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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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觀心很快就給了陳知南更深的回應。
    經曆了半個月的輾轉反側和一堆無用的努力後,他在這個吻中徹底認清,自己應該就是喜歡陳知南這樣的老狐狸,就是喜歡啃硬骨頭。
    原世界中他以利為先,以為自己絕不會對誰動感情,更不存在真心這種東西,但也隻是一直沒有遇見正確的那個人而已。
    任觀心知道自己是有點慕強的。
    所以陳知南這樣的人對他而言,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任觀心猜想陳知南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去找付欽的事兒了,現在這個吻,也帶上了某種妥協的味道。
    時隔太久沒見,他抱著陳知南親了一會兒,下邊就感覺強烈到有些發疼了。
    任觀心的手試探地去撩陳知南的衣服,卻被阻止。
    “楊彥秋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彥秋?”
    任觀心有點納悶了,最近怎麽哪哪都老聽到這個名字?“他怎麽了嗎?”
    “小少爺,別跟我裝傻。”陳知南眯起眼,“你要真想讓我給你一個機會,就不要想搞那些三心二意的事。”
    任觀心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有點不是滋味的說:“陳哥,怎麽你也覺得我和他有一腿啊……他就是我的一個員工。”
    “也?”陳知南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
    任觀心歎了口氣,有點委屈地瞅著陳知南。
    陳知南便拉著他去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還有誰這麽覺得?”
    “我家裏人唄。”任觀心拿著水,稍微被哄好了一點,談個年紀大的對象就是這點好,知道心疼人。“我住院第二天吧,我爸媽我哥都去給我探病,剛好撞見楊彥秋給我來送果籃,就以為他是我背著你包的小情兒,你是沒看見我媽那親熱勁啊……”
    他說著,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我回去真得給楊彥秋發個獎金。”
    “你給他發獎金?”陳知南似笑非笑:“他做什麽好事了嗎?”
    任觀心解釋:“那天晚上本來我是要送他回家的,結果我進醫院了,反而連累的他沒能休息,後麵來看我,又被我家裏人認成是以色上位的小情人,這怎麽也算是飛來橫禍了吧。”
    陳知南勾起唇角:“任觀心,你在和我裝傻嗎?”
    任觀心聽他語氣不善,後知後覺的抓住了重點:“陳哥,我真的對他一點超出正常工作範疇的感情都沒有,別說一點了,半點,一絲都沒想過。”
    “那你為什麽要送他回家?”
    “楊彥秋是樂辰最大的腕兒了,現在又進了李導的組,這麽個搖錢樹、大金鵝,萬一出事了,我豈不是要虧得褲子都沒了?”
    陳知南覺得任觀心一定在說謊。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apha,半個月都沒開過葷,驟然碰見那麽漂亮溫柔的oega,剛好還是可以被自己掣肘的員工,兩人又都喝了酒——
    怎麽可能沒有二心。
    更別說任觀心還是個玩慣了的apha。
    陳知南從口袋裏拿出煙,剛抽出一根,手就被任觀心擋住了。
    “陳哥,”任觀心湊的很近很近:“你不相信我?”
    陳知南笑了下。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呢?”他溫和地說:“就算你送他回家可以用擔心員工安全作理由,給他資源也可以說是他有實力,那後麵呢?”
    任觀心怔了怔。
    陳知南將這短暫的怔愣當做心虛的表現,不由莞爾:“小少爺,不要告訴我,你真感覺不出來那個楊彥秋對你有意思。”
    “……對我有意思?”
    經商多年,讓陳知南不喜歡把話攤開了說,可現在他卻展現出了超常的耐心,一字一句明明白白地說給任觀心聽:“一個未婚的oega接受自己apha老板的邀請,獨自坐進他的車裏,又陪著他到淩晨都不肯離開,你難道覺得這還不夠嗎?”
    “他去探病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母親拉著他的手,把他當成你的戀人看待的時候,你沒有給過分毫解釋。”
    “小少爺,我不介意你去找了他,畢竟之前是我把你推出去的。但我不接受你的欺騙,明白了嗎?”
    陳知南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是帶著笑的。
    任觀心愣愣地聽著,等陳知南說完了,他才回過神來一般,低下了頭。
    “對不起,陳哥。”
    果然。
    聽到這句道歉的陳知南心裏很平靜,心想這拙劣的謊言果然還是被自己拆穿了。
    可緊接著,任觀心就把他抱進了懷裏,兩條手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身體。
    “我真的沒注意到這些事,”青年埋在他頸窩裏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很明顯的懊惱:“你現在一說我才感覺我像個傻子。”
    陳知南側了側頭,聞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平時你不是比誰都聰明嗎?”陳知南道:“這麽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
    任觀心道:“因為……”
    他頓了下,然後才小聲的說:“因為我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個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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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知南心裏忽然動了動。
    他向後靠了靠,然後看著青年的臉:“你真的沒和那個楊在一起?半個月都沒碰過oega,你忍得住?”
    “我……!”任觀心先是被家裏人誤解又被陳知南誤解,偏偏因為原身的二世祖形象太深入人心而不被相信,也是夠憋屈也夠委屈的:“我以前是不著調了點,但也不能就因為這樣就把我的話全當放屁吧!我家裏人也是,是我不解釋嗎?是我解釋根本沒用好不好!我說我跟他沒半毛錢曖昧關係,我爸媽以為我是不好意思,我哥還安慰我說這事兒圈子裏多了去,沒必要遮著掩著——我要不是當時還在病床上躺著打著吊水沒力氣,我都恨不得把那一堆人全趕出去!”
    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這段時間來的疲憊和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似得:“而且要不是陳哥你讓我不要再接近你,又說什麽要去通過玩別的apha的方法毀掉對我的感覺,我又怎麽會一連半個月都不回家啊!”
    “是,我本來是想著你都要找a了,那我就找個o唄,咱們誰也別輸給誰。但根本不行,我做不到,因為我就隻想要你!”
    接手家業,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以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當麵對著陳知南這樣喊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陳知南的心情卻很不錯。
    他甚至揚起了唇角,難得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來,”陳知南側靠著沙發,朝任觀心伸開手:“別氣了,讓我抱抱。”
    任觀心胸口起伏著,像是頭發怒的小獅子,狠狠地盯著陳知南,想把他的脖頸咬碎。
    但下一刻,他就靠進了陳知南的懷裏,用力緊抱住了男人的腰。
    “我送他回去的時候真沒想那麽多。”任觀心說:“我都沒把他當oega看,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員工,幫我生錢的搖錢樹,搖錢樹又給我掉錢又在我生病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我能不想要感謝人家一下嗎?”
    “而且那天我不是不想解釋,是因為病得太難受了,後麵又睡著了,我連他們說了什麽都不知道。至於楊彥秋對我的態度,我都沒把他當oega了,我又能去多注意他什麽啊……”
    陳知南聽著apha靠在自己肩上,用憤怒又委屈的聲音絮絮叨叨,胸膛裏慢慢充盈起一種他曾經從沒擁有過的滿足。
    那種滿足很平和,很溫柔,仿佛一道暖流,逐漸填充了他心裏的每個裂痕。
    好陌生。
    陌生到陳知南摸著任觀心後頸的頭發,過了很久才意識到,這種感覺叫做“被愛”,源自於任觀心自始至終堅定的選擇。
    “小少爺,你喜歡我?”陳知南抱著懷裏的apha,手指在他蓬鬆的短發間穿插著。
    任觀心的臉埋在他胸前,點頭,頭發蹭得陳知南下巴有點癢。
    陳知南說:“那我們……”
    不可以。
        不可以變成他人的附屬物。
    不可以。
    “我們認真試試吧。”陳知南輕輕地把這句話說完了。
    任觀心走進陳知南辦公室裏的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003給他的任務麵板上,厭惡值已經清除,黑化值也已降到了六十。
    沒白費他此前做那麽多鋪墊,又去找了付欽,終於是打動了陳知南那顆被鎖在層層壁壘後方的心。
    雖然隻是試試,雖然隻打動了一點點,但萬事開頭難,現在,最困難的第一步已經走出去了,後麵的進度就算再慢,也是會被推進的。
    任觀心擦幹臉上的水珠,走出門,陳知南正在打電話。
    他本想回避,陳知南卻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對,是周總的意思,不然我哪兒敢越俎代庖呢?您說是不是?”陳知南滴水不漏地與電話另一邊的人周旋,空著的那隻手卻已勾住了任觀心的脖子,唇在青年臉上點了一下:“您的難處我也清楚,這樣吧,後天下午,我和周總一起去您公司一趟……不麻煩,怎麽會麻煩呢,解決問題嘛,大家都盡心盡力才是……”
    任觀心被摟著脖子,有心想立馬把人摁在沙發上狠親一頓,又礙著陳知南手裏的電話不敢有大動作,偏偏老男人的唇還不停在他臉上唇角流連,不怕死地挑逗。
    他不是沒報複心的,伸出手,兩邊分開握住了陳知南的腿,一用力,把人以麵對麵的姿勢抱了起來。
    “……!”陳知南的說話聲因驚訝斷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狀態,繼續說話的同時,還很悠哉的靠在了任觀心身上。
    已經被撩撥起來的任觀心有點不甘心地去親陳知南的脖子,但直到他將人壓到沙發上,陳知南的聲調和語氣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掛斷電話,陳知南失笑:“又氣什麽呢?”
    任觀心不滿地說:“因為你一點都不熱情,還那麽遊刃有餘,我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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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知南忍俊不禁。
    剛認識的時候,陳知南還以為任家這個小少爺知情識趣,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現在兩人關係有了變化,彼此都拿出了真感情,陳知南才看到了任觀心最真實的那一麵。
    有點任性,又有點少爺脾氣,什麽事都要拿出那股不服輸的勁頭來對待。自己要找apha,他就要找oega,自己打著電話逗他玩,他就也要想方法來撩撥自己。
    陳知南拉過任觀心的手,領著他一路向下。
    最後落在後方。
    “小少爺,我現在相信你對ao關係真是一點兒都不懂了。”陳知南咬了咬任觀心的耳垂:“oega熱不熱情,要看的不是前麵,是後麵,知道了嗎?”
    任觀心手心一片濕潤,耳根頓時發燙。
    他拉下陳知南的西褲的時候,勉強分神問了一句:“我們在辦公室裏……會不會有人突然進來?”
    “不會的。”陳知南笑著脫掉了西裝外套和襯衫。“包括小鹿,都不會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進我的辦公室。”
    他說不會,那就肯定不會。任觀心放下心來,認真地親陳知南。
    誠實地說,他對自己喜歡上陳知南這件事還留有幾分自我懷疑。
    但那點兒懷疑在任觀心的舌尖探進陳知南嘴巴裏以後,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以前對花花草草的沒興趣,也並不多喜歡。現在才發現,第一次去陳知南城郊那座莊園時,見到的那大片層層疊疊的梨花,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沒有一刻淡去。
    任觀心浸在這花香裏,將陳知南的唇蹂躪到紅腫。
    然後,他讓男人靠坐起來,兩腿曲著,腳踩在沙發邊緣。
    他自己則半跪下去,心甘情願地幫陳知南做準備。
    任觀心不是第一回這麽幹,但每一次,陳知南都會被一種情難自禁的失控感包裹,在飛上高空時流淚甚至尖叫。
    年輕人要的似乎也就是這個效果。
    不多時,唇舌收回,任觀心站起身。
    “陳知南。”任觀心溫暖的懷抱和信息素的氣味一同將他裹住:“我是真的栽在你身上了。”
    陳知南等剛開始的不適緩和,才輕聲笑道:“……我也是啊。”
    任觀心的動作很輕,手掌握住了他的膝蓋,用指腹摩挲他腿上那道猙獰醜陋的疤。
    陳知南想要躲,卻又被緊跟著吻住了臉上的疤。
    “陳哥,”任觀心低聲問:“疼不疼?”
    陳知南不回答,隻是抬手主動地吻住他的唇,不再給他亂親的機會。
    盡管兩人都很久沒做了,但任觀心還是惦記著場合,隻要了一次就收了手。當然,他就算不收手,陳知南也不會允許他繼續。他才剛出院呢。
    做了簡單的清理,陳知南從休息室裏拿了新的西裝來換,讓人把先前那套拿去幹洗。
    打領帶時,他笑著看了眼身邊的任觀心:“現在心情好了?可以回家了?”
    任觀心的確心情好了很多,點了點頭,伸手從陳知南手裏接過領帶,就著這個姿勢,對著鏡子幫他把領帶係好了。
    陳知南笑著看鏡子中一臉認真地給自己係領帶的帥氣青年,忽然開口。    他用了“恨”這個字。
    任觀心真沒想到陳知南會在這樣一個突然的時機毫無征兆的說起這些話,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反應。
    他的確想要知道陳知南的曾經,但現在他們剛踏出第一步,陳知南對他的信任度肯定還不夠。
    卻沒想到陳知南會如此突然的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陳知南對上他怔然的雙眸,笑了笑。    任觀心覺得自己為了任務,應該趁機多問幾句。
    可他仿佛隱約中感覺到了陳知南這兩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中那深刻又劇烈的疼,於是隻是半認真半玩笑道:“謝謝陳哥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陳知南笑著瞥他一眼,沒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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