襲來!少年沒有躲閃,而是縱身一躍,跳上冰台,將鮮血滴在火種上。
淡藍色的火焰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將整個冰洞照亮。寒氣在紅光中迅速消融,黑影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無數冰屑,融入火焰周圍的冰殼裏。冰壁上的影子和那些冰雕也紛紛融化,露出冰層下的真相——那些冰雕裏,都包裹著些銀白色的纖維,是被冰螺封印的種源殘片。
“原來如此。”少年恍然大悟,“冰螺不是在守護火種,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封印著種源殘片的擴散。”他看著火焰,紅光漸漸褪去,變回淡藍色,隻是光芒中多了一絲溫暖,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
林嵐走上冰台,將金屬盒放在火種旁,打開開關。四個凹槽中的三個瞬間亮起,對應著已經穩定的三個宿點。當她將探測器對準第四宿的火種時,最後一個凹槽也亮了起來,發出柔和的綠光。
“成功了!”林嵐的聲音帶著興奮,“備用定位係統啟動了,剩下的三個宿點的位置已經顯示出來——分別在‘迷霧沼澤’、‘斷魂崖’和‘無回沙漠’。”她調出地圖,三個紅點在屏幕上閃爍,距離都很遠,彼此之間沒有規律,“我們需要盡快出發,按照係統的指引,在種源殘片激活它們之前穩定火種。”
少年點點頭,卻沒有動。他注意到冰台邊緣的冰層下,有個模糊的印記,像是個羅盤的形狀,上麵刻著些細小的文字。他用短刀撬開冰層,露出裏麵的字跡——是陳敬之的筆記,記載著關於七宿的最後秘密“七宿歸一,螺神複蘇,純魂為引,世界歸螺。”
“什麽意思?”林嵐湊過來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難道穩定七宿的火種,反而會讓螺神複蘇?”
少年的心裏也升起一絲不安。他想起帛書上的記載,七宿的能量原本是用來封印螺神的,現在卻被他們一個個穩定,會不會反而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讓螺神有機會衝破封印?
就在這時,冰洞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頂部的冰層不斷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巨響。金屬盒裏的定位係統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的三個紅點突然開始閃爍,發出刺眼的黑光——種源殘片已經開始激活剩下的三個宿點了!
“快走!冰洞要塌了!”林嵐抓起金屬盒,拉著少年就往冰縫外跑。
跑出冰洞時,少年回頭望了一眼,冰台中央的火種依舊在安靜地燃燒,淡藍色的光芒在搖晃的冰洞裏顯得格外微弱,像顆即將熄滅的星辰。他知道,無論陳敬之的筆記是什麽意思,他們都必須繼續下去,因為後退的代價,是整個世界的淪陷。
冰縫外的冰川上,一架直升機正在等待。少年和林嵐爬上飛機,看著焚心穀的方向漸漸遠去,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手心的純魂印記突然發燙,與金屬盒裏的定位係統產生共鳴,屏幕上的三個紅點旁,突然多出一個金色的光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是青銅眼罩人影,它竟然擺脫了陳敬之意識的壓製,正向他們追來!
“坐穩了!”機長猛拉操縱杆,直升機迅速升空,朝著迷霧沼澤的方向飛去。
少年看著窗外不斷縮小的冰川,心裏明白,真正的決戰已經不遠了。七宿的火種即將集齊,螺神的複蘇似乎已成定局,而他這個純魂,究竟是拯救世界的希望,還是毀滅一切的引子?
故事,就隨著直升機飛向迷霧沼澤的航線,在金屬盒上閃爍的紅黑光點裏,在少年手心灼熱的印記上,在青銅眼罩人影越來越近的氣息中,繼續朝著未知的沼澤延伸,永遠沒有盡頭,永遠藏著下一個需要揭開的終極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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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沼澤的瘴氣是青黑色的,像被揉皺的破布,貼在水麵上緩緩蠕動。腐葉腐爛的腥臭味混著種源特有的甜膩,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黏在皮膚上,像層化不開的油脂。這裏是七宿中最詭異的一處,沒有固定的陸地,隻有些漂浮的腐木和泥潭,腳下的“地麵”隨時可能化作陷阱,將人拖進漆黑的水底。
“探測器完全失靈了。”林嵐把儀器扔回 canoe(獨木舟),屏幕上的雪花紋扭曲成螺螄狀,“瘴氣裏的磁場能幹擾電子設備,我們隻能靠銅鈴指引方向。”她用槳撥開一團飄過的瘴氣,裏麵隱約裹著半具白骨,手腕上還套著北鬥組織的特製手環,“是三個月前失蹤的先遣隊隊員。”
少年握緊銅鈴,鈴身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比冰螺淵的寒氣更刺骨。進入沼澤後,銅鈴的預警從未停過,時而急促如鼓點,時而微弱如歎息,像是在與某種力量拉鋸。他低頭看向 canoe 下的黑水,水麵倒映著自己的臉,卻在額角多了塊螺螄狀的印記——是純魂印記在瘴氣影響下的異變,也是靠近第五宿火種的證明。
“陳教授的筆記裏說,迷霧沼澤的‘霧螺’能操控瘴氣,製造迷宮。”少年想起那些泛黃的紙頁,“它本身沒有實體,就藏在瘴氣裏,我們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他用槳挑起塊漂浮的腐木,下麵纏著銀白色的纖維,正隨著水流輕輕擺動,“這些纖維能釋放致幻孢子,吸入就會產生幻覺。”
林嵐立刻從背包裏掏出防毒麵具戴上“基地特製的,能過濾孢子。”她遞給少年一個,“省著點用,過濾器最多撐六個小時。”
canoe 在黑水間漂流了約莫兩個時辰,周圍的景象始終沒變——青黑色的瘴氣,漂浮的腐木,偶爾掠過水麵的白骨。少年開始懷疑他們在原地打轉,可銅鈴的顫動越來越清晰,說明離火種越來越近。
“你看前麵。”林嵐突然指向左前方。瘴氣在那裏出現了個漩渦,漩渦中心泛著淡淡的綠光,像隻睜開的眼睛。更詭異的是,漩渦周圍的水麵上,漂浮著些熟悉的物品——吳迪的破螺刃、陳默的筆記本、老陳的煙杆,甚至還有那個戴眼鏡男生的眼鏡。
“是幻覺。”少年提醒道,握緊短刀,“霧螺在試探我們的弱點。”
可當 canoe 靠近漩渦時,他卻忍不住伸手去撈那半塊破螺刃。刀刃上的寒光如此真實,甚至能看到上麵的缺口——是吳迪在青螺坑砍斷纖維時留下的。就在指尖即將碰到刀刃的瞬間,銅鈴突然發出一聲銳響,破螺刃瞬間化作團瘴氣,鑽進水裏不見了。
“差點上當。”少年的後背沁出冷汗。霧螺的幻覺比冰螺更逼真,不僅能模仿物品,還能勾起最深刻的記憶,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
漩渦的中心突然升起一根黑色的石柱,上麵纏繞著墨綠色的藤蔓,藤蔓間隱約能看到團綠色的火焰——是第五宿的火種!火焰周圍的瘴氣形成了層厚厚的繭,將火種與外界隔絕,繭上布滿了細小的孔洞,不斷有孢子噴出,融入周圍的瘴氣中。
“終於找到了。”林嵐舉起僅剩的電磁脈衝槍,“能量不多了,隻能發射一次,必須精準命中瘴氣繭。”
少年點點頭,用槳將 canoe 劃向石柱。就在這時,周圍的瘴氣突然凝聚成無數個人影,都是些被種源同化的受害者,他們伸出手,朝著 canoe 的方向抓來,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救我們……一起留下吧……”
“別聽它們的!”少年搖響銅鈴,人影們在鈴聲中痛苦地消散,卻又立刻從瘴氣中重生,比之前更多,更密集。他注意到這些人影的腳下,都連著根透明的纖維,通向石柱底部的黑水——霧螺的本體就藏在水底,通過纖維操控瘴氣。
canoe 終於靠近石柱,林嵐瞄準瘴氣繭扣動扳機。藍色的電流網瞬間籠罩了石柱,瘴氣繭劇烈地顫抖起來,綠色的火焰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周圍的瘴氣驅散了大半。可電流消失後,瘴氣繭卻以更快的速度修複,甚至變得更厚,更堅固。
“沒用!”林嵐的聲音帶著絕望,“它在吸收電流的能量!”
少年突然想起陳敬之的筆記“霧螺懼‘生’,以‘死’為食。”他看向周圍漂浮的白骨,又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純魂印記——純魂的生命力是最旺盛的,或許能克製霧螺。
“林嵐,把清螺液給我!”少年接過小瓶,將裏麵的藥劑倒在短刀上,又刺破手心,將血滴在刀刃上。淡藍色的藥劑與鮮血混合,在刀身上燃起一層淡紫色的火焰。
他縱身跳上石柱,揮刀砍向瘴氣繭。刀刃碰到繭的瞬間,發出“滋滋”的響聲,綠色的瘴氣像被點燃的汽油般燃燒起來,露出裏麵的火種。石柱底部的黑水突然沸騰起來,一隻巨大的螺螄狀黑影從水底升起,張開螺口,噴出一股濃稠的瘴氣,朝著少年的方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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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少年沒有躲閃,反而將短刀插進火種旁邊的石縫裏,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瘴氣。純魂印記在胸口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與火種的綠色火焰相互呼應,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將瘴氣牢牢擋住。
黑影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身體在金色的光芒中漸漸透明,最終化作無數綠色的光點,融入火種的火焰中。周圍的瘴氣和人影也紛紛消散,露出晴朗的天空——原來沼澤的上空一直是晴天,隻是被瘴氣遮擋了而已。
火種的光芒變得穩定而柔和,綠色的火焰中不再有孢子噴出,反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淨化著周圍的瘴氣。少年拔出短刀,刀刃上的紫色火焰已經熄滅,隻留下一層淡金色的印記,與純魂印記遙相呼應。
林嵐將金屬盒放在火種旁,第五個凹槽亮起,定位係統的屏幕上,剩下兩個宿點的位置變得更加清晰——斷魂崖在西南方的山區,無回沙漠在西北方的戈壁,兩者之間隔著千裏距離。
“我們得分頭行動。”林嵐的語氣帶著沉重,“定位係統顯示,斷魂崖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可能已經被種源殘片汙染,我去那裏,你去無回沙漠,這樣能節省時間。”她從背包裏拿出半塊羅盤碎片,“這是基地找到的,雖然不完整,但能輔助定位,我們保持通訊。”
少年接過碎片,上麵的紋路與銅鈴上的正好吻合,拚在一起能組成完整的羅盤圖案。他知道林嵐說得對,分頭行動是目前唯一的選擇,可心裏卻總有種不安——霧螺消散前,他在瘴氣中看到了最後一個幻覺林嵐站在斷魂崖邊,縱身跳下,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
“小心影螺,它可能還在基地。”少年叮囑道,將銅鈴遞給林嵐一半,“這是陳教授的信物,分開後也能相互感應。”
林嵐接過半塊銅鈴,點了點頭,轉身跳上另一艘 canoe,朝著西南方向劃去。少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漸漸聚攏的瘴氣中,握緊了手裏的半塊銅鈴和羅盤碎片,調轉船頭,朝著西北方的無回沙漠駛去。
黑水在 canoe 後留下長長的波紋,很快又被瘴氣撫平,仿佛從未有人經過。石柱上的綠色火焰依舊在安靜地燃燒,隻是火焰的邊緣,隱約多了一絲黑色的紋路,像條小蛇在緩緩遊動——是種源殘片的氣息,它沒有被淨化,而是融入了火種,跟著少年的方向,朝著無回沙漠蔓延。
故事,就隨著兩艘 canoe 駛向不同的方向,在綠色火焰邊緣的黑色紋路裏,在林嵐消失的瘴氣深處,在少年手中半塊銅鈴的微弱感應中,繼續朝著未知的沙漠與山崖延伸,永遠沒有盡頭,永遠藏著下一個需要獨自麵對的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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