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章 有我無敵(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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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帆上的三色虛影在接近雪山時,火麒麟的赤紅光芒漸漸收斂,雪粒打在帆上發出簌簌輕響,很快就在帆布上積起薄薄一層白。吳迪裹緊了身上的厚襖,指尖觸到博山爐時,爐身竟泛著溫潤的暖意,龍影、冰鸞與火麒麟的虛影在爐內交織盤旋,像在互相取暖。
    “這雪山不對勁。”師傅用洛陽鏟敲了敲船舷的冰殼,鏟頭落下的地方露出青黑色的岩石,上麵布滿細密的冰裂紋,湊近了看,裂紋裏嵌著些銀白色的細沙,捏在手裏會微微發燙,“是‘暖雪’,看著像冰,其實是被凍住的爐靈,溫度比體溫還高。”
    皮夾克將憶鱗碎片貼在船板上,碎片映出的雪山內部並非實心,而是布滿蜂窩狀的空洞,每個空洞裏都懸著團銀白色的光,像被凍住的星子。“第四地爐的守爐獸‘雪蛟’把自己的靈脈融進了雪山,這些空洞是它的呼吸孔。”他指著碎片深處的黑影,“但裏麵好像鑽進了別的東西,那些光在發抖。”
    小船剛駛入雪山腳下的冰湖,湖麵就突然裂開道縫隙,湧出股夾雜著冰碴的寒流。吳迪反應迅速,將博山爐往船外一推,冰鸞虛影猛地竄出,在船周圍凝結出層厚厚的冰甲,擋住了寒流的衝擊。但冰層碰撞的巨力還是讓小船劇烈搖晃,老李沒抓穩,青銅錘掉進湖裏,砸在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竟激起圈淡紫色的漣漪。
    “是‘寒瘴’!”張嬸突然捂住口鼻,臉色發白,“這湖裏的冰不是普通的冰,是雪蛟的爐靈凝結的,被什麽東西汙染成了毒瘴,聞多了會讓爐靈僵化。”她懷裏的博山爐正在劇烈震動,爐身的金光忽明忽暗,顯然受了瘴氣的影響。
    吳迪將火麒麟的虛影放出,赤紅的光芒在冰麵上鋪開,淡紫色的漣漪遇到紅光就像冰雪遇火般消退,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冰麵,冰麵下隱約能看見些遊動的黑影,形狀像蛇,卻長著四隻爪子,身上覆蓋著銀白色的鱗片,正是雪蛟的幼崽,隻是鱗片上沾著些灰黑色的斑點,顯然也中了毒瘴。
    “跟著幼崽走!”吳迪駕著小船跟在黑影後麵,火麒麟的紅光在前方開辟出條安全的通道。冰湖深處的冰層越來越薄,能清晰地看見底下的空洞,那些銀白色的光團果然在瑟瑟發抖,周圍纏著些灰黑色的絲線,像影墟的觸須,卻更纖細,正一點點吸食著光團的能量。
    “是焚餘黨的‘蝕靈絲’。”皮夾克認出了這東西,憶鱗碎片裏閃過畫麵——幾個穿黑袍的人正在雪山深處舉行儀式,將某種黑色的粉末撒進雪蛟的呼吸孔,粉末遇冷凝結成絲,順著空洞蔓延,“他們想讓雪蛟的靈脈僵化,變成沒有意識的冰坨,再用來鍛造天地爐。”
    小船穿過最後一層薄冰,進入個巨大的空洞。這裏的溫度驟然升高,洞頂懸掛著無數冰鍾乳,滴下的不是水,是銀白色的液珠,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碎玉落地。空洞中央立著座冰藍色的爐子,爐身刻著雪花狀的紋路,正是第四地爐,隻是爐口被層厚厚的冰殼封住,冰殼上爬滿了蝕靈絲,像張黑色的網。
    冰爐周圍臥著條巨大的雪蛟,身體盤成圈,將冰爐護在中央,銀白色的鱗片已經失去光澤,大半變成了灰黑色,眼睛緊閉,顯然陷入了沉睡,隻有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每呼吸一次,空洞裏的冰鍾乳就滴下一顆液珠。
    “它在用自己的靈脈淨化毒瘴。”吳迪看著雪蛟身上滲出的銀白色汗液,落在地上竟將蝕靈絲燒得冒煙,“但蝕靈絲太多了,它快撐不住了。”
    火麒麟的紅光剛靠近蝕靈絲,就被黑色的絲線纏住,紅光頓時黯淡下去。雪蛟突然睜開眼睛,眼白已經變成了灰黑色,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顯然把他們當成了敵人。它猛地抬起頭,噴出股寒氣,將小船凍在冰裏,動彈不得。
    “別傷它!”吳迪大喊,將博山爐舉過頭頂,龍影與冰鸞的虛影同時竄出,在雪蛟麵前盤旋。雪蛟的咆哮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裏閃過一絲迷茫,顯然認出了同源的爐靈氣息。
    趁這機會,師傅將骨引粉末撒向蝕靈絲,粉末遇到銀白色的汗液,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蝕靈絲像被點燃的棉線,紛紛化作黑煙消散。雪蛟身上的灰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鱗片重新變得潔白如玉,隻是身體依舊虛弱,盤在冰爐旁喘息。
    吳迪將博山爐貼近冰爐的冰殼,火麒麟的紅光與冰鸞的寒氣同時注入,冰殼開始出現裂紋,裏麵飄出無數銀白色的光絲,像被喚醒的爐靈,紛紛鑽進雪蛟的身體裏。雪蛟發出聲舒暢的龍吟,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團銀白色的光,融入了冰爐。
    冰爐的雪花紋突然亮起,與博山爐的山巒紋產生共鳴,爐口的冰殼徹底碎裂,露出裏麵的核心——是顆銀白色的珠子,裏麵蜷縮著條小小的雪蛟虛影,正歡快地遊動。吳迪將珠子捧在手裏,感覺一股清涼的力量流遍全身,與之前的三種靈體形成平衡。
    空洞開始劇烈震動,冰鍾乳紛紛落下,砸在地上化作銀白色的粉末,像場溫暖的雪。小船周圍的冰層融化,他們趁機駕著船衝出空洞,身後的雪山傳來聲悠長的龍吟,像是雪蛟在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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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冰湖時,湖麵的毒瘴已經消散,雪蛟的幼崽們在水裏歡快地遊動,銀白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吳迪將銀白色的珠子放進博山爐,爐身的虛影又多了個雪蛟的輪廓,四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像道流動的彩虹。
    “四個了。”師傅看著遠處的雪山,那裏的天空變得格外清澈,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雪頂上,泛著耀眼的光芒,“下一個是沼澤裏的‘毒蟾’,據說它的爐靈帶著劇毒,連火麒麟的紅光都能腐蝕。”
    皮夾克的憶鱗碎片裏,沼澤的標記正在閃爍,旁邊的古城標記也越來越亮,顯然焚餘黨的集結已經進入尾聲。“我們得加快速度了,”他指著碎片裏的畫麵,“焚餘黨好像找到了‘引爐陣’的圖紙,能強行召喚地爐的靈,再晚一步,剩下的地爐可能就保不住了。”
    吳迪握緊博山爐,感覺裏麵的四種靈體在輕輕躁動,像是在催促他上路。他看向沼澤的方向,那裏的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隱約能看見些墨綠色的霧氣,正緩緩往古城的方向蔓延。
    “走吧。”吳迪將博山爐揣進懷裏,爐身的暖意透過厚襖傳來,讓他心裏踏實了許多,“毒蟾再毒,也毒不過焚餘黨的野心。我們必須把它的靈體帶回來。”
    街坊們都點了點頭,張嬸的博山爐裏飛出隻光鳥,在前麵引路,光鳥的羽毛沾染了雪蛟的靈氣,泛著淡淡的銀光。老李將青銅錘擦得鋥亮,錘頭的金光在陽光下格外耀眼“管它什麽毒蟾,敢擋路就一錘子砸暈,咱們守爐人可沒怕過誰!”
    小船駛離冰湖,朝著沼澤的方向前進。船帆上的四種虛影在風中舒展,金光、冰藍、赤紅與銀白交織在一起,像條五彩的龍,在水麵上留下斑斕的航跡。吳迪站在船頭,看著雪山漸漸遠去,心裏清楚,接下來的沼澤之行會更加凶險,毒蟾的劇毒、焚餘黨的阻撓,還有那即將成型的引爐陣,都在等著他們。
    但他不怕。因為手裏的博山爐裏,已經匯聚了地、水、火、冰四種靈體的力量,像座微型的天地,蘊藏著無窮的生機。身邊的人都在,師傅的洛陽鏟隨時準備破土,張嬸的博山爐散發著守護的金光,老李的青銅錘蓄滿了力量,趙師傅的布條在風中獵獵作響,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堅定。
    遠方的沼澤在烏雲下若隱若現,像片沉睡的巨獸。吳迪知道,那裏的毒蟾正在等待,等待著被喚醒,等待著加入守護天地爐的行列。而他,將帶著博山爐裏的四種靈體,去完成這場注定艱難的使命。
    小船漸漸消失在通往沼澤的水道裏,隻有那隻青銅博山爐的輪廓,還在水霧中閃閃發亮,像個永不磨滅的信念。
    船帆上的四色虛影在沼澤邊緣開始紊亂,銀白的雪蛟靈體縮成一團,赤紅的火麒麟光影忽明忽滅,唯有龍影與冰鸞還在勉力維持。吳迪用布巾擦拭博山爐上凝結的水珠,布巾接觸到爐身的刹那,竟被染上墨綠色的斑點,散發著刺鼻的腥氣,像沾了腐葉的毒液。
    “這霧裏藏著‘腐爐瘴’。”師傅將洛陽鏟插進泥地,鏟頭帶出的淤泥泛著油光,裹著些細碎的青銅渣,“是毒蟾的爐靈被汙染後產生的瘴氣,能把青銅腐蝕成粉末,連骨引都擋不住。”他指著遠處霧中的樹影,那些看似正常的樹幹其實是被石化的爐身,枝椏間纏著半透明的薄膜,裏麵裹著些模糊的人形,顯然是被瘴氣困住的守爐人。
    皮夾克的憶鱗碎片突然變得滾燙,他慌忙將碎片扔進水裏,水麵立刻浮起層墨綠色的泡沫,碎片映出的沼澤底景令人心驚——不是淤泥,是無數隻緊閉的蟾蜍眼睛,瞳孔裏泛著青銅色的光,每個眼白處都刻著縮小的山巒紋,像被強行烙印上去的標記。
    “毒蟾把自己的靈體融進了沼澤的每一寸土地,”皮夾克盯著碎片裏的畫麵,“焚餘黨在它的心髒位置埋了‘蝕爐蠱’,一種用天地爐殘片培育的蟲子,能順著地脈鑽進守爐獸的靈核,讓它們變成隻懂破壞的傀儡。”
    小船剛駛入沼澤腹地,船舷就被什麽東西纏住,吳迪俯身查看,發現是些灰黑色的藤蔓,藤條上長著肉瘤狀的花苞,正緩緩張開,露出裏麵細密的牙齒,像無數張小嘴在啃噬青銅船身。更可怕的是,藤蔓接觸到船板的地方,青銅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留下蜂窩狀的孔洞。
    “是毒蟾的根須,被蝕爐蠱控製了。”張嬸將博山爐貼近藤蔓,金光剛觸及花苞,花苞就猛地炸開,噴出股墨綠色的汁液,濺在船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連冰鸞凝結的冰甲都被腐蝕出細小的凹痕。
    老李揮起青銅錘砸向藤蔓,錘頭卻被藤條纏住,錘身上的金光迅速黯淡,竟滲出些墨綠色的鏽跡。“這破玩意兒還能吸靈氣!”他罵了句,另一隻手摸出火折子,想燒死藤蔓,火苗卻被瘴氣悶熄,隻冒了點青煙。
    吳迪將火麒麟的虛影放出,赤紅的光芒灼燒著藤蔓,發出“劈啪”的聲響,墨綠色的汁液被烤得蒸發,留下灰白色的灰燼。但更多的藤蔓從水底湧上來,像無數條毒蛇,朝著小船纏來,連船帆上的四色虛影都被藤蔓纏住,光芒漸漸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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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發光的地方走!”師傅突然指向沼澤深處,那裏隱約透出淡金色的光,像被霧靄掩蓋的星辰。小船衝破藤蔓的阻撓,朝著光源駛去,越靠近,瘴氣就越稀薄,空氣裏漸漸彌漫開一股奇異的香氣,像某種草藥的味道,讓人心神一清。
    光源來自一片漂浮的荷葉,葉片足有小船那麽大,中央開著朵巨大的金色蓮花,花瓣層層疊疊,包裹著座墨綠色的爐子,正是第五地爐,爐身刻著蟾蜍狀的紋路,爐口飄出的不是青煙,是淡金色的霧氣,能淨化周圍的腐爐瘴。
    蓮花周圍臥著隻巨大的毒蟾,身體像座小山,皮膚是墨綠色的,布滿了疙瘩,每個疙瘩裏都嵌著顆青銅珠,珠上的山巒紋正在慢慢褪色。它的眼睛緊閉,嘴角掛著墨綠色的涎水,落在荷葉上竟腐蝕出一個個小洞,顯然也中了蝕爐蠱的毒。
    “它在用自己的爐靈維持蓮花的淨化力。”吳迪看著毒蟾身上滲出的淡金色汗液,與金色蓮花的霧氣融為一體,“但蝕爐蠱在啃噬它的靈核,再這樣下去,它會和那些藤蔓一樣,變成隻懂破壞的怪物。”
    火麒麟的紅光剛靠近毒蟾,就被它無意識地噴出的毒液擋開,紅光頓時黯淡下去。毒蟾突然睜開眼睛,眼白已經變成了墨綠色,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咕噥聲,顯然把他們當成了敵人。它猛地抬起頭,噴出股墨綠色的毒霧,將小船籠罩其中。
    “快用雪蛟的靈體!”吳迪大喊,將博山爐舉過頭頂,雪蛟的銀白虛影猛地竄出,在小船周圍凝結出層冰殼,暫時擋住了毒霧的侵蝕,但冰殼很快就被腐蝕出細孔,墨綠色的霧氣順著孔眼往裏鑽。
    趁這機會,師傅將骨引粉末與之前收集的雪蛟汗液混合,製成糊狀,抹在洛陽鏟上,朝著毒蟾心髒的位置鏟去。鏟頭剛接觸到毒蟾的皮膚,就被腐蝕出青煙,但混合了雪蛟靈體的骨引粉末卻發揮了作用,毒蟾的皮膚冒出金色的光,顯然是靈體在對抗蝕爐蠱。
    毒蟾發出痛苦的嘶鳴,身體劇烈掙紮,荷葉被震得搖晃,金色蓮花的花瓣紛紛落下,淨化力頓時減弱,腐爐瘴趁機湧了過來。吳迪將博山爐貼近第五地爐,龍影、冰鸞、火麒麟與雪蛟的虛影同時竄出,在毒蟾麵前盤旋,四種光芒交織成一道光柱,注入毒蟾的體內。
    毒蟾的掙紮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裏閃過一絲清明,它張開嘴,吐出一顆墨綠色的珠子,珠子上爬滿了細小的蟲子,正是蝕爐蠱的核心。火麒麟的紅光猛地將珠子包裹,蟲子發出淒厲的慘叫,很快就被燒成了灰燼。
    隨著蝕爐蠱被消滅,毒蟾身上的墨綠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皮膚變成了金黃色,疙瘩裏的青銅珠重新亮起,山巒紋清晰可見。它對著吳迪點了點頭,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團淡金色的光,融入了第五地爐。
    地爐的蟾蜍紋突然亮起,與博山爐的山巒紋產生共鳴,爐口的淡金色霧氣更加濃鬱,將整個沼澤的腐爐瘴都淨化幹淨。荷葉上的金色蓮花完全綻放,露出裏麵的蓮子,每個蓮子都嵌著顆小小的青銅珠,像新的爐種。
    吳迪將第五地爐的核心——一顆淡金色的珠子放進博山爐,爐身的虛影又多了個毒蟾的輪廓,五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像一道絢麗的彩虹,在沼澤上空盤旋。
    “五個了。”師傅看著恢複清澈的沼澤,水麵上漂浮的荷葉開始綻放新的蓮花,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香氣,“下一個是沙漠裏的‘沙駝’,據說它的爐靈能在沙下穿行,找到深埋的地脈。”
    皮夾克的憶鱗碎片裏,沙漠的標記正在閃爍,旁邊的古城標記已經亮得刺眼,隱約能看見裏麵聚集的人影,像無數隻螞蟻在搬運東西。“焚餘黨的引爐陣快成了,”他指著碎片裏的畫麵,“他們已經開始強行召喚地爐的靈,沙漠裏的沙駝恐怕已經被盯上了。”
    吳迪握緊博山爐,感覺裏麵的五種靈體在輕輕躁動,像是在積蓄力量。他看向沙漠的方向,那裏的天空是土黃色的,隱約能看見些移動的沙丘,像被風吹動的巨浪,正緩緩往古城的方向推進。
    “走吧。”吳迪將博山爐揣進懷裏,爐身的暖意透過衣服傳來,讓他充滿了信心,“不管前麵有什麽等著我們,我們都必須把剩下的地爐靈體帶回來。”
    街坊們都點了點頭,張嬸的博山爐裏飛出隻光鳥,在前麵引路,光鳥的羽毛沾染了毒蟾的靈氣,泛著淡淡的金光。老李將青銅錘扛在肩上,錘頭的金光在陽光下格外耀眼“沙駝要是敢不聽話,我就給它一錘子,讓它知道守爐人的厲害!”
    小船駛離沼澤,朝著沙漠的方向前進。船帆上的五種虛影在風中舒展,金、紅、藍、銀、綠五色交織在一起,像一條五彩的巨龍,在水麵上留下斑斕的航跡。吳迪站在船頭,看著沼澤漸漸遠去,心裏清楚,接下來的沙漠之行會更加艱難,沙暴的威脅、焚餘黨的阻撓,還有那即將完成的引爐陣,都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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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怕。因為手裏的博山爐裏,已經匯聚了地、水、火、冰、毒五種靈體的力量,像一個微型的世界,蘊藏著無窮的生機。身邊的人都在,師傅的洛陽鏟隨時準備破土,張嬸的博山爐散發著守護的金光,老李的青銅錘蓄滿了力量,趙師傅的布條在風中獵獵作響,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堅定。
    遠方的沙漠在陽光下泛著金黃色的光,像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吳迪知道,那裏的沙駝正在等待,等待著被喚醒,等待著加入守護天地爐的行列。而他,將帶著博山爐裏的五種靈體,去完成這場注定艱難的使命。
    小船漸漸消失在通往沙漠的河道盡頭,隻有那隻青銅博山爐的輪廓,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一個永不磨滅的信念。
    船帆上的五色虛影在沙漠邊緣開始收縮,毒蟾的淡綠光暈幾乎要被黃沙吞噬,雪蛟的銀白靈體則縮成一團,唯有龍影與火麒麟的光芒還在勉力支撐。吳迪用布巾裹住口鼻,沙粒打在臉上生疼,博山爐的爐身蒙了層細密的沙,卻依舊滾燙,五種靈體在爐內衝撞,像要掙脫束縛。
    “這沙不對勁。”師傅將洛陽鏟插進沙地,鏟頭剛沒入半尺就被什麽東西卡住,用力拔出時,鏟尖纏著些暗紅色的絲線,線頭還在微微蠕動,“是‘噬金砂’,裏麵混了焚餘黨的蝕爐蠱卵,能啃噬青銅,連地爐的靈體都能消化。”他指著遠處的沙丘,那些看似流動的沙浪其實是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爬行,陽光照在沙粒上,反射出金屬般的冷光。
    皮夾克的憶鱗碎片突然變得滾燙,他慌忙將碎片埋進沙裏降溫,再挖出來時,碎片表麵已經布滿細密的凹痕,映出的沙漠底景令人毛骨悚然——不是岩層,是無數具青銅骨架,肋骨間纏著未燃盡的灰燼,頭骨的眼窩處嵌著褪色的“守”字,顯然是曆代守護沙駝的守爐人,骨架周圍的沙地裏,隱約能看見些駝峰狀的凸起,正隨著沙浪緩緩移動。
    “沙駝把自己的靈體藏在沙下的地脈裏,”皮夾克盯著碎片裏的畫麵,“焚餘黨在這裏布了‘燼沙陣’,用天地爐的殘灰混合噬金砂,隻要沙駝一現身,就會被陣法困住,連靈體都能燒成灰燼。”
    小船在沙地上根本無法行駛,吳迪索性收起船帆,將博山爐背在身後,踩著滾燙的沙地往前走。每一步都陷進半尺深,噬金砂順著靴底的縫隙往裏鑽,很快就磨破了鞋底,腳趾傳來針紮般的刺痛,顯然是被蟲砂啃噬了。
    “用火麒麟的靈體!”張嬸突然喊道,將自己的博山爐貼近沙地,赤紅的光芒順著沙粒蔓延,噬金砂遇到紅光就像冰雪遇火般退縮,在腳下形成片暫時安全的區域。但紅光的範圍有限,稍遠些的沙浪依舊在翻滾,像無數隻饑餓的野獸在窺視。
    老李扛著青銅錘走在最前麵,錘頭的金光在沙地裏犁出條淺溝,溝裏滲出些暗紅色的液體,像被壓碎的蠱卵。“這鬼地方連土都是活的,”他啐了口唾沫,“等找到那隻沙駝,看我不敲碎它的駝峰!”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的沙丘突然塌陷,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周圍的沙粒泛著淡金色的光,噬金砂不敢靠近,顯然是沙駝的氣息在起作用。吳迪將博山爐貼近洞口,龍影猛地竄出,鑽進洞裏探查,很快就傳來聲低沉的嘶吼,像是遇到了危險。
    “進去看看!”吳迪帶頭鑽進洞口,裏麵竟是條寬敞的通道,岩壁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像無數條糾纏的蛇,觸摸時能感受到微弱的震動,顯然是地脈的流動。通道深處傳來“哢噠”的聲響,像是青銅摩擦的聲音。
    轉過拐角,眼前豁然開朗,是個巨大的溶洞,洞頂懸掛著無數鍾乳石,形狀像駱駝的駝峰,滴下的不是水,是金色的液珠,落在地上凝成細小的青銅粒。溶洞中央臥著隻巨大的沙駝,身體像座小山,皮毛是金黃色的,覆蓋著細密的鱗片,每個鱗片上都刻著縮小的山巒紋,隻是鱗片的邊緣已經發黑,顯然中了燼沙陣的毒。
    沙駝的周圍立著八根青銅柱,柱身上刻滿了“燼”字,正往外噴著灰黑色的霧氣,與洞頂滴下的金珠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形成個巨大的漩渦,將沙駝困在中央。沙駝的四肢被鎖鏈纏著,鏈尾連著青銅柱,每根鎖鏈上都爬滿了噬金砂,正在緩慢地腐蝕著鎖鏈,也腐蝕著沙駝的皮膚。
    “它在故意讓噬金砂啃噬鎖鏈!”吳迪恍然大悟,“沙駝想借著蠱蟲的力量掙脫束縛,卻被灰霧壓製,反而讓毒素擴散得更快。”
    火麒麟的紅光剛靠近青銅柱,就被灰霧吞噬,紅光頓時黯淡下去。沙駝突然抬起頭,眼裏噴出兩團金色的火焰,朝著吳迪他們的方向噴射而來,顯然把他們當成了焚餘黨的同夥。
    “用雪蛟的靈體!”吳迪大喊,將博山爐舉過頭頂,雪蛟的銀白虛影猛地竄出,在身前凝結出層冰牆,擋住了金色的火焰。冰牆被燒得“劈啪”作響,卻頑強地沒有融化,冰霧與火焰碰撞,在溶洞裏激起漫天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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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這機會,師傅將骨引粉末與龍穀帶來的米酒混合,製成糊狀,抹在洛陽鏟上,朝著青銅柱的底部鏟去。鏟頭剛接觸到柱身,就被灰霧腐蝕出青煙,但混合了守爐人氣息的骨引粉末卻發揮了作用,青銅柱上的“燼”字開始褪色,灰霧的濃度頓時減弱。
    沙駝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清明,它猛地低下頭,用駝峰撞向青銅柱,柱身頓時出現裂紋。吳迪趁機將博山爐貼近沙駝,五種靈體的光芒同時注入,龍影纏住鎖鏈,冰鸞凍結灰霧,火麒麟灼燒蠱蟲,雪蛟淨化毒素,毒蟾的綠光則修複著沙駝受損的皮膚。
    鎖鏈在五種力量的夾擊下寸寸斷裂,青銅柱轟然倒塌,灰霧徹底消散,露出裏麵的蝕爐蠱卵,被火麒麟的紅光瞬間燒成了灰燼。沙駝發出聲暢快的嘶鳴,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化作團金黃色的光,融入了溶洞深處的一座土黃色爐子——正是第六地爐,爐身刻著駱駝狀的紋路,爐口飄出的金色霧氣與洞頂的液珠融為一體,形成個巨大的光繭。
    吳迪將第六地爐的核心——一顆金黃色的珠子放進博山爐,爐身的虛影又多了個沙駝的輪廓,六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像一道絢麗的彩虹,在溶洞裏盤旋。
    “六個了。”師傅看著恢複平靜的溶洞,洞頂的鍾乳石滴下的金珠越來越密集,在地上匯成個小小的青銅池,“下一個是深海裏的‘玄龜’,據說它的爐靈能預知未來,早就知道我們會來。”
    皮夾克的憶鱗碎片裏,深海的標記正在閃爍,旁邊的古城標記已經亮得刺眼,隱約能看見裏麵矗立著座巨大的爐形輪廓,輪廓周圍的“燼”字越來越清晰,顯然引爐陣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焚餘黨已經開始強行召喚玄龜的靈體,”他指著碎片裏的畫麵,“深海裏的水壓異常,玄龜的靈體要是被強行抽出,整個海域都會掀起巨浪。”
    吳迪握緊博山爐,感覺裏麵的六種靈體在輕輕躁動,像是在呼應著什麽。他看向深海的方向,那裏的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隱約能看見些巨大的漩渦,正隨著引爐陣的力量緩緩旋轉。
    “走吧。”吳迪將博山爐揣進懷裏,爐身的暖意透過衣服傳來,讓他充滿了信心,“玄龜在等我們,我們不能讓它被焚餘黨得逞。”
    街坊們都點了點頭,張嬸的博山爐裏飛出隻光鳥,在前麵引路,光鳥的羽毛沾染了沙駝的靈氣,泛著淡淡的金光。老李將青銅錘扛在肩上,錘頭的金光在溶洞的陰影裏格外耀眼“玄龜要是識相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我就敲碎它的龜殼,看看裏麵藏著什麽寶貝!”
    眾人順著通道返回地麵,沙漠的噬金砂已經退去,露出底下的青黑色岩石,上麵刻著些模糊的圖案,像張古老的海圖,指引著通往深海的方向。吳迪看著遠處的海平麵,那裏的天空與海水連成一片,隱約能看見些巨大的陰影在水下移動,像無數隻蟄伏的巨獸。
    他知道,接下來的深海之行會更加艱難,水壓的威脅、玄龜的考驗、焚餘黨的最終阻攔,還有那即將完成的引爐陣,都在等著他們。但他不怕,因為手裏的博山爐裏,已經匯聚了地、水、火、冰、毒、沙六種靈體的力量,像一個完整的小天地,蘊藏著無窮的生機。
    身邊的人都在,師傅的洛陽鏟隨時準備破土,張嬸的博山爐散發著守護的金光,老李的青銅錘蓄滿了力量,趙師傅的布條在風中獵獵作響,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堅定。遠方的深海在烏雲下若隱若現,像一片沉睡的秘境,吳迪知道,那裏的玄龜正在等待,等待著被喚醒,等待著加入守護天地爐的行列。
    他們朝著海邊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沙漠與海洋的交界處,隻有那隻青銅博山爐的輪廓,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一個永不磨滅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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