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7章 有我無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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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神殿的青銅碎片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少年踩著滿地狼藉往外走,每一步都能聽到纖維斷裂的脆響。甬道兩側的青銅雕像已經失去了綠光,眼睛裏的螺息珠碎片變得黯淡,像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走到門口時,他回頭望了一眼,圓形大廳的穹頂正在緩緩閉合,將那些閃爍的名字和未盡的秘密都鎖進黑暗裏。
門外的黑色沙灘上,潮水正帶著銀白色的泡沫退去,露出底下的礁石,上麵爬滿了細小的螺蛆,在陽光下化作透明的晶體。少年知道這不是結束,種源隻是暫時蟄伏,就像退潮的海水,總會在某個時刻重新湧來。他摸了摸懷裏的航海日誌,最後一頁的字跡在腦海裏愈發清晰“海底有座城……全是螺螄……”
返程的小艇在海麵上顛簸,少年將羊皮地圖攤在膝蓋上,用炭筆在螺神殿的位置畫了個圈,又在周圍標注出幾個紅點——是沿途發現的種源聚集區。最西邊的紅點旁,他畫了個小小的問號,那裏的種源氣息與其他地方不同,帶著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像是與植物共生的變異體。
“植物種源?”少年想起陳敬之筆記裏的空白頁,或許那位瘋狂的教授早就發現了這類變異體,卻故意隱瞞了下來。他將短刀放在船頭,刀刃上的紅綠印記在陽光下流轉,與海麵反射的波光融為一體,像是某種無聲的呼應。
航行到第三天清晨,海麵上突然出現了大片漂浮的綠色藻類,邊緣泛著銀白色的光澤,與螺神殿的纖維氣息相似,卻更溫和。少年用短刀挑起一縷,藻類立刻纏繞上來,在刀刃上開出細小的白色花朵,隨即枯萎——這是種源與植物融合的特征,而且對純魂的力量沒有攻擊性,反而帶著某種親近。
“是共生,不是寄生。”少年若有所思。他將枯萎的花朵收好,放進隨身攜帶的標本盒裏。盒底還壓著那張從“北鬥三號”殘骸裏找到的照片,海底城池的黑影邊緣,隱約能看到綠色的光暈,或許就是這類植物種源構成的。
中午時分,小艇被一股暗流推向一座無名小島。島上覆蓋著茂密的森林,樹木的枝幹呈現出詭異的螺旋狀,葉片邊緣泛著銀光。少年剛踏上沙灘,就聽到林間傳來“沙沙”的響動,一隻通體翠綠的猴子竄了出來,尾巴上纏著銀白色的藤蔓,眼睛是淡金色的,與他手心的印記顏色相近。
“種源與動物的共生體。”少年屏住呼吸,猴子卻沒有攻擊,隻是歪著頭打量他,尾巴上的藤蔓輕輕晃動,像是在打招呼。它突然轉身跑進森林,時不時回頭張望,似乎在邀請他跟上。
少年猶豫了一下,握緊短刀跟了上去。森林深處的空地上,矗立著一棵巨大的古樹,樹幹上布滿了螺旋狀的紋路,與七宿火種的紋路吻合,樹洞裏透出淡淡的綠光。猴子跳上樹枝,朝著樹洞的方向比劃著,發出“吱吱”的叫聲。
少年走近樹洞,裏麵鋪著厚厚的苔蘚,中央躺著個昏迷的女孩,約莫十五六歲,穿著破損的黑袍,胸口的螺神教徽被劃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手繪的北鬥星圖。她的手腕上纏著銀白色的藤蔓,正在往皮膚裏鑽,卻沒有帶來痛苦,反而在修複她的傷口——是種源與植物的共生,在保護她。
“是螺神教的逃兵?”少年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呼吸微弱但平穩。他注意到女孩的脖頸上掛著個吊墜,是半塊螺息珠,與之前那半塊正好能拚成完整的圓形。珠體內部流動著綠色的液體,與古樹的綠光產生共鳴。
女孩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是淡金色的,與猴子的眼睛一樣。她看到少年,沒有驚慌,隻是輕聲說“你終於來了,純魂的繼承者。”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種奇異的力量,讓周圍的藤蔓都安靜下來。
“你認識我?”少年皺眉。
“古樹告訴我的。”女孩抬手撫摸樹幹,螺旋紋發出柔和的光芒,“它是‘螺母樹’,是種源的母體之一,能感知所有純魂的氣息。三天前,它感應到螺神殿的能量波動,就知道你會來。”她頓了頓,眼神裏帶著悲傷,“我是陳敬之的孫女,陳念。”
少年的心髒猛地一跳。陳敬之的家人在三年前的種源災害中喪生,這是基地公認的事實,怎麽會突然冒出個孫女?
“你不信?”陳念從懷裏掏出個小巧的銅製羅盤,與他懷裏的羅盤碎片款式相同,“這是爺爺留給我的,說如果有一天遇到純魂的繼承者,就把這個給他。”羅盤的背麵刻著“念”字,與陳敬之的筆跡一致。
“陳教授……還有家人?”少年的聲音有些幹澀。
“他以為我們都死了。”陳念的眼眶紅了,“三年前的災害中,我和母親被種源感染,是螺母樹救了我們,用藤蔓裏的能量壓製了種源的侵蝕,讓我們與它共生。母親去年去世了,臨終前讓我找到你,告訴你爺爺的秘密。”
她指向樹洞深處,那裏藏著個黑色的筆記本,封麵上寫著“陳敬之的懺悔錄”。少年翻開筆記本,字跡比之前的筆記潦草許多,充滿了痛苦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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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失敗了,共生體開始失控,是我親手創造了怪物……”
“他們說我瘋了,可隻有我知道,種源不是敵人,是被遺忘的夥伴……”
“念念,我的孫女,如果你還活著,別原諒爺爺,別再接觸種源……”
“最後的希望在純魂,在平衡,不在掌控……”
最後幾頁畫著張草圖,是螺母樹的橫截麵,中心位置有顆綠色的晶石,標注著“種源之心”,旁邊寫著“摧毀它,種源將徹底消失;守護它,需純魂與共生體共同維係。”
“爺爺到最後終於明白了。”陳念的聲音帶著哽咽,“他創造螺神殿不是為了複活螺神,是為了找到能與種源平衡的力量。那些實驗,那些犧牲,都是為了篩選出既不被種源吞噬,又能掌控它的人——也就是你。”
少年合上筆記本,手心的印記突然發燙,與陳念吊墜裏的綠色液體產生共鳴。他終於明白,陳敬之的瘋狂背後藏著的是絕望的救贖,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結束種源與人類的戰爭,卻走上了歧途。
就在這時,螺母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樹葉紛紛飄落,發出“沙沙”的警報聲。陳念臉色一變“是螺神教的追兵!他們感應到螺息珠的氣息了!”
森林邊緣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一群穿著黑袍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是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老者,手裏拄著蛇頭拐杖,正是鷹嘴崖上的那個老者。他看到少年,發出一陣刺耳的笑“純魂的繼承者,還有叛徒的孫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猴子發出憤怒的尖叫,縱身撲向老者,卻被拐杖上的蛇頭纏住,瞬間被墨綠色的液體腐蝕成青煙。陳念發出一聲驚呼,手腕上的藤蔓突然暴漲,朝著黑袍人抽去,卻被他們手裏的青銅匣擋住——匣子裏的心髒正在跳動,釋放出壓製種源的能量。
“抓住他們!”老者下令,黑袍人紛紛散開,形成包圍圈。少年將陳念護在身後,短刀在手中劃出金色的弧線,與襲來的纖維戰在一處。他注意到黑袍人的長袍下,露出的皮膚都布滿了螺旋狀的疤痕,與陳敬之胸口的疤痕相似——是失敗的共生體,被強行控製著。
陳念突然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吊墜上。半塊螺息珠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綠光,與螺母樹的光芒融為一體。古樹的枝幹劇烈晃動,無數銀白色的藤蔓從地下鑽出,像靈活的蛇,將黑袍人紛紛纏住。被纏住的黑袍人發出痛苦的哀嚎,皮膚下的疤痕開始潰爛,流出黑色的血液。
“這是種源的反噬!”老者的聲音帶著驚恐,轉身就想逃跑。少年縱身躍起,短刀直取他的麵具,麵具碎裂的瞬間,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是老張!
少年的動作僵住了。眼前的老者竟然是老張,隻是臉上的疤痕覆蓋了原本的容貌,眼睛裏的墨綠色取代了曾經的溫和。他的脖頸上戴著個青銅項圈,上麵的纖維正往腦子裏鑽,顯然是被強行控製的共生體。
“小吳……殺了我……”老張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痛苦的掙紮,“別讓我……再害人……”
少年的心髒像被撕裂般疼痛。他想起老張在淨化室的守護,想起石碑前的眼淚,想起通風口的白發……原來老張一直沒有背叛,他隻是被陳敬之抓住,改造成了共生體,成為螺神教的傀儡。
“對不起,老張。”少年閉上眼睛,短刀落下,幹淨利落地斬斷了老張的項圈。纖維失去控製,瞬間吞噬了老張的身體,他在消失前露出一絲解脫的微笑,像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黑袍人在藤蔓的纏繞下紛紛倒下,化作銀白色的粉末,融入土壤。陳念扶住搖搖欲墜的螺母樹,吊墜的綠光漸漸暗淡“它消耗太多能量了,需要休息。”她看向少年,眼神堅定,“爺爺的筆記裏說,種源之心不止一個,螺母樹隻是其中之一,還有更多的母體散落在世界各地,需要我們去找到它們,建立新的平衡。”
少年點點頭,將筆記本揣進懷裏。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使命——不是摧毀種源,也不是被種源吞噬,而是找到共存之道。螺母樹的樹洞深處,綠光中隱約能看到張新的地圖,標注著其他種源母體的位置,最北方的那個點閃爍著紅光,像顆跳動的心髒。
森林外的海麵上,烏雲再次聚集,形狀像顆巨大的螺螄,正朝著小島的方向移動。陳念望著烏雲,輕聲說“螺神教的餘黨還在,他們不會放棄的。而且……爺爺的懺悔錄裏提到,螺神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散,隻是藏在某個母體裏,等待複蘇的機會。”
少年握緊短刀,手心的紅綠印記與陳念吊墜的綠光相互呼應。他知道,前路依舊充滿危險,那些隱藏的種源母體,那些未被淨化的共生體,那些關於螺神的終極秘密,都還在等待著被揭開。
猴子的後代跳到他的肩膀上,尾巴上的藤蔓輕輕蹭著他的臉頰,像是在鼓勵。陳念撿起地上的半塊螺息珠,與他手裏的另一半拚在一起,完整的珠體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們年輕而堅定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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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隨著少年和陳念走向森林邊緣的腳步,在螺母樹緩緩閉合的樹洞裏,在完整的螺息珠閃爍的綠光中,在海麵上不斷逼近的螺螄狀烏雲裏,繼續朝著未知的遠方延伸,永遠沒有盡頭,永遠藏著下一個需要守護的平衡。
森林邊緣的空氣帶著雨後的濕潤,少年將完整的螺息珠放進防水袋裏,指尖殘留著珠體的微涼。陳念正用藤蔓編織新的船帆,她的動作很熟練,銀白色的藤蔓在掌心翻飛,很快就織出細密的網眼,邊緣還綴著細小的白色花苞——是種源植物特有的自愈能力,能讓帆麵在破損後快速修複。
“螺母樹說,往北走會遇到‘藤螺沼’。”陳念將船帆係在桅杆上,藤蔓突然朝著北方的天空延伸,在空中勾勒出片沼澤的輪廓,“那裏是植物種源的聚集地,也是螺神教餘黨的藏身之處。爺爺的筆記裏畫過那裏的地圖,中心有棵‘鎮魂藤’,能壓製種源的躁動,但需要純魂的血才能激活。”
少年望著藤蔓勾勒的輪廓,沼澤中央的鎮魂藤形狀像顆巨大的心髒,枝幹纏繞成螺旋狀,與青銅心髒模型的紋路驚人地相似。他摸了摸標本盒裏的白色花朵,花瓣在陽光下微微顫動,似乎在呼應著什麽。
小艇再次啟航時,海麵上的烏雲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銀白色飛絮,像撕碎的棉絮在風中飄蕩。陳念說這是種源植物的種子,能在海水裏生根發芽,形成新的共生體。她伸出手,飛絮立刻落在掌心,化作細小的藤蔓,纏繞著她的指尖,開出淡紫色的小花。
“它們很喜歡你。”少年打趣道。
“是喜歡純魂的氣息。”陳念將小花別在耳邊,“種源其實很單純,像孩子一樣,你對它好,它就對你好,你要毀滅它,它就反抗。爺爺錯就錯在總想控製,而不是平等相待。”她頓了頓,看向遠方的海平麵,“我母親說,最早的種源其實是人類的朋友,幫我們抵禦過更大的災難,隻是後來被野心家利用了。”
少年想起青螺坑裏的纖維,想起冰螺淵的幻境,那些種源生物似乎確實在遵循某種古老的規則,而非單純的破壞。他翻開陳敬之的懺悔錄,最新的一頁上突然浮現出幾行字,是用綠色汁液寫的“藤螺沼下有通道,通往‘萬螺窟’,螺神真身藏於此處,非純魂與共生體合力不能破。”
“是螺母樹的力量。”陳念指著書頁上的墨跡,“它能與爺爺的筆記產生共鳴,喚醒隱藏的內容。看來我們必須去萬螺窟,徹底解決螺神的威脅。”
航行到第五天傍晚,海麵上開始出現漂浮的黑色淤泥,散發著腐殖質的氣息。陳念說這是藤螺沼的邊緣,底下的淤泥裏藏著無數植物種源的種子,一旦被驚擾就會瘋狂生長。她從背包裏拿出個小小的陶瓶,裏麵裝著墨綠色的液體,是用螺母樹的汁液提煉的,能安撫種源種子。
“滴三滴在船底,它們就不會攻擊我們了。”陳念小心地將液體滴在船底,黑色淤泥果然平靜下來,隻是偶爾有銀白色的根須探出水麵,輕輕觸碰船板,像是在試探。
夜幕降臨時,小艇終於駛入藤螺沼。沼澤裏的水麵呈現出詭異的墨綠色,上麵漂浮著巨大的荷葉,葉片邊緣泛著銀光,葉脈是螺旋狀的,像無數隻展開的螺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吸入後讓人精神振奮——是鎮魂藤的氣息,能驅散種源帶來的精神幹擾。
“小心那些荷花。”陳念指著水麵上盛開的粉色荷花,花瓣裏藏著細小的眼睛,正隨著小艇的移動轉動,“是‘花螺’,能模仿人的聲音,引誘獵物靠近,然後用根須纏住拖進水裏。”
話音剛落,水麵突然傳來少女的呼救聲,聽起來像基地裏那個最小的女孩。少年握緊短刀,卻被陳念攔住“是花螺的陷阱,別上當。”她從懷裏掏出顆堅果,扔向聲音來源處,荷花突然張開花瓣,露出裏麵的尖牙,將堅果瞬間嚼碎。
“它們能感知人的記憶,模仿最在意的聲音。”陳念的臉色有些凝重,“看來螺神教的人已經在這裏布下了埋伏,知道我們會來。”
沼澤中央的水麵突然升起根巨大的藤蔓,直徑約有十米,表麵布滿了螺旋狀的紋路,頂端長著個巨大的花苞,散發著柔和的綠光——正是鎮魂藤!花苞周圍纏繞著無數黑色的鎖鏈,上麵刻著螺神教的符號,顯然被人為封印了。
“被鎖住了。”少年皺眉,鎖鏈上的符號正在滲出黑色的霧氣,汙染著鎮魂藤的綠光,“是螺神教的‘鎖魂咒’,用犧牲者的靈魂強化封印。”
他剛想靠近,水麵突然炸開,無數根黑色的根須從水底鑽出,像毒蛇般朝著小艇襲來!根須上長著倒刺,閃爍著墨綠色的光芒,顯然帶有劇毒。陳念迅速揮動藤蔓,在小艇周圍織出層防護罩,根須撞在上麵,發出“滋滋”的響聲,隨即枯萎。
“是‘腐螺根’,被種源汙染的植物變異體。”陳念的額頭滲出細汗,防護罩的光芒正在減弱,“它們的目標是鎮魂藤,想徹底汙染它,讓這裏變成種源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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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縱身躍出小艇,手心的紅綠印記爆發,短刀在手中劃出金色的弧線,斬斷襲來的根須。根須的斷口處噴出黑色的汁液,落在水麵上,激起陣陣泡沫。他注意到根須的盡頭連接著水底的黑影,形狀像巨大的螺螄殼,上麵站著個熟悉的身影——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袍人,手裏舉著根黑色的權杖,正是之前在鷹嘴崖遇到的老者,隻是氣息比之前更強大。
“又是你。”黑袍人發出沙啞的笑,權杖往水麵一頓,更多的腐螺根從水底鑽出,“陳敬之的孫女,純魂的繼承者,你們以為能阻止螺神蘇醒嗎?太天真了!”
他突然扯下麵具,露出張年輕的臉,眼睛裏布滿了螺旋狀的紋路,與陳敬之如出一轍“我是陳敬之的學生,也是他最完美的共生體!他能做到的,我能做得更好!”
“李默?”陳念的臉色驟變,“爺爺的筆記裏提到過你,說你在三年前的實驗中‘死亡’了,沒想到……”
“死亡?不,是新生!”李默的聲音帶著狂熱,“是老師讓我明白了種源的真諦,隻有徹底融合,才能獲得永恒!你看這藤螺沼,很快就會成為新的螺神殿,而我,將成為新的主教!”
他舉起權杖,頂端的黑色晶石發出刺眼的光芒,鎮魂藤周圍的鎖鏈突然收緊,花苞上的綠光瞬間黯淡下去,滲出黑色的液體。鎮魂藤發出痛苦的顫抖,沼澤裏的荷葉紛紛枯萎,水麵開始沸騰,冒出黑色的氣泡。
“不能讓他汙染鎮魂藤!”陳念大喊著,操控藤蔓朝著李默的方向襲去。李默卻早有防備,權杖橫掃,黑色的能量波將藤蔓擊斷,陳念被震得後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
少年趁機衝向鎮魂藤,手心的印記與花苞的綠光產生共鳴。他縱身躍起,落在花苞上,將純魂的血滴在鎖鏈的接口處。血液與黑色符號接觸,發出“滋滋”的響聲,符號開始消融,鎖鏈漸漸鬆動。
“找死!”李默怒吼一聲,親自駕馭著腐螺根衝了過來,權杖直取少年的後心。少年側身躲過,短刀反手一揮,砍在權杖上,黑色晶石突然裂開,露出裏麵銀白色的纖維——是用螺神教收集的種源核心製成的。
“原來你的力量來自這裏。”少年冷笑一聲,手心的紅綠印記突然爆發,純魂的力量順著短刀湧入權杖,黑色晶石瞬間炸裂,李默被震得倒飛出去,撞在腐螺根上,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
鎮魂藤上的鎖鏈徹底崩斷,花苞猛地綻放,露出裏麵淡金色的花蕊,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沼澤裏的黑色淤泥開始消退,枯萎的荷葉重新煥發生機,腐螺根在金光中紛紛枯萎,化作銀白色的粉末,融入水中。
李默看著恢複生機的藤螺沼,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突然抓起身邊的腐螺根,強行塞進自己的嘴裏,身體開始劇烈膨脹,皮膚裂開,露出裏麵銀白色的纖維——他在強行與種源融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他們。
“他瘋了!”陳念驚呼。李默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個巨大的纖維球,表麵伸出無數根須,像顆失控的種源炸彈,朝著鎮魂藤的方向滾來。
少年知道不能讓他靠近鎮魂藤,他縱身躍到纖維球前,將所有的力量灌注在手心的印記上。紅綠交織的光芒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擋住了纖維球的去路。纖維球在屏障上劇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卻始終無法突破。
“一起毀滅吧!”李默的聲音從纖維球裏傳來,充滿了瘋狂和不甘。纖維球突然開始收縮,表麵的根須紛紛斷裂,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他要自爆,用種源的能量同歸於盡!
陳念迅速操控鎮魂藤的藤蔓,在屏障外又織出層防護罩。雙層防護下,纖維球的自爆威力被降到最低,巨大的衝擊波掀起滔天巨浪,將小艇掀飛,卻沒能傷到鎮魂藤分毫。
爆炸過後,藤螺沼恢複了平靜。李默的身影已經消失,隻在水麵上留下些黑色的粉末。鎮魂藤的花蕊中,浮現出張新的地圖,標注著萬螺窟的位置,就在沼澤底部的暗流盡頭,那裏的標記是個巨大的螺螄,周圍纏繞著七根鎖鏈,與螺神殿的布局相似。
少年和陳念爬上被藤蔓纏住的小艇,彼此都有些狼狽,卻眼神堅定。鎮魂藤的光芒灑在他們身上,傷口正在快速愈合。陳念撿起塊從纖維球上散落的碎片,上麵還殘留著微弱的意識波動,是李默最後的記憶——陳敬之在實驗室裏注射種源溶液的畫麵,旁邊的培養皿裏,漂浮著個嬰兒的虛影,額頭上有個淡金色的印記。
“是你。”陳念看向少年,眼神複雜,“爺爺在你出生前就選中了你,用自己的基因和種源融合,創造了純魂。那些實驗不是篩選,是培育。”
少年的心髒像被重錘擊中,他想起父母臨終前的眼神,想起基地裏那些莫名的熟悉感,原來自己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場精心策劃的實驗。手心的紅綠印記突然發燙,與鎮魂藤的光芒產生強烈的共鳴,仿佛在確認這個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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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底部的暗流開始湧動,水麵出現個巨大的漩渦,邊緣泛著銀白色的光——是通往萬螺窟的入口。鎮魂藤的藤蔓輕輕纏繞住小艇,將他們往漩渦的方向推送,像是在催促。
少年握緊短刀,刀刃上的紅綠印記在漩渦的光芒中流轉。他知道,萬螺窟裏不僅有螺神的真身,還有關於自己身世的終極秘密。陳敬之的真正目的,純魂的誕生意義,種源與人類的過去和未來,都將在那裏揭曉。
陳念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掌心的藤蔓與他的印記纏繞在一起,形成道紅綠交織的光帶“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們的夥伴。爺爺做錯的事,我們一起彌補。”
漩渦中心的光芒越來越亮,隱約能看到底下的黑色城池輪廓,比螺神殿更龐大,更古老,城牆是用活體纖維和岩石混合而成的,正在緩緩蠕動。無數細小的光點從城池裏升起,像螢火蟲般圍繞著小艇飛舞,是種源的意識體,帶著好奇和畏懼。
故事,就隨著小艇駛入漩渦的瞬間,在鎮魂藤綻放的金色花蕊旁,在陳念掌心纏繞的藤蔓光帶裏,在萬螺窟深處蠕動的黑色城牆上,繼續朝著未知的地底延伸,永遠沒有盡頭,永遠藏著下一個需要揭曉的身世之謎。
漩渦中心的吸力帶著令人眩暈的旋轉感,小艇像片被卷入激流的枯葉,在墨綠色的水流中翻滾。少年緊緊抓住船舷,手心的紅綠印記與周圍的種源光點產生共鳴,形成一層淡金色的護罩,勉強穩住了船身。陳念則閉上雙眼,指尖的藤蔓與水流中的纖維相連,試圖感知暗流的走向——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淡金色的瞳孔在眼皮底下快速轉動,顯然正與某種古老的意識溝通。
“下麵有座橋!”陳念突然睜開眼,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興奮。她猛地拽動藤蔓,小艇在漩渦中驟然轉向,擦著一塊尖銳的礁石飛過,眼前豁然出現一道橫跨暗流的石梁。石梁由黑色的岩石構成,表麵覆蓋著銀白色的苔蘚,每一塊磚石上都刻著螺螄狀的凹槽,裏麵流淌著淡綠色的液體,像無數條細小的血管。
少年操控小艇靠近石梁,發現石梁的欄杆是用活體藤蔓編織而成的,上麵開著淡紫色的小花,花瓣邊緣泛著銀光。他伸手觸碰花瓣,花朵突然合攏,藤蔓輕輕纏繞住他的手腕,隨即又鬆開,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性的觸碰。
“是‘引路藤’,萬螺窟的守護者。”陳念解釋道,她的指尖也纏繞著同樣的藤蔓,“它們隻允許純魂和共生體通過,螺神教的人進不來。”她指著石梁盡頭的陰影,“那裏就是萬螺窟的入口,被層能量屏障擋住了,需要鎮魂藤的花粉才能打開。”
她從背包裏拿出個小巧的香囊,裏麵裝著鎮魂藤的金色花粉,是剛才在藤螺沼收集的。粉末撒在石梁的凹槽裏,綠色液體立刻沸騰起來,石梁開始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通道。
沿著石梁往前走,腳下的苔蘚傳來輕微的“咯吱”聲,像是在計數。石梁兩側的岩壁上,鑲嵌著無數透明的晶體,裏麵封存著各種生物的影子——有穿著古裝的人,有早已滅絕的野獸,甚至還有長著翅膀的螺螄,都保持著被封印時的姿態,眼神裏充滿了驚恐。
“是曆代螺神的祭品。”陳念的聲音有些發顫,她認出其中一塊晶體裏的人影,穿著與陳敬之相似的長袍,胸口的螺旋紋與青銅心髒模型完全一致,“是爺爺的先祖,陳家族譜裏提到過,他們世代都是螺神的守護者,沒想到……”
少年湊近晶體,人影的眼睛突然轉動,瞳孔裏映出他的臉,嘴角咧開個詭異的弧度。晶體表麵瞬間布滿裂紋,綠色的液體從裂縫中滲出,滴在地上化作銀白色的纖維,迅速朝著石梁的方向蔓延。
“快走!它們被喚醒了!”少年拉著陳念往前跑,身後的晶體紛紛炸裂,無數被封印的影子從裏麵掙脫出來,化作半透明的怪物,朝著他們的方向撲來。這些怪物的身體由能量和纖維構成,既能穿透物理攻擊,又能釋放種源孢子,極其難纏。
石梁盡頭的能量屏障越來越清晰,呈現出淡藍色的半透明狀,上麵流動著螺旋狀的紋路,與七宿火種的紋路吻合。陳念將剩下的鎮魂藤花粉全部撒在屏障上,粉末與紋路接觸,立刻化作金色的火焰,在屏障上燒出個圓形的洞口。
兩人鑽進洞口的瞬間,身後的引路藤突然合攏,形成道堅固的藤牆,將怪物們擋在了外麵。少年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喘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怪物的能量擦傷了,傷口處冒著黑煙,正在緩慢腐蝕——是種源與能量的混合攻擊,比單純的纖維更難對付。
陳念立刻用藤蔓纏住他的傷口,綠色的汁液滲入皮膚,黑煙漸漸消散,傷口開始愈合。“萬螺窟的種源能量更純粹,也更危險。”她指著前方的通道,“爺爺的筆記裏說,這裏是螺神的誕生地,藏著種源的原始意識,能影響人的心智,我們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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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兩側的岩壁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壁畫,繪製著遠古時期的場景一群穿著獸皮的人,圍著顆巨大的螺螄祈禱;螺螄裂開,釋放出銀白色的纖維,治愈了人們的疾病;後來,有人試圖用纖維製造武器,螺螄開始失控,噴出黑色的煙霧,將大地變成荒漠……
“種源最初是用來治愈的。”少年若有所思,“是人類的野心讓它變成了武器。”
壁畫的最後,畫著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將一顆螺螄狀的晶石埋進地底,周圍刻著七宿的星圖——顯然是第一代螺神封印種源的場景。而在壁畫的角落,藏著個微小的人影,手裏拿著半塊螺息珠,與陳念脖頸上的吊墜一模一樣。
“是陳家的先祖。”陳念撫摸著壁畫上的人影,“他沒有參與封印,而是帶著半塊螺息珠離開了,看來爺爺早就知道這段曆史,一直在尋找重聚螺息珠的方法。”
通道盡頭的光線越來越亮,空氣中的種源氣息也越來越濃鬱,卻不再帶著攻擊性,反而像母親的懷抱般溫暖。少年的手心印記微微發燙,紅絲與綠紋交織的光芒比之前更明亮,似乎在與某種古老的力量呼應。
眼前出現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懸掛著無數鍾乳石,形狀都像螺螄,尖端滴落的水珠落在地麵的水潭裏,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溶洞裏回蕩,形成某種神秘的韻律。水潭中央的石台上,漂浮著顆巨大的螺螄狀晶石,直徑約有十米,表麵流動著銀白色的液體,正是壁畫中那顆被封印的種源核心——螺神的真身。
晶石周圍纏繞著七根發光的鎖鏈,與萬螺窟的入口相連,每根鎖鏈上都掛著無數細小的晶體,裏麵封存著人類的意識,與石梁上的祭品不同,這些意識都很平靜,甚至帶著祥和的光芒。
“是自願獻祭的守護者。”陳念輕聲說,她能感受到晶體裏的意識在向她傳遞信息——他們不是被迫封印螺神,而是與它共生,用自己的意識安撫種源的躁動,維持著平衡。
就在這時,溶洞的陰影裏傳來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穿著黑色的長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正是陳敬之!他的眼睛裏沒有了螺螄狀的紋路,恢複了清澈,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大病初愈。
“爺爺?”陳念的聲音帶著震驚和不敢置信。
“念念,還有小吳。”陳敬之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眼神複雜,“我就知道你們會來這裏,這是你們的宿命,也是我的救贖。”
“你沒死?”少年握緊短刀,手心的印記卻沒有預警,說明眼前的陳敬之沒有敵意。
“我與螺神共生了二十年,它的意識裏也有我的一部分。”陳敬之走到水潭邊,看著中央的晶石,“在螺神殿的爆炸中,我沒有被摧毀,而是被螺神的核心意識拉進了這裏,看到了所有真相——包括種源的起源,包括陳家的使命,包括你的身世。”
他轉向少年,聲音帶著愧疚“你確實是我創造的,用我的基因和種源的核心碎片,我想培育出能與螺神完美共生的純魂,結束這場延續千年的戰爭。但我錯了,真正的平衡不是創造,而是接納。”
陳敬之指向晶石周圍的鎖鏈“這些守護者用自己的意識證明,人類和種源可以共存,隻要放下野心和恐懼。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重蹈了古人的覆轍,想用控製來換取和平,結果隻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少年的心髒劇烈跳動,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卻沒有想象中的憤怒,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他看向手心的印記,紅絲與綠紋交織的光芒越來越柔和,與晶石的銀白色液體產生共鳴“那現在該怎麽辦?”
“需要你們兩個。”陳敬之指著少年和陳念,“純魂的繼承者,帶著種源的力量;陳家的後人,握著螺息珠的另一半。隻有你們合力,才能解開最後一道封印,讓螺神的意識與人類的意識真正融合,達成永恒的平衡。”
他從懷裏掏出個小巧的青銅鑰匙,遞給陳念“這是打開鎖鏈的鑰匙,藏在螺母樹的樹心,是你母親臨終前托古樹交給我的。她說,隻有當純魂的繼承者出現,才能使用它。”
陳念接過鑰匙,指尖微微顫抖。她看向少年,眼神裏帶著詢問,也帶著堅定。少年點了點頭,手心的印記與她脖頸上的螺息珠同時亮起,形成一道紅綠交織的光柱,直衝溶洞頂端。
就在他們準備走向石台時,溶洞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李默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他的身體已經與種源徹底融合,半邊是人的模樣,半邊是纖維構成的怪物,眼睛裏燃燒著墨綠色的火焰“真是感人的家庭團聚,可惜,你們都得死!”
他的手裏拿著根黑色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塊黑色的晶體,裏麵流動著黑色的液體——是用螺神教收集的負麵情緒和種源汙染製成的“腐魂晶”,能汙染守護者的意識,讓螺神徹底失控。
“你怎麽會進來的?”陳敬之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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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藤攔不住我,因為我已經不是人了!”李默狂笑著,權杖指向石台上的晶石,“我要讓螺神蘇醒,讓這個世界徹底變成種源的樂園,所有不接受融合的人,都得死!”
黑色的晶體發出刺眼的光芒,鎖鏈上的守護者意識開始躁動,原本祥和的光芒變得暗淡,甚至有些晶體已經開始發黑,裏麵的意識露出痛苦的表情。水潭裏的銀白色液體也開始沸騰,冒出黑色的氣泡,螺神的核心晶石劇烈顫抖起來,顯然受到了腐魂晶的汙染。
“阻止他!”陳敬之大喊著,率先衝向李默,他的身體突然化作無數銀線,纏繞住李默的手臂,試圖阻止他靠近石台。李默卻獰笑著,用權杖刺穿了陳敬之的身體,銀線瞬間消散,陳敬之的身影在地上化作淡淡的光點,隻留下最後一句話“守護平衡……”
“爺爺!”陳念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抓起青銅鑰匙,衝向石台,“小吳,快!我們必須在螺神失控前解開鎖鏈!”
少年握緊短刀,擋住李默的去路。李默的纖維手臂猛地伸長,帶著黑色的毒液襲來,少年側身躲過,短刀在他的手臂上劃出金色的弧線,纖維紛紛枯萎,卻又很快再生,比之前更堅韌。
“你的力量對我沒用了!”李默狂笑著,腐魂晶的光芒越來越亮,石台上的晶石已經有一半變成了黑色,溶洞開始劇烈震動,鍾乳石紛紛墜落,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少年的手心印記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紅綠交織的能量順著短刀蔓延,與李默的黑色毒液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他能感覺到,無數守護者的意識正在通過印記傳遞力量,陳敬之最後的光點也融入其中,讓他的力量瞬間暴漲。
“不!這不可能!”李默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恐懼,他的身體在紅綠光芒中開始消融,腐魂晶的黑色光芒漸漸被壓製。少年抓住機會,縱身躍起,短刀刺穿了腐魂晶,黑色晶體瞬間炸裂,李默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徹底化作黑色的粉末,被光芒淨化。
腐魂晶被摧毀後,石台上的晶石漸漸恢複平靜,黑色的部分開始消退,重新露出銀白色的液體。陳念已經將青銅鑰匙插入鎖鏈的接口,七根鎖鏈同時發出柔和的光芒,纏繞著螺神核心的纖維紛紛鬆開,融入周圍的水潭裏,形成一圈圈漣漪。
少年走到石台上,與陳念並肩而立。他們的手心和吊墜同時貼在晶石上,純魂的力量與螺息珠的能量相互融合,順著晶石的紋路蔓延,與裏麵的螺神意識產生共鳴。
晶石突然裂開,露出裏麵淡金色的核心,像顆跳動的心髒。無數光點從核心中湧出,融入溶洞裏的水潭、岩壁和鍾乳石中,整個萬螺窟都亮起柔和的光芒,種源的氣息變得溫暖而平和,不再有任何攻擊性。
少年和陳念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與周圍的光芒融為一體,他們能感覺到無數意識在與自己溝通——有守護者的,有螺神的,有陳敬之的,甚至還有那些被種源感染的生物的,所有的意識都在訴說著同一個願望和平共處。
溶洞的震動漸漸平息,黑色的氣泡消失了,水潭裏的液體變得清澈見底,倒映著兩人透明的身影。螺神的核心晶石化作無數光點,融入萬螺窟的每一個角落,與這裏的種源徹底融合,形成新的平衡。
但故事並沒有結束。溶洞深處的陰影裏,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碎片正在微微顫動,裏麵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意識,是李默被淨化前偷偷分離出來的,帶著對螺神的執念和對人類的憎恨。碎片周圍的岩壁上,新的纖維正在緩慢生長,尖端泛著極淡的黑色,顯然受到了殘留意識的影響。
少年和陳念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凝實,他們的眼睛裏都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種源的流動。陳念的吊墜已經與螺神核心融合,化作她手心的一個印記,與少年的紅綠印記相互呼應。
“我們做到了。”陳念輕聲說,語氣裏帶著釋然,也帶著一絲凝重。
少年點點頭,目光落在那塊黑色碎片上。他知道,和平不會一蹴而就,新的威脅隨時可能出現。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種源母體,那些還未被完全淨化的共生體,那些隱藏在人性深處的野心和恐懼,都還在等待著被化解。
溶洞的入口處,引路藤再次展開,露出通往外界的通道。通道盡頭的光線越來越亮,像是黎明的曙光。少年和陳念相視一笑,握緊彼此的手,朝著光亮的方向走去,他們的身後,萬螺窟的光芒與通道外的陽光融為一體,形成一道美麗的光柱,直衝雲霄。
故事,就隨著他們走向外界的腳步,在萬螺窟恢複平靜的水潭裏,在手心相互呼應的印記中,在溶洞深處微微顫動的黑色碎片上,繼續朝著未知的未來延伸,永遠沒有盡頭,永遠藏著下一個需要守護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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